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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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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章合一,含4月14日补更。

    张大郎身子轻轻一抖,将头埋得更低。

    “莲儿!”吴家老爹叫道,眼中满是惊愕。

    吴家婆子死死地扯住他的衣襟,她知道自己闺女的性子。她既然能问出这样的话,她必是铁了心地要跟着大郎了。

    多说无益。

    吴莲儿此时的眼里只有大郎一人,她慢慢蹲下身子,“大郎,我痴长你一岁,如果你要是嫌我年纪大,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年纪大心疼人,我会好好照顾你。镇上那些个日子,你也看到了吧。如果你要是因为你的腿,我更不能放了你。这腿伤是因我而起,我不能无情无义。大郎,你说句话……”

    张大郎飞快地眨眨眼睛,将眼中的泪意逼退。

    他不傻,她在镇上的那些个日子,帮他洗衣,做饭,喂药,上药,都不假人手。确如她所说,她是个能照顾人的,会照顾人的姑娘。

    当初相亲的时候,就知道她大他一岁。这也不算什么,见了面后,那样俊秀的姑娘,他更是喜欢。他怎么会嫌她呢。

    可他现在连婚房都盖不起来,腿也是废掉了。

    面对吴莲儿对他的情谊,他既喜悦甜蜜,又掺杂着悲伤痛苦。

    “莲儿姑娘,不必的。你真不必这样,这腿,你不用为了这条腿这样。我也不会怪你,什么无情无义,这些我从未想过。”大郎仍旧低着头,语调低沉带着几分哽咽。

    “大郎,我问你……”吴莲儿改蹲为跪,咄咄逼人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拉那头疯驴?告诉我,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要冲上去呢?

    因为他听到了她的尖叫声,看到驴车上的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他怎么能让她出事呢,不能,不能啊……扔下鸡苗,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死命地拉住缰绳……

    腿被疯驴踩踏,那剧痛的瞬间,他的眼睛却在找寻她的身影,见她无事,紧绷的精神才一松,晕倒过去……

    “大郎,你告诉我!”吴莲儿眼中含泪,双手紧握住大郎的,喊道。

    大郎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她,终于忍不住低吼出来,“别问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吴莲儿被他吼得一怔,但很快便明白了他的心情,眼泪流下来,“好,我不问。今天我就不走了,吃你家,住你家。啥时候你答应了,啥时候我回家准备嫁妆去。”

    “莲儿,你说什么疯话呢!人家都不要你哩,你快给我过来!”吴家老爹再也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扯着莲儿往回拽。

    吴莲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郎,“大郎,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你不敢说娶我,你怕什么?”

    吴家婆子也听不过去了,帮着吴家老爹去拉女儿,“莲儿,你别为难人家。莲儿,你听娘说……”

    “不!”吴莲儿下了死力挣脱了她的爹娘,又要往大郎那处奔。

    吴家老爹脑筋直跳,抬起手来,毫不犹豫地打了下去。

    这一巴掌,打得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吴莲儿捂着脸,嘴唇哆嗦着,怔在原地。

    何氏方才被吴莲儿的举动也着实吓得不轻,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竟会为了她家的大郎做到如此地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心里欢喜着,她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也是很中意这个姑娘的。只是因为腿,因为这个家,孩子的心里头有根刺儿。

    屋子里静极了,何氏带着几分犹豫向前走了一步,待看到吴莲儿眼中迸发出的期盼与希冀,她再也不顾及什么了。

    快步了几步,一把将吴莲儿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一时之间,两个女人哭成一团。

    “这是干什么?有话说话,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样子,没得深沉,别让人家为难。”张老爷子看了眼吴家老爹的脸色,对何氏喝斥道。

    何氏还是很听张老爷子的话,抹了把脸上的泪,对掏出帕子替吴莲儿擦了擦。

    看得出这姑娘是动了真情的,心下酸软着拉住吴莲儿的手,“莲儿,你别听大郎胡说,婶子问你几句话,你给婶子说实话,中不?”

    吴莲儿认真的看着何氏,点点头,“婶子只管问。”

    “咱们家现在也没有婚房,再盖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你可委屈?”

    “嗯,我不委屈。”

    “大郎的腿将来能走路,也只怕理个瘸子,你愿意?”

    “嗯,我愿意。”

    “家里头吃喝比不上你母亲家,过了门,你就是张家的长孙媳妇,会吃很多苦,担起很多责任,你可想好了?”

    吴莲儿看向大郎,后者也怔怔地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她点头,“婶子,来之前,我什么都想好了。女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呢?都是要辛苦操劳的,只要大郎一心一意对我好,婶子说的那些在我吴莲儿的眼里算不得什么。”

    这几句话说得何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能说什么呢,只紧紧地握住吴莲儿的手,久久的一发不言。

    唉,吴家老爹听了吴莲儿的话,蹲在地上,重重地叹气!

    张老爷子也因着吴莲儿的话,不由得高看了她几分。这姑娘不简单啊,旁的不说,单说对大郎的那份心思,就无人能及。

    元娘走到大郎身边,轻轻地推了推他:“大郎哥,你说句话啊!”

    “我,我……”大郎皱着眉头支吾着。

    这时,吴家老爹不依了,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大郎骂道:“我闺女为了你,连脸面的都不要了,你还有啥话可说的。你要是不同意,咱就把她带走,马上就找个人家给她嫁了……”

    大郎猛地抬起头,从轮椅上扑倒在地上,推开上前要搀扶起他的家人,对着吴家老爹嗑了三个响头,“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叩拜!”

    吴莲儿的看着地上的大郎,又哭又笑,吴家婆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这两个孩子都是有情有义的。

    “老大媳妇,快去割肉,打酒,多炒几个菜。”张老爷子高兴极了,张罗起饭菜来。

    一时,屋子里云开雾散。

    不情不愿的吴家老爹最终点了头。

    酒桌上,两家人商定等大郎的腿好了,就给两个孩子成亲。就张家现在的情况,吴家老爹提议省了订亲这个程序,“……折腾来,折腾去的。东西都给两个孩子,咱们也不要什么彩礼。”

    吴家的日子比张家好多了,哪里会看上他们的彩礼。给了的话,他们也会一件不留都给孩子们过日子用。有什么东西比实实在在地的过日子强呢。

    吴家人表了态,张老爷子也承诺,大郎成亲那天,把婚房盖起来,不能再委屈了孩子了。

    有婚房自然是好,不用同婆婆在一个屋檐下。虽说何氏不是挑剔的人,但能自己过,不是更好嘛!

    送走了吴家人,元娘推着大郎回房休息。

    张老爷子留下张义忠两口子,“……大郎是真高兴啊,日子再紧巴,也不能冷了孩子的心。就给盖个新房吧。”

    张义忠心疼银子,但为了儿子,也勉为其难地点头了。

    何氏看了眼院子里的西厢房,“爹,盖新房不如翻修旧屋。我瞧着老二一家也不能回来了。要不,就用他们的房子?”

    翻修就可以省许多银子。省下的银子用来添买新家俱,布置新房,再合适不过了。如果盖新房的话,花费的银子多不说,因为院子小,新盖的房子也不会很大。

    怎么算,都是翻修西厢房最合适。

    张老爷子寻思半天,“那就这样,问问老二啥意思。咱们也好早点做个准备。”

    大郎的亲事订下来了,一家人都很高兴。

    尤其是何氏,更是乐得闭上嘴,有这么好的儿媳妇,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

    之前家里头发生的诸多不愉快,被大郎的亲事冲淡了几分。

    当晚,何氏跪在黄大仙的面前,嗑了无数次的头,拜了又拜,暗暗地祈祷起那个始终不见踪影的二娘来。

    这一夜,大郎睡得十分安稳。天一亮,就起身,坐着轮椅在院子里透气,打几下拳。

    精神头明显比从前强,一家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刘灵儿扒着窗口看了一会儿,对刘寡妇道:“大郎哥一订上亲,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刘寡妇抱着孩子正喂奶,笑道:“谁家娶媳妇不高兴?等你订了亲,你也不一样了。”

    躺在炕上仍赖着不肯起身的张义光,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当初他和宋玉成亲的那会儿了。那时,他也如大郎般,知道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高兴得不得了。

    刚成亲的那一年,他对宋玉是真的好。发自内心的,那股子喜悦,与刘寡妇搭在一起后,并未体会得到。

    或者,那时因为年轻吧。

    刘寡妇见张义光两眼望天,不知道核计啥呢,就伸腿踹了他一脚,“他爹,你整天在家里等信儿,这都等了一个多月了。闲待着,家里也没有个进项。要不,去县城看看?”

    张义光缓过神,发现这日子过得真快啊,一眨眼的功夫,距离分家都已经一个多月了。老二一直都没有给他信儿,会不会把他的事情给忘记了?

    一想到县城繁华,他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他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对,你不说我,还在这儿傻等着呢。你给我收拾下衣物,我今天就去。”

    “慢着!”刘寡妇眯起眼睛,“你的意思,不打算带我们娘们几个走了?”

    他压根儿也没想过要带他们走。

    “三郎还小,路上也经不起折腾。你身子也没养好呢,让灵子在家陪你们。要是那边真有信儿了,我准接你们过去。”张义光低声说起小话儿来。

    “呸!你糊弄鬼呢?!”刘寡妇朝他啐了一口,“你们男人心里想着什么,以为我会不知道?别是进了城被花俏姑娘们迷了眼,不回来了吧?”

    “你这是干什么?”张义光擦了擦脸,沉声道,“我进城,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三郎的将来。哼,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脱了鞋就想脱裤子。没有的事,别整天乱想。我是那种人嘛!”

    刘寡妇不理他那套,冷笑了几声,将吃饱奶的三郎交给刘灵儿带出屋子。

    “你既不是那种人,为何那么狠心舍了咱们娘们自己走?别和我说那些没用的屁话,你以为我是宋玉?哼,你也太小瞧我了。”刘寡妇半敞着衣襟,刚刚喂过三郎的胸脯还大露着,说话的时候,乱颤着。

    张义光的眼睛朝着她湿润的乳尖看了一会儿,咽了下口水,赔笑道:“好好的,提什么宋玉。她是她,你是你,她还能越过你去?你要去不是不行,可你也得想好,要是我找不到差事,这日子咋办?”

    刘寡妇挪了挪屁股,往他跟前凑了凑,搂着他的脖子,亲昵道:“我都想好了,要真在城里找不着,咱就回来,还把豆腐坊支巴起来。要不,我原先的那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说呢?”

    张义光被她身上的乳香味迷惑,顺势将头埋在她的胸脯上啃吃了一会儿,方道:“行,都听你的。”

    刘寡妇得意的一笑,将他的头抱得更紧……

    张义忠吃过早饭,问何氏那里取了一些银子,缝在了里衣里。又带了些盘缠路费,往县城里去了。

    等张义光一家人收拾妥当出来时,都已经临近晌午了。

    “哎呀,大哥走了,咋没和我吱一声呢?”张义光心道,两家一起上路他还能省点路费。

    从地里回家的张老爷子见三房一家子大包小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又不是他的老子娘,凭什么与你吱声?”

    “爹,瞧你这话说的。咱不是一起走,路上有个照应。大嫂也放心嘛!”张义光笑道,“行了,他既然走了,咱也上路。”

    “回来,你去县城干啥?你二哥不是说让你等信儿吗?”张老爷子瞪了刘寡妇一眼,搞不好,就是这个女人撺掇的,“要是去,也不能一家人都去,你二哥那也不宽敞……”

    “爹,你没去过,你咋知道住不下呢。二哥那院子可大了,别说我们一家,你和大哥都去了也能住下。”张义光喳呼。

    没个眼界的东西,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张老爷子气得从腰间抽出烟袋,作势要打。

    就听刘寡妇道:“爹,咱们可是分了家的,你老要管也管不到咱们头上。你老啊,还是消消气吧,这要是气坏了身子,谁掏那看病的银子呐。”

    “你!”张老爷子气噎,“你,再说一遍?!”

    张义光忙道:“爹,她也是好意。你老啊,管好自己,管好大哥他们就行了。别跟着我们瞎操心。”

    他对着刘寡妇一使色,扭头就走了。

    “你们,你们这些孽障!”张老爷子气得脸色发红,跳着脚骂道。

    三房一家人,脚下生风,把老爷子抛在身后。

    一墙之隔的赵半仙儿与赵婆子听了一会儿,两个人回了屋,“咱们可不能像他们没个深沉……你都收拾好了没?”

    赵婆子见赵半仙儿问,道:“早就收拾好了,就等着孩子的消息了。”

    赵半仙儿默了一会儿,“要是二郎考不上……”

    “呸呸!你个乌鸦嘴,二郎准能考上。”赵婆子打断老头的话,悻悻然,顿了下,“退一步的话,凤儿也不会亏待了我们。你就安心等信儿吧。”

    赵半仙儿点了点头,自打赵氏去了县城后,他都多久没捞到油水吃了。

    张义忠啁了一口酒,对张义勇笑了笑,“怪不得你三番五次的闹分家,瞧瞧这院子,爹活了那么大岁数也没在这样气派的房子里住过一天。”

    张义勇满面通红,为他再次斟满了酒,“咱们兄弟一场,我也不瞒你。这房子是孩子娘早就预备下的,只瞒了我一个人。直到进了县城,我还想着住处呢,人家早把马车赶进这里了。唉,我瞧着二娘与二郎也都是知情的。”

    张义勇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嘛。

    赵氏的厉害,他也不是第一天领教了。虽说,此前老二三天两头的闹分家,老爷子总是斥责他,可谁傻啊,他背后是谁作祟会不知道嘛?

    只是大家一个院子住着,老爷子装傻罢了。

    到头来,老二夹在中间做难。

    张义忠摆摆手,“算了,爹都没说什么。我还能说你什么呢。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个准话。房子的事情,你能做得了主不?”

    张义勇得知大郎要成亲,自是高兴。当初分家时,他就说不要那房子还有地,是老爷子硬给他的。

    他人也实诚,回家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赵氏。

    张义勇喝了一口酒,像和谁较劲儿似的,腾地站了起来,“大哥,你等着,我这就与她说去。”

    张义忠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伸手想抓他,说不急,人转身就出去了。

    “那可不行!凭啥白给他?”赵氏两眼一翻,压根儿不答应。朝着正给她捶腿的小红一瞪眼,“你和我有愁啊你,轻点!”

    “是,夫人。”小红怯怯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

    “好了好了,笨手笨脚的。下去吧。”赵氏越加不耐烦,挥手像赶苍蝇似的。

    张义勇皱眉,“你这才干什么,一个小丫头而已,犯得着你生这么大的气吗?”

    赵氏伸长脖子见小红走到院子里,呸了一声,“再过段日子,我得把这娘们俩都赶走。”见张义勇迷惑,“这丫头别看年纪小,心眼子可多了。整天围着二郎转,呸,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打咱们二郎的主意。”

    “怎么可能,她才多大?十岁都没到呢。”张义勇摇头不信,见赵氏还要争辩,忙转到正题上,“你不是说,不想再回去了嘛。空着那房子做什么?大郎成亲,咱们做叔伯的能不给红包?不如就把西厢房赠给他,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张义勇退了一步,把西厢房送给大郎,作为二房的贺礼,银子就不用拿了。不动银子,赵氏总该同意了吧。

    赵氏的眼珠子转了转,“不行,想要那房子,拿二十两银子给我。”

    盖一处新房也不过二十两。

    “你别太过份了!”张义勇沉下脸,酒精壮了他几分胆色,“这是我亲侄子!”

    赵氏偷眼见他的脸色果然很难看,想到那次她挨他的打……心有余悸,可她能这么善了吗?

    “这样,十两银子。西厢房归他!”赵氏妥协道。

    十两银子应该差不多了,他们的房子前年整修过一次,还不算太旧。总比花二十两银子新盖一处的好,将来大郎有本事,可以再盖好的。

    张义勇起身要走,赵氏连忙在他身后追了一句:“贺礼也算在里面了,别说我们二房没给。”

    唉,这个婆娘!

    “十两银子啊……”张义忠下意识地摸了下缝在里衣里的银子。

    何氏在他临走的前一晚,思来想去的拿出了这十两银子。

    果然,还是女人懂得女人的心思。

    “大哥,大郎成亲……我会亲自去的。”张义勇很是愧疚地说道,言外之意,他会再送上贺礼。

    “老二,你不必的。你有你的难处,咱们兄弟之间,不讲这个。”

    张义忠痛快的拿出了银子,往前一推,想起元娘的话,“不过,银子给你,你也得给我一个字据。免得以后……”

    张义勇明白他的担心,亲兄弟明算帐。

    他将银子交给赵氏,让赵氏写了一张字据。

    张义忠收下字据,借口透秀酒气的功夫,寻一个算命的先生帮忙看了字据。见赵氏没有欺瞒他,终于放下了心。

    又在县城里转了转,这是他第二次进城了。仍旧是见什么都好,看什么都贵。这兜里比脸还干净,只看看热闹,遇到当初一起拉脚的车夫略寒暄了几句便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张义勇给他装了干粮吃食,亲自送他出了城。

    待他去衙门里做事的时候,三房一家人进了城。一路上,张义光拖家带口的没少耽误功夫。一时进城门,刘寡妇与刘灵儿仿佛进了年画里,两只眼睛都不够看的。

    瞧什么都新奇,磨磨噌噌地寻到二房的院门口时,已近晌午。

    赵氏正在吃午饭,就听小红来报,“夫人,二老爷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