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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宝看着眼前这一袋菜盘子大小的蟠桃,整个人有些发懵,可最终来自灵魂的天性还是让他没能挡住桃子对猴类的诱惑。
双眼盯着蟠桃,咽了口唾沫,口中对孙悟空道:“悟空,你摘了这么多,真的没问题吗?”
孙悟空嘿嘿一笑,道:“放心吧!我大概数过,一棵树上有三四十枚蟠桃,三千六百株蟠桃树,那是多少蟠桃?少说也得十几万,我才不信他们能记得那么清清楚楚。”
至尊宝闻言稍稍放下了心,再次咽了口唾沫,看着孙悟空道:“那……大哥就不客气了?”
孙悟空翻了个白眼,道:“你跟我客气个屁啊!”
说完自己率先拿起一个,咔嚓一口咬下去,清香四溢,闻到桃香,至尊宝顿时将心中那点顾虑丢到了一旁,自己也拿起一颗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
几颗蟠桃而已,且不说会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想必玉帝也不会因为这点事而跟自己交恶,毕竟,自己说起来还是他七个女儿的同门师弟呢!也不算什么外人。
想到此至尊宝更是无所顾忌,吃完一颗又一颗,这次孙悟空吃了四颗,至尊宝则是吃了五颗,而口袋里还有五颗呢!
“嗝”
兄弟俩打着饱嗝在静室的蒲团上坐了下来,至尊宝抚着肚子,嘿嘿笑道:“这蟠桃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桃子,悟空,剩下的能不能给我两颗,我想拿回去给我师父也尝尝鲜。”
孙悟空大大咧咧的挥手道:“给剑仙前辈尝鲜两颗哪够?你不是还有那么多师姐弟吗?要尝鲜大家都得有的吃才行,下次我去弄他个千儿八百的,你带回去慢慢吃。”
至尊宝吓了一跳,犹豫的道:“这不好吧!要是弄走太多,会不会被发现?”
孙悟空摆摆手,咧嘴笑道:“大哥你胆子也太小了,千儿八百枚看似挺多,实则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你想想,九千年一熟的蟠桃有一千二百株,我一株摘一颗那就是一千二百枚蟠桃,一颗树上就少了一枚,谁能看得出来?”
至尊宝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此时他突然眼前一亮,惊喜道:“对了悟空,蟠桃核你吃完不要扔,都给我,我师父有斡旋造化的大神通,把核拿回去,说不定师父能借助造化之力,自己种出蟠桃来呢!”
孙悟空瞪大眼睛,惊呼道:“斡旋造化?那不是天道才具备的能力吗?听说三界之中没有人能修成这门神通,便连原始元尊都不行。”
“太古时代的女娲娘娘只是掌握了一些皮毛,就能捏土造人,若能彻底练成斡旋造化,那又能做到何种程度?”
肖鹏带着至尊宝与天蓬去找王母娘娘的时候孙悟空不在,因此并没有见识到肖鹏的能力。
至尊宝此时头一仰,傲然道:“彻底练成斡旋造化,可凭空创世,开创大千世界,注意,是‘开创’世界,这是比元始天尊的开辟世界更加强大的能力,我师父就会。”
“这是我亲眼所见,不止是我,还有天蓬,王母娘娘,九天玄女娘娘与瑶池很多女仙都亲眼看见的,若不是这蟠桃树乃是先天灵根,一般灵果树我师父自己就能创造出来,哪里需要种子?”
“我逍遥谷中就有我师父凭空创造的许多灵果,丝毫不比花果山的差。”
“先天灵根?什么玩意?”孙悟空愣愣的问道。
“我师父当初给我兵器的时候跟我提起过,这世上有十大灵根,分为先天五行与后天五行,先天五行灵根为西方庚金菩提树,东方甲木人参果树,北方壬水蟠桃树,南方丙火扶搡木,中央戊土黄钟李。”
“而后天五行灵根则为辛金降龙木,乙木绿柳树,丁火火枣树,己土六根清净竹,葵水玄松木。”
“大哥我的如意降龙棍便是后天五行灵根中的辛金降龙木,而先天五行灵根是于鸿蒙之中孕育而出。”
“其孕育过程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年,就连后天五行灵根都是由天地开辟后的天地灵气所孕育,那时间同样是以千万年计。”
“我师父虽能创造鸿蒙,甚至创造世界,但是这先天灵根的孕育是需要时间的,不是创出了鸿蒙就马上能孕育出来,所以我才想,要是有种子的话说不定就能直接种出来呢?”
孙悟空只是孤陋寡闻,见识短浅,但并不是蠢货,至尊宝一说完他基本就明白了,轻抚着下巴点头道:“还真是这么个理,凭空创造的难度自然比催生种子大,也罢,那就把桃核好好收起来。”
“不过还得过几日才能去摘桃子,不能去得太频繁,免得引起土地的注意,最好是下次紫霞仙子来的时候我再去,这样也能有个冠冕堂皇的合理缘由。”
孙悟空却没注意到,当他提到紫霞的时候,至尊宝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听完孙悟空话后,至尊宝反而诧异的问道:“这事跟紫霞什么关系?”
“哈,说起这个就有意思了,大哥你是不知道,这紫霞仙子……”孙悟空把从土地那听来的,关于紫霞仙子的事说了一边,至尊宝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因为没人听她说话而孤独不已。
最后至尊宝还是分了两枚剩下的蟠桃,这是给紫霞准备的,随即二人便直接在静室修炼,消化蟠桃的灵气。
……
又是几日后,紫霞到来,孙悟空再次借故去了蟠桃园,土地也看到了驾云而来的紫霞,心里琢磨着大圣估计又该来“查勘”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见孙悟空逃也似的疾步往蟠桃园而来。
土地嘿嘿一笑,不过他也有点佩服至尊宝,看情况每次都是至尊宝留在家中应付紫霞仙子,而让大圣出来躲清闲,还真是个好大哥啊!
有着紫霞这个由头,土地丝毫没怀疑孙悟空进蟠桃园的动机,只当他是又要到园中睡大觉,依然吩咐了力士们不可进园打搅。
而孙悟空这猴子,一进园子直接拔出一撮毫毛,变出了一百多个麻袋,因为他这袋子只是普通麻袋,虽能变大变小,却没有乾坤袋的效果,故而只能一袋装上十几个。
他果真每棵树上摘了一枚果子,一袋十二枚刚好装了一百袋,随即将那些袋子缩小之后揣进了怀里,随即便又是呼呼一觉到傍晚了。
“你知道吗?在我学会永远微笑前,我觉得我像一个优伶,时哭时笑着,久而久之,也不知这悲喜是自己的,还是一种表演,很多人在看着我,他们在叫好,但我很孤独。”
“我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我幻想着我在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世界,那里只有神与妖,没有人,没有人间的一切琐碎,却有一切你所想象不到的东西,但真正生活在那里,我又孤独,因为我是一个‘人’。”
在孙悟空跑出去后,紫霞又在絮絮叨叨的跟至尊宝说着她那让人听不懂的话,但是很奇妙,至尊宝突然发现,自己这次似乎听懂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下冒起一股冲动,而他的身体,已经以比他脑子更快的反应做出了动作。
却见至尊宝一把抓住了紫霞的手,疾声道:“你日后不会再孤独,因为我也是个‘人’,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紫霞似乎微微愣了愣,下一刻,脸上却化开了一个明媚得比太阳星还要让至尊宝感觉耀眼的笑容。
她没有抽回手,反而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覆盖在他那毛茸茸的手背上,紧紧将至尊宝的手握在掌心,也不再絮絮叨叨的说话,只是就那么微笑着看着他。
片刻之后,紫霞一点其他反应都没有,至尊宝自己却红了脸,没错,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毛,是与人类差不多的脸,从脸颊边上往后才开始有毛,所以他脸红的情景被紫霞看得清清楚楚。
紫霞的微笑在扩大,双眼几乎眯成了一双弯月。
至尊宝感觉自己脸上发热,尴尬的喏喏道:“呃……当然,还有悟空,还有天蓬,霓裳仙子,我们都是‘人’,我们有灵魂,我们心中有爱,我们的心……从来没空过。”
听到至尊宝说出这些话,紫霞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听懂了,紫霞很高兴,她的脸在笑,眼睛在笑,而眼角,却有水珠大颗大颗的滴落。
紫霞一言不发,就这么带着笑,带着泪,扑进了至尊宝的怀中,眼中的泪不断落在至尊宝衣襟上,将他的衣襟缓缓浸湿。
至尊宝身躯微微僵硬了片刻,终究还是慢慢软了下来,一双手,小心翼翼的圈了过来,将紫霞拥在了怀中,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奇异的微笑。
就在拥住紫霞的瞬间,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变了,不,或许不应该说变,而是多了些什么,多了什么呢?似乎,好像,也许,是多了一个她?
这就是师父说的……爱吗?至尊宝有些疑惑,可这究竟算是小爱,还是大爱?
为什么他觉得,他在拥住紫霞的那一瞬间,不仅心中多了一些因为紫霞而产生的莫名感觉,他对这个世界,这天地万物,都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