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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怔怔地看着向张子陵鞠躬的孙悟空，还有些恍惚。
玩世不恭的齐天大圣，竟然也会选择去主动追随他人？
虽然孙悟空要追随的对象是魔帝，可杨戬依旧觉得有些虚幻。
不过，事实却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由不得杨戬不相信。
此刻杨戬的心中，充满震撼。
张子陵平静地看着孙悟空，对于孙悟空的话没有任何回应，整个人平静到了极点。。
没有得到张子陵的回应，孙悟空也不由好奇地看向张子陵，眼中充斥着疑惑。
“魔帝？”孙悟空试探性地向张子陵唤道，没有明白张子陵为什么没有立刻回应。
张子陵深深地看了孙悟空一眼，随后苦笑出来。
他差点就心动了。
收服齐天大圣？
“罢了，我救你本就不是为了收服你，你不必追随我。”张子陵直接转身离去，冲孙悟空摆了摆手，“你在我心中，本就应该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这世间不应该有人束缚住你。”
“若是你追随于我，那你也不再是我童年时期的齐天大圣了。”
张子陵踏着众神兵填好的土地，悠悠远去。
孙悟空怔怔地看着张子陵的背影，张子陵的那句话让孙悟空感觉很是奇妙。
孙悟空总觉得，自己心中有某处柔软被触动了。
“齐天大圣……”孙悟空怔怔地看着满是老茧的手，随后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俺老孙……是齐天大圣！”
孙悟空仰天高呼，声音直冲九霄，天空厚重的浓云被孙悟空的声音给轰开，柔和的阳光照射向大地。
在南州市边缘的众修士们看着孙悟空那仰头高呼的样子，眼眶没来由地湿润起来。
对于华夏修士来说，孙悟空不仅仅只是一名神话人物。
几乎每一个人的童年，无论他们的修行有多么苦难，都有着那一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陪伴着他们。
当修士们看到孙悟空淡漠地站在佛祖旁边的时候，不少修士的心情都是低落的，总觉的心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
不过当他们看到孙悟空现在的样子，他们感觉自己所失去的那部分……又回来了。
听到孙悟空的声音，张子陵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不过却并没有回头，只是踏着脚下这松软的土地。
这南州市的巨坑虽大，不过在众神兵的全力搬运下，虽然很是辛苦，可终究是还是把这巨坑填的七七八八了。
至于南州市这块荒地今后人们会怎么用，便不是张子陵所能管的了。
虽然南州市整座城市被毁了，不过作为弥补，众神兵从伊邪那美小世界当中带出来的泥土都蕴含有大量神力。无论人们在这土地上做什么，都会受到神力加持。
就算今后放着南州市这片荒地不管，也很快会开出遍野鲜花，灵力充裕，成为人间仙境。
“伙计们，我们该出发了。”张子陵拍了拍手，将累瘫的几尊神兵都收了回来，用大帝之力孕养着。
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初元戒它们显然是累坏了。在钻进了张子陵体内之后，众神兵甚至连话都不想多说，直接毫不客气地吸收起张子陵的力量来。
看着几尊神兵疲惫的样子，张子陵眼中尽是心疼，也不限制它们吸收自己的力量，让它们尽情地汲取自己的力量。
对待自己的神兵，虽然张子陵平时大多都是在吩咐，不过张子陵可从来不会亏待它们。
这一点，众神兵也是相当清楚，这也是它们为什么相当听张子陵命令的重要原因。
众神兵追随的张子陵的原因，并不是张子陵是一位至尊。
众神兵一直都相信，它们的主人，一定会善待它们。
收起众神兵之后，张子陵也是微微吸了一口气，随后便看向神宫方向，眼中红芒闪烁。
张子陵出来本是要直捣神宫本部的，虽然有了天命来袭这小插曲，不过这也碍不了什么事，现在直接碾压过去也行。
至于天命所在的方向，张子陵也是恰好发现跟神宫顺道的，这倒是给了张子陵一个意外惊喜。
天道也在那里。
“这一切，也是该结束了。”张子陵喃喃念着，身形缓缓扭曲消散。
“杨戬，你要回去么？”孙悟空在高呼一声之后，又是看着张子陵消失的地方，背对着杨戬问道。
“我？”杨戬疑惑。
“嗯。”孙悟空低声问道，“从刚才来看，虽然你一直都没有出手，不过我发现你并不是坏人。虽然魔帝大人并没有同意我追随他，不过……待我回去之后，我必定会率领百万妖众与神宫为敌，扫荡诸神，助魔帝大人一臂之力。”
“你若是至此离开神宫，或是跟着我或是回你的灌江口，我定不会找你的麻烦。可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还要助纣为虐的话，我断然不会放过你。”孙悟空体内骤然生出一股冰冷的杀意，让杨戬浑身一颤。
“天庭有什么好的？又是囚禁你母亲又是磨灭你心智的。”孙悟空转身看向杨戬，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些许同情。
看着孙悟空的眼神，杨戬怔住了。
“我估计昊天大帝对待你就像那什么天命对待我一样，不过你的情况显然要比我好许多，平时总归能有自己的想法，哪像是我？当了一千多年的没有思想的人偶。”
孙悟空叹了一口气，摸着金箍棒幽幽道：“你我曾都是傀偶，如今我被魔帝大人救了出来，我自然感激魔帝大人。”
“既然我无法追随魔帝大人以报恩，自然就要尽自己所能，为魔帝大人扫平阻碍，包括你。”
“现在就回答我吧。离开神宫，亦或是与我一战。”孙悟空平静地说着，一股圣人的威压从体内弥漫出来，向杨戬压去。
因为周围没有了六方锁界隔绝圣人威压，还待在四周的修士们也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近距离感受到来自圣人的恐怖压力。
几乎是孙悟空释放威压的一瞬间，众修士就直接跪了下来，完全喘不过气，面目通红。
在孙悟空强大的威压下，杨戬身体微颤，额头天眼闪烁着蓝芒，艰难抵抗着孙悟空的威压。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之前孙悟空说的话，不断在杨戬脑海当中回荡。
曾经他们都是傀偶，所以杨戬一直对孙悟空惺惺相惜，总的对于孙悟空变成斗战胜佛感到很是惋惜。
如今，孙悟空自由了，重新找回了自我，而他自己……还要选择继续做傀偶么？
选择回神宫，到底是为了遵循本心，还是在害怕昊天大帝？
杨戬突然变得迷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