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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大师,小女子只是从小喜欢作画,并没有名师指点。”苏雪想,也许这样的说法比较能让人接受。
梅云鹤更加惊讶:“原来如此,苏小姐自学成才,自成一派,真是了不起,如果能有个名师指点,将来必有所成啊。”
“能让梅大师这般评价的人怕是没有几个啊,大师,苏小姐,坐下聊吧。小玉,上茶。”潘夫人笑着说。
苏雪立刻拍马屁:“小女子仰慕梅大师已久,还望梅大师指点。”
“是呀,梅大师,奴家觉得苏小姐秀外慧中,极有天赋,您就收她为弟子,指点她一二吧。”潘夫人顺水推舟。
梅云鹤坐下身,笑着摆摆手:“哈哈,你们不必打老朽的主意,老朽已经老了,身体一直不好,不想再收弟子。”
“梅大师,难得的好人才,您不觉得可惜?”潘夫人极力想促成好事。
“苏小姐,如果你真的喜欢画画,有空可以到我的梅鹤居坐坐,谈不上指点,我们可以探讨一下。”梅云鹤看着苏雪觉得她极有灵气。
“苏雪谢过梅大师。”苏雪一听,立刻起身施礼。她原本也没想拜师,但是能借这梅大师出出名,了解一下这个时期的画风画作,也不失为两全齐美的好事。
“奴家这就让仆人备桌酒菜,两位因这屏风相识,我也算是个成就一桩美事,他日苏小姐要是成了名师,潘府也沾些光。”潘夫人笑着吩咐仆人去备酒菜。
几杯薄酒下肚,这梅大师的话也多了起来,原来他也一直在研究水墨和色彩对画来讲,究竟哪种更好,这几次诗画会他都几票之差,输给了擅长细腻和色彩运用的姜才子,可是他总觉得还是水墨更有竟境。
“不知苏小姐怎么看?”梅大师想听听苏雪的看法。
苏雪觉得这梅大师虽然看似孤傲,却并不骄傲,他只是对画十分执着,想了下开口说:“梅大师,小女子觉得各有各的好处,但是色彩与写实之风一定会日渐盛行。”
“苏小姐何以这般以为,老夫愿闻其详?”
“大师想想,如果我们生活中只有黑白两色,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只是表现意境,水墨自然没问题,但是画会越来越多的应用在生活中,像是瓷器、丝帛这些东西。所以色彩一定会日渐盛行,以前是限于颜料,现在颜料种类越来越多,这一点自然就不是问题了。”苏雪把自己所了解的总结了一下。
“苏小姐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老朽从来没从这方面想过,苏小姐,有空一定要到我那多坐坐。”梅云鹤恍然大悟,然后热络地邀请。
“只要梅大师不嫌小女子烦,小女子只是说说想法,画技却实在拿不出手。”苏雪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她真怕说错什么,惹这位梅大师不快呢,她可还没达到目的呢。
“不不不,画技是可以练的,画法也是可以开创的,苏小姐的天分和智慧是学不来的。”梅大师觉得苏雪活泼大方,越发喜欢。
苏雪和这位梅大师越聊越投机,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梅大师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仆人催他回去吃药。
“苏小姐,若是不忙,到我那认认门儿吧,然后我让仆人送你回去。”梅大师竟然有些久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潘夫人赶忙笑着说:“有劳梅大师,苏小姐,那奴家就不送了。”还向苏雪微微使了个眼色。
苏雪知道潘夫人的用心,谢过潘夫人,坐上梅大师的马车。
随意聊了几句,梅大师告诉她到他这里要怎么走,到了梅鹤居,和苏雪道了别,他便差仆人送她回家。
路上,苏雪想着这真是个大好的机会,她初来乍到,没朋友也没多少钱,自然也没能力去研究这里的画具和颜料,有了梅大师,似乎这些也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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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苏雪虽然很想早些去拜访那位梅大师,但她决定还是先把手上这些扇面先画好,完成了一幅云海松涛的折扇,她又拿了把团扇天始画松鼠,说起来这些都是她在现代名作鉴赏中看过的,把这些画的元素,用自己的方法画成扇面,也十分有成就感。
吃过午饭,轩辕烈便过来了。“苏小姐在作画?”轩辕烈看着满桌的扇子和画具问。
“轩辕公子还真准时。冬儿,去沏壶好茶来。”苏雪笑着请他坐下,把桌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
“我其实一直盼着能早些见到苏小姐,却怕打扰了苏小姐。”
“不打扰,轩辕公子,扇子画好了,你看看可喜欢?”苏雪把替他画的扇子交给他。
“太美了,真不可思议,比我想象中的美景更美,这把扇子我一定好好保存,他日若回到大漠草原,看到此扇,便可想起中原风光啊。”轩辕烈轻轻抚摸着扇上的画,语气有些感慨。
苏雪不禁也想起家来,微笑着说:“轩辕公子若是喜欢,小女子有空时可以再替你画上两把。”
轩辕烈犹豫了一下:“苏小姐,我冒昧地打听了一下你的事,你现在如此辛苦,我怎好再替苏小姐添麻烦。”
苏雪俏皮地拱下手:“轩辕公子,说起来若非你出手相救,小女子怕是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哈哈,苏小姐这般乐观,令我钦佩,画扇之情,无以回报,这块血玉乃是家族亲传之物,愿赠与苏小姐,权当薄礼。”轩辕烈收起扇子,从怀中拿出一块椭圆形,蛋黄般大小,通体晶莹,色泽绯红均匀的血玉,将它递给苏雪。
苏雪好奇地接过来,一触摸到这块血玉,手指就自然湧起一种温润之感,虽然她对玉石珍宝之类的完全不熟悉,却也知道这块玉价值必定不菲,连忙将它放回轩辕烈手边。
“轩辕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这块玉,我却万不能收。”苏雪摇摇头,她原本也只是想看看,却没想竟然是这般贵重之物。
“苏小姐可是嫌弃这块玉,看不上这礼物。”轩辕烈佯作不悦地说。
“轩辕公子误会了,小女子虽不懂玉,也知道这血玉必定是极为珍稀的宝物。区区画几把扇子,如何当得起如此重宝,还望轩辕公子勿要让小女子为难。”苏雪语气也十分坚决。
轩辕烈看着苏雪坚定的表情,苦笑了一下,才收回血玉:“我本来是想,只有苏小姐如此佳人才能配上这块宝玉,现在看来是我唐突了,还望苏小姐莫要见怪。”
“苏雪视轩辕公子为友,公子也将我当成朋友就好。”苏雪微笑着说。他的举动本让她有点不舒服,可是说的话却十分真诚,此人个性直率,自己也不必太敏感了。
“苏小姐此言,令我深感荣幸,苏小姐如果有任何困难,请一定要让我知道,定当全力协助。”
“一定。”苏雪点点头。
轩辕烈起身道:“那我不打扰苏小姐了,改日再来拜访,苏小姐若有事,差人到城西翠柏山庄找我便可。”
“轩辕公子慢走。”苏雪亲自送他到门口。
轩辕烈爽朗一笑,潇洒地挥挥手,高大的身影在苏雪的视线中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