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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二十几天过去了,自从上回在贺府不欢而散,霍正东一直没露过面。宝珠安置好城西那边的房子又空闲下来。想搬走,但是又依依不舍,总想着今日或者明日那人就会过来寻自己。只默默地留在冒儿巷,整日里练字学针线。
阳春三月,早就换过了薄衫,宝珠一个人在附近的鼓楼大上心不在焉的闲逛着。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宝珠看了眼就别过头去,猛然间又回神,睁大眼睛惊呼:“周仕显!你怎么来京城了?”
周仕显早就看见了宝珠,没想到自己走到跟前了她才看到,当即半冷不热没好气的说道:“外祖父大寿,我是来道贺的,你在街上瞎晃什么?”
大寿?周仕显的外祖父不就是霍正东的祖父么?原来是要忙着贺寿才没时间过来找自己的啊。
宝珠顿时豁然开朗,满心的愁云顿时散去,一瞬间忽然就活了过来,就连看周仕显,也不觉得那么讨厌了。
“陈姑娘,虽然是他乡遇故知,但你别只和表兄寒暄呀,怎么都不理会在下呢?”周仕显旁边的少年开口说道。
宝珠皱眉疑惑,定睛细瞧,这才认出来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霍府三少爷,也就是继夫人所出的那位小公子。
“三少爷说笑了,我和你家表兄虽然是同乡,但委实算不上什么故知,萍水相逢罢了,你们忙,我告辞了。”
宝珠说完转身便自顾离去,丝毫不理会周仕显背后叫留步的声音。
宝珠深信霍正东是因为着给祖父贺寿的事情抽不开身,所以才没来找自己,当即踏实下心来,在小院儿里安心练字做女工,还战战兢兢的尝试亲手做了个荷包出来。
只要门外听到一丁点响动,宝珠就疑似是马玲声,兴冲冲的开门跑出去,结果巷子外空荡荡的,不见半丝人影。
这样过了十几天,就在宝珠已经心疲力尽万念俱灰时候,夜里,小梅悄声轻叩门扉,吵醒了宝珠。
“姑娘,爷来了,在前院儿书房里……”
宝珠顾不得穿上外衣,飞奔了出去。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书案前。房里没有点灯,只一片月光倾注。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呢。”本来是要埋怨,可是话一出口,宝珠自己都觉得腔调娇嗔的过分。
霍正东轻笑:“祖父六十大寿,我也是忙得抽不开身。”
一张口便是浓重的酒气,宝珠忙道:“你喝酒啦?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刚要转身就被拉住,继而跌进久违的怀中。
“那个不急,你想我了么……”
小别重逢温热唇舌,一吻之下,什么抱怨争执什么相思之苦都化作乌有。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跌在床榻上,宝珠心驰神往,只紧紧抱住生怕他再消失,霍正东喘着粗气轻声呢喃。
开始宝珠并没仔细听他说什么,等到听清楚了不禁羞得面红耳赤。
“好不好?嗯……我有分寸的,不会真的……”
一刹那宝珠想到之前在酒坊里偷窥柳二和卫二兰亲昵的场景,心跳的厉害,还剩下的一丝清明催促着自己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可是瘫软的浑身无力,那举动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霍正东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将身下人双手紧紧攥住固定在头顶,低声说着:“……你信我,真的……”
一番纠缠,宝珠趁着最后一点清醒将人用力推开,跌撞着跑到外间大口喘气:“你早点睡,我明早再来看你。”
回到房中,宝珠看着镜中的人影双颊通红,空落一个多月的心里顿时又塞得满满的。
天刚擦亮宝珠就醒了,惦记着书房里的霍正东,又怕张氏看到他在这里留宿,赶紧的翻身起床,蹑手蹑脚的自己梳洗一番便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两旁厢房还关着门,姜妈妈她们都还没起身,院子里静地没半点声音。
宝珠来到书房前,轻轻叩了两下门,里面没动静,恐怕还在熟睡着,又敲了两下,还是没响动,宝珠心急,怕他起晚了被张氏撞见,便也顾不得怎样,伸手就推门,这才发现从里面闩上了。
终于有了动静,里面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不大会儿,霍正东穿着里衣开了门。
“这么早,你是来伺候我更衣的?”
“想得美,我是来叫你赶紧起床的,再等下去我娘……”宝珠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了。
屋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膻腥又像是麝香,总之这股说不出的味道让宝珠一下子想起了周仕显和卫小兰偷情的那个早上,屋子里似乎也是这种味道。
宝珠狐疑的看了眼霍正东,眼睛瞟向了屏风后面,脚下不知不觉的就往里面走过去。
霍正东一把拽住宝珠胳膊:“你先去厅里坐着,我洗漱完带你出去吃东西。”
宝珠甩开霍正东的手,一步一步的朝屏风后走去,胸口砰砰的剧烈跳动着,仿佛屏风后面藏着什么猛兽,想看又怕见到它真的存在。
床榻上,红玉穿着红色的衬裤,同色的肚兜上绣着一朵鲜艳的牡丹,露出来的莹白肌肤上齿痕淤青遍布,一头秀发松散着,抬着头,平静的望着宝珠。
“红玉,你先出去吧。”
霍正东说完将呆呆站在屏风旁的宝珠拉倒外间。
宝珠麻木的站着,浑身发抖,连红玉什么时候穿好衣服走出去的都不知道。
霍正东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红玉是我屋里的人。”
宝珠怔怔的看着他,屋里的人?什么是屋里人她现在不想知道。
“昨晚我……你又不肯,我就叫她来伺候了。”
宝珠心里像是被突然捅了一刀似得,猛的清醒过来,哆嗦着唇厉声呵道:“昨晚我要是肯了呢?是不是也成你屋里人了!”
霍正东皱眉:“你小声点儿,胡说八道什么呢!”
宝珠转身就走,被霍正东从身后抱住:“好了,别生气了,你要是不高兴,以后打发了她就是了,别为这点事再跟我闹别扭。”
宝珠厌恶地推开霍正东的手:“你不是说男女之欢由情而生么?你和她又是哪段情?”
霍正东无奈哄道:“什么情不情的,我心里现在只有你。”
“那身体呢?现在有几个?以后呢?你心里还会有谁?”宝珠颤着声音喊道。
霍正东也没了耐性:“你这是在胡搅蛮缠什么!大清早的为了一个丫头跟我大呼小叫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你想怎么样!你要是心里有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霍正东冷笑:“原来我一路让人护送你来京,又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只换来你的这么一句质疑,你自己说说我心里有没有你?你整日里往外跑,抛头露面的跟各样男人谈生意,还一个人跟着个痞子去租房子,我说过你什么了?我看那些个书法女红不学也罢,你还是先学了什么是三从四德再说吧。”
宝珠仿佛被雷劈到一般,怔怔的站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盯着霍正东。
门被推开了,张氏气冲冲的站在外面:“珠儿,你还没让人家说够么?你给我出来!”
霍正东还穿着里衣,见张氏推开门,恼怒的哼了声,转身走到里间披上长衫。
张氏拉着目光呆滞的宝珠就走,霍正东随后追上,“我走,你好好想想吧!”说完气冲冲的牵了马出门了。
姜妈妈小梅早就听到动静起来,远远地站在一边。
张氏将宝珠拉到屋里,按在椅子上,恨不争气的说道:“珠儿,现在这样你还不走的话,娘自己走,我回牛头村去!”
宝珠呆愣愣的出神,也不说话,好半天才冲张氏点点头。
张氏叹口气,给宝珠擦了眼泪,然后快手快脚的开始收拾东西,宝珠行尸走肉般跟着一起收拾。
几个小包袱很快就收拾完了,小梅站在门外焦急的说:“夫人,姑娘,你们是不是等爷过来说一声再走啊?”
姜妈妈也劝道:“陈夫人,姑娘和我家少爷不过是拌几句嘴,你怎么就要走呢?”
张氏面无表情的说:“姜妈妈,小梅,这阵子我们娘俩打扰了,非亲非故的,没有常年住在这儿的道理,既然宝珠已经找好了房子,我们也该着搬走了。”
宝珠收拾妆台的时候被那只珠花扎了下,心里又一阵酸痛,从妆盒里拿出来,和那只装着耳环和股份契约的盒子放一起,摆在了桌上。
张氏找宝珠要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小梅:“小梅姑娘,辛苦你了,还有红玉姑娘,这银子是赏给你们俩人的,你转交给她。
张氏又回头跟姜妈妈说道:“姜妈妈你是有身份的,我们也不敢给就给你道谢了。”
姜妈妈和小梅二人一看阻拦不住,只得退到一旁。
张氏牵着宝珠,一路出了门叫了轿子,奔着城西而去。
到了新租的小院儿门前,宝珠掏出钥匙开了门,张氏还头一回过来,一看整整齐齐的甚是喜欢,见宝珠呆头呆脑的坐在那里不说话,张氏也不理她,放下包袱,挽起袖子就收拾起来。
地方是宝珠前阵子都收拾过的,当时存着自己的小心思一直瞒着没说。
张氏一看锅碗瓢盆的都齐全了,就出门找邻居问了路,自己把米面买了回来。
做好了饭,宝珠不吃,张氏也不强求。
晚上娘俩躺在同张床上歇息,一整天都没说话的宝珠终于开了口:“娘,到底是他不对,还是我错了?”
张氏长叹了一声说:“你撑着家,在外跟男人打交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高门大户的,将来有个三妻四妾的也是平常,你错就错在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般配,还不管不顾的冲上去,非要撞的头破血流才能明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