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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你不知道!?”弘婉大声地说道,脸上的惊讶比嗓门还夸张。
一旁的尹诺更是各种纳闷,这几位的突然造访差点让自己以为做错了什么,而刚见到亦佐时还没来得及表现出不自然的神情,便直接被这几位的问话给问退散了去。
那事,虽说自己也听说过一些,但以前一直都没有在意过,哪像她们说的那样,自己一定知道什么内情。
“喂,尹诺,要是这事你也跟其他人一样害怕惹事什么的,直说好了,藏着掖着算什么啊!”亦佐也来不及不好意思了,前几日那事放佛一下就烟消云散了,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往跟尹诺说话的态度。
“什么藏着掖着!我是真不知道!”尹诺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地说道,“再说,你们不都知道了吗,不就是曾有人私闯禁地被驱逐出狼族,我知道的还不就是这些。”
“好了,咱们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又不是确定他就一定知道什么,可别这样逼问了。”元琪赶紧打圆场。
这样直接来找尹诺,还真让她有些害羞,这些年,他成熟了许多,比起往日更有魅力了,不过,这当下的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倒跟年幼时,跟着自己后面玩的小弟弟没什么区别,想到这,她的脸上又泛出了红晕。
不过这一切,自然没被那三人注意,过了一会,弘婉才道,“唉,真是的,你要是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啊。”说完,气馁地坐了下来。
亦佐没有说话,只是想到之前的尹诺确实是对什么都无不感兴趣的,看来,他还真是不知道呢,那么——咦,还有个人可以问问!
“干嘛,表情那么复杂的?”尹诺没好气地冲亦佐问道。
亦佐瞪了他一眼,道:“我突然想起了个人,或许他会知道。”
“谁?”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
“呃……烈延。”亦佐吞了口口说,说道。
“他?不跟我们差不多吗,之前认为尹诺知道,是因为他是殿下,可烈延能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啊?”弘婉答道。
“你怎么会想到他?”尹诺的语气竟然有些酸酸的,“就算他知道些什么,平日里连话都不怎么说,又怎么可能跟我们说这些?”
亦佐摇了摇头,其实她心里也没什么底,只是隐约觉得虽是同龄的烈延,却有着跟大家不同的气质,或许他能洞察些什么呢?
“我也觉得他有可能知道,”元琪道,“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感觉他跟咱们不一样。”
“对对对,我也是这种感觉!”亦佐看向元琪,激动地说道。
元琪点点头,继续道:“不过,烈长老一向崇尚修仙,管辖的也大多是族里修仙法术类之的事务,我看烈延的性情像极了他,所以……”
“这不就结了,说来说去,这事是没法探究了——唉,算了,忙活了半天,啥也没找到,我看咱们还是别管那么多了。嗯嗯,这次好不容易休息一下,我也跟爷爷说去实地演习演习,练练手什么的。”一边说着,弘婉就在屋子里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去了。
“喂,你别乱翻我的东西呀……”尹诺忙制止道。
这个时候,元琪又说道:“要不,还可以去问一个人。”
大家没想到她还有想法,忙问道:“这次又是谁啊?”
“苏玉……”
“算了!别跟我提她,整天摆着一副臭脸,凭什么趾高气昂的啊!”弘婉没好气地抢过话头道。
“但不管怎么说,她也跟咱们一样,多多少少也应该知道一些,或许刚好是咱们不知道的呢,”停顿了一下,元琪又道,“不过呢,且不说她愿不愿意跟咱们说,也不谈她会不会不奚落咱们,就怕她把这事捅大了才叫糟的呢。”
“以她的脾气,这个定是自然的。”弘婉冷笑道。
“好了好了,”亦佐摊摊手,说道:“呵呵,要真想问她,找对人就好了呀。”说完还看了看尹诺。
这举动马上引来大家的大笑,连元琪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尹诺倒是云里雾里的,看样子,像是还不知道苏玉一直都钟情于他。
但接下来亦佐又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问苏玉太冒险了。毕竟弄清或慈私闯禁地的事才是我的初衷,至于后来对大家所说的那些年生已远的往事感兴趣,也不过是我好奇罢了。那事儿,大家本就该避嫌的,可不能为了我一己之欲闹大了才是。要不,就算了吧。反正一个月也不算久,等或慈出来后再说吧——至于你们说的那事,想来也没多大关系吧。”
听亦佐这样一说,众人也都觉得在理。
学习之事向来枯燥,而狼族自从之前的那次战事之后,也一直都风平浪静的,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件稀奇的事,众人自然好奇之至,所以,归根结底,探究真相也只是满足大家的好奇心罢了。
如此一来,这事便不了了之,亦佐也安心地等着或慈解禁。
在这事过去几天后,亦佐又出了洞穴,自从上次葵羽告诫她之后,她也懂得了不能太频繁,所以这次出去,自然也是征得了同意才行事的。
一出洞穴,自然是直接奔向了若影谭。
谁知到了潭边,却不见了那白衣身影,亦佐一下就失望透顶,但转念一想,又将头探入谭中,果然不出所料,那白衣人正于潭底深处静坐。
借着周围的白光,潭底的他若影若现,那一头黑发在水中散乱地飘散着,仿若随时都要自水中抽离开来。
猛的,水波一震,亦佐赶紧抬起了头,与此同时,便见冥夕早已伫立于一旁,冷冷地看着自己。
湿漉漉的衣衫将他浑身紧实地包裹起来,头发也都服帖地绕在颈边,眉目间还滴落着水珠。
亦佐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心中暗自想道:“他不冷吗?哎呀,怎么每次见他都是湿湿的。”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这家伙,一点男女之别的概念都没有吗?
冥夕皱了皱眉,径直转身走去。
“喂……石头人!”亦佐赶紧叫到,“别走啊,我又不会影响你。”
冥夕并未停止脚步,见状,亦佐赶紧跟上前去,“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就是……就是……哎呀,总之,你就当我不存在吧,石头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啥,总之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可不能让他走了。
也不知是听了这话的缘故,还是冥夕根本就没打算离开。
只见他停了下来,双手轻轻往下一沉,那浑身的水珠竟都甩了出来,放佛连湿气都一并离开了他的身体,再次转过身来时,已是衣衫整齐,并无浸湿之状。
亦佐还没来得及惊讶,却见他道:“我叫冥夕。”
“哦。”亦佐赶紧应声道,这还是十年后第一次听他说话,而且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冥夕说完后便双眼微闭地就地打起坐来,其实心中却并未真正平静下来,平白无故地竟然对她道出了自己的名字,这感觉着实不太好。
一旁的亦佐也嘟了嘟嘴巴,心想,他还真是当我不存在呀,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他突然就不见了人影的强。
这样想着,亦佐悄悄地挨着冥夕坐了下来,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又朝他靠近了一些,心里竟也泛出甜滋滋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无声无语地静坐着。
良久,那冥夕有些不悦地睁开了眼,却见亦佐已经轻轻靠在他身上睡了去。
他皱皱眉,原本不够平静的心情,如今变得有些浮躁起来。
这女孩的出现是自己没想到的,可如今自己竟也没打发她离开。
最糟糕的是,自己却因为这样的事而心神不宁。
这里清修是不错,而且就算外界有干扰,也可以作为魔障来破关,有时候反而还能得到提升,可自己竟是如此地……不安。
难道这点意外都克服不了吗?
不知怎地,他竟是越想越烦乱,当下抽身而起,害得那亦佐一个扑空,直接跌到了地上。
“啊……出什么事了?”亦佐睡眼惺忪地惊呼道,待清醒过来后,看到当下这情形,立马意识到了自己影响了冥夕,赶紧说道:“啊,石头人……对不起,我……”话一出,才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冥夕没有回答,原以为会冲口而出的那句“以后你别来了”却一直卡在了嗓子里,回过头去,是亦佐满脸的愧疚,那其中也有着一丝丝倦意。
罢了,这一切都是上天派来的魔障吧,自己又何须烦躁不堪,坦然接受之,能力也必然有所提升吧。
这样想着,他竟轻松了不少,随后自然地坐下身来,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干嘛不去你该去的地方?”
亦佐先是愣了愣,没料到冥夕不仅没发怒,反倒是跟自己说起话来,这自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随后立刻知道了冥夕这话的意思,便一五一十地说起来,当年一别后,自己如何到了狼族,又如何留了下来。
这话匣子一打开,竟也过了半晌,亦佐倒是越说越开心,恨不得把这十年里的每件事都讲给冥夕听,大概在她看来,冥夕更甚过自己的亲人吧。
而那冥夕也不插言,安静地听着,不露声色,当听到她们掉入山崖的时候,他的脸上才淡淡有了一丝变化。
呵,瑾玄凝露,本为无形之物,原为自己每次修炼时残留在身周的真气,时间长了,竟也具备了御水的能力。见此,他便汇集四海龙宫之水,借以修炼,将真气锁在一起,最终成就水珠模样,实则并非有形,这也是为何寻常人眼中的瑾玄凝露只是一个普通的水形石头,而并不能看到其真身的缘故。
虽说这修炼之物算不得集天地日月精华的天物,但却是自己修炼时偶得的,况且,它的御水能力也不低,危急时刻总还是可以祝自己一臂之力,倒也算得上一件宝物。
没想到,当年竟被亦佐看出了端倪,也罢,好在是帮她死里逃生了。
只是,当年的她为何能看出这凝露的样子,倒一直让自己费解。
“你……一直都能见到它的异彩?”冥夕突然问道。
正说在兴头上的亦佐被这突然一问,一时不知道冥夕在说什么,见他看着自己的脖子处,才一下明白了,说道:“是啊——不过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很多人都不能看到。”
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看到,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冥夕猛的看向亦佐,目光一下深邃了起来,没等亦佐反应过来,他已经立到了亦佐跟前,单手掐住她的脖子,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亦佐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得不轻,她下意识地去掰冥夕的手指,却丝毫没有用,加上脖子被深深地卡住后,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得从嗓子里费力挤出呜呜声。
“你,究竟是谁!”冥夕一字一句地问道,整个人冷酷到极致,放佛是在面对一只垂死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