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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不错吧,比你原来的好看多了吧!”陈洛儿很是受用秦君浩的表情,那表情,写得满满的都是对桌子上石砚的极度喜欢啊!
傻子都看得出来秦君浩完全被这突然出现的石砚给牢牢地吸引住了。
陈洛儿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现在终于达到了,总算不枉负了她一片心思和这么久以来所花的功夫。
“啊,太好看了,这雕工,真是精妙绝伦啊!”秦君浩忘记了陈洛儿的存在一样,眼睛被那砚台深深地拉扯着,根本没想到还要转过来看看陈洛儿欣喜的脸色。
陈洛儿不满意地哮了嘴在他的旁边说道:
“你错了,好看只是它的外表,好用才是真正精妙的地方呢。不然,随便拿个什么材料雕刻出来都比这石头要宝贵得多啊,是不是?天底下的奇石多得是嘛。”
“好用?你的意思说这石头做的砚台还好用?我以为它不过是刻出来供赏玩的,我可从来没有用过石头雕刻的感砚台呢。砚台居然也可以雕刻成这样,创意真是太好了。”
秦君浩看了好一阵子,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桌子上的石砚拿在了手上,用手细细地摩挲着,像抚摸婴儿的皮肤一样,眼神里满是疼爱的怜惜。
“当然好用,不信你试试看,一定比你原来的瓦砚好用多了。”陈洛儿对此十分的自信。
“啊,不会吧,我从来没有用过呢。”秦君浩还是不相信的样子,狐疑地看着他的陈冠东兄弟。
“我说你啥好呢?瞧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尽说一些傻话?难道你没用过的东西都是不行的?天底下你没用过的东西可多着呢,你也都不相信?”陈洛儿得意地反问道。
“哦,不,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砚台这么精美,拿来磨了墨,岂不是可惜了它,玷污了它?这么好看的文房用具,光是拿来赏玩都够了,哪里还舍得用?再说了,看着这么光滑,磨墨的时候不会滑吧。啊……”
“啊,我可听出来了,说了这么多,还是不相信它能用来磨墨的是吧。”
陈洛儿怪怪地笑道,她可知道秦君浩这家伙心里想的是啥。
“不,不是……的……”秦君浩的脸一下子红了,心事被人窥破,怪难为情的。
“好啦,别辩解啦,好不好用用用就知道了呗!来,你不是说你要写诗的嘛,现在笔墨纸砚啥都齐备了,正好可以来写了嘛。”
陈洛儿决意要让这个帮助了自己的真性情男人高兴一下。经历了这番曲折,秦君浩的酒已醒了一大半。古代的酒本来就是容易散的,现在折腾了一番,基本上只剩下兴奋没有醉意了。刚才被那摔坏的砚台给摔焉了,现在见了从来没有见过的新的砚台,像又打了鸡血一般,情绪一下子满血复活了!
“好,既然你说得这么好,不用用怎么对得起你?”秦君浩明明是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试一下了,却找了台阶给自己下。
陈洛儿自然听得懂的,却并不点明,这男人嘛,还是要面子的,啥事都点透了他就没有自豪感了,既然他这么想要绷着,自己就成全他好喽?
“成全别人其实也是成全自己”。陈洛儿记得以前老师老是给他们班上的学生说这句话。
屋子的里气氛又转冷为暖了。陈洛儿现在也不急着要走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要找的推销自己砚台的机会这么快就降临到身上了。不抓住怎么对得起这上天赐予的大好机会?
“不如这样,我来替你磨墨吧,我没有什么文化,只是一个做生意的,但是磨墨倒还是一把好手。”陈洛儿其实是生怕秦君浩磨墨的时候方法不当,影响了砚台效果的发挥。
这可是自穿越以来,这砚台的处女秀啊,一定要好好地秀,千万不能出半点儿的差池。东西是陈洛儿的,先前又提前试过了,她知道把握火候和力度的。别小看磨墨,也是技术活儿呢。
“好好好!哈哈哈……古人都说*添香是一大美事,今儿个给我秦君浩磨墨的竟是一翩翩少年郎,要我说啊,比那曼妙少女还要妙不可言美不胜收呢!哈哈哈……”豪放的气质又回到了秦君浩的身上,一时有些得意忘形的样子了。
“兄台取笑了!”陈洛儿调着男声谦虚地说道。
他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扮男生越来越神似了,越来越不费力了,扮得久了,好像真的就成了一个真正的男生一样的感觉了。
当回男人也真不错。男人的世界嘛,与女人的不一样,体会一番又有什么损失呢?
陈洛儿的状态也好得不能再好了。
这边厢秦君浩忙着备纸和发笔,她就开始磨起墨来。
她拿了装在锦盒里的上好的墨锭,先用冷水泡了一下,然后将那砚台又用水浸湿了,这才开始慢条斯理地开始磨起墨来。
磨墨是技术活,慢工出细活,千万急不得。虽说时间晚了,不过是针对古代来说的,若论起在现代的话,现在还不过晚上九点过的样子吧。九点过,那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的夜生活还没有开始呢,哈哈哈……
秦君浩一边将纸笔都备好了,便看陈洛儿磨起墨来,见她的动作一丝不苟,有条不紊,悠悠哉哉,细腻中带着力度,刚劲中带着潇洒,简直是一种享受,便不断地点头,真心地赞道:
“冠东贤弟,我就说你不是一般人嘛,瞧你磨墨的动作,就知道你是经常与笔墨打交道的人,还骗我说是什么生意人,没有怎么读过书之类的话,哈哈哈,这下露了马脚了吧!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谦虚了哈,再谦虚,那就是大大的骄傲喽!”
陈洛儿一边用心地磨墨,一边信口回道:
“当真不是冠东我谦什么虚,我真是没读多少书的,只是识得几个字罢了,至于磨墨嘛,是看我们村子里的一个秀才学的,觉得这动作好看,便天天看,他见我用心,就教了我一些要领,如此而已,秦兄休要谬赞了。”
秦君浩越发地喜欢这个小他两三岁的少年郎了:
“好好好,不与你说了,反正我看出来了,你是有真本事的人,总有一天,你会露出来的。”言罢,又叹息道,“平常都是旺儿与我备这些的,他是一个小男孩子,却没有你一半的细腻和认真还有灵气,哎,要是我有你这么一个书僮长年陪在身边该多好?”
陈洛儿一听,连忙纠正道:“我看那旺儿就很不错,书僮嘛,最重要的是忠诚,他并没有读什么书,怎么会处处周到?再说他年龄也还小,秦兄还要多教他呢。”
“哈哈哈,你说得以,如此说来,我倒要向你学习御僮之道了。”
“好了,差不多了,你来试试。”陈洛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感觉到那墨汁的浓度差不多到位了,便住了手,让到一边来,让秦君浩开始写字,一试这新砚台的好坏。
秦君浩也不客气,这一番下来,心里的诗兴早又涌起,拿起笔在砚堂里蘸了新墨,略为思忖,便开始在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遥把幽思寄此中,多年心事烛犹红。无言相对初春夜,有约听敲子牛钟。狂书何曾怜黯淡,抛心当是怪蒙胧。拨开残芯灰三寸,不敌西山新月弓。”
书罢,将笔一放,然后仰天长笑起来: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这一气呵成,看得陈洛儿目瞪口呆,简直看行为艺术一般,心里却暗暗赞道,真是才人狂人加真人啊!
那写在纸上的字是行草,行云流水如蛟龙出海,又出神鸟展翅,变化莫测又章法笔法精到,让略懂一些书法的陈洛儿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真儿是好字,好诗,好气魄啊!
“妙,真是太妙了!秦兄好诗好字啊!”陈洛儿情不自禁地拍起掌来。这可不是拍马屁,是由衷的,是难以抑制的赞美的外露。
这样一来,秦君浩就更兴奋了,拿起纸来,反反复复地看,完全沉浸到了创作的快感里去了。
陈洛儿总算是有幸地见识了一回真正的读书人是颠狂起来是个什么样子了。好看,真是好看,而且当真是痛快淋漓!
当事人在享受,旁观者亦被感染了,也沉浸进去了!
多么美妙的夜晚啊!这个秦君浩,真是太有气场了,太有感染力了,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他的快乐给感染的。
他明白无误地是具有着男神气质的人啦。
享受了好一阵子,秦君浩方才安静了一点儿,从诗意字境里走出来,他这才兴奋地对陈洛儿说:
“冠东贤弟,你这砚台真是无上妙品,人间珍玩啊!”
“啊,怎么说?”陈洛儿激动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君浩,生怕遗漏了他的哪句话哪个词,这可是一个真正读书人从专业的角度对她的手艺在进行中肯的评价啊!如果真是好东西,那以后的销路便不愁了,销路不愁了,便可以挣大把大把的银子了,有了银子,所有的梦想便可以实现了!
秦君浩很有感情地看着那方石砚,深情地说道:
“我原以为,它不过就是一个供人把玩的物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途的,哪知道我一用,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砚台,这砚台里磨出来的墨,写出来的字,比以前的砚台写的字好了不知道多少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