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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芊芊素手谁能当
星星点点烛光闪烁,咖啡屋里流淌着轻快的音乐。
叶昭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灵动的在琴键上舞动,天籁般的乐曲从他的指尖飞舞而出,如梦如幻。
琴声绝,良久,如痴如醉的客人们才爆发出如雷的掌声。
在吧台后一直托腮满眼i星星的莎娃跑过来,搂着叶昭脖子在叶昭脸上印了一ěn,立时咖啡屋内又响起了叫好和口哨声。
咖啡屋内本就西人居多,大多热情奔放,却是难得在中国土地上见到这等罗曼蒂克画面,口哨声不绝。
叶昭被莎娃bō*般的巨ru挤得血液流动加速,忙把她拉开,指着吧台比划了几下,叫她赶紧去干活。
一抖锦袍起身,对四方抱了个团团揖,笑呵呵回到靠窗桌台前坐下,对面,是一位面相威仪的中年人。他就是伍崇曜,广州十三行头面人物,据说伍家财富有近两千万两白银。
叶昭这几日正在努力做个好巡捕,每日都早早起却是誓要拿到一两九钱银的月饷,跟柏贵李i村议事也全放在了晚上。
伍崇曜求见,叶昭知道是迟早的事,就算没有柏贵去“敲诈勒索”,自己坐镇广东,他这广东第一富商又怎会不寻机会同自己结识?
“公爷好雅兴”伍崇曜满脸微笑。
叶昭领他来,就是要他知道自己的开明,对于十三行靠垄断贸易积累起来的巨额财富,自己可是眼馋的紧,抄家充公的事自己干不出来,可终要为自己所用,若这些人背后吊uā枪,可也莫怪自己腹黑。
“听闻良辅兄在美利坚洒了许多银钱。”叶昭抿了口咖啡,淡淡的说。伍家极有投资眼光,美国西部大开发修建铁路伍家就投了资。
伍崇曜心下一凛,本来许多说辞一下lun了阵脚,此事机密,可不知道这位少年国公如何听闻。微微躬身道:“公爷,i人只是闲散置业,近年广州行商艰难,i的不得已才放眼海外,实乃罪过。公爷来广州,拨云见日,i人虽愚钝,却也知道从今而后,广州阖城百姓有福,i的们微末之才,在公爷关护下,也可稍展报复。”虽然伍崇曜可说现今世界首富,可面对叶昭,态度却是卑微的很,不管是不是真心,也有拍马屁之嫌,这就是这个时代中国商人的悲哀。
叶昭微微一笑:“能放眼海外,良辅兄可说高才,何罪之有?只是现今国事艰难,我年少识浅,还要广州众位名流士绅多多提携,多多支持。”
伍崇曜又连道不敢。
叶昭接着道:“修筑铁路之事还请良辅兄及众同仁鼎力相助,景祥铭感肺腑”
“公爷言重了言重了i人定尽心竭力募集款项,稍尽绵薄”伍崇曜连连拱手。
叶昭又道:“景祥还有个不情之请,良辅兄多与西人ji道,定知道西方金本位制一说,印刷纸币,同金挂钩,如英镑,一镑可兑换两钱多金。而我国货币,多为铜钱,诸国商人少有认同,银两,又无定制,买卖中碎银需要秤量,繁复而又纠纷极多。”
说到这儿叶昭顿了一下,伍崇曜奇道:“莫非公爷也要印制纸钱?”虽各省都有钱局铸钱,但铸的乃是铜钱,要说印刷纸币,朝廷岂会许可?又如何流通?
叶昭微微一笑,道:“若发行纸币,弊端极多,却是要慢慢思量,国泰民安之际才有成功希望,今之lun世发行纸币徒惹事端而已。本官准备奏请朝廷,准许广东钱局铸银钱,同诸国银钱习俗,一枚银元含银七钱,又可铸i钱,称为角,一元十角,如此银钱有了规制,方便行商ji易,良辅兄以为可行否?”
伍崇曜又惊又佩,早从少年国公在广州举措看得出其目光深远,可不仅仅只是百战百胜的名将,而今日见,越是深谈,越令人吃惊。一拱手,由衷的道:“若真如此,则是广东商人之幸,广东百姓之幸”
叶昭微微一笑,心说接下来的话题你可就未必舒服了,抿了口咖啡,叹口气道:“修筑铁路开拓港口,加之如今钱局铸钱,总要千万两银,却要请良辅兄及十三行各家分担了”
伍崇曜大吃一惊,就算再怎么久经商场磨砺,但此刻却也不由得脸上变此来本是希望国公爷通融,三四百万两银子十三行各家倒也可以募集,但想请国公爷开恩,各纳银商家可以在铁路、电报等公司沾些的股份,谁知道自己还未陈情,国公爷狮子大张嘴,开口就是一千万两。
叶昭不动声淡淡道:“十三行垄断海外贸易已久,所营不过靠官准二字,多有商家向本官怨言,言道十三行之银钱本就应充入国库。近来朝廷南北战事紧,到处用钱,朝廷上谏官请清查十三行的折子可是如雨后un笋,言辞jī烈令人惊骇,如此下去,本官可维系不了众位许久。”
伍崇曜额头冒汗,虽知道这少年国公怕是危言耸听,只为敲诈自己等十三行商人,但若说他想办自己等人,只消一句话,就是杀头抄家。
叶昭又喝了几口咖啡,看了伍崇曜几眼,道:“十三行各家若鼎力助广东新政,则本官可担保,广州贸易蒸蒸日上之际,定是众行重新焕发生机之时。广州昌则各行昌,总比现今众行惨淡经营,又背负卖国之名,被民众痛恨强上百倍。”
伍崇曜默然不语,少年国公的话点的很透,一千万两算是给各行破财免灾,从今以后,国公对各行定关照有加,加之国公新政下,以各行与海外之联系,定然能摆脱目前惨淡局面,重现昔日辉煌。要知道现今十三行真正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可一千万两,毕竟是个天文数字,又如何能轻易答应,自己答应了,十三行的同仁会不会答应?难道要伍家自己掏腰包?这些年被官府勒索,加之失去垄断地位后业务萎缩,伍家各产业都在亏损,要说现今总家产大概也就千万上下。
叶昭见伍崇曜默然不语,随即抛出了最后的橄榄枝,“若朝廷首肯铸钱一项,本官准备将广东钱局革新为西式银号,更名为广东银行,除却发行银钱,还将开借贷、储蓄、投资等业务,十三行凡募捐商人,均可再凭银入股,但除各家捐献之五百万两,招募股份亦不可超过五百万,以保官家之名。而我准备请良辅兄任银行首席襄理,管理银行一应事务。”若此条件十三行众商家仍不满意,说不得自己只能硬来了,虽未免凶残霸道,但为以后大计,却也顾不得了。
伍崇曜心下苦笑,边拉边打,边打边拉,少年国公这道行可真深得紧呢,自己等十三行商人,不过是官家玩物,身家愈丰,愈是人人自危,尤其与西洋诸国开战后,各行只怕早晚被官家所忌,各个倾家产。少年国公虽开价狠辣,但观其新政,看其言行,实在是给了十三行一条生路,一条焕发生机之路,从此可安心经营,在国公新政下,必可再放异彩。
可若不识抬举,这看起来漂亮文秀的国公爷难道是什么善男信nv了?
伍崇曜再不犹豫,一抱拳道:“i人何能,被公爷如此看重,敢不尽心尽力效犬马之劳?筹募银钱一事,i人一力担当。”
叶昭微笑举起咖啡杯:“本官代广东千千万万子民谢先生大义”
伍崇曜又哪里敢当?又是迭声惶恐告罪。
接着叶昭又同他聊了几句广州办学办医院之事,有那一千万两,五百万办银行,三四百万修铁路、电报线和港口,其余的自可用来办学校医院等等公益机构。
听着叶昭之言,伍崇曜心里暗暗点头,不管怎么说,这些银子拿出来是行善积德,比做军款或是令官家挥霍强之百倍,自己等十三行亦可从广州发展中受益,虽各家几乎都要捐出大半身家,可从此也就放了心,有国公爷在一日,断无官家以“卖国”之名秋后算账之理。
聊了多半个时辰,伍崇曜这才告辞而去,看着他的背影,叶昭心里也畅快许多,有了银子,什么事都好办。
至于广东银行,现今实打实铸银元倒无妨,若以后真的发行纸币,自然要与其经营盈利类部men剥离。
叶昭自不会想到,几个月后资本八百万两的广东银行挂牌,官方五百万两,众行商又入资三百万两,而官方占股五成,众行商三成,他叶大帅却无端端占了两成,实在是筹办期间各家商议,均觉得大帅白辛苦一场未免过份,是以给大帅鼓捣出了两成股份。
其中自也有各行商人为求心安之缘故,大帅在银号占了股,那想也知道广府银行从此鹏程万里、前景不可限量。
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叶昭正准备起身去跟莎娃告个别,对面却突然坐了一人。黑è燕尾服,黑è礼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样貌。
叶昭一怔,下意识向后一挪身子,看向窗外,今日可是有四名亲卫在暗中保护自己,虎无伤人心,可自己狮子大开口,谁又知道伍崇曜会不会请杀手行刺?
来人轻轻把礼帽摘下放于桌角出乌云美髻和一张娇滴的俏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国è天香的大美人儿,可不正是苏红娘。
啊?叶昭险些叫出声,心头一热,随即就一惊,向四下看去。虽然是自己的挂名老婆,可实在是广西悍匪,自己在广东龙盘虎踞,震慑天下宵i,麾下数千jing兵怕都是她眼中刺目中钉,谁知道她到底心思若何,会不会又虏掠自己,这次却是可以挟天子令诸侯了。
“别看了,你那四个蓝衣卫,刚刚都被我撂趴下了”苏红娘笑容mí人,却令叶昭冷汗直冒,见她努嘴:“坐呀。”
叶昭只好无奈的坐下。
“这儿环境不错呀,景帅就是懂享受。”苏红娘笑孜孜的打量着周围环境。
叶昭干笑道:“不成器之至,不成器之至。”
“呦,您甚么时候这般谦逊了?”苏红娘笑yinyin的,“您摆在肇庆西北的两营火器兵,可bi得我喘不上气呢”她笑容越来越甜,却令叶昭头皮发麻。
“这个,瞎指挥,纯粹瞎指挥。”叶昭赔着笑,又拍马屁道:“老婆大人何等风采?天下豪杰,万千甲兵当视若无物”
苏红娘奇道:“咦,我在您眼里不是土ji瓦狗么?您动动i指头,还不马踏桂林府,活捉苏红娘?”
叶昭才想起在罗阿妹面前的豪言,至于“马踏桂林府、活捉苏红娘”,乃是肇庆西北左江、右江二营高高竖起的旗帜,鼓舞士气之用,自己听了只觉浑身舒畅,颇有出了口恶气之感。
叶昭陪笑道:“老婆大人还不知道我?胡闹而已。”
苏红娘眼bō四顾,对着正走向后厨纤腰翘无比的莎娃背影努了努嘴,“第几房了?”
叶昭苦笑道:“实话实说,老婆,活到现今,我可就你一个nv人。”
“你会说实话?”苏红娘嗤之以鼻,显然觉得叶昭的话实在荒唐,撒谎都没边儿了。
叶昭也无奈,也是,换谁也不信自己到如今仅仅只碰过一个nv人,而且仅仅一夕之欢而已。
“走吧”苏红娘轻盈盈起身。
叶昭心下一凛,真是来抓自己的了。
无奈的站起来,和苏红娘并肩向外走。过道靠men口一桌,坐着四五名体格健壮的黑人i伙子,应该是船上苦力。当叶昭经过这桌旁时,突然低头用英文道:“他骂你们是黑鬼”手一指苏红娘。
苏红娘可早就防备着这个i滑头使诈,见他低头就知不妙,伸手就抓住了叶昭马褂,谁知道嗤一声,马褂空被抓起,却是叶昭早就偷偷解了衣扣,随即叶昭回身就跑,苏红娘yù追,几名黑人i伙子都发怒的猩猩般咆哮着来抓叶昭和苏红娘二人,叶昭早就泥鳅般钻进吧台,开men跑向后院。
而苏红娘则开始乒乓动手,她手上包了红纱,自是不yù沾蛮夷肌肤。
叶昭进了后院,直奔正房,正房过堂屋东的卧室乃是莎娃所居,除了李嫂和她同住,自己还给了她左轮枪防身,可她从来都是将枪收起来,却不想自己今日要靠这把左轮枪来躲过一劫。
进了东卧室,叶昭脚步不停,就跑到南窗壁橱前,拉开u屉,左轮枪果然在里面,子弹散落一u屉,叶昭拿枪上弹,这时已经听到院中脚步声响,心里嘿的一声,不佩服不行,来的好快,这才一两分钟,几头蛮牛就被撂倒了。
若被红娘劫掠,自己的大计可说全盘泡汤,要说此刻生死关头一点不为过,抬头看向房内环境,叶昭脑子里闪电般冒出一个个反败为胜的念头。
一个箭步,窜到自鸣钟前,将时针分针全部拨到十二点,随即,“铛铛”颤悠悠的钟鸣响起。
叶昭再不耽搁,飞快跳到上,轻巧开窗,一跨身跃出窗外,谁知眼见落地处竟然有一玻璃瓶,若踢到必然惊动红娘,半空中猛地一换脚,“噗”倒是没踩到玻璃瓶,可右脚钻心的痛,想是拧了。
叶昭咬着牙,蹑手蹑脚却又及快速的进了过堂屋,果然,“铛铛”的钟声中,红娘还在卧房men口,背对自己。
“不许动动一动我就开枪”叶昭将左轮枪对准了红娘背影。这都是一瞬间的事,谅红娘也会以为自己在房中暗藏杀机,拨动钟响掩饰自己的行动,突然从背后杀出,却是一击而中。
“我不信你手上有枪。”苏红娘淡淡的说。
“你可以试试”叶昭咬着牙关,说真的,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心里什么滋味。
话音未落,黑影突然飘起,叶昭勾着扳机的手动了动,终于没按下去,而这时飘飘而起的黑影缓缓落地,却是燕尾服外套,礼帽最后轻巧巧落下。东卧室内,传来红娘的轻笑:“你呀,怎么没开枪?”随着笑声,红娘从房内翩然而出,白衬衣紧身红马褂,更显英武动人。
叶昭笑笑,慢慢收起了手枪,正è道:“我不能跟你去桂林”
苏红娘奇道:“谁说要带你去桂林了。”随即蹙秀眉道:“怎地?你以为我抓你来着年纪,倒是越发狐多疑了”
叶昭就有些讪讪,可自己再不是昔日在京城晃的二世祖,自然要百般谨慎。
苏红娘又嫣然一笑,风姿绰约,上下打量叶昭,“不过嘛,倒是长进了,今日算我栽你手上,你刚才若开枪,我可逃不掉。本想带你去我的地头谈事,现下你作主,寻个清幽之所,跟你谈笔买卖。”
叶昭有些尴尬,自己倒好似以i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道:“那,那去总督府吧。”
苏红娘娇笑道:“好啊,沾叶大爷的光,我这nv反贼有幸一进两广总督府,真是人生快事”伸手捡起礼帽,转个圈,轻轻戴上。
叶昭笑了笑,心下略有些歉然,却不好嬉皮笑脸说什么了。转身yù行,脚下猛地一痛,刚刚只是木木的感觉,这一动,却是痛入骨髓。
“怎么?脚崴了?”苏红娘忍不住抿嘴笑,叶昭也不理她。
苏红娘忍着笑走过来,“我背你吧崴了叶大帅的金足,inv子罪过何其深重?”
“不用”叶昭板着脸,苏红娘只得搀住他,慢慢行出。
连接院子和咖啡厅的后men处,莎娃正急匆匆进来,有人在咖啡馆打架,好像还追着厉害男人进了后院,可怎么回事?不免令莎娃担心。
见到叶昭无碍,莎娃才松口气,但见叶昭一拐一拐的被人搀出来,自然叽里咕噜好一通问。
叶昭比划着手势,嘴上道:“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前面闹事的,叫李嫂找巡捕来处理。”
莎娃虽然听不懂叶昭的话,但见叶昭叫自己继续去煮咖啡,就听话的点点头,走的时候却不免多打量了红娘几眼。
咖啡屋外面有一辆四驹马车,四名亲卫却正从马车车厢中跳出。他们刚刚被打晕同车夫一起被绑得粽子般堵了嘴扔进车厢里,其中一名晕晕醒转,心下大急,若大帅出什么闪失,百死莫赎。思及大帅身处险境,他也不知道哪来的邪劲,竟然奋力吐出口中塞得严严实实的布团,又愣用牙齿将过肩一道绳索咬断,牙都崩掉了一颗,却不管不问。
绳索一去,他飞快用随身匕首割断了其余三人绳索,拳打脚踢,唤醒三人,正要去救护大帅。
苏红娘见几人从马车中跳出,更见到一名亲卫嘴角的血沫,心下一凛,他手下好强悍的亲兵。
“大帅”几名亲卫飞奔过来,叶昭早就道:“是我一位好友,跟你们开个玩笑,莫当真。”又叹口气道:“大夥今遭了罪,我朋友胡闹,对不住大夥,晚点都去账房支银子”
红娘也抱了个团团揖致歉。几名亲卫羞愧佩服,大帅的朋友好似是名nv子,可真是高人自己等有什么脸面支银子?今后可要好好修习艺业,自己等死不足惜,可今儿坠了大帅威风,难道还要有下次么?
红娘礼帽压得极低,他们自看不到相貌,现今听是大帅好友,就更不敢去瞅了。实则官府并没有红娘真实影像,所绘影像实在与红娘相去甚远,但红娘自是i心的紧。
车夫也被拎出来用水泼醒,他就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也不敢问,听大帅叫驾车回府,就急忙去坐上了车辕。
一路疾驰入城,驶往总督府后men。
叶昭在苏红娘搀扶下进院的时候,常顺等丫头仆役可就炸了锅,主子脚崴了,这还了得?整个府邸立时ji飞狗跳,去传大夫的有之,哭泣的有之,去y库寻y的亦有之,可真是阖府沸腾。
苏红娘这个无奈啊,总算知道他这金贵子是怎么养成的了。
“给我打盆冷水就好,都该干甚么干甚么去我这儿有正事”叶昭见苏红娘粉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脸上多少挂不住。
内院三间正房经叶昭改造,东卧房成了浴室,遍洒香jing,那硕大的木桶每日丫鬟都要认真清洗一番。西卧房高软卧,垂帘流苏,极尽奢靡。堂屋则山河屏风,紫毡软榻,jing巧软墩,供i憩所用。
坐在软榻上,叶昭将右脚泡在冷水中,这才转向苏红娘问道:“想谈甚么买卖?”不知不觉今天这一闹,好像就生分了,老婆也喊不出了。
苏红娘却是轻轻叹口气,移软墩到了水盆前,伸手轻轻将叶昭的uǐ拉起,将叶昭的脚放在自己膝头,滑腻i手轻轻抓住,慢慢按ru,轻声道:“说你甚么好?没有你就没有红娘,你以为红娘是狼心狗肺么?怎么能异想天开到我来捉你”
叶昭讪讪的道:“是我不对,给你赔罪了。”心知红娘现在处理崴脚的方法不对,但痒痒的酥酥的,可真舒服,自舍不得离开红娘的粉嫩i手。
想也是,红娘虽是习武之人,但那身子软的跟什么似的,怎会有崴脚的经验?至于帮别人治疗崴脚,那就更不可能了。
“你呀,官越做越大,疑心也越来越重,好,可也不好,要分对谁。”
难得红娘如此温柔,叶昭笑道:“对你,不用疑心么?”
“我若负你,天打雷劈”红娘斩钉截铁的道。
叶昭心下更为歉然,却只能嬉皮笑脸道:“也没这么严重,我也答应你,哪怕有一天你真想借我的脑袋,那也尽管拿去。”
“又说帐话”红娘瞪了叶昭一眼,却是风情无限。
叶昭嘿嘿笑着,就靠在了软榻上,慢慢闭上眼,享受着脚跟处柔若无骨,脚掌**难当的奇妙滋味。
虽然叶昭又是摆起一副享受的大爷模样,苏红娘好笑之余却没有作声,她听说过好像轻刮脚趾能令人更舒服,就依葫芦画瓢,用那斩敌无数的雪白i手一个个rulng叶昭的脚趾。
叶昭心里倒吸口气,舒服得险些呻yin出声。
“还疼么?”苏红娘柔声问。
“有点。”叶昭含糊的说,在红娘面前撒谎可不容易,含糊些好。
苏红娘好笑的看着他,终于摇摇头,雪白i手动着,出了会神,幽幽道:“你说,咱俩会有一日战场相见么?你终究是官,我终究是贼。”
叶昭就睁开了眼睛,身子也坐起来,笑道:“我认为不会,官也可能变贼,贼也可能是官,成王败寇而已。”
苏红娘微微一笑:“本来啊,给你个天王的名份,还想有一天你能来帮我呢,可现下,倒是行不通了。我可也想过,把你抓桂林去,不过强扭的瓜不甜,还是算了。”
叶昭笑道:“怎么不甜?咱俩要说起来也是一场孽缘,可我想起你呀,心里就甜滋滋的。”
苏红娘轻轻点头,道:“是啊,孽缘,一点也没差。”
叶昭知道苏红娘为将来mí茫,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不愿意与自己兵戎相见的,可自己坐镇广东,征讨她好像是早晚的事儿。
当下笑道:“你呀,就学学相公我,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过嘛,相公给你透个底,只要你不来犯我,相公多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还舍得伤你半根汗m了?”
苏红娘无奈的看着他,没心没肺的好似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可这家伙一路走来,可真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嬉笑怒骂间已经震慑东南半壁,天下河山,难道他真的视为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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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参军也知道,这书同其他架空不同,开始阶段一直到广州条约,都可以说是在布局,如果一口气看下来应该觉得还行,ǐng好看,可跟着看就不一样了,有的时候连续几章可能会觉得枯燥,史料太多,解释的太多。可没办法,就比如广州谈判,一两万字,大部分文字都是分析,为什么签这个和约,对广东有什么好处,又合理不合理什么的,一直读下来的话一气呵成,跟着看可就枯燥了。
可参军又必须这么写,虽然不是史书,可咱们看的是一部开国皇帝的奋斗史,一部文明的扩张史,趣味再高,广州和约这种重大事件,也必须ji代清楚,不能一笔而过把和约内容一摆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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