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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古闺秀因巧碧死的突然,心里难过,根本吃不下东西。她在厅堂里坐一会儿,又去门口转一转,却怎么也没看到狄仁杰的身影。
她跟狄仁杰虽只因玉龙案打过几次交道,并不算十分熟络,但大概是因历史名人的缘故,古闺秀对狄仁杰有一种先入为主的信任,他既然说今天要到古家问询,就一定会来。
华灯初上时,狄仁杰终于来了,他脸上带着疲惫之色,衣摆下也有泥土,看来是在花市忙了一天。
“事情太多,天黑才过来,打扰了。”狄仁杰作揖说道。
古闺秀十分关心花市爆炸案的情况,把狄仁杰请进厅堂坐下之后,急切问道:“狄法曹,今天花市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可有查出什么头绪?”
狄仁杰劝道:“古小姐不要着急,我今天赶过来,是想听你们在现场的人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东西吗?”
古闺秀想了一下午,早把能想到的东西都想了,一股脑说道:“当时我正带人把刚刚买的花运送回家,路上被巡逻队拦下盘问,我就看到有花车从巷子里走出,那车夫跟巡逻兵打了声招呼之后,径直准备出花市去。因为花车隆重,围观的人很多,车队走的缓慢,我却没看到有什么人丢可疑物到花车上去,像是从花车里面直接炸开的。那究竟是谁家花车,有盘问搜查过吗?寻常人怎么会有炸弹呢?”
“炸弹……”狄仁杰重复了一遍她的用词,古闺秀因为着急,没有注意措辞,也没想清楚这个时代有没有炸弹这个东西,就直接这样说了。
她赶紧解释道:“出事之后,现场的硫磺味十分刺鼻,所以我想,应该是火药炸弹吧?”
狄仁杰眼神一亮,瞧古闺秀的神情多了几分揣摩,但他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问杨威等其他人,现场可有看到什么。
他们说的东西跟古闺秀说的差不多,但并没有她分析的那样细致。盘问了一圈之后,他对古闺秀说:“古小姐,借一步说话。”
古闺秀知道有些案件的细节并不能第一时间公开,于是让杨威等人先出去,独自留了狄仁杰在客厅里说话。
狄仁杰说道:“古小姐竟然知道硫磺和火药,实在让我惊讶。”
古闺秀撒谎解释道:“我喜欢读一些杂书,看到方外之人炼丹的内容,里面都会写到,后来也听说前人在打仗的时候用到过。”
狄仁杰点了点头,他所知道的火药,的确是从炼丹的道士手中传出来的配方。
“古小姐,实不相瞒,今天出的事比较严重,涉及到军中机密,宋都督和豆卢将军对于此事十分震怒,下令封城严查,但因为衙门众人对火药知之甚少,现在一时并无头绪。若古小姐有什么想法,还请直接说出来,狄某感激不尽。”
古闺秀心里琢磨,当下之人都不知道火药这个东西,狄仁杰又说涉及军中机密,说明唐朝军队才开始研制火药炸弹,并未对外公开。
她想到了前几日军械库被盗之事,以及后来城中突然多了重兵巡逻的事,于是问道:“狄法曹,前几日军械库被盗的东西,是不是就是火药?今日花市的这起案子,是不是跟盗窃案有关?”
狄仁杰更是震惊了,对于一个不知道内幕的人,她竟然猜到了这么多,他甚至有一丝戒备和怀疑,问道:“你如何知道?”
古闺秀说:“火药炸弹这种东西并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今日花市中的炸弹炸毁了两辆车,可见分量很多,加之前几天军械库被盗,所以我才有这个猜测。”
狄仁杰半信半疑,说道:“实不相瞒,正如古小姐所猜,花市中炸毁花车的火药,应该就是前几日军械库中被偷的火药。”
“那就去查那个车队是谁家的,为什么会带有火药,总会有头绪的!”她急切说道。
狄仁杰露出为难的神色,说:“今天出事的车队,是宋都督专门派人给豆卢将军准备寿宴的花车,运送花车的人,都是并州府衙的劳役。要查宋都督和豆卢将军这都不太可能,宋都督是并州最高长官,而豆卢将军这次奉皇命来并州,也正是为了检验火药炸弹的效果,不管从哪个角度分析,他们都不可能有作案动机。”
古闺秀听完,也皱起了眉头,是衙门自己的车上带的火药,这事儿的确很难办,但她不甘心的问道:“那会不会是衙门底下的人监守自盗呢?”
狄仁杰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从军械库里偷走火药,十分困难,在失窃案发生后,司仓参军马上就被看押盘问。今天的爆炸案发生后,赶车的和搬运花卉的劳役也都在接受调查,只是尚未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况且这件事又牵扯到神偷叶白衣,真是让人一头雾水。”
是谁偷了军械库的火药?是谁炸了贺寿礼的花车?真的是神偷叶白衣干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怎么做到的?
一时间,很多想法在古闺秀的脑海里盘旋,却怎么也理不出一个线头。
狄仁杰又说到巧碧的死,说是仵作验尸等级再案后,明日就可以领回安葬:“古小姐请节哀顺变,这种意外,实在是难以意料。”
古闺秀沉默的点了点头,狄仁杰又跟她聊了一会儿,古闺秀这才知道,花市一案,竟然炸死了七人,伤者一十八!
她当时幸而被杨威眼疾手快的掩护下来,不然的话,说不定也会受伤。
时间已晚,而且狄仁杰说要连夜回衙门整理卷宗,古闺秀便送他离开,直到两人道别,古闺秀才意识到跟狄仁杰说了这么久的话,竟然连一杯茶都没有倒给他喝,更没问他吃了饭没有,他为案件忙了一整天,难道一直饿着肚子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觉得十分失礼,自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