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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用手捂着鼻子,还忍不住探着窗缝往里看,她生怕里面再打起来。
春胜婶一脚踏过碎瓷片就奔床上去了,她手大,一把抓起床上的陈秋花,噼里啪啦就是几个大耳光,这一下把陈秋花给打醒了。
那只附在她身上的小鬼跑出来,她瞬间清明起来,看着眼前略有些肥胖的女人,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你这是在哪儿?你在阎罗殿。”春生婶都快气死,抓着她连撕带挘,把陈秋花的头发抓下好大一绺。
陈秋花虽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也知道不能叫人白打,一把抓住春胜婶的头发,在她脸上也狠狠挠了几道。
两人越打越凶,由床上打到地上。
春胜婶当年在娘家的时候,就是有名的不吃亏,心里恨她不要脸,真是把她往死里打。
陈秋花身上还光着呢,但这会儿也顾不得了,她抬腿就往春生婶身上踢,一抬脚下面黝黑黑的东西露出来,两个雪白的兔子也跟着跳脱着晃出一道乳波。
这要搁别人身上肯定先顾身子再顾打架,可陈秋花当年混ji院的时候就曾光着身子跟人在庭院里打过,这会儿年纪大了更练得没羞没臊,也浑没把春胜当男人看。
春胜确实不敢看,他捂着脸蹲在床上,羞得满脸通红。嘴里还叫着:“这都叫什么事啊?”
两人实在打得太激烈了,他在旁边劝了两句架,被春胜婶一把推开了,“你给我滚一边去。”
陈秋花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子太不雅,她从桌上抓起东西就往春胜婶身上扔,一边扔一边赶紧抓起衣服往身上穿,嘴里还骂道:“你个臭婆娘,自己男人不好,打我做什么?你男人把我迷晕了搬到这儿来,我还要告你们呢。”
春胜婶一听,不由回头瞪自己男人,春胜慌忙摆手,“不管关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两人又撕吧起来了,陈秋花光着脚呢,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碎瓷片,划了好大一个口子,脚上沾的全是臭豆腐汤,身上也臭烘烘的有点熏人。春胜婶被凳子撞上,绊了一脚摔在地上,也沾了不好臭豆腐,好在她运气好没摔在瓷片上,身上倒是没伤。
春心在外面蹲着,看见这儿越大越混乱,生似要打出人命来,不由心中暗恨。西门惹了这么大的祸,这可怎么收场好呢?
一抬脸看见西门趴在房顶上笑得直大跌,那模样别提多得意了。她心里恨极,捡起块石头对着他砸了过去,这一没砸到西门,砸到房顶发出“咚”一声脆响。
里面人听到有响动,不由喝道:“谁在外边?”
春心剜了西门一眼,心知道今天说什么也得把这事摆平了,陈秋花倒也罢了,春胜叔这么老实的人,这不是往人脑袋上扣屎盆子吗?还有春胜婶平日里对她也不错,白白让陈秋花打成这样。
她灵机一动,拿起墙头放着的一把锄头,把铁磕掉了,就留一杆柄在手上。这锄头把儿是桃木的,正好当剑用。
抬头跟西门说了几句话,西门摇摇头,很臭屁的把鼻子扬的老高。
她心道,管你同不同意,先做了再说。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放嘴里叼着,舞着锄头把子就进了屋。
这是辟邪舞,她一边跳一边念念有词,“尊神胜驾来临,具有净心、净口神咒。谨,当读宣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随着锄头把子四处飞舞,那只刚才从陈秋花身上飞出的小鬼被她吓得滴流烂转,从窗户里就逃出去了。
屋里三人看见她都怔了怔,春胜道:“春芽,你干什么?”
春心甩开锄柄,把么指和中指捏成的圈对着口,左手掌心向上放在下丹田处,对着陈秋花喝道:“大胆鬼怪,还不速速现形。”这是紧箍咒中手印,专门对附身的鬼怪用的。
可这会儿陈秋花根本没被附身,看了她半天,“春芽你要做什么?”
“捉鬼,你是被鬼附身了。”
她对着陈秋花挤了挤眼,陈秋花却没看懂,兀自骂道:“你个臭丫头,连你也欺负我。”她匆匆忙忙的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骂。
春心两手成抱球状,两手心相对,手指向前,这是通灵术,随后手指向后一牵,这是牵引术,任你是妖魔鬼怪在三米之外都能牵过来。这个术法练到一定程度在方圆几里之外都能凑效,但以她的本事最多三米。
若是外面西门再不出现,她就该用除鬼咒术来对付他了。这丫个呸呸的王八蛋色鬼,要不给他点教训,他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西门只觉自己身子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他知道这是春心在施法,想反抗又怕惹火了她,便乖乖顺着那一牵进了陈秋花的身上。
陈秋花身子抖了一下,瞬间脸上的暴怒换成了嬉皮笑脸。她跷着兰花指在下巴上一搭,风骚地笑起来,“你们也真是的,这才多大点事就闹成这样?瞧瞧这地上,多臭啊。”
春胜婶骂道:“你个臭婆娘,不要脸的跑来钻男人被窝,还说这多大点事?”
“本来就不是事,我一个男人,跑来跟男人睡觉怎么了?”陈秋花说着过去在春胜婶脸上摸了一把,“倒是你,小娘子,瞧你长得肥嘟嘟,圆润润的,我倒更想跟你睡呢。”
她脸上的yin/荡,猥琐的表情绝不是装出来,屋里人都看出她不对劲儿了。春胜道:“这大妹子莫不是中邪了?”
春胜婶拍开她的手,骂道:“你神经病。”
正这时根生从外面进来,陈秋花出去的时候他没在屋里,也不知道有这事,后来红霓跟他说春心叫鬼盯上,刚跑外边去了。家里出过闹鬼的事,他不放心,这才出来找。可找了半天也不知春心上哪儿去,路过春胜家时,听见院里有吵闹声,这才进来。
一进门就瞧见陈秋花衣衫不整的在调戏春胜婶,扭着人家就要亲嘴,他怔了怔,喝道:“你干什么?”
陈秋花也不理他,抱住春胜婶在人脸上就亲了一口,接着撕吧人家的衣服,“来吧,来吧,跟小爷我快活一会儿。”
春心见西门闹成这样,心里很觉好笑,这一回也算给了陈秋花教训,见好就收吧。否则还不定这色鬼,能干出什么事呢。
她扥下压在舌头底下的黄纸符,往陈秋花额头上一贴,口中念道:“北帝赐吾纸,书符打邪鬼。敢有不伏者,押返丰都城。急急如律令。”伸指在她额上轻轻一点,随后大喝一声,“还不速速退去——”
西门只觉身体被什么狠狠推了一把,紧接着飞着就从陈秋花身体里撞出来。他抚了抚胸口,骂道:“臭丫,头你玩真的。”
春心没理他,就这会儿陈秋花已经像根面条一样软榻下去。双目紧闭,面如死灰。
一屋子人都看着她,也不知她在干什么,见陈秋花倒地,根生忙过去扶住了,叫了几声,她根本不动。
他不由问:“这是怎么了?”
春心道:“没事,体力透支过多,昏了过去。”
她过去伸指在她人中掐了一把,半刻后陈秋花就幽幽醒转过来,一睁眼就问:“我这是在哪儿?”
根生欢喜,叫道:“醒了,醒了。”
他问她发生什么事,陈秋花也说不清,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身上每个骨头节都是疼的。
根生又问春胜婶,她道:“我就是瞧见她光着身子,和我男人一起在床上。”
春胜叔忙道:“这跟我无关啊,我正要睡觉呢,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大妹子,便问她有什么事,可谁想这一进屋就脱衣服,吓得我腿都软了。”
春胜婶也知道他男人老实,不会说瞎话的,拿眼睛看着陈秋花。
陈秋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就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除了跟人打架还有点印象外,其余的都不知道了。
春心心想,这事若不由她澄清便没完没了,便说:“我是见娘一个人出来,觉得不对劲,就在后面跟着,结果发现她被鬼附身了,这才出来救人。”
众人听明白怎么回事,一场风波这才消弭了。
可是每个人脸色都很难看,虽然说是有鬼作祟,但出了这等丑事,搁谁心里都觉膈应。尤其是春生,自个儿媳妇都被人看光了,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别提多不是滋味儿。
跟春胜和他媳妇道了歉,根生扶着陈秋花回家。路上的时候,他问春心从哪儿学的道术,春心便说上回抓妖跟天一道长学的,就传了一点简单的给她。
根生叹口气,打心眼里感激她,今天若不是她,恐怕他和陈秋花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陈秋花也自觉没脸,回到家倒头便睡,连着好几天也不敢出门。那一晚发生的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难免有闲言闲语传出去。她怕丢人,也是因为脚上有伤,连屋都不出了,天天窝在被窝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