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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老夫人黑着脸回了正院,一进门,就看见自家丈夫翘着脚,坐在窗边的炕上看书,见她进来,笑了:“这是被气回来了?”
“你说,霖哥儿在想什么?家中自有贤妻美妾,再不足性,还有无数丫头侍婢,看中那个直接说就了,非要去拉扯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贱|人。”慕老夫人气哼哼的在丈夫对面坐下,越想越生气,用力捶了下桌子“便是恋着外面的,一时放不开手,也把事情做得机密些,非张扬得满世界都知道,真是不长脑子。”
慕相推了推自己的茶碗,示意他老婆喝上一口,平平肝火,“纵使霖哥儿想作得机密,那贱|人也能这么想?她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才好脱身贱籍,入了咱家的门。”
“她作梦!”
“可不,总是想得太好了些。”慕相捻着胡子笑得意味深长,看了眼尤自生气的老妻,“只管看着,切轮不到你出手呢。”大儿媳妇只有这一个儿子,后半辈子所有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岂能让一个外面的下|贱女子把儿子勾引坏了。如今不知怎么恨得咬牙切齿呢,得让她出了这口气,不然憋得时间长了,保不齐把气撒在老大的其他儿子身上。
“这个……”慕老夫人对大儿媳妇的手段也是心里有数,看看老大后院,只要是生了儿子的姨娘,没一个活着的,还存在的,都是没生养,或是生了女儿的。几个庶子都捏在她手心里,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自己那个傻儿子,还没口的称赞妻子贤良。“老大媳妇是个明白人,若不是当初生霖哥儿的时候伤了身子,我到希望她多养几个孩子。”稳得住后宅,拿得住庶子,若不是就这一个儿子,溺爱了些,慕霖也不会这么大了还中二。
慕夫人当着儿子的面儿,许了诺,说是会找机会跟他爹和奶奶求情。在儿子感激的目光里,慈爱的叮嘱他:“这事儿我记下了,只是这几天你可再惹你爹生气了,也不能再私自叫人去看那女子。想让她清清白白的入府,就得很脱了干系,等大家把这事都忘得差不多了,才好行事。”
“嗯嗯嗯,多谢太太疼我。”慕霖真是满心感激,还得是他亲娘对他好。
他老婆严氏站在床边,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傻瓜。真是成亲三年了,儿子都生了一个,才知道她丈夫这么天真!婆婆就算再向着他,凡事都依着他,也断不可能弄个ji|女进来给儿子作妾,除非她疯了。她都能想到,叫小小的那个女人最后是什么下场。毁容伤身还是最轻的,一个弄不好就得被下大狱,然后直接死在狱里,别想活着出来。
要不说还得是女人了解女人,正发严氏所想,慕夫人心里恨极了王小小,怎么可能让儿子纳了她。从儿子院里出来,叮嘱儿媳妇好好照顾儿子,慕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便找来了心腹,如此这般交待一遍,就挥手让人退下了。
如今京城里的最新八卦就是慕相的长孙被他爹给揍了,然后禁了足。跟他有同样遭遇的还有荣国公的长子贾赦,听说如今被荣公捆着抽了顿鞭子,圈在家里读书。屋里的侍妾、丫头全都发卖了,身边只荣公的亲随伺候着。
“真的,荣国府卖人的时候,我正打他们那条街经过。好家伙,被人牙子牵出一串穿红着绿的小媳妇,个个都那么水灵。啧啧,贾恩侯真是好艳福。”临街的酒楼隔间之内,一个身着蓝绸衫的男子,手端酒杯摇头晃脑的,满脸艳羡。
与他同桌的男子手捻酒盅,微微笑道:“穆兄何必欣羡他人,您院中又何曾少了美人。”
穆莳斜了男子一眼,故意气他:“再美的佳人到了润之面前,总是失了几分颜色。唉……”这一声叹息中,透着多少惋惜。
杨泽最听不得这话,将酒盅一摔,虎着脸道:“你这是没挨够打?”
“得得得,你厉害,我惹不起还不行么。”穆莳与杨泽从小一起长大,没少挨他的揍,也只敢嘴上讨点便宜,一见他沉脸,就觉得脸上、身上泛疼。
“哼。”杨泽也不出声,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又执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让人,又是一口闷了。
穆莳皱眉道:“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唱闷酒?”他舍了家里的美人出来陪他,就为了陪他喝闷酒的么。“谁惹了你,我替你出气去!”穆莳与杨泽同样是表兄弟,杨泽的大姑姑嫁入了东安王府,生下了两个儿子,长子九岁时一病而亡,穆莳是幼子,与杨泽同年生,只大了他两个月。两人从小打到大,呃……应该说穆莳从小让杨泽打到大。
“没人惹我”杨泽迟疑了一下,放下酒盅,转头盯着穆莳的眼睛,认真的问:“阿寿,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元晦?”自从那日给慕爹写信打了慕霖的小报告之后,杨泽心里就一直很不安,觉得对不起朋友。尤其是听说慕霖被打他爹打了个半残,得在床上趴个二三个月的消息后,更是无比愧疚。只觉得当初自己不该直接给慕爹写信,该将慕霖约出来,好好劝劝他的。
穆莳满不在乎的说:“想去就去呗,你跟慕元晦关系不是一直挺好的么。等等……”话到一半,他觉得不大对,侧头仔细打量杨泽的神色,然后拍案大笑道:“那个写信给慕大人,告了慕元晦一状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大家都猜是林如海,因为慕元晦跟他起冲突了么。
杨泽老实的点头,“是我。”他没说林如海也写信了。
“哈哈哈哈,告得好,我早看慕元晦那小子不顺眼了。”穆莳大笑着拍了拍杨泽的肩膀,伸手执壶给他倒酒,“来来来,当浮一大白。”
穆莳跟慕霖很不对,起因就是慕霖走歪以前,曾是很多家长嘴里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用来激励自家孩子努力上进的典型。穆莳从小听多了,长大之后自然就看慕霖不顺眼。听说他迷上个ji|女,被他爹给揍了,就关没放几挂鞭来庆贺一下了。
杨泽正后悔呢,一巴掌把他拍开,“边去,烦着呢。”
“哼……不喝拉倒。”穆莳白了杨泽一眼,杨泽也不说话,捏着酒盅作沉思状,穆莳也懒得开解他,拿着酒壶,自斟自饮去了。屋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外面酒客的闲聊声便清晰了起来。
“哎,张兄你听说没有,李家那母夜叉昨儿又把两个小美人给破了相。”说话的这人,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打上门去的时候,我就在场。啧啧啧,被破相的两个小美人被打得这个惨,身上衣服都叫人扯掉了,那身子……咝,真白……”
“李大山那小子也是个孬种,怕媳妇怕成那样。”
“可不,既然镇不住家里的媳妇,就老老实实别动那花花肠子。就为着他,毁了多少美人儿。”
杨泽开始还没当回事,后来听那人绘声绘色的形容起昨天看的热闹,越听越觉得被破了相的女人很熟悉。艾玛,不会是王小小和如仙吧?
他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把穆莳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被穆莳这一打岔,到让杨泽出去求证的心思淡了,便是王小小和如仙又怎么样呢?与他有什么相干。说起来,林如海知道如仙被人破了相,不定得多高兴,省是这女人总缠着他了。到是王小小……慕霖对她用情颇深,若是知她受了伤,不定得怎么闹呢?不行,他得去慕家看看。
想到就走,杨泽一拉穆莳,“别喝了,跟我去慕相府上,看看慕霖去。”
“哎哎哎,要去你去,别拉上我啊!”穆莳被杨泽拖起来就走,一边挣扎一边叫,“你跟他要好,我可是懒得看他……哎,你放开我,拉拉扯扯的多难看……”
穆莳怎么都争不开杨泽的手,气哼哼的嚷道:“杨润之,再不放手,我可真恼了!”
杨泽回头扫了他一眼,穆莳立刻就老实了,一边乖乖的跟着杨泽走,一边小声嘀咕,“既是去探病,不好空着手去吧?”
“……嗷,我的鼻子……杨润之,你走得好好的,停下来做什么!”穆莳捂着自己撞得通红的鼻子,泪眼朦胧的瞪着杨泽。
杨泽摸摸后脑勺,不满的道:“你走路不看道啊,专往我身上撞!”
“不是,你拉着我走,突然停下害我撞到鼻子,还是我的错儿!”穆莳跳着脚指着杨泽怪叫,却被他一巴掌把手给拍了下来,“这里离你家近,打发你的小厮去准备点伤药、补药的,咱们好去慕家。”
“你探病还得我拿东西?”
“怎么的,你不乐意?”
“我乐意,我乐意……”穆莳一见杨泽瞪眼睛就本能的缩了,憋憋屈屈的叫过贴身小厮,打发他回家去准备东西。“咱们就在这里干站着?”他左右瞧了瞧,两人停的地方真好,大街正中间,来往的行人谁路过,都得好奇的瞅他们一眼。
杨泽愣了一下,看见前面有间书斋,便打算拉着穆时过去,忽听身后有人叫他:“润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