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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不一会,小宝跳着进了屋子,田桂花在后面大声叫着:小少爷,您倒是慢点跑啊”
小宝多些时日没见涟漪,现在早就是想的不行,他年纪小,丝毫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就只记得前两日家里喜庆热闹的很,自己相熟的几个小伙伴也来了家里,可是等玩的累了,他才察觉家里少了大姐,那时候抹着泪问杜氏,大姐去哪里了。
杜氏没办法和一个小孩子说你大姐嫁人了,今后再也不能在自家的话,说了他现在也理解不了,但是不说这孩子又哭闹的很,没办法,只好撒谎说,就是因为你老是抹眼泪,你大姐看的心烦,所以才要在外面住一阵子。
小宝含泪,却也不在哭了,杜氏这才松了口气,这剩下的还是要闺女回来了再和小家伙说吧,想到这,心理也稍微有些不对劲,她整日不在家的时候,这小东西也没这么找过自己,怎么个个都给涟漪那么亲,这姚老头的借口还好些,说是舍不得涟漪酿的酒,又说道,这一年在家里住的也有些腻歪了,等过阵子去县里涟漪家住上些日子才好。
杜氏翻个白眼,还住的腻歪了,涟漪在家的时候也没听说你腻歪过,找借口也要找些高明的。
这几日家里总是觉得空荡荡的,暂且不说大人们的变化,小宝每日也不搭理周围小伙伴热情的呼喊了,整日般一个小板凳,在篱笆架子下托腮等着涟漪。
看的怪让人心酸的。
“大姐大姐,你回来啦?”小宝几乎是飞扑到涟漪身上的。
小家伙现在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脸上的婴儿肥,闪亮亮的黑眸子,花瓣似得小嘴儿,披上一个女娃娃的衣裳完全就可以去做闺女儿了。
涟漪轻轻的捏捏小宝的小脸蛋,笑问道:“小宝,想大姐了没?”
杜氏在一旁使眼色,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宝委委屈屈抽抽搭搭道:“大姐,我可想你了,晚上都睡不好,娘说你是因为我老是哭才走的,大姐我以后都不哭了,你别走了好不好?”
涟漪的视线投到杜氏脸上,见娘上下眼皮子翻飞,瞬间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一样,大人哄小孩子无非就是这么几个手段。
你别哭了,再哭的话把狼给招来了,或者是你哭吧,在哭的话什么什么就没了,当然,这什么什么的自然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自己就充当了一次这个角色。
不过,被人重视的滋味挺不错,可是,这人忘了,一会离别时候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娘,小宝也不小了,是该送他入学了”
杜氏摸了摸儿子乌黑的头发,迟疑道:“这会年纪还小吧?”
小宝是老儿子,这会自热是舍不得送他去受罪,这个朴实的劳动妇女心中,那有着皱巴巴、拿着戒尺的老先生的学堂都是让孩子受罪的地方。
涟漪笑笑,“娘,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故事内容很常见,也不是啥复杂高深的故事,就是把那前世课本上那触龙说赵太后,稍稍改动了一番和杜氏说了说,把皇帝变成王爷,杜氏心道,这怎么能是一回事,人家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咱们小家小户的,疼儿子也没错。
涟漪叹气,这实在是太难交流了,这问题还是留个褚越吧,反正娘很赏识人家。
小宝现在变得更腻歪涟漪了,几乎是寸步不离,平日看小绒毛的活动也暂且取消了,让一干人等大呼怪异。
要知道,这小家伙知道自己不是全家最小的一个后,简直成了专职的小保姆,为此还闹过一个笑话,那小家伙见嫂子大哥每天只顾自己吃饭,从来没喂过小侄女,对此心中产生浓浓的怨念。
还以为是为了生口粮专门不给小娃娃吃,所以偷偷藏了些点心要喂给她,得亏找不到他的田桂花来找小宝了,这才挽救了一场悲剧,其实也没多大的事,那小绒毛正睁着大眼睛无意识的舔着小红嘴儿,估计是那点心上面的糖沾上嘴唇了,这时候在无意识的吃着呢。
杜氏气的就要打小宝,还是温颜及时拉住了她,给小宝求情。
“娘,弟弟还小他哪里知道什么,还有那点心也软绵的很,没多大的关系,娘消消气”
小宝委屈的想哭,但是想到娘说自己不能哭的,哭的话大姐就不能回来了,眼泪在眼眶里,要流不流,也让人心疼,再看看小床上这会正扑腾腿儿的孙女,也不是那么生气了。
这涟漪一来,这就来这告状了。
涟漪摸摸小宝的脑袋,一脸欣慰,“娘,这说明咱小宝长大了,都知道照顾别人了,这挺好,还有,等过些日子真的要把小宝给送到学堂里,不然整日和那些混小子耍在一起,迟早要坏事”
杜氏一脸悻悻,“你嫁出去了,你姥爷去你小姨家住了,姚大夫也要去县里,他一走,榭淳也得跟着走,小宝最后也要去县里的话,那家里不就我和你爹了?”
杜氏更不愿意了。
“那不是还有二妹吗?再说,你不是整日也忙活着自己的事吗?”涟漪摇头。
“那怎么能一样,反正我心里就是不乐意”
涟漪无奈摇头,杜氏看涟漪不说话,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突然道:“对了,你这次回来我是有事和你说的,榭雅就和你差着一岁,你今年成亲,明年也该往外安顿她了,你在外面帮我瞅着,看看是有什么有上进心的后生,也给你妹妹留意些”
榭淳不是看上那个消失了许多的丛涛吗?这会要是给她提亲的话,也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
杜氏自然是不知道涟漪的心思,这会耳提面命的要涟漪多留意一些,将来也能有一个好婆家。
涟漪若有其事的点头应下。
这个时候门外的榭雅放下准备敲门的手,心里满是不情不愿,她想起了那人当时救自己一家子时候的英姿飒爽,想起那人害羞时候的木讷,想起那人开始说话的时候手足无措的样子,以及,最后他不辞而别的绝情,哼,想他做啥,迟早要有一天将这人从脑子里挖出去。
此刻,正快要被人从脑海挖出去的丛涛,此刻正在艰辛的在井台上搓揉那沾水后沉沉的衣裳,提起来一件脏灰色的袍子,三两下就将那井水拧干净。
“丛哥,快些过来,老爷喊你有事”一个仆人模样的小跑过来,看着那身材高大的男人,这个男人如今可不好惹,在老爷心目中地位那是节节上升,平日称兄道弟都觉得占了便宜”
丛涛沉稳的点点头,将衣服胡乱的搭上竹竿上,脚步匆匆跟了过去。
期间,因为走的匆忙,一快洗的发白的小手帕不小心落在了草丛里,只是主人走的太快没有发觉而已。
夜半三更,丛涛犹豫的走进了一家客栈里,那正趴在桌子上打赌的男人听到动静,一个打挺起身而来。
“大哥,你还直到今个过来啊”
喊他大哥的人正是和他有过过命交情的赵赠。
这人虽然没丛涛本事多,但是唯有一点就胜过了他,那就是人家脑子活泛,这不,当年一道回来后,虽然没找到老爷一直想要的酒,但是好歹人家一路也搜刮了不少别的好酒,还有从涟漪家里带来的地道的涟漪亲手酿成的美酒。
于是这老爷大悦,说是要奖赏他们,丛涛傻乎乎的说不要,这赵赠却在一番思量后,决定给主家要了些本钱,说是要赎身,其实他们也不算是正式卖给了主家,充其量也是签了年头长点的合同罢了。
这会丛涛眉头紧皱,不知想要说些什么,两个眉头皱在一起,都要打架了。
赵增也不问,要是想说的话,大哥总是想要说的。
果不其然,就在片刻后,丛涛突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的酒,仰头喝下,额头上的汗水也滴答落下,是从来没有过的迟疑。
“啪”将碗摔下,丛涛迷蒙道:“老弟,你说,我还要回白杏村吗?”
白杏村?赵增眯眯眼,又给大哥倒上一碗酒,推到他的手边,看看自己这兄弟当的多么合格。
“老爷说是知道了上次那酒是从哪里来的,就是从白杏村一户姓冯的人家,你说咱们怎么就那么傻,这白杏村冯家,又是酿酒的,怎么就没往他们身上想想呢?
赵赠同样是目瞪口呆,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都能撞到一起?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是老爷从他小舅子嘴里听说的,他那小舅子得来的酒,据说是从白杏村里正嘴里听到的”
“那老爷是什么意思?”
“他自然是希望我再去那里一趟”
“可是,咱们怎么回去?上次走的那么匆忙,连招呼都没打,想必某些人是恨我们恨得要死吧?”
这个人自然指的是榭雅,那小丫头别看人小,这脾气一点也不小,说起话里能把你堵得要死,泼辣的跟个小辣椒一样,这要是在过去的话,抽筋薄皮是少不了的。
更何况,赵增心里隐隐有种不安,那丫头当年就吃香的很,现如今这样子,想必是一朵带刺的话,这花含苞待放还好,要是真的有人给摘走了,想必这才是另一种折磨吧。
这一年多来,他也算是看清楚了,说大哥对这小丫头不上心,那是不可能的,那次他见他在刻一个木头,走进一看才知道那是个女娃娃,从那轮廓来看,明显就是缩小版的榭雅嘛,这说不想着人家,明显就是骗自己。
丛涛大口大口喝酒,想借着那入喉的辛辣来浇灭心头理不清的思绪。
月亮被一层薄纱似得轻雾遮挡,若隐若现,就像此刻某些人的心,让人捉摸不透。
回娘家日子结束,褚越迫不及待的带着涟漪回家了,丈母娘虽然不错,但总归不如自家呆的如意,而且,自家现在爹娘不在,他们可要早些回去,努力耕耘一番,早早生出一个像小绒毛那样可爱的闺女才好。
涟漪凄惨的被压在床上又被人折腾了一夜,现在完全是吃不消的节奏,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每天看着她的眼神都绿油油的,终于,这晚褚越再进来的时候。
掀开榻上那层层纱幔,最先看到的不是曼妙的躯体,而是一个偌大的薄木板,涟漪可怜兮兮的从后面探出头来,略微有些不安道:“我挂免战牌还不成?咱们好好休养生息,过几日再大战一场”
没办法,如今只能用上缓兵之计了,也不知道奏不奏效。
褚越呆愣了片刻,完全是定住了的模样,过了好久,久的涟漪的腿都要麻了的时候,褚越突然笑了,第一次笑的连自己形象都不顾,笑的那么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涟漪讪讪的将写有免战牌的牌子放下。动动发麻的腿。
“腿麻了?”就在涟漪以为这人还要持续不断的笑声的时候,这人突然发话了,眼睛里也亮闪闪的,像是天穹上最璀璨的星光。
涟漪往里面挪挪,给他让开一个地方。
褚越脱下薄薄的外衫放在披风上,上榻后把涟漪的腿拿过来,再她不断抗拒下,使劲给她揉搓着腿上的肉。
冬天的时候定要让他给揉揉腿,这厮的手掌很热,使劲在腿上揉着,那舒服的感觉直直从腿上顺着身体涌入心间。
再加上夏天时候显得有些热的手掌,如果要是放在冬天的话,想必那更有一番滋味了。
“别动”觉得手下的那双腿儿有些不安生,褚越急忙出声打断。
“好,不动”涟漪乖乖的又将另一只腿给他放在手里,自己索性放下心来。
褚越揉捏了好大一会,看涟漪昏昏欲睡,这才放缓了动作,准备给她脱了身上的衣裳。
涟漪一个机灵醒来,警惕道:“你想干啥?”
褚越无奈,“给你脱衣服睡觉”
涟漪捂脸,自己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人家根本就没这意思啊。
这会清醒了,闭上眼也没睡觉的欲望,听到外面风吹过枝头带动叶子起舞的声响,涟漪扭头,将脸对上褚越的胸膛,狐疑道:“你是怎么劝的我娘?”
这是在问他是怎么回事,怎么劝得动杜氏把小宝给送到县里读书。
两手托腮仔细的看着褚越,却见他此刻双手交握,安安生生的睡姿,这么快就睡了?涟漪不信,往日都有那样好的精力折腾半天,今个怎么说是睡了就睡了。
推了推褚越,好像是没啥反应。
等要将手伸到褚越的咯吱窝的时候,褚越突然睁开了眼叹口气道:“涟漪,你怎么现在还没有一丝嫁给我的自觉?”
瞎说,涟漪下意识的反抗,要是真的没这意识了,干啥让你上我的炕。
褚越也精明的很,从涟漪的眼神看出了端倪,尴尬的摸摸鼻子,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都已经嫁给我了怎么还是你母亲我娘的,那都是咱娘”
涟漪点头,并且学以致用道:“你是怎么跟咱娘说的?”
褚越将胳膊伸到涟漪脑袋上,这么一搂,涟漪就自己钻进了褚越的怀里。
褚越这才满意道:“其实很简单,我跟娘说,这男儿都是要我志向的,小宝天资聪颖,正是难得一见读数的好苗苗,要是真的不舍得他,那就在县里买个房子安家”
“娘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涟漪有些不信。
褚越又道:“我只不过按着娘想听的方向去说,娘自己也觉得很合适,这没什么不对”
“你是不是应承了说要送爹娘一个院子?”不然依着杜氏的性子,不论是谁去说,都不会这么畅快的。
褚越点头,“这是我们该孝敬娘的”
涟漪咬咬嘴唇,这也太……鼓起勇气道:“其实,这事……这钱,我会还你的”
“不用还了,我有你就足够了”褚越甜言蜜语道。
“你跟娘说这事的时候,娘有没有跟你说别的?”涟漪为了挡开这个话题,故意扯到别的身上去。
褚越点头,“娘说了,说是要让我给榭雅找个婆家,可是,我怕我弄不好,这小丫头不好伺候”要是真的给人找了,人家也不满意,这将来还要受埋怨。
“其实……”涟漪说到这里话音就停了,再想说的时候,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你还记得丛涛吗?就是以前在我们家呆过好些日子的两个兄弟”
褚越回想了片刻,最后才凉凉道:“我记得,那个小子长得还不低,听说姥爷当时还想要你嫁给他?”
对一切出现在涟漪身边的雄性生物,褚越都是很警醒的。
涟漪拍拍他的胳膊,“哪里是这样的,我想跟你说的是,就是那个人,榭雅看上了他,可惜……”
褚越没等她说完,立即瞪大了眼道:“你说是谁?不是你是榭雅?那个丫头那年才多大”
“多大?不就是比我小一岁?对了,我和你说的这些,千万不要和咱爹娘提起,不然她的腿可就不保了”
褚越脸上的肌肉抽动起来,看来是忍笑忍到一定程度了。
“我早就知道了”褚越长长的出了口气,缓缓说道。
“什么?!”涟漪猛地睁大了眼?“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不对不对,你要是知道的话,刚才做啥还装的那么吃惊”
涟漪有些不悦,抬起头,任冰凉的发丝落在他胳膊上。
“长夜漫漫,你又无心睡眠,也不想让我做一些繁衍后代的事,我只好和夫人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了,这个……听说是夫妻间的情趣,外面的话本子上是这么说的”
这人真是无聊。
“那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涟漪想了半天还是想要知道答案,妹妹就和自己一个人说过,哦不,还有那个目前在逃的丛涛,除了这两个人,断没有别人知道的道理啊,难不成,难不成是那丫头自己告诉他的?
看起来也不大像啊。
褚越像是证实她说的没错,特意点点头道:“确实是如此,她应下我一个愿望,我答应她一个愿望,想来现在咱们那妹夫已经开始动身往这里来了,当日要不是我有意放出风声,他们家那个惧内的老爷子,真的能知道那佳酿是从何人手里来的?
“那你跟妹妹说了没?”涟漪眨眨眼道,白天太累,现在说话间就已经瞌睡到不行。
褚越像是拍小孩子一样拍拍涟漪的后背,缓声道:“睡吧睡吧,你想知道什么明天我一定都告诉给你”
涟漪安心的睡了。
次日,涟漪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褚越的身影了,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腰肢,那外面候着的梅花像是踩点一样,端着洗漱东西就进来了。
“大爷呢?”涟漪接过梅花递来的一件黄色薄衫,长长的头发绑束在脑后,看起来格外的清爽。
梅花将毛巾递给涟漪,这才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大爷好像说是去作坊里有些事情,还有,说洪顿表少爷一会要来,让少夫人你在家好好准备准备”
涟漪点头,随后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蹦出这么一句话来,你耕地来我织布,也不对,你主外来我主内,一起红红火火的把这小日子给过好。
要是再多出一个小家伙来,这个家也就算是完整了。
十五岁年纪小不小?身体的话还是勉强凑合,不少人比自己还小就已经生了孩子,现在不也好好的?至于心里年龄?早就不在考虑范围内了,两辈子加起来,都要比杜氏还要多。
正想的出神之际,那个圆脸小丫头笑眯眯走来,朝涟漪说道:“少夫人,亲家二小姐过来了,说是要见您呢,现在已经快要过来了,您看您……”
涟漪想了想,这人估计是来和自己商量这丛涛的事情吧?也不知道该怎么搪塞人家,要知道,就算丛涛先前多么好,多么朴实,都抵不过他曾经一声不吭的不告而别。
委实不是男子汉应该做出的事。
彼时她还不知道,将会有更大的一件事出现,让她措手不及,哭笑不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