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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秋慧脸微微涨红,不由低头道:“从前是妾身年轻不懂事,经过了这些事情,心里难免也就释然了。”口内虽然说着释然,可心上却耿耿于怀。
二爷听了,半信半疑,只逗弄着怀里的岚姐儿,对着安安道:“安安,你看是这府里好,还是你外祖母哪里好?”
安安是个聪明孩子,他谁都不想得罪,只嘻嘻一笑道:“两边都好,娘和爹爹在哪里,哪里就好。”
一句话回答的二爷哈哈笑了起来,笑的格外的畅快。
褚秋慧却听的格外刺耳。
心道,高香寒养的这个儿子分明就是个不安分的人精,这么小就能把二爷给哄的高高兴兴的,要是再大一点还了得?还能有她的好日子过?
褚秋慧的心不觉往下沉,心念一动,看向安安的眼神不由透了几分狠辣,只一瞬,却又掩了过去,只盈盈笑道:“安安来了府上,我也不能带他好好玩一玩,要不……让文君她们带着他去院子里玩一圈,熟悉一下?”
一听说有玩的地方,安安立刻来了精神,笑道:“爹爹,你陪我去玩?”
二爷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道:“这天寒地冻的,你和妹妹就在屋里玩,爹爹等会子还要去处理事情,就不能陪着你们了。”
安安撅了撅嘴,低下了头,委屈的半响不语。
二爷见状,只能扶额,哭笑不得,道:“算了,你想去便去吧!只是外面冷,多穿件衣裳再出去玩。”
安安听了,不由扬眉笑了起来,搂着二爷亲了又亲。
二爷也咯咯的笑了起来。
褚秋慧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恨的不行,二爷越是关心安安,她就越是挠心挠肺的难受。
这个小人精,必须除掉……
…………
外面天寒地冻的,安安穿了一件宝蓝色的小斗篷,欢快的在回廊上跑着,笑着。
赵文君她们都在身后跟着,一刻也不敢走神。
如今安安可是二爷的心头肉,若是有个闪失,她们这个些人,都要被责罚,还是小心为妙。
安安在农村玩惯了,在这里玩耍,也是跑到哪里玩到哪里,钱妈妈和水仙她们都在边上伺候着。
二爷府上她们并不熟悉,生怕安安磕着碰着,更是小心翼翼。
走到一处假山,安安玩性大发,索性叫了赵文君她们玩起了躲猫猫。
假山边上就是荷花池,此时天寒地冻,池子面上也结了小小的冰块。
钱妈妈生怕安安掉到花池内,拉了安安的手叮嘱道:“哥儿,这里可不是玩耍的地方,这里有花池,要是不下心掉下去可如何是好?”
安安可没觉得不安全,假山边上不是还有小路吗?怎么会掉入花池?
再说他在枫山村长大,山里更是陡峭凶险,他还不是照样跑上跑下的玩?
初生牛犊不怕虎,哪里知道危险二字。
“钱奶奶,我就玩一小会……就一小会……”他眨着黑漆漆的大眼睛央求钱妈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嘟着嘴道:“就一会儿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去水边玩……”
赵文君她们都被安安的可爱模样逗乐了,赵文君环望四周,这里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掉下去过,再说还有一条小路挡着,安安又如此的懂事聪慧,应该不会掉下去的。
她嫣然一笑,搂着安安道:“妈妈莫急,要不……就让他玩一小会?这里这么多人,应该不会有事……”
钱妈妈见赵文君替安安说话,客随主便,她也不好再说别的,说的多了,赵文君还以为他们定国公府上的人小气呢,只能点头道:“那就有劳赵良媛了。”一面又叮嘱安安道:“哥儿可要仔细,不许淘气,知道了吗?”
安安的小脸蛋红彤彤的,轻轻一笑,爽朗道:“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钱奶奶尽管放心。”
钱妈妈哪里敢放心,趁着安安和赵文君她们玩闹,她又特意嘱咐水仙和秋萍看好了安安。
看着花池内的粼粼水波,钱妈妈心里总是忐忐忑忑的。
“哦……抓不到,你们抓不到……”安安笑着跑着,钱妈妈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不过安安确实听话,一直只在假山边玩耍,偶尔往假山边的小路上跑两步,又会很快回来。
钱妈妈看着,心不觉松了些,心道,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才会如此的紧张。
悬着的心松弛下来,人也就开始四处观望,果然二爷府上要比定国公府气派许多,虽然是冬天,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还是看着十分的文彩辉煌。
正看着美景,猛然却听一声叫嚷:“小心……安安小心……”
钱妈妈神经立刻绷紧,却听扑通一声,待她追过去的时候,赵文君已经掉入了花池,安安却被推在一边。
可见是赵文君为了救安安,自己掉下了花池去。
王亭瑜和几个侍妾慌慌张张的呼救,早就几个会水的侍从快步跑了过来,跳入了花池内救人。
钱妈妈吓得脸色发白,望着跳下去救人的侍从,心揪成了一团。若是赵文君为了救下安安有个三长两短,可让她以后如何面对高家人和赵家人?
她暗暗自责,只盼着赵文君没事。
好在赵文君是会水的,掉下去只因水太冷,被救上来的时候,难免多喝了两口水。
安安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就吓得大哭。
方才他也不知掉为何突然脚下就一滑,就往花池内滑了过去。
“快,先送赵良媛回房……”王亭瑜不敢怠慢,急忙叫人先将赵文君送会房中过去,这才去看安安。
安安正躲在水仙的怀里大哭,显然是被吓坏了。
“是不是受伤了……快让我瞧瞧。”王亭瑜蹲在地上,替安安检查伤口,钱妈妈也过啦帮忙,忙安慰安安道:“哥儿别哭,没事了……”
嘴里其实很想斥责两句,可安安到底是个孩子,贪玩也是正常事情。
安安腿上的皮肉被划了个口子,可能是方才被赵文君推过来的时候划开的,此刻正汩汩的流着血,钱妈妈心疼不已,急忙道:“先送哥儿回房,请大夫包扎。”
安安哭泣不止,哽咽道:“钱奶奶,都是我不好……可是……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路……路太滑了……”
王亭瑜听了心上一惊,这条小路是专门用来散步的,上面的石子都是工人们精心挑选过的,她来二爷府上也三年多了,从来也没听说过这条路打滑的啊!
心下疑虑,不由往那小路瞧过去。
钱妈妈心中也有几分怀疑,定国公府上的石子路尚且不会滑到人,更别说是二爷府上的了,怎么可能滑到人?
她的目光也落在了方才赵文君掉下去的那一片石子路上,她和王亭瑜,几乎同时往那片小路上走了过去。
低头仔细看去,果见脚下的石头有些石子与其他石子不同,上面似乎糊上了一层白白的东西,钱妈妈和王亭瑜各自捡起了一颗,却见上面竟然是打了一层白蜡。
王亭瑜和钱妈妈都惊了一跳,两人相视一眼,王亭瑜神色凝重道:“看来果然是有人在路上做了手脚,要不然方才安安也不会掉下去的。”
钱妈妈更是心惊肉跳,安安这才是第一次来二爷府上,没想到竟然就有人想要害安安了,若是往后住在二爷府上,那还不天天和死神搏斗?
“您说,这事儿如何处置?”钱妈妈也不敢声张,四下张望一番,见没人,才道:“明显是有人想要害哥儿,哥儿可是二殿下唯一的儿子……”
王亭瑜咬了咬唇,将打了蜡的石子捏在掌心,幽幽道:“先被说,等二殿下回来,咱们再悄悄的和殿下说。现在若是让居心叵测之人知道咱们发现了她们的诡计,只怕咱们也会……”后面的话她没敢再往下说,但是是钱妈妈却明了的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办。”一面也将自己捡起来的石子袖在了袖内,二人方装作没事人一般,急忙相伴去看安安和赵文君。
赵文君在冷水里不过一会功夫,却也冻的她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屋内放了好几个炭火盆子她也感觉不到温暖,一个劲地喊着冷,婢女们又压了一床棉被上去。
王亭瑜又叫人熬了热姜汤来,热热的喝了几口,总算身子稍微暖和了些。
赵文君嘴唇发抖,还不忘安安的安危,只道:“安安没事吧!摔坏了没有?”
王亭瑜坐在床榻边,轻叹一口道:“放心,只是腿上蹭破了点皮,并无大碍,你只安心养着吧!这大冷天的,池内的水刺骨冰凉,可别落下什么病。”
赵文君捂着被子打了几个喷嚏,嘴角微微的露了几分冷笑,道:“妹妹你不知道,方才我总觉得……”她环顾四周,低低道:“总觉得脚下的路不对劲,似乎比往日要滑,否则方才我也不会掉下去,就因为脚下一滑,才掉了下去。”
王亭瑜神色凝重,嘘了一口,压低了声音道:“你想的没错,那条路上,确实有人做了手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