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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让皇后娘娘来给我绾发?”刘妍好笑地看着徐庶:“如果让皇后娘娘给我绾发,我还能从那个皇宫中活着走出来吗?”
“妍儿,你不要这么悲观好不好?”徐庶无语了,为什么徒儿的情绪此时又跌进了谷底。
“我不悲观,一点儿都不,今天悲观的人是三叔,我看他一直都在喝闷酒,一定又在为刘皇叔抱不平呢!他一定又在想,凭什么师兄成亲,皇叔却早已化成一堆白骨了,多不公平!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直没有关于刘禅的消息,他一定是不在襄阳了,天下之大,上哪儿找去?三叔郁闷也在情理之中。”刘妍轻描淡写地说。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放过那些人,也放过你自己吧!”徐庶语重心长地说。
“老师,我给您缝制了一件新的冬衣,还没来得急给您。回头我让人送到您的府上,给您试穿,还和上回一样,您先试试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回头再给您改改。还有没几天就要过新年了,这就算是徒儿孝敬给您的年礼吧!”刘妍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徐庶无法,只得点头:“多谢公主赏赐。”
“老师,您不要这样,我现在已经不会再被那些人那些事伤害到了,您不用这样担心我,我没事的。”刘妍认真地看着徐庶。
“……”徐庶无语地看着她,那表情明摆着就是不相信。
刘妍笑笑地转头,静静地看着水面。师徒二人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水边,谁也不说话。
第二天,刘妍带着着急回襄阳和各边陲处理公务的诸位大人登上了返回的船只。留下一对新人和寇容以及一些想要在寇县观光的大人。
洞庭湖的湖水依旧是碧波荡漾,刘妍也不像初次登船时那样会晕船了,此时她站在官船的船头上,遥望两岸因为隆冬而变得萧索的青山,依旧心情颇好。
因为徐庶就在她的身边站着,而庞统,糜竺,殷观也都在她的左右,虽然湖上寒风阵阵,但她穿着黑狐裘领子的锦袍,袖中笼着手炉,一点都不觉得寒冷。一边看着风景一边还在和糜竺说话:“夫人瞧着身体好多了。果然还是张先生的医术了得!”
“多谢公主殿下引荐之恩。”糜竺一弯腰,对刘妍拱拱手。
多亏了刘妍的手书,糜芳才能带着糜夫人去往张仲景的府上,请神医亲自把脉,虽不至于马上治好她的不孕症,但老爷子开出来的养身方子也足够她受益匪浅了。
老爷子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得见,什么人都给医治的,糜竺觉得,这回自己是欠了刘妍一个大人情。
“先生不必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师兄大婚,倒是让我想起来,糜夫人一直独身也不是个事儿,不如给她留意个好的,把她嫁了吧。不过这一次,总得她先点头才好。”刘妍叮嘱糜竺,一定要先问过糜夫人的意思,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由哥哥做主,稀里糊涂的就嫁给刘备做小了。
糜竺低下头,轻轻的应了一声:“属下谨遵公主之命。”
刘妍却摇头:“哎,我只是建议,嫁不嫁是她的事情,只是如果她要嫁,我可是要讨杯水酒喝的。”
“一定一定。”糜竺连连点头。殷观也在边上,此时却是一言不发。糜夫人是刘备的平妻,如今刘备死了,糜夫人改嫁也是在情理之中,人走茶凉,没什么好说的。
正说着话,刘妍极目远眺,忽然在前面的船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兴奋地朝他挥手:“甘将军!”
甘宁急着回江夏水军基地,故而同刘妍一同出发。此时他正在船舷上看风景,猛然听见一个娇嫩的女声,回头一望果然是公主殿下召唤。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船尾,下人早已搭好跳板,他轻轻巧巧跳上跳板,飞跑着过来,跳到这边船上,来到刘妍身边跪倒行礼:“末将参见公主,两位军师先生。”
刘妍弯腰扶住他的手臂:“出门在外这些就都免了吧!”
就算是在正式场合,刘妍也从来不受别人的全礼,就算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村民。更不要说甘宁是她一直十分看重的了。
甘宁顺势站起身来,就在刘妍的边上立定,庞统自觉地退后了两步。
“将军的身手比几年前又有进步。”刘妍笑笑说。
“公主过奖了,末技罢了。”不管甘宁在别人面前怎么高傲,在刘妍面前总是一副恭敬谨慎的样子。
“呵呵,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厉害就是厉害,不厉害也不能打败江东水军,拿下江夏了。”刘妍笑着说:“你还记得吗,我们就是在这附近初次相遇的。就是因为遇见你,师兄才下定决心要去寇县夺回祖产,毕竟当时他欠你一个约定。”
“末将当然记得!”甘宁点头道:“多亏公主金口玉言提点了末将,末将才不至于误入歧途。公主对末将有大恩,末将万死不能报答。”
“哎,没那么严重,你可别轻言赴死,我还要仰仗你威慑江东呢!没了你可不行。”刘妍连忙打哈哈道:“再说了,以你的能力和忠心,就算当年去了江东,周瑜也会喜欢你的,不信你问问我庞师兄。”
说着侧身对庞统说:“以师兄对周瑜的了解,他会喜欢我们甘将军的,对吧?”
庞统的表情尴尬,这算什么问题?怎么这么别扭呢!不过庞统还是乖乖点头:“公主说的是。”
甘宁被刘妍夸得脸都红了,这话怎么说的,我肯定不会再投江东了,你这么说,别人还以为你是在试探我呢!
的确如果换做是别的主公对自己的属下说这样的话,属下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异样。但刘妍是个小姑娘,表情又是那么兴高采烈,一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肯定没错的表情,让甘宁只觉得脸红,那感觉比自己大婚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老婆的真容时还要让人羞涩。
刘妍见状心情更好:“有你助我,我不惧江东千万水军!总有一天,天下人都会知道你的名字,都会知道天下第一水军在荆州,在江夏,不在江东!”
“公主殿下,请您放心,末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永远愿意为您征战天下!”甘宁再次俯首,声音却是铿锵有力。
刘妍扶住他:“我一直都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样。”
几天后,刘妍回到襄阳公主府,蒋琬带着刘巴第一个上门拜访,虽然刘巴是这段时间管事的人,但他只是个副手,要见刘妍得由蒋琬带着才行。
但是刘妍看见刘巴却非常客气,先给他打招呼:“先生来了,许久不见,先生对襄阳的生活还适应么?”
“属下很好,有劳公主挂心了。”刘巴弯身行礼。
蒋琬不在的这几天,都是他亲自过问主簿的事务,比他想象的更加庞杂,再加上这次寇封大婚,刘妍带走了襄阳几乎所有的一把手,刘巴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要过问,每天都是头昏脑涨地睡去,眼冒金星地醒来,做梦都在叨念就要是不是就要回来了。他了从来没想过自己刚当官没多久就当到了个“百事管”的官,可把他这把老骨头累得够呛。好在蒋琬及时回归,他才没累出病来。
不过他也因此充分熟悉了整个荆州运作中的核心环节,蒋琬没有避着他隐瞒他,想必也和这位公主的坦诚有关。刘巴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十分舒坦,愈加庆幸自己的第一份工作选在了荆州。幸亏有水镜先生的引荐。
这么想着,刘巴对荆州更有归属感了。汇报工作的时候也是巨细明遗,兢兢业业。
对于他的态度变化,刘妍看在心里,满意在心里,只有用心做事的时候,这个人的能力才愈发凸显出来。他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全面型人才,而且性格方面比蒋琬更讨喜,做蒋琬的副手再合适不过。
看得出来,蒋琬对刘巴的能力也十分认同,对刘妍更是感恩戴德,终于帮他找了个不错的帮手,简直谢天谢地!
刘妍对他们的这个组合也很满意,终于不用看着蒋琬眼里的红血丝心怀愧疚了。可以毫无压力地使唤他做事了,话说蒋琬真是非常好用的,除了骑马打仗他不行之外,他几乎可以运转所有文官的岗位。
听完刘巴的汇报,刘妍心情很好:“先生这些日子辛苦了,以后还得仰仗先生多多出力还是。先生高才,助我良多。”
“公主殿下谬赞,属下定会竭尽全力辅佐蒋先生运转主簿的工作,为蒋主簿分忧。”刘巴很懂官场规律,就算刘妍敬他三分他也不敢抢了蒋琬的风头,毕竟他和蒋琬是好友,不能为了一个饭碗,和老友掐起来,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这种官场手段不是不会做,而是不屑于去做。
倒是老实人蒋琬连连拱手,说着大家都是吃的大锅饭,都是为公主办事,要以公主为先。
说实在的,刘妍是既喜欢蒋琬的性格又讨厌他的性格,老实本分勤勤恳恳的谁不喜欢?但就是太老实太刻板就显得无趣了。不过,了解他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他性格中的闪光点,刘妍也不例外,听完汇报,由留了蒋琬饮茶,刘巴则回去继续工作了。
刘妍亲手为蒋琬倒茶:“师兄最近睡得可好?还觉得心力交瘁吗?”
“回公主殿下的话,属下从来都没有觉得心力交瘁,劳公主挂心,是属下的不是。”
“这什么话,你除了是我的主簿,还是我的师兄,我当然怕把你给累着了,回头嫂子怪我。”刘妍半真半假地说。
“没有的事。”蒋琬一向不太会处理这种问题?故而只能闷闷地回了一句。
“师兄,虽然累着你非我本意,但我还是想请你帮助我。”刘妍诚恳地对蒋琬说。
蒋琬惊得差点把手里的茶碗给扔了,茶水泼出来流了一桌子。
他的人连忙起身扑倒:“公主恕罪!属下该死!”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要是一定要这样,那,那我也给你跪了!”刘妍连忙弯腰去扶他,作势也要跪下,蒋琬连忙起身:“公主,使不得!”
“如果,我不是公主,只是你的师妹,你还会想要跪我吗?”刘妍苦笑着说。
谁知蒋琬的回答更让她无语:“您是荆州牧,属下是您的主簿,理应给您行礼。”
“师兄,真不知道黄先生怎么没把他跳脱的性子也传授给你。你先坐了,我给你细说,我的确是有事情想要师兄帮我。”
蒋琬躬身:“但凭公主吩咐。”
刘妍无语只好不再与他计较这些,转而说起了正事。根据刘巴的回报,在海上航行了一年多的甘宁的部下终于到达了辽东,与公孙康接上了头。
只是辽东与荆州实在太远了,这一来一回太费时间,战马在船上漂泊,健康状况也难以保证,因此以粮食换战马的主意就此搁浅了,不过,公孙康倒是答应了另一个好处,那就是造曹操的反。
对于这一点,其实刘妍也是需要的,前面有马超给曹操添乱,背后如果公孙康也不安分的话,曹操就会首尾不能兼顾,困在战局中寸步难行。
只是比起造曹操的反来说,刘妍更需要的是战马,大量的战马,故而她一时间举棋不定。本来这事可以问徐庶,或者殷观但徐庶太会讲道理刘妍已经怕了他,万一徐庶要她答应挑公孙康造反而放弃交换战马呢?
所以她才会乘着蒋琬汇报工作的机会先问问蒋琬的意见,没想到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被蒋琬的木头性子弄得那么复杂,好像刘妍是要他去赴汤蹈火一样,搞得刘妍也是一阵尴尬。
她甚至默默决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或者要蒋琬去做什么事,一律直接写公文发到主簿府,再也不当面请教了,这样说话会被累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