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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燕王妃披挂上阵,陆如雪尚未出月,也赶来帮忙。却因不会武功,而被婆母劝回。
她只是想帮忙,可不想添乱。婆母即说的有道理,便点头称是,下了城楼,可却不肯回府。而是在近城楼处,收缴了大量的民房,挂起医幡,作为“战备医馆”。
命陆峰带人,将她事先便准备好的草药,全都移到了此处。
又以燕王府的名义下令,城中各医馆、药铺的大夫,除一人留守外,全部被征召来此,成了军医。
她不能向燕王妃一般,沙场征战,但做些后勤保障还是可以的。
出征的军队,随军设有医帐。但守城军中设“战备医馆”,却还是头一糟。燕王妃议事后,便听府军护卫千户来报。
“去看看。”这三儿媳不好生在府里呆着,偏要跑城门处来裹乱。燕王妃虽知儿媳是想来帮忙,可如果是越帮越忙,却是她所不愿见的。
带人去临时“医馆”查看。见屋中摆满了装有药草的木柜,数量之巨,甚至超过一间药铺的库存。
屋院各处都挂起了布帐,架起了床板。三子“典将园”里的奴才们,正四下里布置,却唯独不见儿媳的身影。
“采芙,三少夫人现下在何处?”
“回王妃,三少夫人正在邻院,给自愿来帮忙的大夫布置差事。”
说是自愿的,实则都是被陆如雪带着府兵给强押来的。只她一个人,就算有再多的草药,也不可能帮到每一个伤员。
陆如雪当初命人收够草药,便有此打算,想在军中增设军医。后与穆玄阳商量后才知,军中原就设有医帐,有专门的大夫,对受伤的兵丁进行医治。
可守城军若是有人受伤,多是抬去各医馆。像陆如雪这般增设征用民房作“战备医馆”的,却从未有过。
“这个陆氏,不会是趁火打劫了城中的药铺吧?不然哪里来的这些草药?”燕王妃心中暗自嘀咕,怕儿媳急功近利,而伤了民心。
燕王妃来巡视,自然有人去给陆如雪报信。命人安置大夫们休息,她则赶去见婆母。
“儿媳见过母妃!”陆如雪礼服一半,便被燕王妃一把扶了起来。
“行了,这会儿无需多礼。三儿媳这主意虽好,可这药材又是从何而来?”
“回母妃,这药材是儿媳几个月前,从怀远回来时,命人沿途收购的。多是内、外伤药所需的药草,看着数量巨大,但品种单一。”
“是你自己拿了银子买的?”虽说王府中人,都知燕王举兵,只是早晚。可这些事,却从未向内院的妇人提及。
不想这个三儿媳不仅早知,且还拿着自己的私房贴补,做了充足的准备。这份细心、孝心,就远非他人能及,着实让人感动。
“好!好!那这里的事情,母妃便全权交由你来负责。可还需要人手?”
见婆母不反对,陆如雪也很高兴。她学医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还请母妃允许儿媳,调用王府各院的一些下人。”陆如雪还想组一个“救护队”帮助抬运伤员。
“府里的事既都交给了你,只管看着办就是。”三儿媳行事很有分寸,这一点倒不需燕王妃担心。
“多谢母妃!”只王府的奴才是不够的,府中不能离人,她还打算向城中各府借人。
不过这件事,不需婆母出面,她只要拿着王府的令牌,命人去各府行事就是。
几个时辰后,“战备医馆”总算初具规模,二十名大夫,分成两班轮值。
招募城中壮丁过千人,又于各府借了上千人,再加上王府的奴才,只“救护队”就有近三千人。
每十人一队,设队长一名,三百组分成三班,每二个时辰轮值一次,安置于四城九门各处。
又从各布坊,赊了不少的棉布,由各“救护队”裁制成绷带。分命城中各府用麻布、绳索等物,赶制出了二千副担架。
零零碎碎的事情刚布置妥当,已经是次日一早。陆如雪用了早膳,还未等去城楼处,城外却突响起震天喊杀之声,直震得人头皮发麻心颤胆寒。
两位侧妃和二少夫人匆匆来见,虽说陆如雪已禀明婆母,让她三人主理府事,可有些事,三人仍拿不定主意。且外有强敌环视,她三人心里实在难安。
陆如雪简单交待了一番,便离府赶去“战备医馆”。“救护队”各队长带人等于此,正等着陆如雪号令。
“人命大于天!这里大多数人,都不是自愿来此。可要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今已到了生死攸关,危及性命的时候。若是城破,便是一死。可咱们若是能多帮助一名兵将,便可多撑上一刻半分。等到燕王带兵回缓,必会为你们记上一功。”
这也算是战前动员吧。调动起这些人的情绪,让他们与自己的想法产生共鸣。
更主要的是要让他们感觉到,生命受到了威胁,关系着家人的生死。这样他们才不会玩忽职守。
再许下重利,开些空头支票。不过陆如雪一向重诺,即做了承诺,便会依言遵行。
“誓死效忠燕王!誓死效忠燕王!”
陆如雪的话虽不多,可却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些人除了一些良籍百姓外,大部分都是贱籍奴才,只怕一生都没可能如此露脸。
且出了府门,代表的就是各府。即便是被人打到了家门口,这些主子仍不忘面子之争。所以离府前,便有所交待,遇事绝不可退缩,若是失了主家的颜面,回府后必会重罚。
按照之前布置的,将人四下散了出去。陆如雪复又登城楼,朝城外远眺。
只一夜而已,宋忠的五万人马,已成合围之势,于城外安营扎寨。这会儿正有人在城外叫阵,“燕王逆臣,有违高祖遗训,尔等大义不可助纣为虐,行必死之事。”
“皇上宽仁,凡缴械投降者,赦无罪!”
“这叫阵的倒是文绉绉,不知是何人?”人离着城门一箭之地,又重甲在身,陆如雪看不清来人面目。就算看的清,她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