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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薄辰刚见到我,就把我当成了假想敌了。此事如果被她闹到太后那,只能引起太后的猜忌。
女人一旦为了爱,会变得很狭隘,为了爱,会变得很自私,但她们的爱却又都是高贵而矜持的。
薄辰对刘启的爱或许便是这样,如果没猜错的话,我已知道该怎么平息她的怒火,消减她心中的嫉恨了。
见她正欲转身离开,我收起了刚刚恭敬的模样,面带冷漠的道:“小郡主请留步。”她可能没想到我会叫住她,止步后,诧异的看着我,因为年纪较小的缘故,她的眼睛看上去很是清澈明亮,如果不是刚刚见到她的刁钻模样,就凭这双眼睛,我定会觉得她只是个天真的孩子。
“奴婢知道郡主喜欢太子殿下,如果要想得到太子殿下的心,郡主可能忘了一件事?”我看着她冷冷的道。
她的双眼扫过我的脸,急问道:“什么事?还不快说!”
我又走进她两步,直视她的双眼,她见我如此也没有反抗之意,反而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看来她是很爱刘启的吧。
“一个女人要得到男人的心,不是一味去乞求他的爱,或者用更高的权力迫使他来爱你,而是要让他心甘情愿,主动的爱上你,这样你的爱才无人可比,无人可代。”说完后,我仔细的看着她的面目变化。
她听后眼神有些闪烁,片刻后才回过神,看着我道厉声:“一个奴婢也敢来教我怎么去爱,真是笑话,哼!”她的语气虽带着讽刺和轻浮,但她的眼中却藏了几分悲痛和落寞。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由一叹,世上痴**虽多,但最后能真正得到爱的又有几个。
转眼间,皇上生辰之日已到,因最近几月的天灾频繁发生,皇上下令此次生辰只简单地设为家宴,不必大摆筵席,所以太后娘娘和**妃嫔今日都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为皇上庆祝生辰。
林贵传话,太子殿下让我同去椒房殿伺候。
天空飘着片片雪花,**过后,地面上竟薄薄的铺了一层,踩在上面吱吱作响,我捂住冰冷的手朝那椒房殿而去。
一路走着,片片雪花飞落,掉在脸上,瞬间化作一滴水珠侵入了肌肤,只留下刺骨的冷。想着近一个月的精心计划,在今日便要实现了,虽早已部署好,心中仍有些惶恐不安,只能暗自祈祷着蔓儿能顺利出宫。
到了椒房殿后,见皇上正坐大殿中央,太后和皇后娘娘各坐两侧,慎夫人也坐在一旁,其下坐着是刘启、刘武,馆陶公主和各宫妃嫔,我扫了扫,发现降侯公主也在,只是没有坐在正位,而是坐在席末,想必是因侯爷周勃叛乱一事而受冷落了吧。
降侯公主的视线朝我射来,她看到我后,眼中先是一惊,后又恢复了平静。我低着头站在一旁,没有回应她那探寻的目光。
眼睛扫向刘启时,看到薄辰正坐在刘启身侧,她见我进来时,带着敌意的双眼瞪了我一眼,随后又看了刘启一眼,刘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只是正坐着看向皇上。
过了一会,忽听皇上开口笑说,“今日是朕的生辰,今日之宴只是家宴,大家不必过于拘束,尽管畅所欲言,开怀畅饮。”说完又对刘启和刘武说道:“启儿和武儿今日可要陪父皇好好喝一杯。”
刘启和刘武听后立即举起酒杯,朝皇上行礼祝贺,父子三人对杯相视一饮,皇上喝完后举着酒杯大笑一声道:“好啊,都是朕的好儿子。”看来皇上很是开心,此时的他看上去和寻常百姓家的父亲没有什么区别。
自上次随降侯公主参加太后寿宴后,许久没有看到这般场面了,今日的宴会依旧热闹如初。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尹姬,如果在半月前,她也当会来参加这宴席的,如果不是她设计陷害皇后而被罚到永享,此时的她应该依旧以丽容之姿端着在皇上身侧吧,而如今她的位置上已坐了一个更年轻清丽的妃嫔。
听说是皇上新封的李美人。抬眼望去,见那李美人坐在慎夫人一旁,看上去甚是温婉,一直和笑的望着席下宾客,皇上此次设宴将她带在身边,想必应是受**的吧。只听新人笑,哪知旧人哭,现在的尹姬又会是什么样的心境呢?
几个舞姬随着乐曲翩翩起舞,我因担心蔓儿的境况已无心欣赏,待乐曲**迭起之时,一阵喧嚣的喝彩声传来,惊的我抬眼看向那几个舞姿曼妙的人。
只见一个身着一袭红衣的女子,半遮着脸,脚尖轻踮在原地划圈,她纤腰如柳,双目顾盼神飞,水袖翩飞,她的身姿像那万花从中的飞舞的蝴蝶般轻巧。
那红衣舞姬的眉目含笑,每一圈转过,视线都会停在刘启身上。她是谁?怎么眼睛看上去竟有几分熟悉?
直到我的眼已经看花了,曲子才停了下来,也不知那红衣舞姬转了多少圈,但当她停下步子时,身子却不偏不倚稳稳地定住。
她挽袖向席上行了一礼后,提裙正准备告退时,一阵风突然刮了过来,她脸上的面纱突然随风滑落,一张精美的脸呈现在众人面前。
当我看清她的脸时,心中惊奇不已,那红衣舞姬不是别人,而是栗舞阳,不知她怎么会在皇上的生辰之宴上献舞,之前听蔓儿说过她的舞技不错,但没想到居然如此出色。
视线不小心从刘启身旁划过,见他也正注目看着舞阳,而薄辰见状,嘴角一撇,把目光也投向舞阳,一张脸完全藏不住自己心中的不满。
自那夜和薄辰相较后,太后并未来找过我,后面两日甚是平静,看来她是真的爱着刘启,一心想得到他的爱才会听信了我的话。
席上赞美之声传来,“想不到宫中还有舞技如此超群的人,朕今日可真是大开了眼界。”皇上看着那红衣女子笑赞道。
席上皇后朝皇上看了一眼,笑了笑,又转过头看向那红衣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舞阳听后忙跪地回道:“奴婢是承淑宫的宫女,名叫栗舞阳。”
“哦,承淑宫?可是太子妃的宫里?”皇后若有所悟的问。
“回娘娘话,正是太子妃的宫中,奴婢是随太子妃一起进宫的随侍丫鬟,太子妃身子不好,不能前来为皇上祝贺,所以特地让奴婢代她献上一舞,祝贺皇上生辰。”舞阳不慌不乱,缓缓答道。眼前的舞阳仿佛像变了个人似得,让我觉得很是陌生。
皇上扫了一眼刘启的身侧,又落回在刘启身上,对他道:“启儿,太子妃的病如今可好了些,自她入宫后朕便很少看到她了。”
我心里想蔓儿是有意病着,不想露面,而太后也借此不让蔓儿参加这样的场面,当然会很少见到她了。
刘启的眉微微一皱,对皇上回道:“父皇,太子妃的病情日渐严重,儿臣怕她经受不住这样的场面,没有叫她来参加这次宴会,还望父皇勿要怪罪。”
皇上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太后有些嗔怪的道:“今儿是皇上的生辰,提那些个晦气的事干什么,扰了大家的兴致。”我把视线投向太后,见太后的脸色深沉,似很不愿提及太子妃。
“既然舞阳的舞技在宫里都是出挑的,那呆在承淑宫且不是埋没了她,皇上,依臣妾看,不如让她到涟舞司,教导宫里的宫女们练习舞蹈如何?”皇后见太后不愿提及太子妃,打破这有些死沉的气氛,对皇上笑说。
皇上听后,寻思了片刻,后点头笑说:“嗯,这个主意不错。栗舞阳,从今日起,你便到涟舞司教习宫中舞蹈吧。”
舞阳听后,微微一笑,俯下身子行礼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