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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恐怕是要做反了!”郭嘉给李哲回话!卢象升和吴三桂谈过话之后,立刻给郭嘉做了汇报,郭嘉当即就给出了这样一个判断!呵呵,勤王救驾!以吴三桂的为人,又如何能够相信,不过是个托辞罢了!
“恩,知道,这个人,哼哼!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将他视作是忠臣,如今这形势,他若是不做反,倒反而是奇怪了!呵呵!这些天,该跳出来的人跳出来的差不多了吧!情报部的计划怎么样,行动方案出来了么?”
“恩,差不多了,这次的在京城里不满的虽然多,但是真正跳出来一心一意和皇上作对的却只有两个够分量的人,前面的钱龙锡算一个,剩下的就是周延儒,这两人都是前朝的阁老,周延儒还曾经任过首辅,在朝野广植党羽德高望重,才能在背后搅起这么大的风潮。如今钱龙锡已经倒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再将周延儒攒在手中,那剩下的就不值一提了!”
“恩!快点做好计划!准备行动吧!改抓的抓,该杀的杀,无须忌讳太多!便是将这个北京城再次弄得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这些跳梁小丑,已经耽搁了朕太多的时间了!”
“是,陛下勿忧,臣下已经安排好!见分晓就在这三五日间”郭嘉应声退下!
郭嘉退下之后,皇帝李哲独自一人在大殿中来回踱步,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沉重似乎心中也有些郁结!
……
三月二十六日,杨国柱大军临近京师,城内的乱象开始明显,许多之前蛰伏的众人纷纷跳了出来开始在市井中大发阙词,齐声言道当今皇帝的嚣张跋扈,凶狠残暴!言语间似是这个皇帝已经成了天下众矢之的,不除之不足以平民愤了!
城内的秩序也愈加混乱,有不少的人在市面上趁机宣扬城内的空虚局面和城外的大军压境,有钱的人纷纷图谋自保,市井中的闲汉则是趁机大肆抢掠,刚刚没回复了秩序几个月的京城再次陷入了惶恐不安中。只不过,这一次,很有可能北京人面对的是真正的兵灾,却不像上一会李哲军进京时候的那种秩序井然了!
二十六日下午,北京城内的大理寺门前被歹徒持械围攻,在驻守兵丁的固守下,歹徒围攻片刻不下之后退去。然后到了晚上,城内多处朝政要地都受到了不明人士的窥伺,一夜数惊,到天明时候方才放下了心。
但紧接着第二天就发生了有乱兵冲击紫禁城正阳门的事情,城内危机已现,有些大臣的府宅也受到了市井闲汉的骚扰。秩序再次失去之后,社会再次回到以往的那种混乱。猛然间,那些原本大部分三心二意的朝臣们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危机的时刻,虽然是他们内心不乐意,但实际上其命运却已经和新朝联系在一起了!若是新朝倾颓,他们这些反复无常的人很可能是再也没有机会了,许多人不由得想起一百多年前的英宗朝的旧事!若是大明朝复辟,他们这些已经失去了臣节的人,难道就会日子过得更好么?
……
孙传庭带着五百兵丁,守在咸福宫内。
自李哲进城后,已经尽数释放了紫禁城内的大部分太监宫女,只保留了一部分年老已经失去了在外部生存能力的人在这里终老,咸福宫这样的,更是已经宣布封存,宫内一个人都没有,但是,现在却突然发现有如此多的兵丁在此驻守,自然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
原来,原大明朝的太后周太后和其的子嗣都在这里,其中包括已经被新皇封为承恩公的太子朱慈烺!
今夜,这里有大批的乱贼涌进,虽然在兵丁的尽忠职守之下,不得寸进,但仍然围着宫殿奋勇冲杀,留下鲜血尸首遍地之后,仍然在周围高声喧嚷,久久不曾退去!
而此时,却有一个人已经秘密的进入了宫中面见孙传庭!指着孙传庭的鼻子痛骂:“孙伯雅!莫非你也要做逆贼的爪牙,帮着逆贼助纣为虐么?”
孙传庭看着这个人,看着这个道貌岸然,在大明朝野的士子中间拥有着无穷无尽的潜势力的人,昔年在这个人的面前,他孙传庭不过是一个普通士子中的后进,在这个人的天才绝艳的光芒下豪不显眼!而如今却已经可以平视。
周延儒!字玉绳,号挹斋,生于万历年二十一年,和他孙传庭乃是一年生人!可是两个人在大明朝的履历比起来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孙传庭是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而周延儒早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会元状元连捷,直登馆阁了!
孙传庭中进士之后,一直在边疆小县任职,直到杨鹤入陕甘剿匪,才在其的慧眼识英才下展现了自己的军事能力,得以在另一个方向上崭露头角,靠着军功起家!而周延儒,却是朝中的清流重臣,在崇祯初年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得以入阁,成为了朝野称颂的阁老,这之间的差别,可谓是天差地远,如同萤火之光和皓月比肩。
只是这个时候,孙传庭再看看自己面前的这个曾经需要仰视才能看得见的人物,心中不知怎么的竟生出了些怜意来!
“玉绳兄!好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好?”这一刻孙传庭和周延儒的角色似乎是完全替换过来,周延儒横眉怒目,怒火冲天,倒像是一个马上将军,而孙传庭表情轻松闲适,一脸的淡然,倒好像是朝中阁老宰相一般的稳重!
“哼!孙伯雅!你又何必矫情,你我多年相识,相知甚深。今日我来,你当然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周延儒大义辞严,带着一种正义凛然似的庄重,对着孙传庭说道。
岂料孙传庭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呵呵!玉绳兄此言差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一个人一生,便如白驹过隙,又有谁敢说对别人是完全知道了的!便是枕边夫妻到了大难来临的时候都会各自纷飞,何况是你我之间!玉绳兄近来一段做事,可是让兄弟我屡屡刮目相看啊!”
周延儒听此言,心中一震!莫非孙传庭知道了些什么?“孙伯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孙传庭脸上的笑越发灿烂“呵呵!果然不愧是周玉绳,闻名天下的绝顶聪明之人!到了这时候,还一脸的煌煌大义!说!你现在来,究竟要干什么,难道还需要让我再与你分说一下么?”
猛地一下孙传庭大声吼叱,将周延儒吓得几乎后退了几步。
定了定神,周延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与孙传庭解释:“既然伯雅已经知道,我也不再虚言搪塞,这次来,我就是来寻我等的皇上的!这天下不可一日无主,皇上当然不能被掌在奸贼的手中!今日我来,就是要请伯雅兄和我一起伏请皇上重登大位!”
“哼!重登大位,当今天子好好的在位子上坐着,你这是想要谋乱么?”
“什么?谋乱!孙伯雅!你身为大明臣子,受先帝隆恩,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当今贼子篡位,我等要扶保大明重新登基,这怎么能说是谋乱,倒是你,到现在仍然还不悔悟,难道想要做那被万民唾骂的奸贼么?”
“奸贼!周玉绳!你我之间谁是奸贼,谁通敌卖国你我一清二楚,又何必空口白牙在这里胡诌!当今的乱局难道不是你周延儒在作乱么,山东山西的谋乱大事,走私辽东和蛮夷勾结!这天下刚刚评定,你们这些人就在这里为一己之私搅风搅雨,我看,千百年后,被万民唾骂的不会是我孙传庭,而是你周玉绳吧!”
“你,血口喷人!孙伯雅!难道我周延儒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么,我一心为江山社稷,往来都是士子名流!为大明,我费尽了心血,如今奸贼篡位,我奔走往来扶保大明!这所有的所有,难道不是忠臣的所作所为么!”
“哼!忠臣?”孙传庭一脸的诧异,然后“不不不,你终究不过是为了一己的荣华富贵!”
孙传庭脸帯戏谑的摇了摇头“以当今皇上的强势,既然是武力毫无希望,那就应当尽力辅佐,争取帮皇上将天下治理的更好,而不是如今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在暗地里搅风搅雨,误人误己。”
“哦?是吗?伯雅!”周延儒神神秘秘的对着孙传庭说道:“到此时,你想必还不知道,此次李贼自作聪明,绝了天下民心,起义兵那是朝野万众响应,不仅仅是京城中到处都是义兵,便是城外,也是周围到处都是我方人马,你所庇护的李贼,如今已经是身临绝境了,便是兵马强悍,但是远水难解近渴,孙伯雅!到了此刻,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么!”
周延儒这一番话,自讨已经是仁至义尽,但岂料孙传庭听了之后,却是连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当真以为自己掌握着时代大势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坐井观天的腐儒!直到如今了还看不清事实,难道想不到皇帝陛下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动兵马么,不让你们这些人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皇帝陛下又如何有借口将你们一网打尽!就你们准备的那些兵马……
呵呵!你没有到战场上看一看,终究不会了解这时代的差距究竟是多么巨大,还真的以为在背地里施展奇谋诡计就能逆转乾坤了!看着朝廷空虚就搅动兵马作乱……你这究竟是愚蠢呢,还是天生愚钝!那种在天上飞的巨艇一日能行千里你知道不知道!关山万里,一日可达!数万精兵,旦夕间虚空横渡——在这样的速度下,你还会以为你们能偷袭京师么?
啧啧啧!我现在真的有些理解,为什么皇上说未来要废除科举了,如果这通行天下的科举制度,选拔出来的都是你这等看不清时势的蠢物,那这项制度就于国于民无用,毫无疑问就该当被废除!时代进步了,任何看不清时代走势,不能紧跟时代脚步的人或者制度终究只能是被淘汰!皇上,早已经是等着你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