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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宝园盛大开业,其热闹程度堪比一众学子考科举。
引人赞叹的不再只是味道好,戏好,还多了一个铺子好。
别致的构造,精美的陈设,直叫人感叹,这哪里是吃饭的地方,分明就是弹琴唱曲儿,吟诗作画的好去处。
福宝园楼上楼下,皆坐满了人,门外还排起了长队,等着叫号。
有句话说的好,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得到。
期盼了这么久,终于开业了,如何不来捧场。
几天时间,福宝园便赚了个钵盆满盈,盈利是小镇开业时的几倍,福气数银子都输得手软。
银子也是一箱一箱的往钱庄运去,起初,伙计还有几分不屑。到后来,直接是掌柜的出来迎客,将福宝园奉为上宾。
不仅如此,那几家供货商,更是眉开眼笑,福宝园这几日要的货,可抵得上其他铺子大半年的需求。
最受带动的还有祥瑞斋,蛋糕卖得最是火,新出的几款糕点更是达到了这些年售卖量的顶峰,铺主柳贞娘为此还得了个“蛋糕西施”的美称。
如今,京城内,人人谈论的便是仿若空降的福宝园,其主子,王姓姑娘,更是成为了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出了名,便会引起人们的追究。宝儿之前的事迹被抬了出来,鱼竿,玲珑鱼,咕咚羹,冰镇西瓜汁,苹果汁,布丁,等等闻名瑾元,经典的吃食。连那首‘观沧海’都被翻来出来,竟是出自她手。
有心之人将福宝园中描写吃食的诗,拿来一对照,可不就是同样的气势,不是出自她手,又是何人。
王姓姑娘,名宝儿,霎时间轰动了整个京城,乃至皇宫。
掀起轩然大波的人儿,此时正安坐内堂,左手拿着本子,右手握一只简易的鹅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满脸的肃穆,心无旁骛。
身侧福气与青芽满是担忧,相互对望,无声交流着。
姑娘都坐了一天了,你劝劝,先吃点东西。
你是姑娘的丫鬟,这事儿该你来做。
你还跟了姑娘这么久呢!可是她最亲近的人!
那又如何,你说!
你说!
二人身形未动,面上表情却甚为滑稽。
“有话就讲出来,憋着不难受?”宝儿漫不经心道,手中动作却未停,翻过一页,继续看着。
二人没料到宝儿会注意到,一口气憋岔了,不约而同,猛的咳嗽起来。
“壶里不是有冰糖雪梨吗?一人喝一碗。”宝儿嘴角微咧。
“姑娘???”青芽嘟囔着,“您歇会儿吧!”
福气也忙答话,“休息一会儿再看也不迟。再说了,这些都是春妮姐姐做的,定不会错。”
宝儿教春妮做的表格,可是一目了然,多少支出,多少盈利,多少亏损,以及每月结余。扫一眼,便能知道。
可宝儿却不是在查账,而是看福宝园目前有多少存银,以及以后买什么东西,需要多少银子,这笔银子该如何补足。此时,正在做一个详尽的计划表,她不打无准备的仗。
此计划,宝儿偏没告诉最亲近的福气,福气她自有打算。
“今儿做的是什么好吃的?”放下本子,搁下笔,假装左右看看。
青芽一喜,“只一盘‘群英荟萃’,鱼香茄子和一碗白粥,再是一块莲香酥饼。都是姑娘爱吃的,我这就给您端来。”
说着俏皮的从耳屋端来了,福气也没闲着,忙收拾好桌上的账本。
本不觉饥饿,这一放下笔,闻着菜香,竟正觉饥肠辘辘。
侍候的二人皆舒心的笑了,仿佛什么都比不过自家主子吃上一顿饭来的更重要。
宝儿做事时,认真的态度,叫人觉得不容亲近,似隔十万八千里。可一旦闲下来,就像是邻家姐姐一般,温柔、和善。
福气可是了解的很,方才不敢打扰,这会儿便无事了,“姑娘,咋的最近关心起银子来了?”
“就不能让我瞧瞧有多少银子了?”宝儿慢慢咀嚼着,面带笑意。
“能!哪儿不能呢!”福气裂开嘴,笑呵呵。
“对了,你给长栓叔和春妮捎个信去,以后银子都存在信德钱庄。”宝儿手中动作顿了顿,复又补充道,“将以前的银子也都取了出来,存进信德吧!”
福气脑子一转,怎么突然就换钱庄了?
“姑娘,可是资金上出了什么问题?”
问出口,又后悔了,福宝园茶点站这几日赚的银子,回本了不说,还盈利不少。少有几家铺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回本呢!却是不可能短银子的!
“想什么呢!京城里存的可不就是信德钱庄吗?两处存银能统一了,周转起来,可不就方便。”宝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福气眉头微皱,说不上哪里不对,却也无从反驳。
说这些,青芽可插不上嘴,只忙着帮宝儿布菜,希望她能多吃一些。
“姑娘,沈公子他们来了!邀您一叙呢!”刘秋良面带犹豫,踌躇着站在门口道。
“又不吃了你,站那么远作甚!”福气高声吼道,却也没有责备的意思。
刘秋良这才扭扭捏捏进门,与他那魁梧的身材甚不相符。不过,却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脑子转的快,交际手腕也老道,就是性子急了点,别的甚好。
待他走近了,微微躬身,“三位少爷一道前来,在二楼‘雅苑’候着您。瞧着很是开心,像是有什么喜事儿!”
福气转向宝儿,满是疑惑。
宝儿则点点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雅致的厢房内,满是欢声笑语。
“三位因何事这般高兴呢?”宝儿踏进房门时,三人正说着什么,齐声哄笑。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三人齐齐转过来,千之先开了口。
宝儿睁大了眼睛,狐疑的看着三人,走过去,于一空位坐下。
满桌的美味佳肴,已经动了一半。
“宝儿姑娘,有喜事的可不是咱们,是你!”子墨自生辰宴后,与宝儿关系近了不少。加之因排戏,常去福宝园的后院儿,早就当做自己人看待了。
沈自远不答话,只满是笑意,举杯畅饮,这酒真是越喝越畅快。
“王姑娘,可得表示表示,咱们得这秘密十分不易。若不然,请你家柳姑娘出来唱首‘水调歌头’,听子墨说,可是绕梁三日啊!”千之满带遗憾,又充满期待。
“得得得!这顿我请了,快莫卖关子了,我最是受不得这个!”宝儿无奈摇头,“至于那曲儿,子墨却是知道的,甚为悲愁,却不是适合此场合,改日邀三位一道去,请媚儿弹唱一曲便是!”
“哈哈!就等你这句话,这一席吃下来,可不要好些银子,想听柳姑娘一曲儿,更得一掷千金,咱们可是两袖清风啊!”子墨调笑道,“自远,还是你来说吧!”
沈自远放下酒盏,面上微带醉意,怎喝上两杯就醉了。可头脑却还是清醒的,“皇上大寿,请福宝园进宫筹办呢!”
本以为是某位高官贵人,瞧上了福宝园的菜,想要定期订位呢!竟直接越到皇上那里去了。
回想起三年,梁家为了皇上寿宴,做鱼宴而发愁。稍有差池,便会毁于一旦。
这未必是好事!
见宝儿面色凝重了,三人也收起笑脸。
“是谁举荐的?”宝儿淡淡问道。
“是司徒???”子墨刚想脱出口,这才反应过来,不对,满心的喜悦消失殆尽,“是司徒丞相。”
其余二人皆沉默了,谁不好,偏偏忘了是亓家的死对头。
满屋的凝重铺成开去。
宝儿忽的笑出声来,“唉!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三人哑然失笑,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竟把自己比作猪来。
不过气氛倒是缓和了,三人本是好心,特来通风报信。
“王姑娘,明后日圣旨估计就要下达了,你可得做好应对!”自远担忧道。
“放心,进宫了,自有我们照应着。”子墨拍拍胸脯,仗义道。
“还有我!”自远也站出来“我把你的诗拿去个众皇子看,可不是敬佩着你!若有什么要行方便的,自然不在话下。”
看着三人满满的热忱,宝儿说不出的感动,这便是他的兄弟!
亓炎晟在边关打仗,那自己就在京城打,要他不输,那么自己便不能输。
“我王宝儿在此谢过诸位!”宝儿盈盈福身,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王姑娘,快快起身,莫说咱们相识一场,就是看在炎晟的份儿上。也得担起护你的责任!”
“就是!若你少了一根毫毛,等他回来,还不得剥了我们的皮!”
“快莫客气了,咱们也没少吃你福宝园的东西,这些可都敌得过山珍海味呢!”
???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热络了起来。
“对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炎晟快到关外了!途中遇到一波来历不明之人的攻击,却是以卵击石,一点无碍!”自远忽正色道。
讲到前半段的时候,宝儿的心像是被吊来一般,悬着。得知他没事儿,这才放心,愈发有了前进的勇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