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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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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玉儿在短暂的慌乱之后,重新镇定下来,一脸歉疚地对冯淑嘉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对不住冯妹妹。但是,眼下我有话要对君公子说,冯妹妹可以暂且回避吗?”

    说的是道歉的话,脸上也有对不住的意思,然而态度却很坚决。

    冯淑嘉讶异,没想到都到这会儿了,潘玉儿还在想着萧稷。

    她没有立刻回答,看向萧稷征询。

    萧稷皱眉,他不愿意和潘玉儿纠缠,可是显然潘玉儿要跟他说的话不仅是纠缠这么简单,不然也不会坚持让冯淑嘉回避了。

    萧稷点点头。

    冯淑嘉了然,拿帕子印着红红的眼眶出去了。

    阿碧随后跟上,关上门,紧守在门外。

    冯淑嘉在斜对角的屋子里看着这阵势,眉头紧蹙。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潘玉儿如此慎重,总不会是单纯的男女情事吧。

    屋子里,萧稷神色冷漠:“潘姑娘有话还请直说。”

    一副不愿多呆片刻的模样。

    潘玉儿心里一痛,没有答话,反而情深缱绻地喊了一声:“君珩……”

    萧稷眉头一动,愈发地不耐起来:“潘姑娘若是没有别的话,那还请恕在下无法奉陪。”

    如一把刀,狠狠地割在潘玉儿的心上。

    潘玉儿捧住心口,泪水涟涟:“你就当真如此不待见我?”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冷漠无情……

    萧稷皱皱眉,他最不喜欢女人家哭哭啼啼的,直接反问道:“潘姑娘伙同裁云坊对付芙蓉裳,你觉得,我还要怎么才算是待见你?”

    要不是为了弄清楚潘玉儿打的是什么算盘,他根本就不会在这里和他虚与委蛇。

    “萧稷!你明知道我不是……”潘玉儿气急,脱口而出。

    话才说出一半,就见对面的人蓦地变了脸色,人影一晃,然后一只手就扼住了她的脖子,生生掐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潘玉儿脸色涨红,双眼瞪得老大,双手不住地挣扎着,想要将脖子上的手拿开。

    然而只是徒劳。

    潘玉儿这会儿才知道怕,又怕又恨又伤心。

    萧稷怎么能这样对她?

    她为了他费尽心力和姚知礼周旋,他却要置她于死地!

    “你是怎么知道的?”萧稷声若寒冰,脸色阴沉得像是从地狱里踏血而来的一般。

    他查了两三年,都没有查到这潘玉儿真正的来历,可是对方却早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既然潘玉儿知道了他是谁,那姚知礼也难保他不知情,而姚知礼最近和李奉贤走得很近……

    这么一想,萧稷的脸色越发地森寒,手下的力道逐渐加大。

    潘玉儿本就是个才刚及笄的弱质女流,怎么能和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萧稷相抗衡,手脚并用地挣扎一番之后,很快连扑腾的力气也没有,双眼几欲暴突。

    好在萧稷还给她留了一丝气儿,让她能够眨下眼睛,表示驯服之意。

    萧稷手下的力道略略松了松,脸上的寒意却愈发地森冷,吐字如刀伤人:“你若是胆敢有一丝隐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潘玉儿心疼得几乎站立不稳,却也知道眼下不是争这个闲气的时候,连忙要点头应下。可是才刚一动,下巴就被萧稷掐着她脖子的手给挡住了,她这才反应过来,只能忍着满心的血泪眨眼示意。

    谅潘玉儿在他跟前也耍不了什么花样,萧稷松开手,人却没有撤开,离着潘玉儿半步之遥,高度戒备。

    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那是活着的气息。

    潘玉儿禁不住贪婪地猛喘几口粗气,却被一下子窜进来的空气呛得直咳嗽。

    屋外阿碧听闻这咳嗽声,连忙担忧关切地问道:“姑娘怎么了?可还好?”

    萧稷一记森寒的眼刀射过去,双手成爪。

    潘玉儿见了连忙冲外头的阿碧道:“我没事……方才喝茶呛到了。”

    阿碧疑惑,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喝茶?

    不过,既然潘玉儿都说了没事,那她自然不能硬闯进去。

    方才潘玉儿交代得很清楚,让她紧守门户,不得放任何人进去。

    阿碧遂把心又放回肚子里,挺直身子,双眼锐利地巡视戒备着。

    屋子里,潘玉儿对上萧稷那冷似寒冰的眼神,不自觉地瑟缩一下,微微错开了视线。

    前世她就没有勇气和这样的萧稷对视,今生亦然。

    潘玉儿抿抿唇,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该如何作答。

    来之前,她压根儿就没有预料到自己私下里给裁云坊画新衣款样的事情已经暴露了,更没有想到方才她竟然会在情急之下直接叫破萧稷的身份,这会儿萧稷骤然逼她从实交代,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浆糊,心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根本就想不好该说些什么。

    萧稷却没有那么好的耐性等着她理清思路慢慢作答。

    “若是潘姑娘想不起来的话,”萧稷语气森寒,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右手……

    “我说我说!”潘玉儿一见萧稷还要动手,慌忙求饶道,心里却觉得屈辱极了。

    前世她贵为摄政太后,却在面对强势的萧稷时一直都没有足够的底气,畏畏缩缩,患得患失;今生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来,原以为可以相逢君未娶我未嫁之时,再续前缘,谁知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坦诚”相见……

    她恨自己此时的胆怯懦弱,却不敢不如此乖顺求饶。

    “我……”潘玉儿抿抿唇,迟疑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

    萧稷没有开口催促,只是抬了抬右手。

    潘玉儿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脱口而出:“我做过一个梦,梦里……”

    幸而她早就想过将来萧稷爱上她时,该如何和他解释自己重生之事,这会儿被萧稷一逼,她一时也想不出更加完美的理由来,只能暂且先用来挡一挡了。

    潘玉儿将前世她被迫进宫,被迫征伐,最后做了摄政太后的血泪之路,以及后来一见萧稷慕终身的事情假托梦境为名,断断续续地交代了清楚。

    萧稷眉头紧蹙,眼底除了震惊和荒诞,寒意比之先前并未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