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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浙江一个小镇,十七岁的少年向洁和河边的捕鱼少女阿杏在河边嬉戏。
“雪鹤,你瞧这鱼竟然不怕我。”阿杏指着脚边的鱼儿,激动地喊道。
“呵呵,这鱼儿怕是龙宫太子变得,看上你了吧。”向洁说笑道。
阿杏侧着脑袋问道:“真得吗?若是龙宫太子,那就太好了,我还真想去龙宫看看呢。”
向洁不高兴了,说道:“不准。”
“为啥不准?”阿杏眨眨眼。
“你是我媳妇。”向洁说道。
阿杏咯咯咯笑了,笑得前俯后仰。
“你笑什么?”向洁惊讶地问道。
“我开心啊。”阿杏的坦率让向洁乐开了,伸手摸了摸阿杏的头发,将她揽进怀里。阿杏的头靠在向洁的肩膀上,微眯着眼,似乎很享受。
向洁和阿杏的婚事在两家人的祝福中顺利举行。只是,结婚的当晚,在外厅招待宾客的向洁激动地走入洞房后,却发现床上除了绣着鸳鸯的红盖头,新娘已经不知所踪。
着急、震惊之余的向洁还算冷静,当时并没有大呼小叫,他先在房内寻找,希望能找到阿杏。毕竟阿杏个性活泼,喜欢捉弄他,说不定此时的阿杏正躲在房间的某处,看着着急的他在那偷笑呢。
只是,不大的房间,能躲人的他都找过了,仍没有阿杏的踪影。
向洁走出门,在附近找了找。也没找到。
向洁本想喊来媒婆问问她为什么没在屋里陪着新娘,但想起刚刚礼成送入洞房之后,媒婆就先让他们挑了盖头,喝了交杯酒,之后,他因为要去前面招待客人,便离开了房间。临走时,他听见阿杏请媒婆出去。说她一个人在房里就好。那时候他以为阿杏是害羞,想一个人呆会,也没往心里去,现在才觉得不对劲。
想着阿杏穿着新娘的礼服,按理走不远。于是,他便在附近寻找。
向家大院并不是很大,所以向洁很快就把家里找了个遍,但没见到阿杏的踪影。
向洁无奈地往回走,心想着可能阿杏已经回到房间了。
就在向洁走过家里的书阁时。不知为何他灵机一动,觉得阿杏会不会在楼上。
这书阁为了防潮,建造了两层。向洁朝楼上走去。
“我真的没钱了。我身上的首饰,还有雪鹤给我的银两我都给你了。”果然,向洁听到了阿杏苦苦哀求的声音。
“少废话,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把你和王公子的事告诉向洁,我看他还要不要你。”向洁听到了恶狠狠的男声。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黑暗中又看不清对方的脸。
不过,此时,对方是谁不重要。让向洁震惊的是那人说王公子。
王公子应该指的是镇上的王府,这位王公子的爹是京城里的退位官员。告老还乡后便在镇上建了大房子居住,他有四个儿子,向洁不知道这人指的是哪一个。
“不,不,求求你了,你要的钱我明天给你行吗?你突然找我要,我上哪凑那么多的钱给你呀。”阿杏哀求。
“好吧,明天傍晚,我在这里等你,记得带钱来,不然,你那点丑事我可保不准会说给谁听。”那人说着,发出了阴沉的笑声。
向洁站在那没动,他无法想象自己钟爱的阿杏会与王公子有什么样的丑事,他只觉得浑身发凉,手脚发抖,恨不得冲上前去抓着阿杏问个明白。
那人说完了话,便要离去,走了两步,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向洁。他先是吓了一跳,骂了一句:“哪个狗蛋站在那?”
然后壮着胆子再走上前几步,终于看清是向洁。
“二公子。”那人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
“啊!”阿杏先是被那人的鬼叫吓了一跳,再一听是向洁,顿时脚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向洁终于看到敲诈阿杏的是府里掌事的儿子贵仁。
“二公子,你怎么会在这?”贵仁没想到此事会被向洁撞上,有些心虚地问道。
向洁没有做声,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好一会儿,向洁似乎才找回了说话的能力,他哑沉着声问道:“贵仁,你刚刚说什么王公子?”
贵仁愣了愣,没有立即回答,大概是思索了一番后才说道:“二公子,您听错了,我没说什么王公子啊。”贵仁说谎,大概是怕向洁知道这事后,阿杏不会给他钱吧。
“你要阿杏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向洁知道贵仁这种人只认钱。
果不其然,贵仁心动了,他之所以讹诈阿杏,不就是为了还赌债吗?现在向洁肯出双倍的价钱,他当然乐得交换。
“二公子真是爽快人。事情是这样的……”贵仁正要将事情说出,就听阿杏一声惨叫:“不,不,雪鹤,你别听他胡说。”
阿杏边叫边朝向洁扑了过来,跪在他脚下,抱着他的腿呜呜呜哭着。
向洁悲痛地发出一声低嚎。他对贵仁说:“说。”
贵仁拿手指揉了揉鼻子,嘿嘿一笑道:“二夫人,那就对不住了,二公子出得价高,我就说了。”
“不要,不要。”阿杏哭着哀求,但是贵仁丝毫没有心软。他绘声绘色地说起了阿杏的事。
向洁听着听着,只觉得愤懑的情绪即将让自己窒息。
贵仁说完了,向洁俯下身,抓着阿杏的手臂,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得?”
阿杏呜呜呜哭着,不说话。
向洁加重了手的力量,厉声问道:“到底是不是真得?你不要不说话,这种事我一查就知道了。”
向洁的话让阿杏最后的防线崩塌了,是的,这件事其实只要一查就知道了。
“对不起,雪鹤,我真得不想这样,可是……我是被骗了。”阿杏哭着说道。
向洁悲痛万分地闭上眼睛,泪水滑落,心如死灰。
“雪鹤,求求你,原谅我吧,求求你。”阿杏抱着向洁的腿哭求着。
向洁越想越气,越想越痛,狠狠地飞起一脚,将阿杏踢了出去。
那时候,向洁太恨了,他没想到他一向视如珍宝的阿杏竟然不守妇道,暗地里和王府的四公子交往,还失了身。后来,王公子不要她了,她无奈之下只能又回到了向洁的身边。
向洁曾有一段日子住在茶山上,阿杏和王公子的那段就发生在那个时候。
悲愤的向洁忘了他站得地方是楼梯口,这一脚将阿杏踢下了楼梯,阿杏一声惨叫后,向洁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下去查看,此时的阿杏已经昏迷不醒了。
贵仁也吓坏了,站在向洁和阿杏旁边,见向洁喊了好几声阿杏的名字都没有反应,顿时魂飞魄散,深怕受到牵连,竟然跑下楼在黑暗中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宴会早已散去,劳累了一天的向家人此时已渐入梦乡,互听这凄厉的喊声,顿时都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
第一个到现场的是向洁的大哥向炆。他赶到现场,就看到弟弟抱着阿杏朝卧室快步走去,走过他身边时,对他说道:“大哥,快去请郎中,阿杏从楼上摔下来了。”
向炆急忙喊人去请郎中,随后让下人控制住了情绪失控的贵仁。
接着,他赶到二弟的卧室,询问事情的经过。
悲愤的向洁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了大哥听。
向炆一向直爽,性子也比较暴躁,一听阿杏不守妇道,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顿时气得不行,大声说道:“这种女人还请什么郎中,扔出去喂野狗才是。”
向洁看着躺在床上的阿杏,额头上的血已经止住,只是还没苏醒。他对她自然是恨的,只是这么多年的感情,要他将她现在扔出去,他做不出来。
“来人,将二夫人,不,将这个女人给我扔到门外去。”向炆见弟弟优柔寡断,便下了命令。
听到这个命令的下人有些不明白,互相看看,一时没敢动手。
“你们耳朵聋了吗?”向炆大叫。
下人们这才拥上前准备抬起阿杏。
“别动她。”向洁此时渐渐冷静下来,阻止了下人们,然后示意他们出去。
“二弟,你别执迷不悟了,这事实在是太丢人了。阿杏嫁过来前,我曾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但我想着你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是怎样的人你最清楚,何况王家向来与我们不和,这次是恶意中伤也不一定,但是现在做实了这事,这种不守妇道,没有贞洁的女人,你还留着干嘛?还给她请郎中医治?我看死了更好。”向炆气愤地说。
向洁哀求道:“哥,求您别说了。阿杏毕竟和我一起长大,现在她受了伤,我们不能置之不顾,至于其它事等她醒来再说吧。”
向炆还要发火,就见向家管家李管家进屋来了。贵仁就是他的儿子。
李管家一进屋就跪下了。
“大公子,二公子,奴才,奴才对不住你们。”李管家老泪众横。
“李壮,你说说,贵仁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向炆问道。
李管家看了向洁一眼,低下头说道:“他撞见了二夫人和那王公子在一起。”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