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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弥漫着风月富贵气息的双月洞门梅花架子床,从外面看就好像红幔低垂的小宫殿。
舒适宽大无比的金黄色龙榻中,叶昭靠坐在床头,旁侧与架子床精致组合在一起的炕桌上,摆满了文犊。
身侧黄色锦被中,露出兰贵人沉鱼落雁俏脸和欺霜赛雪的玉臂,脸上红晕犹在,媚态袭人,秀眉微蹙,仿佛还沉浸在昨晚被叶昭尽情欺负的痛和快乐中。
终于,丽人长长黑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当见到叶昭嘴角的笑意,兰贵人呆了呆,急忙将玉臂缩回了被子。
叶昭却不肯放过她,魔爪如影随形的追了进去,在她酥胸前大快朵颐,身子也躺了下来,抱住她软瘫成花泥的诱人娇躯,明黄高贵的肚兜,神秘的桃花源,更令人升起征服的欲望。
被叶昭搂抱求欢,兰贵人此时就像个小绵羊,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小声哀求:“你,你昨晚还没够么?”
叶昭蹙眉道:“什么你呀你的?”
兰贵人没办法,只好小声说:“万岁呢”,…”那种无奈中软软的媚,更撩拨的叶昭心痒难搔,只觉下面火热,碰触着兰贵人没有一丝力气的白生生玉腿。兰贵人只好闭上双目,等待新主人的临幸。
叶昭却轻轻一笑,在她嘴角吻了下,柔声道:“你再睡一会儿。”随即放开了她。
重新坐起,翻看案桌上的文犊,而兰贵人从黄色锦被中偷偷伸出手,抓过床侧织锦睡衣睡裤的小动作自然也没逃过叶昭的眼睛。
“你现在挺书的?”兰贵人也靠坐起来,看着桌上满满一摞文函。
叶昭再对兰贵人瞪眼睛的时候兰贵人可不改口了,显然穿上了hòuhòu织锦睡衣后自觉有了安全感,对叶昭的称呼也就从万岁爷变成了你。
叶昭就笑,说:“你呀,欺软怕硬,拿件马甲就以为有依仗了?”
兰贵人轻笑了笑,实则与叶昭在一起真的挺有意思,她有时候很喜欢被叶昭逗弄,这样才感觉自己像个女人。
叶昭顺手将一道折子递给她,说道:“这是花旗国邀请咱们参加费城世博会的。”
两年后,也就是1876年,美国百年独立庆典,同时以在费城举行世博会来纪念美利坚独立一百周年,现今美国人已经向世界各国发出了邀请,东方的中国、日本和朝鲜都在受邀行列。
中国也被美国人请求在园区建立国家馆,现时国家馆和后世不同,只是一种用来安置使团人员的驿馆式建筑。
同时美国总统,也就是叶昭的老熟人,格兰特上将对中国皇帝提出了诚挚的邀请,邀请中国皇帝出席世博会开幕式。
兰贵人翻看着折子,问道:“还有两年呢,为甚么如此之早邀约?”
叶昭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种展出工业科技的盛典,准备起来是极为麻烦的。”
兰贵人轻轻颌首,说道:“你已经准备遣人去美利坚?你去不去?”
叶昭摆了摆手:“我就不去了。”叶昭喜欢到处溜达,但通常是微服私访见识各地风土人情同时也有其目的性,如果只是礼节性访问,叶昭并没有兴趣十就说本次世博会,中国皇帝的出访只是为其开幕式贴金,现今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重要到需要中国皇帝出访来增进友谊。
格兰特本身也知道这一点,后面请求中国皇帝遣出全权特使代为出席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这已经足以令世博会开幕式的瞩目级别提升数个档次。
叶昭笑着说:“这全权特使派不派的,到时候再说吧,还不知道两年后这世界是怎生模样呢。”
这话倒也不假,这是个科技和各种观念大爆炸的年代,在叶昭案头的文犊上,还有美利坚职业棒球联盟成立的消息。
去年,万国邮政联盟成立,今年,或许可说是体育年了,美国阿迪达斯体育用品公司成立,英国布莱克本足球俱乐部成立,美国纽约艺术学生联盟成立。
在中国,京城和广州、上海,出现了羽毛球比赛,这个对场地要求不高,新兴起的体育运动深受市民阶层的喜爱。
同时皇室发明的篮球运动流传到了民间,在京城,公子哥酷爱养球队互相对抗赌博,在一些贵族学校,篮球也成为了健身课科目。
叶昭放下手上文册,说道:“去吃早,“”,、吃晚饭?”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消遣自己,令人想起昨晚他一整夜都在自己身上肆孽的得意劲儿,兰贵人俏脸一红,还是微微点头。
晚上回到禁宫,叶昭宿在了蓉儿的坤宁宫,与蓉儿叙话时不免有些惭愧,毕竟与兰贵人的事情蓉儿并不知道,而且昨晚在姐姐那留宿,今晚又来找妹妹,实在有些混蛋,但偏偏今晚又很想蓉儿。
蓉儿现今越来越有皇后的气质,早不是昔年跟着叶昭屁股后跑的小丫头,但跻拉着一双粉色绣花拖鞋的晶莹剔透的顽皮小脚丫,还是令叶昭能找回昔年的影子,用过晚膳,沐浴更衣后,蓉儿却捧着一方文书进来,说是傍晚送进文华殿的,好似很急。
是江苏省省长黎庶昌的折子,事关江苏省议院民选的构想。
叶昭翻看几眼就来了精神,对蓉儿道:“把红娘唤来聊聊。
蓉儿犹豫下,道:“去钟粹宫吧,来来回回的,折腾晚了。”
叶昭微微点头:“那就都去她那儿,甭换衣服了,轻轻便便的好。”
蓉儿吩咐下去,不一会儿轿子就到了,红娘所居钟粹宫在东六宫西北角,从坤宁宫北门出去转而东行,顺着朱红的墙壁一路走,不一会儿就到。
因为叶昭吩咐噤声,轿子一直来到钟粹宫寝殿步步锦门窗外红娘都没有发觉。
院中宫灯高悬,四方飞檐的八角攒尖儿上,朦朦胧胧映出庄严。
寝殿东明间儿,红娘正靠在软榻上翻几页绢纸,见到叶昭和蓉儿突然撩珠帘而入,红娘怔了下,忙起身,顺手将绢纸塞进了软枕下。
叶昭却走过去,就老实不客气的把绢纸抽了出来,却是自己最近胡乱涂鸦所写送与诸妃的白话诗词,算是情诗吧,每位妃子一首暗合与她们相遇相知的故事。
话说回来,叶昭现在也算小有才情,倒没怎么剽窃后世情诗。
见叶昭似笑非笑的拿着绢纸,红娘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说:“你现在可得意了是吧?”
叶昭嘿嘿一笑,坐上子红木炕头,道:“我看你也快成刺头了!动不动翻白眼。”
外间脚步响,一位深邃眼眸的美貌宫女送上香茗,叶昭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心下也感慨,宫里来自西域的侍女可渐渐多了。
宫女退下后,红娘道:“美赚走了,要不叫她去侍奉你几日?”
叶昭摆摆手道:“不必了。”贴身侍女太过亲密,以今时自己的心态,只怕很快就变成了侍寝,在皇位久了这些宫女就好像变成任君采摘的果实,好像与她们一夕欢好很正常,没有任何道德方面的束缚感。所以,还是自己多约束自己吧。
蓉儿道:“美赚现在应该到了日本国吧?”
叶昭微微点头。美赚是去探亲的虽然很小就被人贩子拐卖,又转卖了两次但叶昭令人通过抽丝刻茧找到了当年的人贩子,再一层层查下去,还是寻到了她的亲人,又遣人陪她回去探亲,美赚小丫头的感激之情可想而知。
叶昭这时候拿过黎庶昌的折子,说道:“我写点东西,你和蓉儿聊会。”盘腿上了炕。
红娘道:“要说你也奇怪了,每次都喜欢叫我们聊天,自己写文章,你也不怕吵么?”
叶昭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和蓉儿在我身边,我心里安心的紧,写东西想事情就更有条理,若我自己在御书房,总有孤家寡人的感觉,无聊的紧,脑袋就好像生了锈,总是没什么好主意。”叶昭说的夸张些,但也委实是这么回事。
红娘和蓉儿自知道叶昭不是口是心非,两人对望一眼,心里都有些甜蜜,或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相公,才令她俩关系极为亲密,没有那么些争锋斗宠的念头。
红娘和蓉儿在一旁闲聊,叶昭看着她俩,心不知不觉就平静下来。
江苏省的议员选举,叶昭准备赋予所有年满十八岁公民选举权,按照各县人口和经济地位分配一到两名议员名额,凡户籍在本县者皆可报名参选。
投票选举前半年到一年为参选议员候选人的宣传期,令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在县城乡村拉票。
当然,虽然江苏省旧的社会秩序被摧毁的很厉害,但议员选举,宗族不可避免会扮演重要的角色,参选者没有一定经济实力或者寻到经济支持者,也根本没有胜选的希望。
议员选举说的只是省议会议员选举,至于市议政会和县议政会,与此类同,只是参与竞选的门槛低很多,比如县议员,村镇按照人口比例给予名额,而且县议政会,现今大体上只是个民意机构。
想真正推动议员普选,才会感觉千头万绪困难重重,叶昭甚至可以预计的到,在江苏省的这次选举,将会颇有“中国特色。”定然混乱无比,许多自己考虑不到的局面都可能出现,但,总要有个开始。
比较有底的就是现今省议会包括国家议政院,都处于摆样子阶段,最多是起到微弱的监督政府的作用,这就使得江苏省的议员选举不管如何混乱,都不会埋下灾难性后果。
只是这场混乱选举会不会产生强烈的负面效果,使得议会制度在保守派强烈抨击下而彻底天折。
这就要考验黎庶昌甚至考验自己了,所以,事前准备工夫一定要作足,甚至完全可以推迟到一两年之后,事先在民间透风,通过各种反馈信息来纠正可能出现的偏差,总之不能匆匆上马,不能为了选举而选举。
一边想,一边落笔慢慢书写,叶昭回头间,不经意见到软榻上,红娘和蓉儿两个国色天香的丽人亲亲热热的说悄悄话,两人都是自己宠爱的老婆,无分彼此,可不知道羡煞多少人,目光向下看去,脚并脚一双粉色高跟拖鞋,一双水绿绸面绣花拖鞋,都露出柔美雪白足踝,小脚同样的高贵晶莹,各有诱人,叶昭心跳了几跳,急忙转开了目光,心里却全是满足,想想自己可爱的老婆们,这般齐人之福全天下又有几人能享受得到?
江户现今是日本国的国都,人口过百万的大城市,商业街人流熙熙攘攘,两侧都是日式风格的二层商铺,大街上的行人服装各异,守旧的多穿和服,制服和唐装则是学生和新式文化熏陶出的青年所穿,摩登女郎穿着中式旗袍的也大有人在。
“当当当”的声音中,有轨电车摇摇晃晃行驶而来,街上行人急忙躲到两旁。
刚刚从中国引入不久的有轨电车在日本人眼里是新鲜玩意,这条中国人运营的有轨电车线从客运码头一直到北城,穿过了最繁华的商业街,百乐小新世界等仿中国招牌的夜总会、百货公司都在其线路中。
坐在电车里,韩绮微微闭目养神,但身侧所有乘客的一举一动几乎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是一等内侍卫,来江户帮美赚接父母去长崎与她团聚。
美赚本也要来江户,但考虑到一旦在江户出了差错会很麻烦,对于日本国的首都,帝国对其的影响自然不能跟对长崎的掌控力度同日而语,是以韩绮请示了侍卫处后,请美赚留在了长崎。
江户的有轨电车分白牌车和红牌车,白牌车干净、舒适,乘客多是中国人和体面的日本人,生活在最底层的日本劳工不允许上白牌车,只能去挤又脏又臭的红牌车。
韩绮坐的是白牌车,随行的还有四名男卫士和一名通译,他们都是第一次来日本,也注定了此行不会一帆风顺,甚至使得中日关系走向了一个拐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