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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竹香和梅香交情更好些,单就是大家都是做下人的,梅香就这么说没就没了,怎么能让大家不觉得唇亡齿寒,做什么都得战战兢兢地,生怕做错什么惹了陈宛秋不快,落得梅香那样的下场。
兰香被竹香的话点明了,喏喏的应了,在心里叹口气,走到廊下把原先做的针线翻找出来,心不在蔫的做起来。
期间听到里面的响动,刚想着起身去看看,就被摇着头的竹香拉住了,竹香咬了咬嘴唇说:“姑娘许是又心气不顺了,再说她可是没叫咱们进去伺候,若是撞到了枪口上,咱们都等着吃挂落吧。”
兰香不自在的摸了摸胳膊,先前陈宛秋摔了茶杯,茶杯里的茶溅到了身上,因着天气渐热,换上了较薄的衣裳,胳膊上被烫的红红的,虽然没大碍,可摩挲起来还是觉得火辣辣的疼。
竹香虽然不清楚先前发生了什么,可看兰香吓的直抖索,牙齿直打颤,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左右看了看,把兰香往旁边拉了拉,低声跟她说:“我可是听人说邱姨娘的死跟姑娘脱不开干系。”
兰香瞪大眼睛,嘴唇哆嗦着,这是怎么回事?
竹香刻意压低了声音:“邱姨娘不行了那晚,姑娘去看她,在里头好似吵了起来,姑娘出来的时候不见悲色,等丫环们再进去的时候,发现邱姨娘已是咽了气。”
兰香浑身一激灵,搂着胳膊,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吧?”
竹香比她胆大,绷得住情绪继续说:“不然,你以为梅香怎么会被她给……”竹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虽然梅香不是被隔开了喉咙,而是被剪刀捅死的,但这可意会就对了,“我们想着八成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了。”
兰香立马抓住竹香的胳膊,牙齿直打颤:“别,别说了。”
竹香看看周围,轻声说:“这都是私下里我们的想头,做不得准。邱姨娘那边儿老爷已经下了死命令,咱们这边儿太太也插了手,总归是咱们私下里说说,你别说出去便是了。”
兰香忙不迭的点头,她先前被陈宛秋阴沉的脸色吓坏了,又素来胆小,就是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一星半点去。
兰香回到原本摆在廊下的小杌子上,过了半晌又听得屋子里头砰的一声,手里的针一抖,指尖上沁出血珠子来,她顾不得吮,扭过头来去看竹香,竹香不在,兰香才想起来刚才竹香被个小丫头叫走了,守在门外的就只剩下她了。
兰香咽了口唾沫,挣扎了半晌还是站了起来,捏着拳头给自己打完气,站在门外,颤颤巍巍的问:“姑娘,可叫奴婢进来伺候?”
里面没回应,兰香又鼓足了气,拔高了声音再问了一遍,声音颤颤的几乎一戳就破了,“姑娘,奴婢进来了。”她手放在门边,可这么说着也没有真的去使劲推门。
“滚开!”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把兰香吓得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做搅拌右脚的把自己绊倒了,跌坐在地上。
兰香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蹭蹭的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去找竹香了。
屋内,陈宛秋紧紧的咬着被子,那劲头好像能把被子撕烂一样,脸上的表情因为极度的痛苦而狰狞。之前梳好的发髻乱糟糟的,额前的刘海被不断涌出来的冷汗打的湿漉漉的,贴合在额头上。
“啊!”陈宛秋用着最后的力气把床帏拉上,才进到空间里。她很笃定的知道她这是中毒了,尽管和上一次中毒时五脏六腑都挪位一样的疼不一样,这一次是抓心挠肺的疼,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她身上啃噬一般,陈宛秋尽了最大的力气才没去抓。
等到屋内没了气息,才有人悄无声息的进入,左右观察,很快就选定了几个目标,在兰香和竹香过来之前,悄无声息的隐藏起来了。
兰香捏着手在门前站定,结结巴巴的问:“姑娘?姑娘?”
没人回应,扭过头来和竹香面面相觑,竹香干巴巴的说:“先前怕是你听茬了?”
兰香咬了咬嘴角,嗫喏的说:“若真姑娘有个好歹,到时候咱们才是要吃挂落。”
竹香抿紧嘴唇,兰香这话说的可太对了,就凭着如今陈宛秋在陈远良那边的得宠程度——陈宛秋只要掉一根头发,她们都得跟着倒霉——万一这一次陈宛秋又有什么好歹,她们就等着受罪吧。
继续叫门没应后,兰香鼓足了勇气,推开了门,如临大敌般的进去了。
出乎意料的屋子里很平静,早先端过来的饭菜被用过了大半,就是椅子有一把倒在地上。
兰香心想,原先听到的声响应该就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竹香拉了兰香一把,示意兰香去看床边,绣鞋随意耷拉在脚踏上,床帏被拉上了。
竹香轻声说:“姑娘应是睡下了,咱们收拾下快出去吧。”
兰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顺了竹香的话,轻手轻脚的把餐具收起来,然后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等走了一段路之后,竹香才开口说:“我看你就是自个吓自个。”
兰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说话。
收拾好后,兰香继续坐到廊下做针线,还支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以防陈宛秋醒来后找不见人,可直到正午,里面都是静悄悄的。
兰香还想着陈宛秋是睡得沉了,还带着侥幸的想,这样倒是省的她进去伺候的时候担惊受怕的。
正午的阳光洒到廊下,暖洋洋的打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兰香眯缝着眼睛,有些睡意,突然听到“砰砰”的声音,睡意立马跑到瓜哇国去了。
“姑娘?”
没人应声,可屋内的声响没有停下来,兰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等屋内传来叫她滚进去的话语,兰香呼吸一滞,顾不得其他,连忙推开门,眼尾扫到碎在地上的铜镜。
那铜镜能把人影照的可清楚了,兰香这么一想,立马一激灵,暗自懊恼,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东想西的。
半抬起头来找到陈宛秋的身影,注意到了陈宛秋戴着的面纱上,顿时顾不得其他了,身影颤颤的问:“姑娘,您可是要出门?这可使不得啊!”
陈宛秋阴仄仄地瞪着兰香,就算是隔着面纱,兰香还是能感受到能剜肉割血的视线剐到她身上,控制不住的觳觫着。
陈宛秋哑着声音问:“怎么就使不得了?”边说边咳嗽着,兰香战战兢兢地想要给她倒杯茶来,被陈宛秋喝止了,兰香又是一哆嗦,陈宛秋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示意兰香回答她刚才的话。
兰香声音轻的如蚊子哼哼,陈宛秋不耐烦的咳嗽一声,直接把兰香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了,“……姑娘您现在病还没好,该是好好休养才是……”
这话儿陈宛秋可不会信,尤其还是从一个害怕她怕的跟什么似的的丫环嘴里说出来。
果然又听兰香哆哆嗦嗦的说:“……您昨个外出,出了岔子,老爷发了好大的火,对我们下了死命令。要是您再悄悄出门子的话,我们都得跟着吃挂落……”
陈宛秋勉强信了,但却对陈远良的死命令嗤之以鼻,不屑至极。她现在除了空间竟是找不到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
陈宛秋缩在袖子里的手无意识的攥紧,但下一刻那种针扎似的疼痛,让她藏着面纱后面的脸跟着抽痛,小小的倒吸一口气,之后就是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仿佛呼吸都疼痛起来。
把兰香给吓到了,她含着眼泪,怯生生的问:“姑娘,你没事吧?”
陈宛秋没空理会她。
兰香没有陈宛秋的命令又不敢靠近,陈宛秋硬生生的把胸腔的堵塞感压了下去,手指抠到坐着的被褥里,想到什么,阴冷冷的目光射向跪在地上的兰香。
她究竟是怎么中毒的?明明她吃过的东西都用银簪试过了,而且药她没喝,千防万防还是中毒了!
更让陈宛秋在意的是,这一次毒药分明是冲着她的脸来的!那幕后之人的目的,根本就是想毁了她的容貌!有哪一个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更何况陈宛秋穿越后,除了空间,最自傲的就是她的容貌了。
这可是为数不多陈宛秋觉得邱姨娘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地方了,邱姨娘能被陈远良收用,自然是相貌不俗。陈宛秋模样更胜一筹,眉目婉转,可是上上之姿。
在见多了古代美女后,陈宛秋也得承认,就只有已经没了选秀资格的潘如月能比她高那么一些,而且潘如月还是靠着她那纤细单薄,好像风一吹就倒的身姿取胜的,那是陈宛秋最看不过的,她才不会勉强自己去矫揉造作。
如今有人想让她毁容,怎么能让陈宛秋不恨!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她要找出这次害她的人是谁,然后也让对方尝尝被毁容的滋味,再让他生不如死!
忠睿王府
“哦?毁容?”忠睿王爷眯了眯眼睛,尽管语气听起来饶有兴趣似的,但属下可没一个敢这么认为的,“说说,是怎么样的毒药?”
属下恭敬的把那复杂的毒药言简意赅的说了,同样的他们还找到了下毒的人,但和昨天被灭口的江湖人一样,这一次也是,等他们找到人时,人已经死了。
“你们是说,那幕后之人费尽心机下毒,就只为了毁了陈宛秋的容貌?”忠睿王爷收起了方才轻佻的姿态,喃喃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下属们低着头,他们全都听到了忠睿王爷的话,就算忠睿王爷说的声音很轻,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着重查一查王妃以及敬国公府。”如果真的是他那好王妃做得话,那他以前可真是低估她了——都被他软禁在正院里了,还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来。
忠睿王爷沉吟下,又道:“勇武侯府也注意一下,看是否有陌生的人靠近。”
就算忠睿王爷不愿意承认,但陈宛秋说的那番话还是多少留下了一些痕迹,她有些地方说的一阵见血。
太巧了!苏侧妃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生机,而原本因为小产再加上忧思过重,缠绵病床的勇武侯夫人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有贵人相助,否极泰来,渡过了死劫。
慧行和尚的话又在忠睿王爷脑海里回荡了,忠睿王爷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双手合十,思索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争取找到那些被他忽略过的线索。
那些属下根本就不用他再多做吩咐,一个个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书房里,书房只剩下忠睿王爷,平缓的呼吸声在静谧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边儿忠睿王爷陷入了沉思,这边儿出乎傅奕阳意料的,一向对他‘敬而远之’的舅舅陈远良,却是主动找了上来。
傅奕阳用让人挑不出瑕疵的礼仪对陈远良问好,可也生疏的根本就不像是对着亲舅舅,想如今傅奕阳对着傅母也是差不多就剩下生疏而完美无缺的表面礼仪了。
陈远良有片刻的局促,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寒暄道:“你母亲身子如何了?可好一些了?”
自从傅母被太后下懿旨申斥,被撤了诰命,陈家也就戴夫人来了一次,还是美曰其名是探望但实际不过是来借机奚落傅母的,陈家其他人就没说来探望过了。
或许陈远良都还不清楚傅母再次中风,导致瘫痪在床的事了,这该是人之常情。想想人家夫妻之间还有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呢,夫妻都如此了,更何况是亲戚之间呢。
傅奕阳回答的滴水不漏,生疏有礼,还很有耐心的和陈远良寒暄,等着陈远良耐不住自己进入正题。
比耐心,陈远良自然是比不过傅奕阳的,按捺不住陈远良就说明了来意。
没有出乎傅奕阳的意料,是关于陈宛秋的。
“昨天不知是哪个眼红的想害了宛秋,如果不是宛秋机灵,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然后陈远良咒骂了一通‘罪魁祸首’,脸都涨红了,傅奕阳表情没多大的波动,看起来好似是在认真聆听陈远良的咒骂。
等陈远良歇一口气的时候,傅奕阳便用和刚才无差的语气说:“您和我说这些的用意是?”
其实关于陈宛秋昨天出事的始末,傅奕阳知道个七七八八,而且还是不带感情色彩的,不像是陈远良这带着强烈的感情色彩和偏差的诉说,而且陈远良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清楚的,把其中陈宛秋在出事之前去了忠睿王府这件事,给漏掉了。
陈远良一噎,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傅奕阳隐晦的提示着,叫陈家收敛一些,他们现在太出风头了,会招人眼红的事儿,突然就那么‘福至心灵’了,脸色不免沉了下来,口气也跟着怀了几分。
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难不成你竟是知道些什么的?可是知情不报?”
傅奕阳撩起眼皮看了陈远良一眼,他知道陈远良几乎是对让陈宛秋入宫到走火入魔了,再和他说什么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没有回答陈远良的质问,傅奕阳来了句:“您如何不说她和忠睿王爷至今都还不清不楚的?”
陈远良脸色涨红,气急败坏的低喝道:“你胡说八道!可不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这话儿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宛秋的名声也跟着扫地了?”
看陈远良这气急败坏的表现,显然是知道陈宛秋和忠睿王爷拉拉扯扯的。然而傅奕阳可没看出来陈远良有在遏制,反而是觉得陈远良对陈宛秋过于纵容,如今纵容的出事了,才想起亡羊补牢了,实在是太晚了。
思及此,傅奕阳漫不经心的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但凡是想查,不用多费功夫就可知晓,昨日她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孤身进了忠睿王府。您如今再说这话,未免晚了些。”
更不用说,陈远良昨日还大张旗鼓的派人出去找陈宛秋了。陈家本来因为陈宛秋,一举一动就备受瞩目,小动作就不说,这样的大动静不引人侧目才怪呢。
今日朝会开始前,可已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家朝陈远良侧目了,连带着身为外甥的傅奕阳也得了一些隐晦的眼神。
倒没有人敢不加掩饰的朝傅侯爷指指点点,一来傅侯爷气势逼人,二来先前的夺爵事件,消息灵通些的知道点始末,勇武侯府和陈府如今并不亲近,几乎只有面子情了,他们更多的还是关注着当事人,傅奕阳这儿都是顺带的。
陈远良被傅奕阳毫不客气的话说的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忘了最初来找傅奕阳的目的——他是想让傅奕阳伸出‘援助之手’,帮着查明是谁在弄鬼想害陈宛秋,还想着大不了等日后陈宛秋以及陈家飞黄腾达之后,不再和傅奕阳计较往日那些小纠葛——脑子一热,嘴巴就容易秃噜,没好气的指责傅奕阳。
“……你知情不报,如今又是要冷眼旁观,可实在是好外甥!姐姐之前说的不错,你啊,冷血至极,还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再听到甚是熟悉的唾骂,傅奕阳气势一凛。
陈远良可在他跟前摆不出什么舅舅的架子来,傅奕阳这样陡然一凛,让陈远良气焰虚晃起来,剩下那些斥责的话,都‘胎死腹中’,愤愤的咽了下去不说,恨恨的挥了下指着傅奕阳的手,气愤的冷哼一声,气急败坏的走了,不过他的背影看上去倒是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傅奕阳眉头皱的死紧,脸色沉了下来,死死盯着陈远良的背影,嘴唇也随之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散发的气势,让周围的人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陈远良懊恼了一瞬,却不是懊恼对傅奕阳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而是懊恼在傅奕阳这个小辈面前丢了威严。
“等我成了国丈,看你还敢在我面前横?”陈远良愤愤得想着,没心情在外停留,直接回了陈府,头一件事就是去看陈宛秋。
陈宛秋还烦着呢,虽然有灵水,但陈宛秋生怕会在脸上留下印记,就没把面纱拿下来,生怕被人看到她脸上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印记。
陈远良没让丫环通报就过来了,陈宛秋一点都没有要站起来给他请安的意思,反而是没好气的说:“你怎么来了?”
跟在陈远良后面进来的兰香目瞪口呆,赶紧找借口出去:“奴婢去沏茶来。”说着拿了托盘飞快的打了帘子逃也般的出去了。
陈宛秋目光阴阴的盯着那晃动的帘子,就听到陈远良质问她去找忠睿王爷的事儿,“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你是打定主意要进宫伺候皇上的,再和忠睿王爷纠缠不清算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很惹人诟病的,对你的名声可是没半点好处,我实在是不该再放任你这般胡来了!”
陈宛秋听着陈远良这番好似真的是在替她考虑的话,在心里止不住的冷笑,不耐烦的说:“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有分寸,这些你不用管了,你可帮不上什么忙。”
一句话哽得陈远良张不开嘴,脸上又红又白,只指着陈宛秋鼻子的手颤啊颤的。
陈宛秋仗着戴着面纱,陈远良看不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见此露出轻蔑的笑,难道她那句话说错了?陈远良可不是没帮上什么忙,他没有给她拖后腿都已经是好的了。不过,陈宛秋也没多指望他。
“你,你个……”陈远良脸色铁青,见陈宛秋如此不动于衷,忍不住要骂她,可原先在傅奕阳面前还能仗着自己是长辈,骂傅侯爷是白眼狼,可对着陈宛秋,陈远良却是骂不出口,只能硬憋着那几个字在喉咙里晃荡,唾沫星子倒是喷出不少来。
陈宛秋撇撇嘴,开口道:“要是没别的事儿,您就请回吧。”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