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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一次挺入,所有的爱尽数埋入,那yu仙yu死的畅快,令他不自禁地低喃出声:“盈盈……盈盈……”
激情过后,她有些疲惫地阖上双眸。今日真的是太劳累,破阵,救人,还有……
他躺在她身侧,轻轻拥她入怀,爱怜地吻着她香汗淋漓的额头。许是察觉到她的脸色不佳,他一只手放在她的背心,源源不断的天道神功为她疗伤。
顾盈盈在心中嘲讽:需要我的时候就拿天道神功贿赂,不需要我的时候就一脚踢开,你当我是什么?
然而如今她没有力气反抗,索性就让他去吧!只是,自己再也不是当初会被这样打动的自己了。
“盈盈,”他平日犀利的鹰眸此刻有些迷蒙,“当初我赶你走,其实是因为——”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顾盈盈打断了他。前因后果,她早就推测得八九不离十,经过今日,是更加的清楚明白。那三封信没有看到又如何?他的解释又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结果。
李曜看着紧闭双眸的她,不禁苦笑:“你是真的知道吗?如果你真的知道,为什么事到如今还是不肯原谅我?”
顾盈盈陡然睁开双眼,双凤眸中只有一片清冷:“知不知道,和原不原谅,有必然关系吗?李曜,你真的了解我吗?你真的知道我在意什么吗?而你又真的,爱我吗?”
月华如洗,赤诚相对的男女和这样的气氛交织在一起,有说不出的诡异。
顾盈盈脚尖一勾,自顾自地勾过自己的衣衫穿好。
李曜一脸怔愣地呆在那里,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顾盈盈整理好衣襟,倔强地站起身。身下火辣辣的痛让她有些站立不稳……
“虽然当初在毅勇侯府,我没有得到真实的回答,但是我都知道,”她背对着李曜,抬头望着皎洁的明月,“当初你拿到关于顾家的证据,终究是在我和报仇之间选择了报仇。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好怪你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过,你自以为是地认为用这样的方式让我走是最好的,那么我想问你,我之前所说的信任,所说的风雨同舟,所说的一同面对,又到哪里去了?你真的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吗?真的认为我不会大义灭亲吗?既然你不能满足我的条件,那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的语调清冷,义正言辞,带着决然,却没有哀伤。
李曜已经穿好自己的衣服,站在她身后,却没有说话。
“我查出真相,为顾家平反后,其实你还是不相信我的。你自己调查了我证据的来源,还是心存疑惑,所以在叶明宇婚宴上才会来问我。说到底,你还是信任白非晚比信任我多。不错,叶明宇婚宴上的话,我说的七分真三分假,不过,李岚我是真的色诱了,那些证据也来自于他。所有的错,都在于,他太爱顾盈盈了,就算是敌方阵营,他也没有太多顾忌,把他的事情悉数相告。后来,我甚至在想,你对我的信任,是不是还比不上他?”她自嘲地摇头。
“盈盈,对不起!”他愧疚地蹙眉。
顾盈盈没有理会:“我想说的是,我的人生信条,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如果顾家真的做过坏事,我会亲手送顾家上断头台。可是我绝对不会牵累无辜的人,如果这件事情是祖父顾正德做的,那么你鞭尸也好干什么都好,可是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你暗杀了我爹多少次,又对我哥做过什么?不要和我说什么父债子偿之类的荒唐话,如此说来,你知不知道你父皇是怎么对我的,那我是不是要报应到你们身上去?”
也许,她就是一个现代人,是没有办法和这些古人讲道理的。这个世界,大约也就承瑞能够稍微理解她的现代思想了吧。
“至于你多次回护白非晚的缘由,我也知道,不过是她娘对你下过血咒,如果白非晚因为你的原因出事,你所爱之人必定不得好死。可是你是不是真的找我商量过,然后就自己做决定?而白非晚在做什么,你是不是真的认真调查过?你没有,否则今日,就不需要我来救了!”
“你,如何得知血咒的事情?”李曜望着那白色的背影,惊愕非常,此事只有白夫人、白非晚和自己知道。
“如何得知不重要,我说了,很多事情你不说,我也不是不知道,”顾盈盈叹息,原来进入阵中阵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可是知道了又如何,我不原谅,不是因为不知道,不是因为某一件事情,而是因为你这个人本身。你真的以为,解释清楚缘由我就会回心转意?你真的以为,白非晚死了我们之间再无隔阂?李曜,你依旧刚愎自用地错了。你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想过,我会怎么样?”
她叹息着转头,迷蒙的神色对上那双含着痛的鹰眸:“你可曾明白,也许,我宁可明白地死在你手里,也不愿意糊涂地离开你?你可曾在意,你这样做,会给我带来多大的痛?你可曾想过,困境中的我要付出多少代价,经历多少磨难?”
她的思绪飞的悠远,这一年,如同一生岁月,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是那样刻苦铭心。
而他内疚地沉默了。她的话,他无从反驳。
“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我说了,今日之事,我不需要你负责,你也不要说什么娶我之类的无稽话。我愿意救你而非拉着你同归于尽,不过是看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子上;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很惜命。因此今日之事,全当没有发生过!”
顾盈盈话音未落,凌承瑞传授的绝顶轻功已经让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曜想要追,可是她绝顶的轻功令他无从追起。剑眉蹙起,长叹一口气,无力地合上鹰眸。
踏着轻功飞奔许久,才发现,已经月上中天,然而,头却隐隐地痛起来。其实也不是很痛,只是觉得,很恍惚,很恍惚。
顾盈盈落在一颗大树上,又给元悟师兄发出一枚信号弹。
她不了解蛊,也不知道那只恶心的虫子到底死了没有,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想到体内有一条虫子,她颤栗地甩甩头:丫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非晚,我诅咒你永世不得超生!
靠着树干,顾盈盈愈发觉得头痛欲裂,难道这是,合欢蛊的后遗症?不会吧?和头痛有什么关系?可是精神却越发恍惚。
还是,白非晚还加了别的料,自己终究难逃一死?
明月西沉,她不知人事地昏睡过去。
天明时分,元悟轻功翻飞在树林之间,最终在一颗大树上找到了昏睡的顾盈盈。她一脸狼狈的疲态,远山黛轻轻蹙起,似乎在隐忍什么痛苦。
元悟疑惑地抱起她:盈盈的武功今非昔比,加上阵法医术,能让她求援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到底是怎么回事?
援救韩王之事是朝廷机密,自然知道的人不多,元悟不是朝廷中人,也就更不可能知道。
客栈内,元悟刚刚把昏睡的顾盈盈放在床上,她就哇一下吐出一口黑血,又昏睡了过去。元悟疑惑地看着地上的那滩黑血,里面有一只很细小的黑线一样的东西,不认真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研究了许久,又给顾盈盈把了脉,他的疑惑更深了。
对于蛊,他也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他确定这是蛊无疑,那么盈盈是被人下了蛊吗?
至于蛊的品种,他怀疑是合欢蛊——也就是说……
不敢再想下去,元悟决定等到她醒了之后再问。
殿前司左军的营帐内,李曜吐出一口黑血,靠在床边。
如果今日真的是白非晚而不是盈盈,他会如同盈盈本来想要做的那般,拔剑自刎。然而不知是上天造化,还是别的什么,盈盈——
说他贪婪也好,说他自私也罢。能够得到她,这一次,仅仅是一次,让他欣喜若狂。但是欣喜之余,他又十分担忧。盈盈,会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情,更加恨他?毕竟,没有他,没有他被白非晚利用幻术抓走,她不会来救,也不会有这后面的许多事情。毕竟,她的内心,其实是不愿的。
而又是不是,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再也不愿意见自己了?想到此,浓浓的哀伤萦绕心间。
看向地上的黑血,里面一条极细的黑线。思绪不由得翻飞:盈盈最怕虫,这次真的是,难为她了。
上官烈立刻命人清理好地板,看着有些疲惫的师兄。忍了很久的话他都没有问出来,憋得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于是迂回着小心翼翼地开口:“师兄,圣阳郡王呢?”
李曜的眼神飞的悠远,眉宇间带着哀伤和后悔:“大约,不会再回来了……”
她本就有隐世的打算,此番事变之后,大约更不会出现,除非李筠或者娄燕婷有危险。
上官烈不敢再问,只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盈盈……”思念如同泉涌,淹没了谁的心。
客栈内,元悟有些坐不住了。都两日了,明明脉象上什么问题都没有,为什么盈盈还不醒过来?
据他所知,最厉害的蛊术,也不会有这样的后遗症呀,毕竟蛊虫已经出来了,不是应该没有事了吗?
元悟想了无数种可能,又一一检验推翻,最后他摆出道法,测了一下顾盈盈的魂魄之力。
果然,如此吗?
没有穿越回去,但是魂力却还是损伤了。细思了很久,他似乎想起,法清门术数典籍中。关于云山派的记载有写到,云山大阵和魂转魄移阵形成阵中阵,第一个入阵的人会损伤魂力,代价是得到云山大阵阵心之人的记忆碎片。
魂力损伤后再损伤,实在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而且是他从前没有遇过的事情。别说他,就连师父也没有遇到过。
这件事情,实在是难以决断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