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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
那边过了一会,又催了一句。
“你觉得傅瑾城对我真的有这么深的感情?”
“林小姐是不自信了?”那边轻笑。
“不是。”
她只是没感觉到傅瑾城对她有这么深的感情而已。
“傅瑾城当年和高韵锦好好的那时候,不也跟高韵锦分手,回到你的身边来吗?如果他对你感情不深的话,他何必这么做?”
那边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但林以熏的心,却还是空落落的。
她放下了手机,脑子还在想十年前高韵锦假死的事,还有傅瑾城到底爱谁。
傅瑾城爱她吗?
好像是爱的。
傅瑾城爱高韵锦吗?
也并不。
林以熏久久没有想到确切答案。
下午,她回去公司上班,她依旧一点心思都没有。
晚上下班前,她给傅瑾城打了个电话,跟他说她有点不舒服,不出去吃饭了,想回家吃,然后就回家去了。
到家的时候,傅瑾城还没回来。
她有些无聊,在家里到处走了走,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进去了傅瑾城的书房里。
傅瑾城的书房对她并不设防,很多私密文件她都可以随意去看。
这次到他的书房来,她自然不是对他书房里的私密文件感兴趣了。
她只是随便走走,十多分钟后,她觉得无趣了,想离开,忽然就在书房旁边的纸箱里,看到了一个半空的纸箱。
纸箱不起眼的放在角落,看上去并不被主人爱惜,林以熏以前也注意过这个纸箱,但都没放心思上去。
这一次,她心里升起了一些好奇,她蹲下来看了下。
发现里面放了些杂碎的东西,并不稀奇。
她刚想阖上纸箱,搭线底部似乎有些软,她愣了下,再掏了掏,发现上面有一幅画,用纸张包着,要是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她皱了眉头,掏出看了眼,发现这画还挺有艺术感,就是看着很压抑,让人感觉不舒服,上面自有一个字《春》。
很普通的一幅画。
她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放了回去,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在纸箱的周围看了眼,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包装日期,竟是……
10多年前,在京城那边送来的东西。
这么说,这幅画的存在,比她和傅瑾城复合,重遇的时间还要长!傅瑾城这个人,看着挺优雅的,还有内涵,实则,他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没什么兴趣,根本不会像其他一些充满了铜臭味的商人一样,为了装逼而买很多名画回来,彰
显自己的风雅。
至于家里摆设装饰,也根本不可能由傅瑾城出面处理。
如果只是摆设装饰,那就不可能摆在傅瑾城的书房里了。
摆在他书房里的,都是他自己隐私,思密的事情。
想到这,林以熏就知道,这幅画,跟高韵锦有关。
那个时候,傅瑾城似乎就跟她在一起——
“怎么忽然到书房来了?厨房做好饭了,叫吃饭没听到吗?”
忽然,耳边响起了傅瑾城的声音。
林以熏浑身一震,顿时做贼心虚。
不到一秒,她便调节好了情绪和表情,“我就是无聊,就到这里来看看,”说着,把画递给了他看:“这画哪里来的?看着好压抑啊。”
傅瑾城瞥了眼,然后把她拉起来,“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嗯,我们下楼去吃饭吧?”
“这画不好看,要不我们把它扔了?”
“随便。”
林以熏那句话只是试探的意思,没想到傅瑾城竟然毫不犹豫,她就把高韵锦亲手画的排除在外了,没再提。
饭后,在傅瑾城进去浴室洗澡的时候,林以熏又给人打了个电话,“我之前忽略了一个人问题。”
“什么问题?”
“十年前的事,傅瑾城肯定是参与其中的,那高韵锦那个贱人,她知不知道傅瑾城参与了其中?”
“有可能不知道吗?你当傅瑾城是无名英雄?”
林以熏攥紧了手机,“你的意思是,高韵锦肯定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林以熏不太确定。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挺郁闷的。”
“什么?”“当初高柏煊在美国跟你见过面之后,你说他当天就订了机票回去法国。你说他为什么忽然回去法国?还不是因为他联系了高韵锦,而高韵锦也猜到了你知道他们没死的事
,但她还是让高柏煊跟你回国了,你难道真的就觉得是高柏煊相见傅瑾城这么简单吗?”
林以熏心一提,“你的意思是,高柏煊跟我回国,是高韵锦早就设计好的?她想让高柏煊认祖归宗?”
“这是其一。”
“还有其二?”
“她不也紧跟着回来了吗?她不放心高柏煊说得过去,但她不是在高柏煊回来傅家之后,都没怎么跟高柏煊见过面吗?”
“她还在打傅瑾城的主意?”林以熏一针见血的问。
“对。”
林以熏嗤笑:“她还真敢做梦。”“她不是做梦。如果高柏煊在傅氏足够受欢迎,如果傅瑾城也足够喜欢高柏煊,对你感情不深的话,是很有可能的。不过,就算傅瑾城没娶她,就现在高柏煊回归傅家的受
欢迎程度,相对来说,她也是一个胜利者。”
林以熏沉默。
她何尝不知?
就算傅瑾城不喜欢高柏煊,也改变不了高韵锦是未来傅氏当权人的母亲的事。
再过十来年,傅瑾城不当权了,由高柏煊接手了,高韵锦岂不是要骑到她的头上来?
别的先不说,就现在,高韵锦估计也在心里得意着,嘲笑着她林以熏机关算尽,到头来一切都是她高韵锦的!
而她,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
她连给孩子都没有!
就算她得到了一切,没人传承下去,她得到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她心里暗暗的害怕。
所以,到了这里的时候,她忽然又给绕了回去。
“如果这么说,那岂不是更能证明,这一切都是傅瑾城和高韵锦设的局了吗?”“怎么说?”那边有点晕了,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