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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这一周不是裸奔了,丑心甚慰啊!感谢叉子,感谢各位追文的同学。今日更新4K,以表欣慰感激之意……
台下,原本还有些紧张的肖明昆看了月君拿上来的那一盆枯黄萎败的残枝,不由心底一松,一手扶着椅子,站起了身来,有些戏谑的将视线投向了坐在对面的容华,“哈哈!容华啊容华,要不要我借你一株药材?让你不至于输得太难看?可好?”
面对肖明昆的挑衅,容华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自顾拿起茶盏,饮了一口,竟是理也未理。而那肖明昆吃了这一个白眼,也罕见的没有生气,或许是因为胜利在望,心情极好的缘故。
赛台上,肖家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是看着月君小心翼翼了半天的结果,竟是一盆枯枝,他忍了又忍,终于在月君抬头的霎那爆发出了一阵狂笑,“哈哈哈!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索性认输了倒也干脆!干什么还要上来丢人?”
台下,围观众人听到肖家下人报出药名之时,就已经开始相顾而笑了。待后面再听到那下人讲述药材的来历,大家更是齐齐的发出了嘘声,更有那脾气火爆的人破口大骂,“唉,还以为那肖家,好歹是个名门大家,谁曾想行事竟是如此的卑鄙无耻!若我是那容家,就算是没有证据,也要把肖家人的卑劣行径给爆出来!”
“……”
肖明昆听着下人回报,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抬头看向容华。果不其然,只见容华一脸的笑,抬手向他举了举杯。
这第一株药材他确实是用的容家的没错,就为了恶心一下容华。而这第二株药材,却确确实实的是他家自己得来的,只是不知道容华从哪里打听来的自己要在第二局出场,竟提前散布了那样的谣言!
不过,就算他散布了谣言又如何?他容家也一样赢不了,输定了。这样一想,肖明昆心头的郁郁之气顿时消散了不少,他脸上露出一丝志得意满的笑,扭头不再理会对面的容华。
再看台上,只见月君小心翼翼的将那盆所谓“枯枝”放于红景天之侧,又自怀中拿出一个火折子,又取出了一小截黑乎乎的东西,点燃,将手放于那枯枝四周,轻轻熏着。
看到她如此动作,台上评判年龄最老的那一位瞳孔骤然一缩,抽了抽鼻子,不由惊呼出声,“龙涎香?他这是?”
“哈哈!你以为这样熏,就能熏出一株宝药来吗?那我们大家都去熏,”
肖家下人讥讽的大笑,却被年龄最老的那一位评判厉声喝止,“闭嘴!”
月君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拿着那块黑乎乎的东西,在“枯枝”四周游移不定。她的动作乍看之下没有任何规律,但仔细看去,就会让人发觉,这里面有一种极为特殊的韵律感。
随着她的动作变幻,那株“枯枝”也渐渐起了变化,旁观的众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天!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台上,随着烟熏,还有月君时不时的从旁边那盆红景天身上掐了枝叶扔在那盆枯枝中。哦,不,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枯枝了。
刚刚还是一副萧败样子的枯枝,随着月君的一系列动作,已经大变了模样。现在的它,整体呈现出一种深碧色,透出一种如玉石般通透的颜色来,被月君手中的熏烟一照,竟有一种氤氲之美,如梦似幻。
“天!墨玉景天!这是墨玉景天!”看到这里,台上那位年龄最长的评判终于认出来了这味药材,惊讶的大喊了起来,台上众人瞬时明白了之前月君为什么会要求将那一盆红景天留下。
却说这墨玉景天是红景天的一个变种,据说有续筋接骨,断骨重生的神异奇效,极为难得。然而,素日里却极少有人能采到它,一是因为它极为稀少,百年难得一株;二是因为它的成熟周期极短,只有短短的一炷香时间,而若是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它没有被激发出药性,那它就永远的枯死了,而且再也没有升华成墨玉景天的可能。
对于普通人来讲,激发墨玉景天或许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因为它需要龙涎之香,加上普通红景天,再配上特殊的手法,这种手法,对人的眼力,速度,稳定度都是极大的考验。但是对于月君来讲,她只需要将这墨玉景天种到空间里,就可以了,空间自会利用功德点,将之升华出来。
然而,月君却并没有直接拿出空间里的成品墨玉景天,她拿出了一株刚刚成熟,正需要激发升华的墨玉景天出来,当场激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带给人那种升华蜕变的震撼之感!才能达到她想要的那种效果!
有传言说墨玉景天的升华之美,更甚于优昙一现之美。那是一种活泼向上之美,充满了生命的感动。
她想的没错,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快,那墨玉景天蜕变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现在的墨玉景天身上光芒流转,而月君的熏香,就追着这些光芒四处游走,若是那光芒后继不力,她就飞快的从一旁的红景天身上揪下一片枝叶来,洒于盆中……
月君的手微微有些抖,这升华墨玉景天的动作,看似简单,实际上对人的眼力,速度,稳定度要求极高。不同的植株,需要香熏的时长不同,而且同一植株,不同位置也是不同的。多一分,少一丝就会失了功效,让墨玉景天升华失败。而整个过程,更是要持续一炷香的时间之久,对人的毅力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终于,当一丝清越惑人的香味飘过众人的鼻端,月君的动作缓了下来。她抬起空闲的左手,抹了一下额头,不过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她竟是微微出了汗。
再看此时的墨玉景天,只见它通体墨黑,但却又奇异的有一种通透之感,恰似那上好的墨玉——黯沉却又剔透。
只见那墨玉景天身上的光芒越走越缓,渐渐地向着枝叶的顶端攀去,月君的动作也缓了下来,轻柔地追着这一丝光芒……
越攀越慢,终于,在到达顶端的霎那,静止不动。
同一时间,那股清越惑人的香味霎时大盛,令在场的众人瞬间有种如身处幻境的感觉,那种对生命的升华的感动,瞬间达到了极致……
“啪啪啪……”
良久,众人才回过神来,那位最具资格的评判师率先起立,鼓起掌来。他快步走下评判桌,来到月君身边用力的拍着她的肩膀。
“哈哈哈!不错不错,小公,啊,”按着月君的肩,那位评判师花白的眉毛一皱,随即又舒展了开来,呵呵笑着。掌下的触感,看那骨骼,分明是个女娃,但这并没有让他心生轻视,反而越加的欣赏起月君来。
说起这个评判,他叫杨农,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但却是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他出身寒微,年幼失父,随着寡母过活。他的娘亲,也是一个坚强的女子,竟就凭着种植一些简单的药材,将他拉扯大。他长大之后,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得以拜入大楚最神秘权威的医药话事人门下——药谷,苦修十载,终成大器。
功成那日,他只说了一句,此生,唯谢其母。
因此,他向来对于坚强自立的女子有一种异常的欣赏之感。
说起那药谷,在列位悬壶济世的人们眼中,地位丝毫不下于药材圣地——出云国。因此虽药谷向来行事低调,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它在药材界的影响力。
杨农眼里含着慈爱激赏的笑,“不错,老夫活了七十余载,能在有生之年再见一次墨玉景天问世,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啊!谢谢!”
“多谢评判大人的夸奖,实在是侥幸而已,”月君退后一步,恭谨地向着评判施了一礼。
“哈哈,得到这墨玉景天原株,或许是侥幸,但是这升华之法,却不是侥幸就能做来的!”那评判说得没错,这手法若是没有练习,是绝对升华不成功的。
趁那杨农转身的当儿,月君退后一步,垂手晃了晃有些发酸的手腕,这手法,她也不过是实验了两次而已。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使来,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突然她心里一动,抬眼,看向远处的雅间。恰恰撞里天音沉静的双眼,他正静静的立在窗前对着自己沉静的笑。看着他关心的作出转动手腕的姿势,月君心里一暖,这才回头,看向早已目瞪口呆,不知怎么反应的肖家那人。
“如何?这一株药材,可还配得上斗药二字?”月君戏谑的嗓音落在肖家那人的耳里,让他心里一惊,看向了场下的肖明昆。
肖明昆铁青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台上月君的那一盆墨玉景天,“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让人一把火把培园烧了个精光,怎么她还能拿出来这样神异的药材?只要有她这一株药材在,就算自己把库里的所有珍藏拿出来,也是比不上的,这一局,自己输定了!蠢材!”
事情还没完,就在他暗自想着对策的时候,台上月君再次开口。
她将手一拱,声音清越,“众位评判大人,还有各位前来观会的乡亲们,原本我培园是有准备两样药材前来参赛的,但是不幸,前日园中一场大火,只余这一盆墨玉景天,因为是单独种于家中小心照料而得已幸免。另外一株踟碧花,已经丧身在那场大火中了。”
说到这里,月君的声音渐转低沉,深深的向着台上台下众人一揖,“所以,此次斗药,我,只能走到这里了!”
听月君这样说,肖明昆的眼神一闪,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想干嘛?容华想干嘛?”转念一想自己那两件事情都做得极为隐秘,心里这才又稍稍定了定。
“没错!我们容家,原本也准备了几样药材,然而却在数日前集体失窃,因此,此次斗药,多有不敬之处,还请众位评判原谅!”
见一直没出声的容华此时也站了起来,肖明昆心底那丝不好预感越发的强了。
又见有一小厮快步上了台,躬身在评判台上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就见那位年龄最长的那一位评判“啪!”的一声将手掌拍在了桌子上,低声喝骂,“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接着就见那评判脸色一厉,低声喝问着台上的自己家的下人,而那人也是个怂的,一句没说全,脸色就已经是大变。
肖明昆心里暗道不好,慌忙起身就要开口。
却被端王抢了先机,他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已经站起来的肖明昆一眼,悠悠开口,“不知评判大人此刻震怒是否是因为证实了我那小厮的话呢?”
肖明昆眼神一闪,原来刚刚上去的那个小厮,竟是端王家的吗?这下麻烦了,原本他以为端王同那容华也不过是生意上的关系,现在看来,竟似是私交颇深么?
“岂禀端王,草民已经确认,这件事情,实在是草民失职!”
听到端王的话,台上众位评判,还有那司仪一拱手,脸上带了丝羞愧的神色。刚刚端王派小厮上来告诉他们,说前先那一局,肖家送上场的药材,竟然是容家的。虽然他没拿出什么任何实质的证据来,但是端王本身的话,就已经可以作为证据了,想来他一个天潢贵胄,也不屑于做出那种栽嫁祸的行径的。
“什么事情?可是那肖家偷了容家药材来参赛的事情败露了?”
台下不知道是谁嚷嚷了这么一句,顿时,场中就如油锅中溅了一滴水,沸腾了起来。
“我就说嘛,这容家好歹也是个药材大家,据说还是皇商呢,怎么可能连一份珍稀药材都没有?竟是被人偷了去,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
台下人议论声并不小,传入肖明昆耳里,几乎气炸了他的肺。他脸色一寒,看向容华,“哼!想不到,你竟也是如此的卑鄙!”
“不敢不敢,只是你可敢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这一株千年首乌,是你家的吗?”容华脸上挂了一丝笑,指着台上面如土色腿如筛糠的肖家下人。
肖明昆一怔之下,不由气结,不由有些暗恨自己为什么要为了恶心容华,而将他家的药材拿出来斗药了。
“哈哈,肖公子,你这个也字,用得可真真是贴切!”台上月君听见两人对峙,不由清脆的笑着,竟是毫不掩饰自己身为女子的事实。
众人一听,愣了一下,不由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是啊,不错,确实贴切!”
月君说完,也不管这一场比赛结果如何,径自抱了药盆,跳下了场。只是在弯腰的霎那,脖颈间的蝶佩一下滑了出来。
“哈!在这里!得来全不废功夫。”
贵宾席一角突然有人高兴的低喝了一声,看那人样子,赫然就是初赛那日,那名为青衣的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