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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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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妙筠笑道:“不是说抱孙不抱子么,你仔细那些人又要劝谏你。”

    伯让笑道:“这样的折子我见得多了,要是真当真,估计得气死。”又拿了拨浪鼓哄效贤,效贤被华丽精致的拨浪鼓吸引住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小手胡乱挥舞着,把伯让乐得不行。

    徐妙筠瞧着这一幕,便笑起来,把枕头边放着的虎头帽给效贤戴上,念叨起来:“听说囡囡也有了身孕,贞贞怎么就没消息呢,她可比囡囡出嫁还早呢。”

    伯让动作一滞,想了想,叫奶娘把效贤抱了下去,这才缓缓地把冯贞贞和贺澜生和离的事说了,徐妙筠刚开始还不敢相信,后来便被气的嘴唇发白,半天没说出话来,等回过神又扬起拳头打伯让:“秦萱那么个东西,你早知道她不好,还让她进宫陪我,你安的什么心,亏我还把她当成好人。”

    伯让叹气,任由她打:“毕竟她后头还站着瑞王妃呢,我总得有所顾忌,而且谁又知道她心思那么歹毒呢?亏得我没告诉你,不然当时你大着肚子,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徐妙筠不理他,想起后来唐囡囡整治贺澜生,心里这才好受些,可又觉得还是便宜了秦萱,她居然敢动心思抢岑寒的夫君,足见一点素日的情分也不念,把岑寒对她的好都抛到脑后了。

    伯让道:“她现在也算是得到报应了,你也就别生气了。”

    徐妙筠道:“不行,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又叫了绣娟来:“把秦萱的名字也添上。”

    伯让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为了让她消气,只能纵容着她。

    到了满月那一天,宫里自然是热闹的,徐妙筠也得以好好地洗了个澡,换了衣裳接受内眷诰命的恭贺,她没怀孕之前很瘦,如今生了孩子,倒是胖了些,却仍然称得上苗条,且身形越加窈窕。

    徐妙筠穿了皇后冠服,坐在宝座上,看着下面站着的一溜贺喜的人,终于在最末看到了低着头的秦萱,她没有品级,自然也没有诰命服能穿,只穿了一件宝蓝色的礼服,衬着她灰白的脸色,感觉十分颓废。

    徐妙筠冷笑,道:“那不是贺夫人么,怎么站在了最后头。”

    大家的暮光便都汇集在了秦萱身上,左氏暗暗叹气,站在徐妙筠身边的小禄子笑道:“她哪里是夫人,顶多叫一声太太便罢了。”

    徐妙筠微微一笑:“说起来贺太太也是旧相识了,到前头来,叫本宫好好瞧瞧。”

    徐妙筠很少自称本宫,她这么一说话,大家都意识到她是生气了,要整治秦萱,都或是怜悯或是幸灾乐祸的看向了秦萱。

    秦萱脸色越发苍白,上前行跪拜大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徐妙筠道:“我记得你不是许给了翰林院的肃青肃大人么?皇上前几日还说肃青年轻有为,本宫想着你嫁给她也算是一桩好姻缘了,怎么又成了贺太太?你到底嫁了几个人?”

    秦萱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十分难堪,说不出话来,有人又去瞧岑太太和岑寒,都是面色自若,再去瞧瑞王妃,脸色十分难堪,毕竟秦萱是她的亲戚,刚开始时瑞王妃还带着秦萱四处走动,夸她温柔知理,此时都暗暗笑话,温柔知理怎么就公然在客栈私会男人了?还睡错了人,这不是自己打了脸?真真是一个大笑话。

    左氏到底心软,瞧着秦萱如此,忙上前道:“回禀娘娘,因八字不合,秦表妹和肃青的婚事已经退了。”

    徐妙筠可以羞辱秦萱,却不能对着左氏撒气,想着秦萱闹出来的事,左氏也跟着里外不是人,也是受了委屈,却公然的站出来替秦萱说话,足见心胸开阔了,又看了秦萱一眼,这才罢了,挥挥手让她退下。

    左氏感激的看了一眼徐妙筠,这才扯了秦萱退了下去。

    徐妙筠虽然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可她的一言一行自然有人关注着,多的是人想讨好,看她的眼色行事,且不说秦萱的行为本身就让人厌恶,就是没错,为了讨好徐妙筠也有人故意为难秦萱。

    如今偏偏秦萱是有错的哪个,闹的丑事传遍了整个京城,哪家不说几句,教导女儿也都私下里恐吓:“再不听话就要落到秦萱那个地步去了。”

    如今又见徐妙筠看秦萱不顺眼,自然多的人上来冷言冷语的嘲笑,秦萱没有品级,面对诸人的讽刺只能听着,咬碎了银牙,却也只能恨自己命苦。

    后宫恭贺满月酒,前朝则是册封太子的大典,效贤一大早被奶娘抱了出去,册封太子,他作为主角肯定是要露面的,一直到了半下午,后宫的酒席都散了,伯让才亲自抱着效贤回来,满脸的笑容,凤仪宫上下连忙行礼,改了称呼,从小皇子变成了太子爷。

    徐妙筠接过孩子,见效贤安安稳稳的睡着,这才放下了心,伯让笑道:“这孩子胆子大,太庙的钟声响起来,寻常人都觉得震耳,他跟没事人似的。”

    徐妙筠心疼道:“可别把我们的耳朵给震疼了。”

    伯让笑道:“有奶娘护着呢,不妨事。”

    徐妙筠便把今天的事说了:“不是给左氏面子,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给寒表姐磕头认错。”

    伯让道:“好歹是瑞王府的亲戚,说几句就罢了,真的闹大了瑞王府也是面上无光。”又说起了泰宁公主的婚事:“祖母也有些着急了,问我是个什么意思,我倒是无所谓,她出嫁,自然是一副嫁妆,她不出嫁,宫里也不多这一个人,祖母让我问她的意思,我哪里方便说,还是你得空问问吧。”

    徐妙筠应了,待到吃了晚饭,效贤被奶娘抱了下去,徐妙筠又跑到净房泡澡,足足一个月不洗澡,让她格外喜欢在水里的感觉,在加上雾气氤氲,她靠着池壁闭目养神,连伯让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吓了一大跳:“你进来做什么。”

    伯让瞧着她,嘴角带笑:“瞧你怎么还不好。”对上伯让炙热的目光,徐妙筠慢慢红了脸,她自然明白伯让的意思,可长时间不在一起,也让她十分羞涩,越发往水下缩,不肯出来。

    伯让却没纵容她,一手把人拉起来,用放在一旁的寝衣草草裹住,把人抱了出去。

    暖阁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帐幔也都被放了下来,因为只有墙角的宫灯还亮着,显得屋子里有些昏暗,可这并不妨碍伯让欣赏眼前的好景致。

    生了孩子,徐妙筠身上的女人韵味更加明显,也更加让人迷恋,因为身体更加敏感的缘故,伯让不过轻轻撩拨,便可听到她娇怯羞涩的呻吟声,这让伯让越发的激动,都说小别胜新婚,而如今分别太久,不仅有小别的迫不及待,还多了几分新婚的情致。

    秋夜更深露重,暖阁里却温暖如春,外头值夜的宫女听了里面的声响也是忍不住面红耳赤,捂着耳朵悄悄睡去,正在这时,东厢房传来效贤的哭声,因为离得近,徐妙筠也听到了,挣扎着要起来去看效贤,伯让喘着粗气把人拉回来:“有奶娘在呢,你这样怎么出去?”

    徐妙筠听着那一声声哭声却是越发着急,去推伯让:“你快点起来,效贤哭成这样,肯定是有事。”

    伯让却霸着身下的身子不肯离开:“他能有什么事,你这么走了,我才有事呢。”又俯下身子又是亲又是哄着,身下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过了一会,效贤的哭声便没有了,伯让道:“定是饿了,没事。”

    瞧着徐妙筠那一捧软雪般,涎着脸凑上去:“我也饿了。”

    徐妙筠惊呼一声,身体太长时间的安静让她对今夜的激情有些不能适应,偏偏伯让情热似火,越发荒唐起来,让她又是心慌又是羞涩。

    绣帐罗帷隐灯烛,一夜千年尤不足,唯憎无赖汝南鸡,天河未落犹争啼。

    听到外头小太监的声音,伯让只觉得刚刚闭眼似的,怎么就要起了呢,而徐妙筠则直接没有听到,仍旧沉沉睡着,伯让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的宁静。

    直到小太监再次喊起,这才叹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什么叫*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此刻他还真想做一次昏君,可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他轻手轻脚的帮徐妙筠盖好被子,走到外间去让人伺候更衣。

    早朝的时候,伯让原本还有些昏昏沉沉,可听到徐景焕上了请求外放的折子,顿时清醒过来,朝堂上的大臣也都是窃窃私语,不明白徐景焕怎么会提出外放,还到那样的穷山恶水的地方,

    伯让纵然老早就知道他的打算,却没想到这么急,原以为最起码要等到今年过完年,明年开春再提这件事吧。

    伯让接了折子,却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唯有程阁老是最高兴的那个,徐景焕离开京城,徐家就少了一个难缠的人,战斗力会大大下降,在这种情况下,程爱莲要进苏家的门就容易很多了。

    下朝后,伯让便留了徐景焕说话,见徐景焕没吃早饭,又让人准备了一份早饭,徐景焕也没客气,一边吃饭一边听伯让说话:“眼见着要过年了,不等到过年后再出发么?家里一大摊子事,也不是说走就走的,老太太可知道?”

    徐景焕道:“祖母一早就知道,也很是赞同,至于行装,只简单带了些东西,人跟着便是了,倒也不用操心。”

    伯让还欲说什么,小亭子提了一个提盒过来,满脸为难之色:“泰宁公主命人送来的,说是给皇上的补药。”

    徐景焕一口粥呛了出来,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到,快把头埋进粥碗里了,这粥可真是香啊……

    伯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还是小亭子瞧他脸色不好看,迅速把补药提了下去。

    徐景焕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饭便告辞了,临了道:“臣先告退了,还请皇上保重龙体。”说完还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

    伯让阴沉着脸色回了凤仪宫,徐妙筠也正在吃早饭,见伯让满脸不高兴回来了,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么?”

    伯让摇头,咬着牙道:“赶紧把泰宁嫁出去,老这么在宫里混着成什么样子?你多上点心,赶紧把她嫁出去!”

    徐妙筠觉得奇怪,仍旧应下了,又把效贤抱过来,伯让看着儿子,脸色总算缓和几分,见徐妙筠懒懒的靠着引枕,心中一动,低声道:“昨天晚上,你没事吧?”

    徐妙筠的脸变得通红,嘟哝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伯让又想起了那一碗补药,还是气的要命,换成谁估计都得生气。

    太皇太后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蹙着眉头道:“泰宁太胡闹了,不能纵容着她,等芙蓉一出嫁就办她的婚事。”

    圣母太皇太后是个没脾气的人,听了这话倒是难得说了一句:“泰宁不是小姑娘,也许有自己的意思呢。”

    母后太皇太后一听也不确定了:“她难道有了心上人?”

    这下圣母太皇太后不说话了,太后在一旁听着道:“不如叫妙筠问问,她们年纪相仿,也好说话。”

    徐妙筠自然一打听也知道了补药的事,笑的不行,把泰宁约过来一起喝茶,泰宁抱着效贤一脸苦恼:“按着这辈分,效贤可是要叫我一声姑奶奶的,我还没出嫁呢,居然成了祖母一辈的了。”

    徐妙筠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出嫁?我就不信找不到合适的。”

    泰宁笑道:“依我看,这天底下的好男人本来就不多,我可不愿意委屈了自己。”说着又一脸感伤:“父皇曾经说过,要给我找一个最好的夫君。”

    徐妙筠笑盈盈的:“好不好自己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觉得好的未必适合你,你觉得不好的也许就是你的良配呢,你想想我二姐姐,以前谁能想到她会嫁给薛云昕,可如今不也是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