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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方毅进入办公室起,山田龙马被气坏了。
这个二十來岁的年轻华夏人,从进來警局的那一刻起,就将这里搞得是乌烟瘴气。不仅如此,他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感。
他看了看刚享受完“四人大桥”服务的方毅,话在嘴边却哽咽了下來。
他真的沒有办法去认同上头的做法。这么一个野蛮的支那人,为什么还要忍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发生的事可多着,只不过山田龙马不知道罢了。堂本秀所在的组织可谓是黑白通吃,具体的详情方毅不知道,但是堂本秀利用组织的力量,给予了东洋高层一个极为有效的政治打击。
高处不胜寒,越是高层的人越容易受到掣肘,那些所谓的高层受到了各种威迫利诱之后,只好将方毅给好生招待起來。
山田龙马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中层者,他除了好好招待这个任务之外,便再也接不了别的任务。此时此刻,愤怒以及仇恨冲昏了他的头脑,“好好招待”这个词,也衍生了别的意义。
是的,山田龙马要给予方毅别样的招待。
砰…
山田狠狠拍了桌面一下,用他唯一会讲的华夏语说道:“该死的支那人…”
方毅眼睛一瞪,眼珠里迸发杀气。支那人?这是在侮辱华夏吗?
他嚯的一声站了起來,指着山田骂道:“小鬼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山田看到方毅突然发怒,他也火冒三丈,同样站了起來伸手摸向腰后。在一旁的翻译官早就乱了分寸,他已经不想再管这两个人的事情了,他只想好好生存下來,不想到时候跑到树海自杀。
沒了翻译官,两人的语言就完全不通。但是即使语言不通,彼此还是能从对方的表情动作上面看出对方的意思。
不过,就算完全都不懂,方毅都已经不再计较了。因为山田已经触动了他的底线。
方毅身上沒有银针,但是他还有手脚四肢。他做好打斗架势,要将山田这个王八蛋给往死里揍。
就在两人快要开战的时候,翻译官的手机响了。
翻译官看到來电吓了一跳,连忙接过电话之后就将两人给分开。
他死死地抱住山田的肚子,大呼道:“不能打…不能打…我们都会死的…”
山田怒火中烧,哪里听得了劝?他对着翻译官拳打脚踢,怒喝道:“放开…我要打死支那人…”
啪…
方毅先下手为强,一掌就抽得山田下颚脱臼。
脱臼的疼痛让山田的大脑一阵空白,同时攻击翻译官的拳头也停了下來。
这种瞬间的空档方毅当然也不会放过。他立即再上前一步,甩了一耳光和一记指拳。
一耳光甩得脱臼的下巴接回上去,那一记指拳打中膻中,疼得山田脸色发青,整个趴在地上。
方毅愤怒到极点的时候是极为冷静的,同时也是极为恐怖的。他刚刚的两个攻击,前者是让山田毫无外伤,后者是让山田承受检查不了的内伤。
换言之,山田这次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了。
翻译官已被吓得双脚打摆子。方毅这个华夏人实在跟他认识的差太远了。
他所认识的华夏人都沒有这么张狂和暴戾。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见识了。
翻译官双手发抖,看着房门的把手,有种想要快速逃离的冲动。可是刚刚接的那个电话,又让他必须要留在这里。
他看着方毅,强颜欢笑道:“方队长,有话好好讲,华夏人不是说以和为贵吗?”
“华夏人还说过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听过吗?”方毅冷冷地剜了翻译官一眼,蹲下身子抓住山田的衣领,突然笑道:“不过,我这个人沒有什么廉耻,就是爱计较礼义。”
他冷冷地笑了笑,将翻译官招了过來,说道:“华夏《礼记》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叫來而不往非礼也,他辱我华夏,我蹂躏一下他,就算是收点利息了。”
翻译官全力平静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说道:“方队长,暴力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題,我们内阁大臣野口一郎将要亲自见你,到时你可以说出你的诉求。”
方毅一愣。内阁大臣要见自己?看來朱魅这件事搞得非常不错啊,祖国那边已经做出了适当的措施了。
方毅虽然很生气,但沒有失去理智。他能从翻译官的语气之中听出了求和的味道。
他微微一笑,松开山田坐回椅子上,说道:“那你说,要怎么解决?”
“这不是说等大臣來了,就能够解决了吗?”翻译官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要拖住方毅稳定住方毅的情绪,不然一会儿面见的话,怕是会闹出麻烦。
方毅看到翻译官整个人软了下來,知道气运已经偏向了自己。
他搓了搓下巴,说道:“那他什么时候能到。”
翻译官连连点头,说道:“快到了快到了,还有十來分钟。”
方毅点了点头。现在为难翻译官也只是徒费体力,倒不如节省一点力气用來宰内阁大臣一笔,将损失的一切连本带利拿回來。
时间稍瞬即逝,十五分钟眨眼就过去,而警局也紧张得不成样。因为内阁大臣野口一郎驾到了。
野口一郎是个方脸的中年人,脸孔一直绷着,极具官相。他和來打招呼的人都稍稍点了个头后,就在保镖的开路下,來到了方毅所在的房间。
方毅回头看了看,问道:“这就是野什么?”
翻译点点头,立即让开身子,很是恭敬地看着野口一郎。
野口一郎皱眉看了看地上的山田龙马,冷声道:“真是山田家族的耻辱。”
翻译官也算是个人精了,听到野口大臣这么说,立即拿起鸡毛当令箭,差使警员将山田龙马抬出去。
翻译官的身份是很微妙的,当有高层需要他的时候他的地位就能迅速攀升,那些东洋警察都不敢悖逆,点点头就将自己的头儿给抬了出去。
现场清理好了之后,野口在翻译官的伺候下,坐到了大班椅上。
他十指交叉放在腹部上,两只拇指互相戳弄了片刻,见方毅迟迟沒有说话,就皱眉说道:“方君,我來了。”
“废话,我又不是瞎子。”方毅摇头掏了掏耳朵。
野口嘴角抖了抖。这个华夏人不是华夏医疗队的代表吗,怎么素质差成了这样?自己身为内阁大臣都亲自來接待了,居然还不给好脸色看?
莫非,他已经知道了华夏国暴动,人人都要请战攻打东洋的消息了?不可能啊,他在这里根本什么情况都不会知道。
看到野口脸色大变,翻译官轻声提醒道:“方君,注意您的言辞,您要知道,大臣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他时间宝贵,我的时间就不宝贵?这不是扯淡吗?什么叫人人平等他懂不懂?”方毅瞥了翻译官一眼,指了指野口,说道:“将原话告诉他…”
野口听到翻译之后,眉头皱了皱,转而又笑道:“方君真是个有趣的人,那么,你可以说说你的诉求,然后我派人护送你回领事馆。”
方毅笑了笑,说道:“华夏有一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呢,我倒是不想走了。”
“那你想怎么样?”野口作为一个人人尊重的大臣,被一个能当自己儿子的人來刁难,心情是一落千丈。
方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说道:“我说了,我就留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野口一郎内心痛苦万分。让你留在这里,东洋的立场就变得很艰难了,现在国际媒体已经在谴责东洋不善待别国的医疗队,导致在东京进行救治的各国代表都怨声载道。
最严重的,是华夏国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是前所未有的态度强硬。他们指明了,要么放人,要么打仗……而这样的言论,竟然是由一代大将苏振华亲自发出來,东洋无法不去重视。
是的,东洋岛现在面临着极其巨大的压力,而这些压力的來源,都是因为他们拘留了一个小小的医生。当然了,如果野口知道是方毅主动送上门并且有预谋的赖死不走,大概他会气得要掐死方毅。
方毅看了看沉默不语并且面有难色的野口一郎,知道自己赌对了。于是,他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
良久,野口一郎抬头问道:“你要怎样才能主动并自愿地离开?”
“公开道歉,并且护送我们抵达东京。”方毅很是认真地回答道。这两个条件是对他们极为有利的条件,一者给自己挣了面子,二者保障了自己的安全。
毕竟自己让堂本秀吃了一闷棍,伊甸园那边可能会有所动作。为了保证自身与团队的利益,他必须得让东洋在备受各界监视与舆论的压力下出动武力來保护自己。所谓的以日制日,就是用完那边用这边。
野口一郎摇头冷笑,说道:“你在开玩笑吧?公开道歉?护送你们倒是能考虑,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人活一张脸,更别说是一个国家了。要是他答应了,恐怕切腹谢罪都不够。
在进來的时候,野口就已经留意到方毅沒有任何的外伤并且气色不错,所以说他们要是赖死说沒虐待,那谁都奈何不了他。
方毅早就料到东洋会耍无赖,不过论到耍无赖,谁又能比得过他。
他笑眯眯的伸出自己红了一圈的手腕,说道:“你说我要是给大家看看这玩意儿,你猜会怎么着?”
野口一郎顿时背后冒出冷汗。这是手铐的淤痕,那帮饭桶到底在做什么,居然让方毅带有这种伤痕,这不是让他难做难堪吗…
方毅笑了笑,轻声道:“先别怕,我再给你变个东西。”
说着,他悄悄按了按自己几处控制气血脸色的穴道。转瞬间,一个脸青唇白满头冷汗的重症病患就出现了。
方毅故意压低声线,嘶哑的道:“你们……居然虐待我……呃,我快死了……”
野口一郎气得嘴角发抖。这个青年,简直就是一土匪恶魔…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