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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草儿听得任玉这般说后,便是点了一下头,倒也不再多话了,只是道:“玉娘,你的话,我都记心上。我会再想想,看看如何与娘说了我自己的想法。”
何草儿如此说,想是态度也慎重了,任玉见此自然也不再多劝了话。
待到了五月时,任玉是怀孕了三个月,小腹还是平平无奇。可每日里,赵石头就是对任玉叫一个仔细,叫一个体贴。总之,任玉现在就成了一个精贵的宝贝。
在古代小山村里的日子,任玉觉得她过出了自己的快乐滋味。
待任玉在纳了夏日的凉风时,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曾经从何四婶家抱来的小鸡崽们,早是长成了大鸡。公鸡会打鸣,母鸡也是见日里在鸡窝中生了鸡蛋。
何四婶在太阳落到了山脚后,到了任玉家里。此时,赵石头是笑着挠挠头,道:“四婶陪媳妇说话,我去井里挑些水。”
赵石头去忙碌,任玉自然笑着应了,然后,还是拉着何四婶进了屋内。两人在屋子里坐下,何四婶打量着任玉,笑道:“玉娘脸色越来越好,这孩子在肚子里必然是个安生听话的。”
“吃得香,睡得好,日子过得舒服。”任玉也是顺着笑回了此话后,问道:“婶儿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何四婶听着任玉的问话,也不打了空腔,点头道:“为了草儿的婚事。”
“玉娘,草儿打小与你聊得来,也是走了一块儿。现下里,你和石头日子过得好,草儿是一门心思想与你一样,寻一个夫婿上门。”何四婶讲了心头事,边道:“可问题是,这上门的女婿,哪里好寻着?”
何四婶的话,任玉倒是听明白了一些意思。毕竟,她也是在桂花村生活了这些日子,哪会不知道,那上门的女婿,最是让人看不起。就是古代的律法里,赘婿同商户一样,低了民户一等不提,更是不能参加了鱼跃龙门的科举。
从根本上来说,稍稍要些脸面的男人,就不会乐意去当了上门女婿。毕竟,在古代当一个小白脸吃了软饭,可不是谁都能那般“厚颜而无齿”的。
至于赵石头,唉……任玉很清楚,若是赵石头不是失忆,那智商跟小孩子一样,怕也是未必真与她这个村妇成婚,上了门任家院子里住着。
任玉想到了这里时,不知道为何,心中痛了一下。不过,很快任玉收拾起了情绪,毕竟,赵石头已经这般模样了。按说,赵石头这一辈子,怕也就是这样了。任玉不嫌弃赵石头在别人眼中的“傻”,在任玉看来,这叫做“真”。
过日子,是过自己的日子,任玉觉得赵石头合了她的心意,是她想要夫君人选。所以,她的小日子,自然是越过越红火。
“那婶儿呢,婶儿是什么意思?”任玉觉得何草儿铁了心,还得看了何四婶当娘的是什么意思?任玉的问话,让何四婶满脸的无奈,回道:“我想草儿好,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怀胎十月,哪能不盼她的日子好过。”
“只是……真是招了女婿,难啊……”何四婶最后叹了此话道。任玉想了想后,然后,是问道:“可是为了四叔留下来的那份家业?”
农村人,古代的普能百姓,最重要的家产是土地。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何家是桂花村的大姓,何草儿的爹,自然是给这一对母女留下来的几亩好田地。何四婶这些年里,能养活了她们母女二人,可不就靠了这几亩田地。
“草儿嫁了,这田地待我百年后,定然是要归还了何氏宗族里。”何四婶点了头,回了此话道。任玉这会儿,算是听明白了,赶紧说白了还是为了那点子家产。这时候,这一想后,任玉也不好劝话了,她只道:“一切看婶儿和草儿如何想,说到底,婶儿和草儿是亲母女,母女之间,哪能有解不开的结。”
何四婶听得任玉这般劝话,就是笑了笑,道:“算了,不提草儿的事情。我来,也是想跟你说说,你二婶家的大侄子,就是春花要嫁的秦家大郎,听说过了府试。这待秋天过了院试,可就真成了秀才老爷。”
秀才,这是功名的起点,可这一道关卡,让多少白发童生,那是到老都没有迈过去。秀才这等功名,可以吃国粮,有禀米。除此以为,更能荫了家人,那是免了家人三口的赋税与徭役。
何四婶说了这话后,任玉就是笑道:“若是春花堂妹,真成了秀才娘子,可是咱们村里的大喜事。”古代是宗族的权利最在高峰值期,这是任春花脸上有光彩,说出去整个桂花村的脸上,都跟着沾上了光彩嘛。
“可不是,你二婶这几日里,可是在村上扬眉吐气了一回。”何四婶是笑着说了此话道。任玉听罢,也就是笑笑。毕竟,她怀了孩子,除了去地里帮忙做些轻省活外,就是在家里做些家务。
地里的重活,还有家里挑水劈材等力气活,全是新出炉的娃她爹给全包了。
任二婶的得意样,任玉自然也就是没功夫瞧见了。
何四婶与任玉说说话后,也是告辞了。任玉听听桂花村里的八卦,笑笑便是过了耳。
待了夏六月后,地里的麦是成熟了。这时候,村里上上下下,家家户户都得忙碌了起来。可偏偏这时候,任玉的肚子,已经是小小的鼓了起来。任玉肚子里揣着娃娃,赵石头就不乐意任玉去干了地里活。
“媳妇,我多干些活,把地里的麦子豆子收回家,你在家里歇息就成了。”赵石头很喜欢伸手,抚了任玉的小腹。他总觉得,他能听见了那里面,似乎有一个可爱的心跳声,让他觉得他这个当爹,非常之伟大。
为了小孩儿,为了媳妇,赵石头觉得再苦再累,也是心甘情愿着。他可不想让媳妇受了累,让自家的娃娃跟着受了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