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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也是的,出去好些日子也不知道往家里稍个口信,回来了看我不训他”
“还有,这几天我这右眼皮突突的跳,也不知是咋的回事,夜里睡得也不安生,赶明你来了从家给我抓些芝麻来,也好让娘定定神”杜氏忧心道。
不过,在涟漪就要搭话的时候,又有人来打酒了,杜氏这会也顾不得涟漪,高声应着离去。
人上来了,大大小小的人让杜氏直呼吃不消,本来做惯的事几个丫头一掺和进来就没了头绪,转个身就能撞着人。
“自个从箱子里拿几个铜板出去耍,别在这碍手碍脚”杜氏推搡着几人出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河道上顺流而下几只精巧的河灯,不过许是小女儿心态,漂流而下的尽是些颜色斑斓精致的,很少有那些灰扑扑,不怎么起眼的河灯。
身边路过三三两两行人,有人还特意拿着两盏河灯跑到台阶处放灯,大多年岁不过十三四,正是花一般的年华,看到涟漪看过来也不扭捏,反而是欢欢笑笑的蹲在上边,双手合十许起愿望来。
“大姐,咱们也去买个河灯吧”榭雅看别人家的姑娘相伴在放河灯,眼红不已,托着涟漪的胳膊撒娇。
“去吧,一会向人家姑娘打听一下河灯在哪里买的,你也买个放放”
榭雅眼珠子转了两圈,围着涟漪谄笑道:“大姐,要我说你也去买个河灯放放,左右花不了几个钱,不光是你,小妹也想放的很,咱们姐妹三一起去吧,我自己多无聊啊”
说来说去,就是得拉着涟漪一道过去。
涟漪定定的看了那丫头一眼,无奈摇头,这丫头打的好算盘,如果自个一人去的话,买河灯的钱得从她私房里出,如果自己陪着,既能保住自个的私房,又能满足了自个的心愿。
涟漪不远揭穿她,只得带着弟妹按着路人的指引来到那卖河灯的地方,只见那周围围着一群妙龄少女,伴随着河水的腥气又夹杂着阵阵脂粉的香气,涟漪不自觉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小贩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忽悠了不少少女买了河灯,看到涟漪一行人挤过来,立马拿上三盏颜色鲜艳做工精细荷花样式的河灯,托起给三人看。
“小姐们眼光真是不错,这几日属这几个样式卖的好,无论是求姻缘还是前程,都准的很”
涟漪拿过那盏河灯,笑道:“要是照小哥这样说,这几盏卖的最好,那满河道上飘得都是一个样子,河神看的眼花缭乱,哪里辨的清楚谁是谁的?”
话音刚落,原本属意这一花灯的少女不自觉的放下了手中的式样,那小贩在这摆的时日不少,从来没人问过如此问题,猛的被涟漪一问,满脸呆滞,又看到手的铜板要飞,急的鼻尖溢的满是汗水,急忙开口道:“既然是祈求,最紧要就是心诚,这心诚河神自然会知晓,帮着姑娘达成心愿”
涟漪也是做过生意的,刚才开口险些害的人家做不成生意,也是后悔不已,听的那小贩如此圆话,忙点头附和,主动递过十五个铜板,买了三盏样式相同,颜色不一的河灯。
站在台阶上,涟漪蹲下身子,双手合十默默许出了自己的心愿,素手一推将那河灯推到了河道中央。
恰逢一阵风吹来,别的河灯远远被吹到远处,偏偏一盏摇摇晃晃脱离了部队,磕磕绊绊朝岸边荡来,片刻,又被小阵水花儿拍到了台阶边上。
涟漪脸色突变,那盏灯,偏是自己先前亲手放下的那盏,周围杂声不断,在涟漪耳朵里自动屏蔽,任风将裙角吹起,站着台阶上也是一动不动。
“大姐……”榭雅察觉出不对劲,一手紧紧拉着小宝,一手小心翼翼扯了扯涟漪的衣袖。
“没事,河风吹的我脑袋疼,要不咱们先上去吧”涟漪神色未变,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不过如果细细看,不难发现她脸色来的格外苍白。
“好”榭雅这会也察觉出了不妥,也不再嚷着凑热闹,姐弟四人相伴回到了自家摊子。
这时候自家摊子前正是人多的时候,杜氏看见几人回来,也没工夫招呼,只是抽空从案子边拿出一个油纸包好的东西递了过来,摸了把汗道:“这是别处买的炸糕,你们先凑合些吃,待客人都散了,娘再给你们做饭”
涟漪强打起精神,跟忙碌的杜氏道:“娘,来的时候匆忙,也不知咱家那鸡关好了没,后院那晾台还晒着黍米,别让鸡都糟蹋了,还有,前些日子村子里鸡圈丢了鸡,看足迹像是山里的黄鼠狼叼走的”
“要不趁着天还不是太黑,我们几个先归家吧”心里的不安越发严重。
“好,那你们先归家吧,这我和你爹也忙的过来,顺着咱家摊子往东直走,有专门接送的驴车,你给他几个铜板让他把你们送回家,不然我可不放心”
交代完之后又怕这几个小的省钱,不听她的话,拿了些铜板给冯通柱,让他看着几个孩子坐上车后再回来。
折腾一趟回到家后,几个小的已经被驴车晃得进入了梦乡,涟漪心中有事,一路不停催促赶车的老汉,又怕吵醒了弟妹,夜路本就难走,加之涟漪心急如焚,越发显得时间难熬。
匆匆赶回了家,将三人打发睡下,自己在杜氏的屋子点起蜡烛,微弱的烛光在屋子里闪烁,平白的,涟漪却感觉到身上袭来阵阵凉意。
摩擦了一下胳膊,涟漪端正的坐在桌子前,任烛光跳跃,薄薄的眼皮遮住眼睛,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涟漪拿出那蓍草,在心中默默念了几句,素手一番,开始摆弄起那些蓍草。
“丫头,还记得爷爷先前跟你说过什么吗?”记忆里,一位胡须漂亮的老者将一个女娃抱在怀里,慈爱的问道。
“爷爷说,心浮气躁着不占;一事一占,紊乱掺杂至亲着不占;占卜者身不净,心不专不占;违背天理伦常之事不占”
“丫头,下次哥哥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几个花样子,都是南边时兴的,你们姑娘家最是喜欢……”
手渐渐慌乱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汗水也从脑门溢出,顺着下颔留下,随后,手一顿,将手下分成两堆的蓍草合拢,擦擦脑袋上的汗,继续开始摆弄。
反复一个时辰,胳膊都快没了知觉,还是没能摆出卦象,涟漪双手捂住脑袋,贝齿紧紧咬住嘴唇,即使再不想承认,她也必须面对,此刻她真的测不出兄长的吉凶。
关心则乱,她心思又太过慌乱,随着相处时日越多,她测的越发艰难,卦卦充满凶险之象,她又妄图改变,将自己陷入死局。
世上之事多有无奈,饶是有些人妄自能揣透天机,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胡乱作弄,事情的发展,终究是逃不过一个事在人为。
一晚没睡,等到太阳的霞光将一切都染成薄薄的金黄色后,涟漪揉揉额角,打开了院门,正好在外面碰上了正要敲门的冯燕。
“你来这有啥事吗?”涟漪挡在门前,不放她进来。
“没事啊,没事就不能来你家啦,我奶奶说你们一家吃了我家好几十年的饭,你家的东西就是我家的”理直气壮的模样实在可笑,如果是平日还能让涟漪有精力嘲笑。
但是现在的她实在是没兴致和她斗嘴,揉着额角道:“现在都没工夫招待你,等有空在来吧”
说罢就要关上房门。
“哎哎,等会儿”冯燕将胳膊顶住门,伸过一张圆脸道:“你家马上就快要没事了,我爹说,前些日子把你会酿酒的事卖给别人,估计过两天就有人来给你要酒方子了”
说完后鼻子朝天,一脸桀骜道:“不用太感谢我,我爹说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说感激的话,现在你能把你说的那个时兴的头花给我了吧?”
原来这丫头前些日子被黄氏拉走后,满脑子想的都是涟漪曾经说过的那个头花,照例说现在家里卖了钱,应该不少那买头花的钱,可是,这人都是觉得别人家的东西最好。
涟漪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根据这丫头的说辞,涟漪听懂了她的意思,原来是三叔曾经去过县里跟爹娘要过钱,自己老实爹身上很少有闲钱,花销都是朝杜氏要。
杜氏对孔氏眼前的小红人早就不满,又得知他老是进出赌坊,更加不愿意把钱给他,这要是借钱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更何况,借给一次就有第二次,以此往后估计是没个安生日子了。
三叔没借到钱,心里自然是不舒服,后来看摊子生意好,又有些看起来富贵的人来打听这酿酒的人,心思就活泛起来,又看这兄嫂都不漏口风,以为是想着放长线钓大鱼,所以在那一波人又来的时候拦住了人。
主动将消息透漏了去,卖的了银子,自己感觉不到什么羞愧,回去的时候跟老娘一说,两人都还挺美,真真是物以类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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