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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萧子衿还是浆洗衣物的粗洗丫头的时候,没少受春兰的欺负。后来即使是恢复了二小姐的身份,每次碰面,春兰依然是一副极为不屑的表情,她从心眼里就看不起萧子衿。总觉得萧子衿是连她也不如的低贱丫头——她好歹是夫人身边的上等丫头不是?
后来萧子衿为了分化鲁实与阿朵之间的关系,便利用了春兰一把。除了因为春兰爱贪小便宜,与鲁实走得近了些,还有另一层原因,就是因为萧子衿想出口气。
在鲁实与阿朵冷战了几天后,萧子衿再次出手了。
这次她利用的是萧子龙生辰的时机,见萧子龙气走了萧夫人,以她对萧夫人习惯的了解,知道萧夫人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稍后必然会饿,而作为贴身丫头的春兰,自然会提前到厨房去备下点心。于是萧子衿就故意和萧子龙提到,看到鲁实拿了个钗子。
萧子龙对这些事自然不会关心,但春兰必然会关心的。以春兰的性格,有便宜得,当然不会放过,所以她必然会借着去厨房准备点心的时候,见一见鲁实。
而萧子衿呢,在春兰走后没多久,就尾随其后,见到这二人到了柴房里,便用事先准备好的迷烟将他二人给迷晕……
完成这些事后,她便回到了寒香院,又喊来了阿朵,借口头疼不学易容术了,叫阿朵去和鲁实说一声。
于是阿朵很容易就看到柴房里的那一幕,当下便怒火大炽,差点就要拨刀去杀了鲁实。当然,萧子衿也早已料到,以阿叶的沉稳老练,是绝不会允许阿朵如此冲动行事。萧子衿需要的也只是在鲁实和阿朵间制造矛盾,然后就可以去实行接下来的事了。
原本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的,却怎么也没想到春兰会突然溺死在池塘里。凭直觉,她相信这绝不是场意外事件。
可若不是意外,又会是谁蓄意谋害的呢?
春兰为人尖酸刻薄,萧府里的下人们讨厌她的也不少,但也不至于到害命的地步。再结合前后的事情,萧子衿推断,害死春兰的人必然是阿朵和鲁实其中一人。
鲁实要杀人,理由很简单——灭口。若是春兰口不紧,露了什么话出去,这奸.yin之罪,鲁实赖不掉。以萧府的家规,鲁实必然是难逃一死。所以他是有杀人的理由。
而阿朵杀人的动机嘛,更是简单——因爱而生恨。
以阿朵平素的性格,她必然也知道眼下不宜找鲁实算帐,否则坏了主上的大事,她们姐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可是要她忍了这口气,又是绝不可能的。所以她要杀了鲁实的相好,即出了心中恶气,又给能鲁实一个教训。
分析来分析去,萧子衿最后断定,阿朵是凶手的可能性要远大于鲁实。
鲁实不是笨人,昨晚设计让他们“成就好事”,必然会让鲁实生出怀疑。一时间,他肯定也不好断定是谁设计害他的。而害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更没那么快知道。在一切都是迷团的情况下,他首先要做的是弄清这当中的事情。而杀人灭口,是笨人冲动下才会做的。鲁实显然没那么笨。
阿朵!萧子衿心中暗暗发笑,没想到这事会越来越精彩了。
“二姐,二姐!你在笑什么?”萧子龙扬手在萧子衿面前挥了几下,方才拉回她的神思。
萧子衿意识到失态了,所幸只是在萧子龙面前,还好掩饰。
她忙笑道:“我是在想大娘今早的头发是谁给她梳的?以前她可是只认春兰的手艺。”
萧子龙不屑地道:“反正春兰已经死了,难不成大娘还想要个死人天天给她梳头?”
春兰死了,阿朵的心情无比舒畅。
但是阿叶却有些不悦,将房门一关便冷着脸,开门见山地问道:“春兰是不是你弄死的?”
对于亲姐姐,阿朵也没什么好瞒的,一脸不在乎地道:“是又怎么样?哼,鲁实居然敢和那个贱人勾搭上,我便让她做个死人,他若有本事,就追到阴曹地府去与她相好!”
“你,你怎可如此冲动!”
“姐姐,难道你能看着我被鲁实那混蛋白白欺骗,还让那对狗男女在我眼皮子底下日日快活?鲁实那混蛋,眼下我动他不得,难道我还动不了一个低贱的萧府丫鬟?”
阿叶道:“你真是太沉不住气了!这样草率!若是当时被人看到,或是有人对此事生疑,追查下去,查到咱们头上怎么办?这岂非是要因小失大了?”
“姐姐,我的手段你还不清楚吗?即使下手了,必然会做得干净。你且放心吧,我推她下水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内院里的下人都还未起床,绝不会有人看到。否则也不会等到隔了一个多时辰她才被人发现,捞了起来。说到底,春兰不过是个下人,萧家的人岂会因为一个下人死了,就大张旗鼓的追查起来?所有人只会认为她是自己不慎失足掉进水里的,不会想到我的头上,我平日里可与她没有什么纠葛。”
阿叶道:“别人不知道你与春兰之间的纠葛,但鲁实又怎会不知?他一听到春兰的死讯,很容易就起疑,也很容易就想到了你。”
一听到她提到鲁实,阿朵立刻怒火大炽,道:“他知道又如何?我弄死春兰,就是要让他知道他敢背着我勾搭女人会是个什么下场!就算我与他掰了,他这辈子也休想好过。他所有亲近的女人我都绝不会放过!等到南楚这边的事情结束后,我还要亲手取他狗命!”
阿叶摇头叹道:“你瞧你,永远都是这样毛躁的性格。你这样一动手,鲁实知道你恨他,对你少不得要起防范之心,将来你若想再找他报仇可不容易了。此事你若能和我商量商量,我必不会让你如此做。换做是我,就先与他和好,等到南楚事了,趁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再找他算帐。那样胜算,岂非更大?”
阿朵秀眉一挑,不屑地道:“防范就防范,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
阿叶道:“你莫忘了,他与我们一样,都是主上手下的人。主上的人,哪会是没有能耐的人?他若真有了防范,你想对付起来可真不太容易了。一个不慎,还有可能会让他反咬一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