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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薛二说出那个‘能’字的时候,薛陈氏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所有的侥幸都都在这一刻被击碎。
薛陈氏几步来到薛二面前,伸出拳头砸落在他身上你这是祸祸人家娃娃呀,造孽呀你这是,这份债让我们老薛家还啊”
没有力气的拳头,砸落在薛二的身上,却敲得他心疼的厉害。
薛成文看着低着头,任凭娘亲打骂的弟弟,一瘸一拐的从旁边走,然后安抚着将薛陈氏拉开。
“娘,你先冷静一下,我想老二还有话要说”
听了大的话,薛陈氏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生气的道还能说,他还有脸说?”
薛成文自家娘亲此刻正在气头上,也不再同她多说。而是望向又低着头不的薛二,沉声道你之所以今天将这些事情说给我们听,是应该有了打算吧”
薛成文的一句问话,顿时让屋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其他两人听了薛成文的话,都将目光投向了薛二这边。
如果说,在薛陈氏问出那句话之前,薛二心里对的决定还一直是举棋不定。那么现在的他,却真的下定了决心。
他虽然不是英雄好汉,但也不屑于做懦夫,逃避应该承担的责任。
所以当薛成文的问起时,薛二倒不似先前那样惧怕了。
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三人,咬咬牙后,薛二浑厚的嗓音终于响起来我打算帮助文家人一起。将文安安的脸给治好”
“薛陈氏听了的话,一副理所应当表情接着道这是当然。这是我们欠人家的,当然要这样还”
虽然旁边两个没有明白薛二话里的意思。但是当弟弟的话刚一开口,薛成文就了他的打算。
松开扶着薛陈氏的手,薛成文走到弟弟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严肃的道你知不你现在在说?”
盯着大哥的眼睛看了会儿,薛二还是无比坚定的点点头。
望着不知在打哑谜的两个,薛陈氏邹着眉头询问着你们哥两在说呢”
薛成文转过头,担忧的看着自家娘,轻声道成勇的意思是。他要随着文家一起离开”
当听到大说到“离开”二字的时候,薛陈氏一时还不能理解,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刚才二好像有提到,说文家人开了春要离开这里,为那个娃娃治病去。
想到这里,薛陈氏看向薛二,见并没有站出来反驳,她的心就直直的往下坠了去。
这样不就……。不就是意味着,她的要离开她,离开这个家了吗。
作为一个母亲,没有人愿意看着离开。远走他乡。
但是,现在的她却没有能够将留下的理由。
薛二看着娘亲满脸犹豫不舍的表情,走到她的面前跪了下来娘。你……,是不孝。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可这个决定是经过我一再考虑才定下的。我不能”
“走,走,赶紧走,你要是不把人家的娃娃给治好,你以后就别喊我这个娘。还有,像你这三天两头不着家的,看不见我才清净呢。我和你哥、你嫂子过的好着呢,没有你,我还能少操点心”
听着薛陈氏口不对心的话,薛二想要说些安慰一下她,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望着扭过头去的娘,薛二只得给她磕了三个响头,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往外面疾步走去。
薛氏见自家婆婆不舍的盯着小叔子的身影,走近她身边,有些埋怨的道娘,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一句话,其实小叔他”
“啊,不管时候,做人都要凭个良心。是咱们薛家的,咱就不能不认。虽然娘我没读过书,这个做人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可”
“可你也不用对二弟说这么重的话”一旁的薛成文接过的话,喃喃的道。
在这件事情上,他觉得自家弟弟的决定是对的。
就像他娘说的,做人要凭良心,如果薛二今天不是这样选择,连他这个做大哥的也不会放过他。
可是理智上是这样,但是情感上又是一回事,想着以后不知俩何时才能见上一面,薛成文心里也难受的紧。
“如果我不这样说,你弟能走的这么放心”
将目光从远处收,薛陈氏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几岁。
蹒跚回了屋,薛陈氏才开口吩咐身边的道老大,你等会儿去问问老二,他时候走。,你这几天也别往外走动了,帮我给老二再多做几件衣服,鞋子也要多给他纳几双,他那双脚啊,就跟长了牙似地,特别能‘吃’鞋,这以后要是出去了,不要费多少双呢。出门在外,他又是个粗心大意的,要是以后有个病的……”
听着娘亲的碎碎念,薛成文和儿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在众人的忙碌中飞快的逝去,从秋末到冬季,再从冬季到春节,直到现在有些料峭的初春。
今年的这个春节,对于文家人来说,没有了各种年货的采买,没有了亲戚的拜访,就连欢笑声,也比平时少了许多。
文家人就在一种沉闷的气氛中,熬过了最喜气的春节。
等到冬季刚过,文清岸夫妇俩就开始收拾行李,等一切都打点好了以后,就准备选个好天气,出发赶路。
而今天晚上,就是文家在这里的最后一天。
寂静的夜色中,却传来了敲门声。
当文清岸打开门后,见是林少宇站在门外的时候,惊讶着将他请进了门:“林大哥,你这个时候来了?”
“孩子们和弟妹呢?”
“我让他们都睡觉去了,毕竟还要早起”
跟随着文清岸进屋后,林少宇将一个布包递给他道这个你拿着,也算是大哥我的一点心意”
文清岸疑惑的接过布包,当打开看见里面的十几两碎银子,外加几张银票的时候,立马将盖好,递还给林少宇不行,这么多的银子,我能要,不能我们家离开,将你们家的积蓄都给带走,哪有这样的道理”
像是没有看见文清岸的动作,林少宇只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把玩着道道理不道理的,以咱们两家的交情,借你点银子还不行”
“借?”
“是啊,你以为我傻呢,把这么多钱都给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这可是我借给你的,等你以后用这笔银子,将咱们安安的脸治好后,就给她说个富裕点的人家,这样就能多要些聘礼,到时候分我一半,我不就赚到了么”
虽然现在林少宇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却让文清岸感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林少宇等了半天也没有文清岸有反应,奇怪的转过头来看向这边,就瞧见他一副仿佛要哭出来的模样,于是状似嫌弃的撇撇嘴道行了行了,不就是几个钱么,又不是赚不。再说了这里面也有你以前借给我们家的,我只是还给你罢了”
说完后,林少宇又怕文清岸再说些肉麻的话,放下杯子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走去。
等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林少宇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文清岸站定了一会儿,然后哑着嗓音才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清岸,如果以后能,还是吧,……这个村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低头看向手里的布包,虽然林少宇看不见,但他还是点点头应道。
“哎”
听着文清岸低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林少宇也不再多说,跨出门就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天,天还黑着的时候,文清岸夫妇就穿衣起了床。等做好早饭后,又将孩子们都叫了起来。一家人吃过早饭后,就将打包好的装入了马车。
等所有都收拾妥当,天也才刚蒙蒙亮。
平时的这个时辰,村民们一般还都在睡梦中。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个赶路,一是为了好在中午时能够找到落脚点,二也是因为,不想因为他们的离开,而惊动了乡亲们。
“吱呀”一声门板的响动,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清晰而又刺耳。
站在屋子外面,望着这个承载着他们快乐和痛苦的地方,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浓浓的不舍。
“爹,咱们以后还会吧”
虽然是确定的语气,但却透露出文安泽心中的不确定。
低头看看一脸希冀的两个,文清岸笑着抚摸着的脑袋,轻声道嗯,咱么一定会的”
这一句,是对家人,也是对的承诺。
之后,文清岸也不再多说,只是掏出铜锁,套在了木门的铜环上。
“咔嚓”
一下清脆的铜锁声,将全家人在这里的记忆尘封了起来。
转过身,朝着妻儿温柔的笑了笑,文清岸牵过马车道走喽,咱们全家要开始新的生活喽”
未来,对于他们是未知数,但不能因为惧怕未知,而停止前进的脚步。(未完待续……)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