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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莫非是基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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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长老神情依旧,只是道了一句:“等找到了他,一切交你处置。”

    弘长老没想到烈长老会说出这句话,但却也正是他想要的答案,所以,他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搂着弘婉,心疼得要命。

    跟烈长老比起来,此时的葵羽似乎显得更要气愤一些,她的薄唇微颤着,这个烈延,怎能做出这等事来。

    难道,真的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了?

    一种痛心的神情在葵羽的脸上蔓延看来,无声地跌入了狼王尹绝的眼中,这让他突然想起了,当时自己让烈延去救或慈的时候,葵羽的反应也是如此。

    葵羽对烈延的担心……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而且,按照往常,为了族人的事,葵羽往往都是鞠躬尽瘁的,但这次,说到尝试试心法来重现的时候,为何葵羽却并不多言?

    虽然尹绝也顾及着葵羽的身子,但她的反常行为还是让他思索再三,不由得沉思了起来。

    命案的接踵而起,烈延对弘婉的不轨,亦佐和烈延的同时失踪,这些事究竟是毫不相干,还是有着难以揣摩的联系?

    而今,因为烈延的失踪,所以,弘婉的话顶多能说明当时他俩在一起,但却并不能证明他俩不是凶手。

    甚至场子里还有人高呼“串通起来也有可能”,这当然只是一种推断,但很快就被弘长老的怒目所淹没。

    再说,没理由,两人一起行凶后,逃走一人,而剩下一个人啊?

    就算是欲擒故纵,这手法也太稚嫩了一点吧?

    所以,最终,还只有分两头行事,一方面寻找烈延和亦佐的行踪,而另一方面则是继续调查莲婶和苏玉的死因。

    会场的温度原本适中,但此时,却犹如瑛华山外的气候,寒冷得似乎连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而与此相反的,是那刚刚从禁闭室里出来的尹诺,他脚步轻快,神情飞扬,连出来时,看守人说的什么“出大事了”的话也没多注意,只是一心念着他的佐儿。

    是的,那天自己一醉之下做的行为是有多愚蠢,葵娘这禁闭关的好,三个月的时间,倒是让自己好好地审思了他对亦佐的感情。

    葵娘说的没错,自己是狼族殿下,肩上扛的是振兴整个狼族的重任,但谁说自己喜欢上了亦佐,就不能做到这点?

    尹诺扬了扬嘴角,他要告诉父王和葵羽,他既能当好狼王,也能拥有自己的真爱!

    是的,那就是绝不放弃对亦佐的爱。

    所以,刚一出禁闭室,尹诺便迫不及待地准备告诉父王和葵羽他的真实想法,当然,还要向亦佐道歉和郑重地表白。

    但从禁闭室出来没多久,尹诺便发现了不对劲,待来到会场后,才明白了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而当他听说烈延拉着亦佐出了洞,一直未归后,尹诺更是火冒三丈。

    这个烈延居然对弘婉做出这种事,还带走了自己的佐儿,如今,还真不知道他对佐儿会做什么!

    尹诺红了眼,拳头紧握,这一次,他一定要将他的佐儿安全地找回来,不论对手是谁!

    却说,狼王尹绝刚从那沉思中回过神来,便看到了场外尹诺的身影,想来他应该是刚好出禁闭了,便想开口询问,却见尹诺一掠而过,直朝那洞口处奔去。

    这是要做什么?

    狼王尹绝的脸一沉,却听到旁边的葵羽轻声说道:“他定是去找亦佐了,也罢,有了因,总的有果,如今,刚好也要去寻那烈延和亦佐回来,此番就当是给诺儿历练了。

    狼王尹绝沉思了一下,这才明白了尹诺的想法,冷言道:“你倒是突然不反对了?”

    葵羽一愣,没有聊到尹绝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狼王尹绝也没多说,只是当下便跟羌我吩咐了一下,让他立派人手随尹诺一同出了洞。

    葵羽有些愧疚地埋下了头,心想:诺儿的心中还是不忘亦佐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究竟是修仙所需要历的劫,还是扰乱红尘清修的魔障?自己做了那么多,难道到头来又要重蹈覆辙?

    葵羽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当年的那些事又不可抑制地在心头萦绕了起来。

    狼族洞外。

    却说昨日烈延带走了亦佐后,一离开狼族洞口没多远,便将亦佐放了下来,在之前点过的穴道上又是一点,说了声“谢了”后,便朝林子了奔了去。

    留下的亦佐,一头雾水,不是说要自己带他去若影潭吗,怎么出了洞就把自己撂下了?

    实在是想不通烈延的神经兮兮,所以亦佐便索性不再去思考了,而且,她也很庆幸烈延没让自己去若影潭,要不然,再撞上那冥夕和红衣女子在一起……自己可不想再为这些事烦心了。

    像是在自欺欺人,又像是真的想通了般,亦佐偏了偏头,准备往回走去。

    可就在这时,头顶突然袭来一阵疾风,亦佐还没来得及惊叫,便发现自己已经腾空而起,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叼了起来。

    顿时,她感到一阵目眩头晕,忽高忽低的感觉让她有点反胃,迎面而来的风呼哧呼哧地打在脸上,更是感到一阵生疼。

    亦佐手足无措地胡乱挣扎着,直到听见自己的衣衫“哧”了一声,她这才意识到,如果再这样动下去,自己的结局便只有一个,那就是粉身碎骨。

    于是,亦佐只得硬生生地让自己不再乱动,随后大声叫道:“喂,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啊!”

    可惜,风声很快就盖过了她的呼叫,而她又不敢抬头去看,生怕一动就会从那家伙的嘴里掉落。

    可恶!这是什么鬼东西!要把自己叼到哪里去啊?

    一阵凉意从亦佐的脊梁骨悄然升起,分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这寒冷的天气。

    高空中,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和那不明东西的急速飞行,让亦佐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若影潭边,赤炎一脸吃惊地望着突然站立起来的冥夕。

    这打坐打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脸上还摆出一副忧心的样子。

    “喂……冥夕哥……”

    赤炎的话还没说完,那冥夕便一个纵身,留下了一句“我过去看一下”后,便飞奔而去。

    赤炎瞪大眼睛看着在眼前消失的冥夕,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栖息在树上的没完尖声叫道:“我也去看看!”。

    “喂……等等我啊……”没了在后面叫喊着。

    赤炎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远去的那两个家伙,又看向了一旁的璃苼,问道:“冥夕哥哥说什么啊?”

    璃苼眼都没抬一下,说道:“过去看一下。”

    赤炎疑惑地看着璃苼:“过去?过哪去?”

    璃苼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别这样看着我,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你的冥夕哥哥不一直这样吗,要么不说话,要么就说些谁都听不懂的话。”

    见赤炎瞪了自己一眼,璃苼又说道:“诶,别说你的冥夕哥哥了,王嫂,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赤炎眨巴了一下眼睛,嘀咕道:“不回去了!出来的时候不都说好了吗?”

    见璃苼没有说话,赤炎又说道:“你要想回去就回去吧,总之……我是不会回去的。”

    这话说得很是坚决,可赤炎的眼中却微微泛起了失望的神情,自己出来有这么多时日了,那家伙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他是早就嫌自己碍事了吧?

    想到这里,她又皱了皱眉头,在心里对自己骂道:“喂,赤炎,你神经大条了吧,那人早就跟你没关系了,你居然还生出这样的念头。”

    一旁的璃苼偷偷笑了笑,这个王嫂,还真是嘴硬,心里明明念着自己的王兄,却还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那个冥夕。

    “咳咳……嫂子,你放心,我王兄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你的。”璃苼笑嘻嘻地说道。

    “哼,什么时候,你口中的‘那个人’变成‘我王兄’了?”赤炎不屑地看着璃苼,说道:“你个死璃苼,要再说这些风凉话……喂!!!”

    就在赤炎的话还没说完之际,突然,一阵白色的风席卷而来,赤炎定睛一看,来者竟是一头白色的狼。

    而此刻,它正将璃苼狠狠地压在了身下。

    见此情形,赤炎柳眉一竖,凤眼一瞪,这就是之前大家说的那头狼吧,哼,这还欺负到家了,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赤炎一个闷哼,便起身疾步冲上前去,正欲出手,可却不想,那头白色的狼竟然变了身,瞬间成了一位身着艳丽宽松袍子的男人。

    这男人,便正是烈延。

    赤炎楞了一下,一时不知是要攻击他,还是如何。

    可那烈延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盯着身下的璃苼,抬手抚了抚额前的发丝,悠悠地说道:“我不会伤害你。”

    那温柔的声音绵软入耳,彷佛跟那那飞扬的头发一般,突然有了生命。

    赤炎的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好奇心促使她向前挪了几步,顿时,烈延和璃苼的全貌便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烈延有些入神地看着那白裘少年,最近,自己脑中那模糊的影像已逐渐清晰,是的,就是这样的眉目,肤如凝脂,眉眼如画,如桃花的眼角流露着一丝淡漠,但却透露着无限的优雅和贵气。

    “只是,你要告诉我,你究竟是谁?”烈延笑着说道。

    没有了上次的愤怒和粗鲁,此时的他眼波流转,彷佛是对着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爱人在说着话,但话语的内容却是那么地清冷,那么地陌生。

    璃苼起初自然是挣扎了几下,但看到烈延变身之后,便有那么一瞬间恍然失神。

    眼前这个男人,有些一脸邪恶的笑,但笑的尽头却是一丝苍凉和落寞,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一位旧识,但话语却像在问一位路人。

    如同失忆的人,突然找到了能寻回记忆的救命绳。

    可为何,自己也觉得他有些面熟,但绞尽脑汁后,得到的却依然是空白。

    两次了,他已经问过自己两次了。

    我是谁?他就那么在意我的身份?

    还是我的身份能给他一些启示?

    璃苼失神地想着,一时间,两人就这样面对着一动也不动。

    瑛华山的风似乎全都停在了若影潭外,此时的潭边,无雪而至,偶尔有一丝微风掠过脸颊,却如同羽毛般轻抚,让人顿生酥痒,更加地挠人心绪。

    烈延的大红宽袍和璃苼的飘逸白裘,交融在雾气袅绕的潭边,竟形成了一道美刹人的风景,这情形,让一旁的赤炎目瞪口呆,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不由得愣在了原地,嘴角抽搐,心中暗道:“这两人玩的是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