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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霜并没有在意李三叔的这句玩笑,而是眉头深锁,低声说道:“可是,她可能连这个青云榜都主持不下去了。”
“看得出,你跟老宗主感情很深。”赵阳认真说道。
冷凝霜点点头,说道:“宗主对我非常好,对我来说就像是慈祥的奶奶一样。”
说到这里,冷凝霜低下头,低声说道:“我最近一年不开心,也是因为有时候想逃掉,如果逃不掉就去死也行,却怕宗主会伤心。”
李三叔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水宗的圣女,是真苦!”
“所以我每天都在这种情绪中挣扎,简直都要疯掉了……”冷凝霜神情十分凄苦地说道。
这时候,囡囡清脆的童音响了起来:“凝霜姐姐,如果不能到处去玩,囡囡宁愿被熊熊吃掉!”
“囡囡,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李三叔皱眉说道。
这下,囡囡把小嘴一扁,心里不太高兴,却不说话了。
“如果你真的逃掉了,沐雪宗上下又找不到你,会怎么样?”赵阳问。
“不知道……”冷凝霜摇摇头,说:“可能长老们会天涯海角,把我抓回来处以极刑吧……”
“靠,这么吓人!”李三叔惊声说道。
“可是,我已经决定了,只要能逃离这里,我怎么样都可以的。”
说到这里,冷凝霜神色一黯,说道:“我真的不想像轻眉姑姑那样,在祭坛里幽居十几年,每当我看到她独自一个人沉浸在思念之痛的时候,便也跟着她心痛,以后,我可不想像她那样!”
“思念?”李三叔嘿嘿一笑,说道:“思念她的男人吗?”
“如果她进祭坛之前喜欢的那个男人是沐雪宗弟子的话,那这个人可以时常进入祭坛去探望她吗?”赵阳忍不住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可以的,只有每年祭祀水神的时候,才有机会远远看一眼。”
说到这里,冷凝霜顿了顿,说道:“更何况轻眉姑姑思念的人并不在宗门之内,她已经许多年都没见过他们了,可以说,从进了宗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他们?”赵阳很快抓住了这个字眼。
“是的,他们……”说到这里,冷凝霜似乎觉得不能再说下去了,便闭上了嘴。
赵阳和李三叔对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女人也没那么上心,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扭头望向角落里的那个麻袋,赵阳心中登时有些跃跃欲试。
赵阳这个人骨子里由一种钻研精神,无论什么东西,既然打算弄,便一定要弄出点名堂来,现在就算不让他去弄这人品面具,他也不干了。
而且,经过之前两个脑袋,赵阳已经总结出了一些经验,他觉得,自己距离成功已经不远了!
然而这时候,冷凝霜深深看了赵阳一眼,说道:“赵阳道兄,等吃过了饭,你陪我去外面走走好不好?”
冷凝霜这突如其来的话,让赵阳和李三叔都惊呆了!
很快,李三叔眼光一闪,脸上露出一抹贱贱的笑容!
他立刻给赵阳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分明是鼓动赵阳,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答应!
赵阳一脸懵逼地看着冷凝霜,发觉冷凝霜眼神清澈之极,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他竟然忍不住挠挠头,说:“天都黑了,外面这么冷,去哪啊……”
李三叔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古怪,赵阳这小子,人这么聪明,怎么能问出这么蠢的话来!
此时他恨不能上去给赵阳俩嘴巴!
赵阳看了李三叔一眼,心情有些复杂地对冷凝霜说:“那一会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冷凝霜点点头,一张俏脸情不自禁涌上两朵醉人的红晕,紧接着,她便有些羞涩地露出一抹桃花绽放般的笑容。
诶,这才对么!
李三叔朝赵阳投去赞许的目光,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
不懂男女之事的囡囡奇怪地看了看赵阳,又看了看冷凝霜,很“懂事”地问道:“凝霜姐姐,赵阳叔叔很累了,要不我帮你把碗筷收回去吧。”
这下,赵阳和李三叔都懵逼了!
冷凝霜表情瞬间凝固了一下,转而笑道:“囡囡,外面这么冷,你好好在屋里呆着吧,赵阳叔叔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冷不冷,囡囡愿意帮大人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情的。”囡囡急忙说道。
这下,李三叔终于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说道:“囡囡,凝霜姐姐是为了你好,一会你给我乖乖上炕打坐练功!”
“人家就是因为不想练功才要帮忙的……”囡囡扭头看了李三叔一眼,嘴里咕哝道。
吃过了饭,赵阳拎着食盒和冷凝霜一起出门。
走在路上,俩人谁也没说话。
赵阳心说她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不对啊,这也没认识多久啊,难道她对我是一见钟情?
可是也不像啊……
如今赵阳已经不是个不懂男女之情的雏儿了,不管是天天可以滚床单的袖儿姐,还是没有进展到那一步,只是经常在樱桃和宝儿她们面前彼此眉来眼去的苏小月。
平时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中总是难以掩饰心中的情意。
而刚才跟冷凝霜在一块吃饭的时候,冷凝霜却一点都没有表露出这种感觉来。
所以赵阳心里才奇怪,她这么晚了把自己找出来,到底是要干啥?
两人在漆黑的夜晚顶着寒风越走越远,最终,赵阳终于忍不住说了句很二的话:“那个……你冷吗?”
“我还好。”冷凝霜笑着摇摇头,扭头望向赵阳,说道:“你冷么?”
“我也不冷。”话一出口,赵阳便感觉自己好像更二了。
“其实你知道吧,地处极寒之地的水道宗门并不只有这沐雪宗。”冷凝霜突然说道。
“知道。”赵阳点点头。
“可是,一切地处极寒之地的水宗都有一个共同的祖师,祖师爷因为对宗门之内的一些古老规矩产生了抵触和质疑,所以便和同门产生了矛盾,最终愤而离开了宗门,来到极寒之地开宗立派。”
说到这里,冷凝霜说道:“其实她也是圣女出身,只是在接任宗主之后,她提出要对一些宗规和传统作出修改,这遭到了一些族人,特别是那些长老们的一致反对,所以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