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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哈克都责怪娅乌喜,我只能找个理由搪塞。哈克都似乎也相信了,没有再问什么,吩咐两个匈奴士兵将我们护送回王庭,上马之后,看着那离帐子不远的匈奴士兵们正在搜寻着什么。
回到王庭后,一直担心刘长的安危,迟迟不能睡去。待夜深之时,娅乌喜突然气急的跑到我的帐子里,伤心的哭了,说她的阿爹已经回来了,还带回了小淘,只是小淘已经被她的阿爹射死了。
我知道小淘对娅乌喜的意义,明白她心里的难受,安慰了大半个晚上,她才算平复心情。 除了小淘被哈克都射死的消息,并没有关于刘长的任何消息,刘长应该是安全的了。
这几日,天气缓和了些,雪已停了,天空一片湛蓝,只有几片白云飘忽在天边,远山堆积的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点点金光。
独自一人,走出帐子,迈着小步走到离帐区不远的山坡上,发现这有一处已结冰的湖面,找了块石子扔在湖面上,那冰面并没有被击碎,连着扔了几块,都没有什么反应,我又搬了块超大的石头,用尽力气狠狠地砸向湖面,只听噗通一声,随后依旧是一片平静。
我拍了拍手,兴奋不已。根据刚刚的实验,可以断定这冰面应该是非常的厚了。
这下可以感受在冰面飞驰的感觉了。
可惜,脚上这双皮靴,不能实现在冰上飞驰的愿望了。
我只能在冰面来回挪步,闭着回忆在现代溜冰的场景了。
一股寒冷之气从脚底直往上窜,不到一会儿,我的牙已开始上下打架。我忍着冷,闭上眼,越来越快地在冰面上滑着步子,迎风飞驰的感觉真的很令人舒惬。
"你在干什么?"一个冷峻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溜冰啊。"依旧闭着眼,继续滑着步子,随口回了句。
"溜冰?在这块冰面上滑步?嗯,有趣。"我睁开眼,看见站在一旁身披裘袍的稽粥,他那清冷的脸上带着几分肆意的笑。
自那夜和他争吵后,再未见过他,他也没有到过我的帐子,不曾想几日不见,他似乎清瘦了些,面色也不太好,眉宇之间也有几分愁容。
刚刚那肆意的笑挂在他那冷峻的脸上,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下来啊,一起来溜溜看。”知道他不是因为匈奴的事就是因为那些后妃们争宠的事而烦心,自古帝王都是如此。心中不免对他生出几分同情,便笑着邀他一起。
他似乎略有所动,却仍只是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我在冰面上畅快自如的滑着。片刻过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好奇之心,走到湖面上,但他却并没有迈开步子,而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滑至他的身边,牵起他的手,使劲地拽着他前行,慢慢地,他也放开步子,和我在这湖面上畅快的滑动起来。
迎着风,我开心的笑着,他也开心的笑着,他的脸上一扫刚刚的愁容,此时的他,不是匈奴的单于,更是一个普通的男子。
他牵着我的手在这寒气逼人的冰面上,彻底地放松了自我,感受着这难能可贵的快意。直到累了,我才停了下来。兴奋过后,换来的却是气喘不已。
我拍着胸脯,直到呼吸渐渐趋于正常。
“哈哈哈,今天真是像回到了我的过去一样。”我高兴的说道。
稽粥看着我,疑虑的问道:“过去,你的过去?你也这样溜冰?”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突然,他再次拉住我的手,双眼紧紧的看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笑了一下,“我还从未见过你这般高兴的样子,你开心的笑,竟是最美的。”
他的这句话将我从刚刚的兴奋之中唤醒,不禁收起了那份许久都不曾有的欣喜,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回来。
平静的笑道:“单于,我出来的久了,身子有些凉,该回帐子了。”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没想到他却紧拽住我的手,我用力一摔,突然听见脚下冰面碎裂的声音。
我赶紧低头一看,发现竟是刚刚那块大石砸到的地方,可能是被惊裂,再加上刚刚我们在冰面上来回滑步,所以才导致了冰面崩塌。
那冰块裂的很快,还没反应过来,我已掉入了冰窟窿,稽粥慌极了,伸手来抓我,却没有抓住,只是拧住了我的肩上的衣角。
一股冰封的寒气瞬间冻住了我的整个下半身,渐渐的将我吞噬。
稽粥用力的拽着我,将我往上提,可他越是用力,周围的冰面就越是裂的厉害,一阵噼里啪啦之声响后,紧接着又是一声扑通,整个湖面上结的冰已经完全碎裂。
稽粥没能在湖面下沉之前,救我上去,也落入了这冰湖之中。
我被冻的四肢已经发麻,完全没有知觉,脸上却一直冒着冷汗,稽粥的脸虽已被冻的发紫,他的双手却紧紧的抱住了我,将我往岸上推去。
冰冷的水快要漫过我的脖子,我只好将头抬得更高,死死地盯着那离我们越来越近的岸边,心里暗自祈祷快一点,快一点。
“坚持住,马上就到了。”身后的稽粥呼吸急促,似乎很是着急。
终于,上了岸,我瘫倒在地,无法动弹,看见稽粥的脸已被冻的像那霜打过的茄子,青一块,紫一块,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正瑟瑟发抖。
待他反应过来时,看了我一眼,将身上的裘袍脱下,将我紧紧的包裹着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往王庭走去。
“这裘袍都已经湿透了,没有用的。”好半天,我才缓和了些,终于从被冻僵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这裘袍遇水不漏,要不然现在你还说得出话来。”他那被冻成冰块的脸上,竟然还飘忽着几丝莫名的不耐烦。
看来,这次我真的玩大了。见他的牙齿还在咯嘣咯嘣地打架,知道他也被冻的不行,我只好伸出手,揽住他的背,让我跟他贴得更近些。
走了好一会儿,竟没有发现一个守卫的士兵,更没有马,他抱着我的手已经开始打颤了。
“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的。”我对他说道。
“住嘴,别说那么多废话。”他冷声地呵斥,见他那副冷峻而又自负的模样,我也只好闭上了嘴。瞥眼间,却发现他的眼中竟藏有一丝奇怪的柔情和欣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