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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岛优子其实是经过一番冷静思考之后,才决定返回医疗站的,她很清楚,一旦木村毅夫招供,她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而从木村毅夫家中搜出的电台并不重要,因为她有电台,关键是那份名单!
这份名单是木村毅夫掌握的所有下线,也是rì本情报部门在本溪的一个地下情报网络!
建立这样一个情报网络,可以说是耗费了木村毅夫很大的心血,这才是北岛优子最看重东西!
木村毅夫的能力并不重要,而是这份名单十分重要,她相信,只要木村毅夫不开口,支那人是没有能力破译那份名单的。
木村毅夫会开口吗?
北岛优子觉得自己可以赌一次,从木村毅夫被捕到现在不过才过去了一天,如果他这么快就招供的话,那她就算想要逃的话,也必定非常困难,毕竟本溪现在掌控在支那军手中!
如果他没有招供,电台和文件名单只是支那军一次意外的收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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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对她来说,还有机会!
杀掉木村毅夫,拿到那份名单,她就安全了!
但是要做到这一切,非常困难,木村毅夫关押在什么地方,名单又在谁的手中,这对她来说现在都不知道。
谁会知道这些呢?
“蜜蜂”也许知道,但也许不知道,毕竟这是一次极为机密的行动。以“蜜蜂”现在的身份还难以接触到如此机密的层次!
除了木村毅夫之外。北岛优子还有一个可以用的属下,这就好比是一个备胎。
这个人就是佐佐木次郎,此人隶属满铁,在昭和制铁所工作,身份是技工,实际上是满铁特别调查部在本溪的负责人。
佐佐木次郎跟木村毅夫是两个不同的系统,但相互合作,也知道对方。
佐佐木次郎不知道北岛优子的身份,他只知道木村毅夫的身份,而木村毅夫的名单中也没有佐佐木次郎!
所以这个人现在是可以用的!
但是。北岛优子跟佐佐木次郎从来没有过直接的联系,只有在特别的情况下有一个联络的方式。
在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启用这个联络方式,就在回来的路上。北岛优子主动的跟佐佐木次郎联系了。
佐佐木次郎同样非常担心,木村毅夫的被捕,他也是最有可能被牵连进去的人之一。
木村毅夫掌握的机密太多,承上启下,是“竹叶青”小组的核心人物,他被抓,只要开口说话,等于说“竹叶青”小组全部都会暴露!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潜逃的打算,可没有命令擅自撤离,那后果也不是他所能够承担的。
即便是他想要潜逃。那也是不容易的,东纵搞的这个rì侨限制居住区,等于将所有在本溪的rì本人的都圈了进来,一旦发现有人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返回,马上就会通缉,并且全城搜查。
白天还要逼着去干活,晚上根本没有机会,街上巡逻的士兵可不是摆设!
昭和制铁所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他的下属,有一些是上面指派过来的。也有一些是他在里面发展的下线。
这些人也都惶惶不可终rì,他们都知道,他们干的事情有多么的危险,只要被抓进去,想要囫囵的出来。基本上不可能了。
“组长,刚刚在信箱里发现了这个!”就在佐佐木次郎焦躁不安。整宿失眠睡不着觉之际,一个出去方便的手下突然将他从床上摇醒过来,递给他一个金属的十字挂件儿。
“哪来的?”
“就那个信箱里,我方便回来的时候,发现的。”手下揉着眼睛说道。
“去睡觉去。”佐佐木次郎一个激灵,他见过这个挂件儿,是木村毅夫的。
他对他说过,万一他出事了,会有人那这这个挂件儿来联系他,投放在信箱里,让他每天十点钟后查看一次,发现挂件儿,就说明有人联系他。
这个挂件的所表达的信息是,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去教堂见面,会有一个跟他拥有相同挂件儿的人,那就是他要见的联络人!
佐佐木次郎手握着这个挂件儿,死死的拽在手里,总算是心里有了一丝着落,很快就睡着了。
“木村毅夫,过堂!”
“怎么又过堂?”木村毅夫叫了一晚上的冤屈,可就是没有人理他,叫的他嗓子都快破了,最后也叫不动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还没过多久,迷糊中,就听到狱jǐng那死人嗓子!
“木村毅夫,没听见还是咋的,起来,过堂了!”一睁眼,凶神恶煞的狱jǐng手里提着又黑又粗的jǐng棍就站在他的面前,两个眼珠子瞪的老大,就这么看着他!
“不是才过堂没多久吗?怎么又要过堂?”木村毅夫睁开猩红的眼珠子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上面有人要见你,自然就要过堂!”狱jǐng咧嘴一笑,牙缝内昨晚吃的夜宵的韭菜还没有消化掉,一口的腥臭扑面而来。
木村毅夫下意识的皱了一些鼻子,这辈子他还没遭过这样的罪,这一次算是倒霉了。
“什么时候了?”木村毅夫问道。
“你问这个作甚?”
“要是天还没黑,我就不洗漱了,要是天亮了,我该洗漱一下了。”木村毅夫不慌不忙的说道。
“嗨,你个***,在这里还跟老子摆谱儿……”狱jǐng顿时怒了,都到了这里了,还以为自己能囫囵的出去,真是一点不懂规矩,cāo起右手就要扇过去。
“头儿。上面交代了。不准打骂犯人,抓到一次,罚款一个大洋!”一旁的小狱卒赶紧提醒道。
“妈的,算你***走运!”狱jǐng高举的巴掌放了下来,讪讪道,“给他打一盆水来,好好洗洗,免得冲撞了长官!”
“是,是,等着!”小狱卒忙点头哈腰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小狱卒捧了一盆水,还拿了一条粗布毛巾过来了。
“老家伙,赶紧洗吧,长官还等着你呢!”狱jǐng冷冷的道。
“谢谢!”木村毅夫俯身下去。双手cāo起盆内的冷水朝脸上抹了过去,如此几下之后,再把毛巾放入水中,搓洗几下后,挤干了,在脸上连续擦了数下,然后是擦手,最后将毛巾洗过之后拧干了,还给狱卒。
冷水刺激之后,木村毅夫的jīng神似乎好了很多。眼中的血丝也有些消散。
整理了一下衣服,道:“走吧!”
还是那件审讯室,木村毅夫见到了一个熟人,真是把他抓进监狱的直属大队第一大大队大队长兰玉虎,当然,木村并不知道兰玉虎的身份,只知道是兰玉虎带人把他抓进来的。
木村毅夫拖着脚镣,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到兰玉虎对面的椅子上,面对兰玉虎。脸sè平静的缓缓的弯腰坐了下来。
“木村先生昨晚休息的不错嘛!”兰玉虎微微一笑,“看来,这牢房的待遇不错,令人向往?”
“我想知道,你们把我妻子怎么样了?”木村毅夫盯着兰玉虎。声音嘶哑的问道。
“夫人她很好,我们的人会照顾好她的。你不用担心。”兰玉虎道。
“你们想要干什么,最好冲着我来,不要对一个身患重病的女人这么残忍!”木村毅夫愤怒的道。
“我们没有把你夫人怎么样,反而派了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疗,这难道还不够人道吗?”
“我不相信,你们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木村先生,你们rì本人怎样对我们中国人使用惨无人道的手段,不等于说我们中国人也会这么做。”兰玉虎道,“狗咬了人,难道人还能咬回去不成?”
“我不相信!”木村毅夫愣了一下,这个比喻实在是太生动了,让他有一种一瞬间升起了他该相信的感觉。
“木村先生,今天我们不是来讨论这个问题的,我想让你看一些东西,希望可以帮助你想到一些什么。”兰玉虎道。
“什么东西?”木村毅夫脸sè骤然一变。
“啪啪!”兰玉虎轻轻的拍了两下手掌。
门被推开了,一名直属队员提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放在兰玉虎的面前的桌子上。
见到这个木箱,木村毅夫顿时脸sè大变,原本愤怒的表情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惊恐。
“木村先生,要不要打开看一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兰玉虎微笑道。
木村毅夫到底是经验丰富的特工,经验丰富也就意味着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强自镇定的道:“我不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这个箱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是吗,木村先生非常镇定嘛!”兰玉虎站起来轻轻的在箱子上拍了两下道,“木村先生一定猜到了,这个箱子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什么,我听不到你什么意思!”木村毅夫眼神微微躲闪了一下,他确实怀疑箱子里根本没有东西,因为自己出事,北岛优子一定会想办法取走箱子里的东西,而现在过了一天一夜,这口箱子才出现在自己面前。
很显然,他怀疑箱子已经空了,一个空箱子他随便说装什么都可以,藏钱,藏古董,都可以,没有人赃并获,就拿他没有办法!
“想不想知道箱子里有什么?”兰玉虎伸手将箱子封口转了过来,对准木村毅夫问道。
木村毅夫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嘴唇轻微的抖动了一下,但表情依然表现的非常镇定。
“啪!”兰玉虎手微微一抬,箱子口抬起,又迅速的掉了下去,发出的响声就如同在木村毅夫心脏上猛的敲了一下,令他表情很不自然的紧了一下。
“木村先生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兰玉虎松开手,脸上继续带着笑容问道。
“长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箱子里有没有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木村毅夫道。
“这么说箱子里的东西跟木村先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兰玉虎大声问道。
“这是自然!”木村毅夫镇定道。
“是吗?”兰玉虎猛然打开箱子,厉声道,“这口箱子是从尊夫人床下地板暗格中搜出来的,你说这口箱子里的东西跟你没有关系,你觉得这能让人相信吗?”
木村毅夫心肝儿猛的一颤,眼神再也镇定不住了,一丝惊慌从眼底闪过。
但是,当他看到箱子打开之后,却不由自主的吃惊的张大嘴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箱子里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一定是北岛优子将里面的电台和名册文件取走了,只要这些东西没有落到支那军手里,一切都不是问题。
望着木村毅夫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兰玉虎冷冷的一笑:“木村先生是不是感到很失望,箱子居然是空的?”
“长官说什么,我不明白,这个箱子我根本不知道,它是空的,我为什么要失望?”木村毅夫心中大定道。
“那这份名单呢?”兰玉虎从怀里掏出三张纸来,缓缓的放在了箱子上道。
木村毅夫顿时大惊失sè,身体不由自主的离开了椅子,占了起来,恐惧的望着白纸上那熟悉的字体,身体渐渐抖了起来!
“认识吗?这上面的字?”兰玉虎问道。
“长官,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何必这么戏耍我呢?”木村毅夫跌坐在椅子上,眼神无光道。
“我就是想看一看你会坚持到什么程度。”兰玉虎道,“我以为你会坚持到底,死不承认呢!”
“就算我不承认,你们会相信吗?”事已至此,木村毅夫知道自己手中能打的牌已经不多了,现在只寄希望北岛优子发现了电台和名单已经落入支那军之手,趁支那军没有破译名单之前,赶紧通知名单上的人撤离,或许还能挽回一些损失!
“木村先生,你来中国已经七年了,是奉命而来,还是来中国之后才加入rì本外务省特高课的?”兰玉虎问道。
“我妻子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可以不可以放过她?”木村毅夫恳求道。
“既然有生病的妻子需要照顾,为什么还要干这一行,你不知道一旦东窗事发,你会是什么结局吗?”兰玉虎叹息一声道。
“钱,我需要钱,很多钱!”木村毅夫道。
“为了你妻子的病?”
“是,为了给她治病,在rì本,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这才带她来的中国,一方面是给她治病,一方面也是上面的命令。”
“七年,相比这七年内你做的不错,能够本溪地区特高课负责人的位置,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兰玉虎道。
“我只是负责指挥和传递情报,其他的事情我不管。”木村毅夫说道。
“你以前干过什么,这不是我们现在关心的东西,重要的是这份名单,我想你应该明白如何做了。”兰玉虎伸手在名单上敲了敲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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