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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佩疑惑的看向她,“你和清越有仇?”
满眼兴趣的敲了敲桌子,左左带着几分好奇的问,“清越的事,你知道多少?”
左左问得直白,清佩脸色黑沉下来,原先他以为足够了解那个弟弟,也自认不管他有什么想法也能制得住他,可事发了他才知道他想得有多天真,他几乎是在一无所知中突然失去了皇位,失去一切。
他相信清越之所以留着他们父子的性命绝对不是什么看在血缘的份上,而是那人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绝对的自信他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段时间他想了不少办法,事实让他很绝望,他还以为,所有的事都要让清越如愿了,可是……
清佩捂着嘴咳了两声,嘴边却是笑意,到底还是没有让他事事如意,清越,你漏掉了什么你可知道?你以为控制了几个莫干部落的人就可以不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现在我倒是真心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点,好看看你清越的结局。
褚玲适时的送上茶,温热的杯子握在手心,左左感叹这时间过得飞快,已经是秋天了,不知道这一场乱局要什么时候才能收场。
“清佩,你是需要考虑的时间吗?如果是,我可以给你。”
清佩回过神来,知道这人是不耐等待了,哪怕他曾是一国之主,可这样的身份到左左拉面前来却一点优势都没有,人家没把他放在眼里,而他。也无法再拿那些优势来当一回事。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莫于国是什么?莫于国就是个四不像的莫干国,一个国家虽然传承了八百余年,这在历史上也罕见,但是内里呢?他们体内的血脉早就浑浊不堪。他们的天份也一代比一代差,寿命一代比一代短,从一开始的人人皆是天生的修行者。到现在的和其他人没有区别,他们丢失的何止是他们的先人,还有他们的骄傲。
清越能得到这么多人拥戴凭的是什么?不就是凭他天生修行者的身份吗?就因为他这个身份,父皇才会在他小小年纪时就封了封地给他,让他那个封地完全独立于莫于国之外,所以才有现如今的篡位。
可是你清越又能得到这些东西多久?眼前这个巫女虽然年轻,但是当年的国师也不过是中年就带领莫干国走上了巅峰。谁又能肯定这个这个年轻的巫女不是下一个国师?
要不是时局对莫干部落有利,他们又怎会现世?
清越自诩聪明绝顶,却连这点事都看不透。
清佩却哪里知道,清越不是小看莫干部落,而是他以为部落的巫女已经死在了阴风箭下。莫干部落没有了巫女就像折了翅膀的老鹰,只剩一个空壳子,却没有了威慑力。
“能重获自由就已经是我们父子的大幸,还能有什么打算,虽然清越发难的突然,肯定也拔除掉了一些原本忠于我们的人,不过一些暗桩他肯定拔不动,莫府什么时候需要,我都愿意提供。再者,莫于国的情况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莫府有任何需要了解的地方,,我清佩言无不尽。”
不是知无不言?左左扬了扬眉,没有点出他的那点心思。而是反问,“所求为何?”
“我的要求很简单,也和莫府的最终目标一致。”
“哦?!莫府想复国,你也想复国?”
清佩脸色变了变,猛的咳嗽了几声,道:“我说的目标不是指这个,而是清越的下场,你们要复国,莫于国必须除掉,而我要的,就是清越从高处跌下来,一无所有。”
“我以为你会要他的命。”
“不,人活着才知道什么叫痛苦,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连痛感都没有,如何让他痛苦?”
清佩这是有多恨清越?这么深沉的恨,应该不只是因为被夺了位吧?!或者,这恨是很早就种下了的?比如说在老皇帝偏心的时候,给了他独立于莫于国的封地的时候,又或者是他任何一方面都要表现得强于他的时候……
“就这样?”
清佩迟疑的看了身后的儿子一眼,儿子的资质要好过他,他这些年也算是尽心尽力的教导,如果有机会,未尝不能成为一代明君,可现在这局势,他的儿子不行,他撑不起这么大的场子,能安安稳稳的过上一世也算是一种幸福。
而且,只要莫干部落的人认回他,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机缘呢?清越做梦都想得到的机缘。
“我知道我活不久了,偌大一个皇宫,我一直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又怎么会想到清越给我下的毒居然长达十年之久,身体早就掏空了,早死晚死的事,能撑到清越气数尽了就足够了,但是,左左拉,我了解莫干部落,我知道你是部落的巫女,不管是看在我这个要死的老头子份上,还是看在那一点点的血脉上,希望莫府能保清阳安全,就算以后复国成功,也不需要高官厚禄,我只要他成亲生子,安稳一世。”
“父亲……”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
喝斥了儿子,清佩的目光落在左左身上,眼中尽是祈求,做为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君王,能为自己的儿子做到这份上,这父子情在皇家来说倒也算是难得了。
左左喝了口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再叛逆,父母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就算抛了中医学西医,他们也拦下了爷爷大部分的火力,让她在外逍遥,父母宠她,用尽所有。
只有不在身边了,这些好才能一一记起来,然后怀念。
和鸾突然靠近左左,不解那突然而来的悲伤。
“左?”
“恩?!没事。”被和鸾乘满担心和眼神笼罩,左左笑了笑,至少,他还有恋人的陪伴不是吗?
清佩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再看其他人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更加不解了,莫干部落的巫女不是不能婚嫁的吗?可这两人,大概瞎子都能感觉得出来那种感情的羁绊。
“清阳的事我无法应承你,你该知道,我虽是巫女,也因为现在的局势而插手了一些事,但是这些决定,不应该由我来做,你稍等一会,首领很快就来了。”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邓亚来就去了前院,估算着时间应该快到了。
清佩强压着咳嗽,心里对未见面的首领有着各种猜测,也有担心,若是……
“不用多想,桑巴叔叔是个很好的首领,当事的事也怪不到你们身上,严格算起来你们也算是自己人,他能拒绝所有人,唯独对自己人庇护得紧。”
听着外面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左左笑着起身,“再说,你们也不是清越,和部落有仇的是他。”
想起清越用手段控制的那几人,清佩的心也稍稍安了下来,随之起身,是的,他不是清越,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向部落动手,他有自知之明,在心里,对部落也有着虔诚之心,不是不愿意回归的,只是回不去而已,而现在,他们父子在失去一切后却突然得到了这个机会。
“左左拉,你……”一踏进院门,桑巴就想问她有没有好点,可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来,怎么问?好了没有?她有什么不好?心情有没有好点?她就是心情不好,又岂会告诉他人,左左拉这几年成长得太快,快到他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左左不知道那天她崩溃的时候桑巴正好有事过来寻她,只当他是问自己找他过来有什么事,便笑道:“桑巴叔叔,五位长老也来了?正好,给大家介绍两个人。”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院子里多出来的两人,桑巴也收敛起了多余的情绪,等着左左拉做介绍,亚来哥已经告诉了他来者的身份,他和几位长老可是吓了好大一跳,清越篡位的事已经传开了,但是他们可没想到这么点时间,被赶下台来的父子就到了他们府里,这不,五位长老也按捺不住跟过来了。
“这是莫于国掌权几十年的君王清佩,这是他的孩子清阳,清佩,这是我们部落的首领和五位长老。”
左左介绍的非常给人留面子,清佩却有自知之明,苦笑着以部落的礼节行礼,“什么掌权几十年,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清佩见过首领,见过五位长老。”
清阳跟在身后行礼,被从小教导的太子并不是浪得虚名的。
桑巴扶起清佩,看着他施的礼节不由得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这礼节居然还保存着?我还以为……”
清佩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笑得酸涩,“莫于国保存着很多部落的传统,有代代的口口相传,也有用图文记载,就算中间断了层,也不怕连这些也断了。”
桑巴和五位长老皆是叹息,既然如此着紧,当年又何必迷恋外头的繁华富贵,权势富贵是享受够了,可同时根也丢了,等弄明白什么更重要时,却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莫于国的事我听说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不过既然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以前的事错不在你们,左左拉既然救了你们,那就是代表部落表了态,她的决定我支持,你放心就是。”(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