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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应衡带着艾笙逛了逛彦州的夜景。
彦州山清水秀,夜晚灯火辉煌,和风徐来,令人心旷神怡。
因为父亲的生疏而落落寡欢的艾笙总算心情舒畅了一些。
逛到一个小公园里,苏应衡还让她坐到秋千上:“我推你”。
艾笙有点不好意思,“我都二十一了,还是个结了婚的少妇,得注意形象”。
苏应衡被她做贼一样的语气逗笑,“放心吧,这儿除了我,没人知道你是少妇”。
艾笙坐到秋千上,忽然说:“小时候我爸爸也经常给我妈推秋千。别看我妈妈对谁都一副冷清态度,其实她私底下很孩子气的”。
苏应衡垂下睫毛,表情里带着一抹阴影,心不在焉地问:“是么?”
“嗯”,艾笙点头,怅然地继续说道,“那时候他们感情很好,是名副其实的神仙眷侣”。
苏应衡打断这个话题,“抓好了,我要开始用力了”。
艾笙笑起来,“嗯”了一声。
苏应衡拿捏着力道,在她背上推着,艾笙身体在空中飞扬,放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
不同的是,推秋千的人不再是父母,而是苏应衡。
艾笙大笑的同时,也有种沧海桑田的无奈,细碎的水光渐渐胀满了眼眶。
这是成长带来的脱胎换骨,谁也不能完美无缺地活在世上。
过了一会儿,艾笙怕他累,就说:“好了,别推了”。
苏应衡以为她怕高,于是两条有力的手臂在秋千架上一撑,艾笙便稳稳地停下了。
她站起身来,“你坐上来,我推你”。
苏应衡好笑地摇头,弹了弹她的脑门儿,“我一个大男人玩儿这个,脸往哪儿搁”。
艾笙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笑嘻嘻地蒙在他脸上,“把脸挡住就行了”。
苏应衡笑道:“调皮。我腿太长,怎么荡得起来?”
艾笙垂眼去看他结实笔直的大长腿,也是,他往秋千上一座,两条腿不仅能稳稳地撑在地上,还得蜷曲起来才成。
她有点失望地说:“你简直是秋千杀手”。
苏应衡亲了她一下,哄道:“等孩子们生出来,你带他们玩儿”。
艾笙睖他一眼,“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还们?”
他眼睛里带着清亮磊落的笑意,“我这么努力,将来有七八个孩子应该不成问题”。
艾笙瞪眼,“七八个?那我岂不是只能生孩子,不能做其他事情了?”
苏应衡看着她惊愕的表情哈哈大笑,“逗你的,怎么这么好骗?”
艾笙气得跺脚。
两人回到酒店已经接近十点。苏应衡开了半天的车,上了床便舒服得叹了一声。
苏应衡不管是以前拍戏,还是现在执掌瑞信,经常天南地北到处飞。所以不挑住的地方。
艾笙却有点择席,很晚都睡不着。
黑暗中,她听着旁边的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地翻了一次身。
“睡不着?”,苏应衡睡意朦胧地突然开口。
艾笙被他吓了一跳,“吵到你了?你睡吧,我就是有点择席”。
苏应衡把她抱到自己身体上趴着,艾笙的脑袋枕着他硬硬的胸膛,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气味,心里十分宁静。
苏应衡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后背,“睡吧,再睡不着就做到你能睡着为止”。
艾笙吓得赶紧闭上眼睛数羊。
趴在他身上,就有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包裹着艾笙。她很快就沉入黑甜。
感受着她给予的重量,苏应衡在黑暗中闭着眼睛扬了扬嘴角。
第二天早上两人气得比较晚。
既然主要目的是来探亲,艾笙吃了早饭,就要去疗养院探视父亲。
这次苏应衡没有一起去,给她找了个司机。
艾笙去疗养院陪父亲钓了半天的鱼。她发觉只要自己提到苏应衡,父亲就会岔开话题。
她最后还是忍不住问,“爸爸,你是不是对燕槐有意见?”
没想到女儿会这么直接,荀智渊愣了一下,而后淡淡摇头,“没有,他将你照顾得很好,我很放心”。
艾笙有点烦恼地说:“可你们之间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荀智渊皱了皱眉头,目光远眺,说:“齐大非偶。他除了是我的女婿,更是瑞信的董事长,苏家的长子。我们两家永远不对等,更别说我是个杀人犯,只会给你丢脸”。
“爸爸!”,艾笙叫住他,“您别这么说,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你”。
荀智渊直直地看向女儿,脸上也变得严肃,“那他为什么要撤掉孙闻君?他连一个无怨无仇的易方老臣都容不下,怎么会容得下我?一旦你们两个的婚事对外公布,你的家庭就是抹不掉的污点。所以他才要把我送得远远的,不碍他的眼”。
艾笙心里抑郁难当,父亲竟然一直是这样想的。
“他不是这样的人,也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爸,你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他?”,艾笙祈求道。
荀智渊长叹一声,“傻闺女,你和我现在的一切都是苏应衡给的。不是我接不接受他,而是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施舍我们”。
恐怕苏应衡要的就是他们父女俩欠他的,艾笙得用自己的一辈子来偿还。
荀智渊见艾笙还要替苏应衡辩解,便朝她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满腔疲惫地说:“想要知道知道他怎么看我并不难。你回去问问他,等你们举办婚礼,他愿不愿意让你挽着我的手走向证婚人就知道了”。
交谈到最后,父女俩都有些意兴阑珊。
艾笙连午饭都没有陪着父亲一起吃,就回酒店了。
向来都是别人等苏应衡大驾光临,但这天他却在酒店里等了艾笙半天。
她回来时脸色却不太好看,苏应衡便心疼地捧着她的脸问道:“怎么了,鱼太大把你拖池塘里了?”
艾笙垮着的嘴角陡然一扬,她握住苏应衡的手腕笑道:“真有那么大的鱼,肯定是妖精”。
苏应衡把她抱在怀里,侧脸蹭了蹭她香软的头发,柔声道:“到底是谁惹我们艾笙不高兴了,真没眼力见儿”。
艾笙仰起脸,濡湿的呼吸拂在他的下巴上,“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会让我爸爸牵着我的手走到你面前吧?”
苏应衡的眼睛曲折微妙地弯了起来,抚着艾笙头发的手也顿住,“当然,你的人生大事,岳父肯定要亲眼见证”。
等艾笙高兴地埋在他怀里,苏应衡的眼睛才微微眯起来:可到时候他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不能到场,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等吃过午饭,苏应衡就准备带艾笙出门玩儿。
他穿着很舒适随意,白底蓝条纹衬衫搭配宽松的牛仔裤,整个人气质柔和不少。
听他说要上山,艾笙便穿了一件白色印花蝙蝠袖衬衫,和一条牛仔短裤。
两人站在站在一起往镜子里一照,跟穿了情侣装一样。
苏应衡瞄着她裸露在外面的笔直双腿,“裤子是不是有点短?”
“短什么,都快齐膝盖了。再长都快成七分裤了”,艾笙反驳着老男人的审美。
苏应衡摸了摸鼻子,算了,偶尔也要让着她。
乘车到了情定山脚下,艾笙有模有样地开始活动筋骨。她特别傲娇地警告某人:“一会儿爬不动了你就在半山腰上等着我,我登顶之后再返回同你汇合”。
苏应衡慵懒地咧了咧嘴,“这种大话也说得出来,也不怕闪了舌头”。
艾笙哼了一声,“蹬蹬”顺着台阶往上爬。
才半个小时不到,她就气喘吁吁,脸颊潮红。某人在前面呼吸照常平稳,不时停下来冲她招手,“快点儿!照你这速度,明年也到不了山顶”。
她恨恨地咬牙,做牛做马地跟上去。
“这座山怎么这么陡?”,艾笙抱着苏应衡的腰当拐杖,原地休息。
苏应衡摸了摸她从自己侧腰探出来的脑袋,“乖,再坚持一下”。
山实在高,艾笙爬到半山腰已经快要虚脱了。她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祈求道:“我们坐缆车上去好不好?”
苏应衡狠心拒绝,“不好,你恐高”。
艾笙反驳道:“我自己爬到山顶就不恐高?”
“刚才谁还在我面前豪言壮语来着?”,他毫不犹豫地戳穿道。
艾笙嗫嚅道:“谁都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
苏应衡叹了一口气,背对着她蹲下,“上来”。
“不行,不行,你自己爬上去已经够累了,还带我这么一累赘,肯定受不了”,艾笙说什么也不肯干。
苏应衡回头,眼眸亮得像一片汪洋,“我以前肩上扛着过亿的粉丝,之后扛着偌大的瑞信,现在还扛不了你?”
他声音淡淡地,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自信。
艾笙亦步亦趋地上前去伏在他背上,小声在他耳边说:“你累了一定要放我下来”。
“放心吧,等你老了我也背得动”,他说着稳稳地站了起来。
艾笙却因为他这句话,眼眶微微发烫。
“我重吗?”,她小声问道。
“你一直体重都不达标,单薄得风都能吹跑似的。刚见你那会儿我就在想,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贫血”。
艾笙甜蜜地说:“我现在已经被你养得很壮了”。
“嗯,要是胸再胖点儿我更满意”。
艾笙:“……”,原来他也有男人的劣根性。
上去的一路上,艾笙几次要下来,苏应衡都不让,他真就气喘吁吁地把艾笙一直背到了顶上。
山顶有一座道观,苏应衡仰天倒在道观门口起不来了。
艾笙急得都快哭了,“你没事吧?”
苏应衡话都说不出来,冲她摆了摆手。
艾笙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苏应衡缓了几分钟,指了指脸颊:“你亲我一下,我就有力气了”。
艾笙半信半疑地凑过去,扭过脖子的某人突然把正脸迎向她。
两人的唇瓣准确无误地印在了一起。
道观门口两个迎客的小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俩。不敢相信有人的清修之地如此明目张胆。
艾笙没想到他会突袭,推开他后手足无措地站起身。
苏应衡也一脸淡定地慢慢爬起来,感觉两条腿被人截肢了似的。
艾笙指了指道观说:“既然都到了,进去看看吧”。
苏应衡却摇了摇头。自从上次和艾笙逛寺庙,算命先生说他们姻缘易碎,他就再也不信这些。
他牵着艾笙的手,转身就走。
下山的时候,苏应衡两条腿都是木的。行动极其缓慢。
艾笙心疼得不行,提出坐缆车下去,苏应衡看她一脸担心的模样,答应了。
别看是夏天,山上海拔高,山顶云雾缭绕,温度高不到哪儿去。
再加上缆车上半部分是空的,下面是用栅栏围起来,风就像刀刃一样割在身上。
苏应衡就把艾笙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她吹风受寒。
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因为艾笙生病,心焦失措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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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山气数是以青城山为原型虚构的,过年的时候和闺密一起去爬过一次,我的天,两条腿酸爽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