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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和刘郎中猛地将头抬了起来,就连赵郎中也是一脸莫名,不明白这周县丞怎么说着说着瘟疫就扯到一个小小年龄的小姑娘身上去了。
他虽然才来王家村没几天,可也听到村长说过几次这个王静香,说是她虽然年纪小,可主意正,要是个男娃娃的话恐怕成就还要大些。这样好的小姑娘,怎么会让这个周县丞给惦记上了呢?
周县丞也只是笑,并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那双被权势浸yin了数年的双眼,露出了阴森的笑意。
而被他们正讨论着的王静香此时正跟吃着鸡汤面的何菊撒着娇,看着她那散着头发都能看到的大包,眼里冷意一闪而过。这到底是谁,居然能下次狠手,看这力气应该不是一个妇孺,而且就冲自家的围墙高度,也不是一个妇人或矮小的男人能够搞得定的。
更何况那天要不是王静波来吵闹,他们也不至于连房里的动静都听不到,居然让贼人给摸到房间里去,还把娘给打晕不说,还把每年爹给娘买的簪子给全部带走了。
“吱吱,吱吱!”红红的小爪子牵着王静香的裤腿,刨啊刨的吸引着自家主人的注意。
王静香没有多说,只是将它抱起,然后用手摸着它头和脖颈,安慰它的躁动,再和何菊说笑了几句,就抱着它回了房间。
“说吧,红红,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吱吱,吱吱,吱吱!”红红的叫声清脆,如小孩般的童稚嗓音一样,神情竟还带着焦急。
“主人,那屋里残留了一丝让我感觉很熟悉的味道,好像是那个小石头堂伯父的。”
吱吱的叫声在王静香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宣告结束,但王静香的心却久久的不能平息下来,面上再是难忍也终究露出一丝一毫,素手拍在床上,眼里的冷光简直跟冰山一般,“廖波是吧?我记住了!”
红红将尾巴卷起窝到了床的那一边,小脸一伸一缩的四脚爬到了王静香的右手那边,却不敢像以往那样去蹭王静香的手。没办法呀,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哀怨的看着王静香,这主人实在是太凶了,那眼睛就跟要吃人似的。
这时,远在县城里的周府,一脸美貌的年轻女子也是一脸凶光的看着自家爹送回的回信,看着自己那坐在罗汉床一边的不动声色的娘,小姐脾气顿时发了出来,“娘,你倒是说啊,你瞧瞧爹在心上说什么呢?他说我不懂事,就知道争风吃醋,连一个十岁的小村姑都不放过。”
周娇娇也觉得自己委屈,要不是秦池珏对那个叫什么王静香小村姑的态度实在是不一般,她会这么在意?
想到那个芝兰玉树 ,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的少年男子,她的脸上浮起一片娇羞,这个秦池珏长得真好,听说文章也做得好,要不是为了担着自己家的生意,没有朝科举的路上走,要不然也轮不到自己家。况且,听说秦家是一个大家族,虽然他们是被放逐的秦家分支,可就秦家现在发展得势头,回京城可是指日可待的。
“你呀你,我就说叫你不要着急吧,你不听?这下被你爹说了,也是你活该!”周夫人一点她的额头,爱怜的笑着,眼里的精光几转,既然自己的女儿那么在意那个小丫头,估计这小丫头在那个秦池珏的心中肯定占了很重的分量。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虽然性格有点刁蛮任性,可不是个傻的,要不是有威胁也不会贸贸然出手。
“对了,娇娇,我记得县上那个远山花圃好像是出了花瘟了,不知道那个花圃老板是不是心痛的要死了!”
周娇娇眼珠一转,多情的凤眼就流光溢彩起来,“是呢,这远山花圃的老板怎么会不心痛呢?那可是他一生的心血呢!”
接着,她故作为难的看着自己燃成粉色珠光的长指甲,满意的笑了笑,然后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娘,“娘,这王家村才发完鸡瘟,发发花瘟也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周夫人理解的点点头,神情高深莫测,“可不是嘛,这只能说明一切都是那乡村小丫头命太硬,克不着全村的人,就将那反应反噬到自己家了!”
周娇娇深以为然,将周夫人的手拉到手心,“还是娘疼我!可不像爹,就知道说我瞎折腾!”
神情更是高深,周夫人胸有成竹的说道,“呵呵,这次你爹说不定还要感谢你呢?这王家可是和某个人联系很紧密的,而这个人刚刚好是我们投靠的死对头。 摆弄摆弄这个小丫头也好让上面那人看看笑话也成,这样你爹加上这次治瘟疫的功劳,恐怕这次怎么着一个知县是跑不了的了!”
“那就好,这下我的身份也更高了,不过,这三丫头可是不怎么安份呢!”说道三丫头,周娇娇的眼里快速的划过一阵狠意,这个周兰简直是自己的克星与对头,就连那张脸也比自己的美上几分。
“放心吧,她再蹦也蹦不出娘的手心!”周夫人一想到三丫头的娘,心里也是一阵发狠。
见周夫人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周娇娇满意的娇笑着,叫你和我暗里做对,到时让娘给你配个有孩子的鳏夫,看你还能笑得出来不?
而这边,王家老宅,秦晓娥喝了治瘟疫的药以后,病情明显有好转 ,自己也能挣扎着走两步,这不就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到了自己房间的沿坎那,看着正在绣花的王静羽,这才一脸恍惚。自己这女儿什么时候已经长得这么大,长得这么出色了?
她望了望原先王大江的房子,这才发觉不妥,这个山子可是正当年,自己贪图那点钱是不是做错了,要是那个山子打自己女儿的主意,静羽还能够找到好人家吗?
于是,难得发一次慈母心的秦晓娥就这样一步三挪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廖波住的房间,正准备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敲门,就被房间里的声音惊了一跳,立刻小心翼翼的将身子稳住,头听起来。
“山子爹,我看今晚我们就可以走了。就从那山包那边翻出去,带着那个何菊女人的梳妆匣子,就够我们到其他地方租个房子,好好过段时间了!而且,那瘟疫的事情看着也不是那么保全,听说村里服了药的死了人也有。我们这做父母的怎么也得给儿子们打算一下不是?”廖波家的慢慢的摩挲着梳妆匣里的簪子,尤其是对那根金簪更是爱不释手。
“知道了,你这婆娘就知道叨叨,山子他们是我的儿子我会不为他们着想?好,今晚上走也好!这簪子也活该我们发财,既然让我们毫发无伤的没有感染瘟疫,那就说明这东西命中注定是我们的。你瞧瞧这金簪,恐怕每个二十两银子拿不下来呢?”廖山看着金簪也是笑得见缝不见眼的 。
金簪?秦晓娥小心的探头出去,朝房间里一看,见到那支金光闪闪的簪子眼睛蓦然睁大。没想到那个三弟妹不声不响的居然藏了这么多首饰,瞧那做工和重量,这一堆首饰怎么也得值个三十多辆才是!
不过,三弟妹的梳妆匣子怎么会到了这个廖波手里,难道这个廖波居然有打家劫舍的本事?
不信,等会自己可要回家好好翻翻家里存下的东西,要不然被他们偷了可就有苦说不出了!想到那近簪子和银簪子,她不甘的咬咬唇,不是不想进去分一杯羹,可是以自己现下的身子,万一被人杀人灭口可就不值当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去告诉王大河一家,只是暗恨着自己不能占到便宜。
而从王静香家到王家老宅的路上,王静香正带着红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而她没有看到小石头正远远的坠在她的身后,红红倒是感觉到了,可知道是小石头后,也就不在意的继续跟着王静香了。
其实小石头的心里也很疑惑,今天王静香好像在故意支开人,而且还难得的朝王家老宅那边走,说没事恐怕连小孩子都不信。
不过,这菊姨才受伤,照静香的性子是不可能这个时候外出的,除非......除非这件事跟菊姨有关?而且跟菊姨受伤有关!
难道进菊姨房间偷东西的人跟王家老宅有关,准确的说是跟王静波或自己堂伯父一家有关?
这几天王静波除了照顾他娘,就是抽空出去私会桂花,看来这菊姨受伤的事情多半跟自己的堂伯父有关。
想到这,他恨恨的捏紧拳头,双眼发出厉光,最好不是堂伯父做的,要不然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堂伯父的。
而村外的周县丞看着房间里的那一盆蔫头耷脑,叶子黄得就快跟秋天里的树木一般的盆栽,一脸不解,直到将手里的信看完,才明白自己女儿的打算,不由得心满意足的笑了出来。
“呵呵,还是自己这个女儿的主意好,本来想从村长那边下手,没想到那个村长年纪大是大,却是个滑不溜湫的。呵呵,这下,我看那个王家花圃拿什么来争过这个难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