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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燚轩派出去的人,早已抓到了那些逃走的黑衣人,而且那些黑衣人在严刑拷打下都纷纷招认了,对他们下达命令的是凤国公主茹憬欣,所有人招认的都是同一个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邵燚轩心底即便想要相信茹憬欣,可也找不到理由去相信她。79阅.读.网
茹憬欣愣在原地半晌,心中的温度渐渐退去,又是一阵透心凉。茹憬欣是个聪明人,她从邵燚轩的言语间就听得出他是抓住了那些黑衣人,而那些黑衣人却咬定幕后黑手是她!
她冷笑,邵燚轩终归是不信她的,宁愿相信一些黑衣人,也不愿意信她……她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也对,邵燚轩什么时候信过她?她对于邵燚轩而言,从来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应该说是个巴不得没有的人吧。
她之于他,不过是个敌国的公主,为了以后的千秋大业不得已而取的女人,仅此而已。
而她,究竟还在奢望些什么?还真的以为,自己舍命救了他一次,他就会感恩戴德,待自己好么?不,他不会,从先前一个月不见邵燚轩人影,茹憬欣就已经了然,只是她却不甘心,见到他来,心里还会有所期待。
说到底,终归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执念太深,才会让她走到今天这个死局,爱而不得,反而被邵燚轩怀疑、怨恨,这还真是让她觉得悲哀。
被所爱之人嫌弃、怀疑的滋味,真真是不好受。
可茹憬欣却也很清楚,即便邵燚轩真的因为她救了他而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或者说是去喜欢她,她心里也会不舒服,这种“恩情”替代“爱情”的感情,她茹憬欣宁可不要!
只是,被所爱人冤枉,她心里却是委屈至极,可她却在冷笑之后很淡然的看着邵燚轩,面无表情道:“对,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她看着他,眼底尽是绝决。
邵燚轩定定的望着茹憬欣云淡风轻的脸,看着她此刻亲口承认自己是幕后黑手之事,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感觉心里乱乱的,一阵烦躁,让他乱了思绪。
见邵燚轩抿着唇不说话,茹憬欣轻勾唇角,佯装无所谓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你原本就不需要对我感激,现在更是不用。
“为什么那么做?”邵燚轩沉声发问,如墨一般黑眸依旧死死的盯着茹憬欣,可却在茹憬欣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歉意,就好像她做的这一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不会对任何人感到一丝一毫的抱歉,被他拆穿了也一点都不觉得心虚,这让他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心乱如麻。
这是邵燚轩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的情绪从来不是这么容易被打乱的,何况,对方只是个与他毫不相干的女人,即便幕后凶手是茹憬欣,他也不该这样心烦意乱,乱了分寸,更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怒火席卷而来,让他的目光都染了怒火。
茹憬欣唇角上扬,轻笑着看着邵燚轩,一字一句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就是明知道你们在那个茶馆越好见面,才会刚巧出现在那里,也是我故意安排那些人来刺杀你,关键时刻救你一命,好让你对我感恩戴德,以此取得你的信任,也好巩固我在你王府里的位置,以后做什么也都方便一些。恩,你猜的不错,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救我,我不会死。这就是事情的真相,现在你都清楚了,可还觉得满意?”
既然这是邵燚轩想要的答案,那她就给他这么一个答案,好让他满意,心安理得的继续去认定她是幕后黑手好了。
她既然已经委屈了,也不介意再多一点,反正,他从来不曾信过她,心里更是从来不曾有过她,他再多恨她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还真是个心机颇深,对自己也够心狠的女人。本王本以为你嫁过来虽然是有目的,但至少是心地善良,做事光明正大的。过去,是本王看错你了。”邵燚轩薄唇轻抿,眼底的怒气已然掩饰不住。
可茹憬欣却又笑了,笑靥如花的抬眸看着邵燚轩燃火的双眸,眉头轻挑:“是你看错我了,你全家都看错我了,我本就是个心机歹毒,暗藏杀机的女人,可是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娶了我?呵,最终嫁给你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个玥语!邵燚轩,我才是你的妻子,你王府的王妃!”她面上虽然笑的畅快,心里却在滴血,每说一句,都像是自己拿刀给自己心上插了一刀般,让她心痛到快要窒息,可她却不曾有一丝一毫的退缩,直面邵燚轩的愤怒。
“哦,对了,我父皇来信说很是思念我,你看,我嫁来鹰国已经一年多了,一次都没有回去过,我打算明日启程回一趟凤国。”
见邵燚轩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茹憬欣佯装无所谓的开口,语调甚是平淡,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可是,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就像东方洛昨晚说的,她的伤口还并未愈合完全,昨夜更是崩裂了,若是此时长途跋涉的回去凤国,对她的身子来说定然是一番折磨,对伤口的恢复更是有害。
只是,现在她真的是宁愿回去凤国,也不愿意在鹰国多待哪怕一分一秒,这让她觉得无比窒息,心痛的快要死了……
“随便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再来鹰国。”邵燚轩一字一句的开口。
“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会回去你的王府继续做着你的王妃,没事就给你添添堵,在你心爱的女人面前晃悠晃悠,既然我不痛快,凭什么要让你们两个痛快?你说,是不是?”茹憬欣面上始终挂着淡然的微笑,举止大气优雅,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
邵燚轩的话真真伤了她的心,她不痛快,那么大家都不要痛快好了。邵燚轩拿话戳她的心尖尖,那她也不介意用这些事来戳戳邵燚轩的心尖尖,也让他切身体会一下这种让人憋屈到死的感觉。
邵燚轩瞪了茹憬欣一眼,终是没再说什么,拂袖而去。
看着邵燚轩大步离去的身影,茹憬欣满是笑容的脸上,终是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笑容中的优雅已变成了嘲讽,眼中的情愫已然是绝望,周身刚刚的霸气全然消失不见。
只是她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没有一丝颓废,用这些狠毒的话语,来维持她最后的自尊。
茹憬欣想,她绝不能在邵燚轩面前连最后的自尊都不剩……她不屑去解释,更不屑去哀求别人信她没有做那些肮脏的事。
既然邵燚轩恨她,那就恨到底好了,她一点也不介意。
既然没有爱,那么,恨着她,也是好的。
而伤心透顶的茹憬欣和盛怒下的邵燚轩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槐树下站了一抹紫色的身影。树下之人从见到他们二人冷嘲热讽开始,便停止了向这边走来的脚步,定定的站在原地目睹了刚刚他们二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也看到了邵燚轩离去后,茹憬欣伤心落泪的表情,心底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心情无比沉重,无法再上前一步。
茹憬欣并没有在这后院久留,便回去自己住的厢房,安排自己的贴身婢女回去王府取一些自己的换洗衣裳,然后又让她去一趟东方洛的住所,通知东方洛,明日就启程回凤国之事。
这婢女虽然并不知道公主怎么阴沉着脸回来,还突然要回凤国,可看着自家公主这有些微红的双眸,以及暗沉着的脸庞,一句也不敢多问,就赶紧去按公主的吩咐办事。
…………
翌日清晨,东方洛早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停在了百草堂的大门口,无视着门口排队的百姓,人靠在马车旁静等茹憬欣出来。
不一会儿,茹憬欣和她贴身婢女便从百草堂的大门出来了,婢女的手里拿着茹憬欣的包袱。
那婢女上去马车把东西放下,便下来扶茹憬欣上马车。
茹憬欣一边上马车,一边淡淡道:“你不用回去了,有东方洛照顾我,没事的。你直接去荣亲王府,无论有什么动静,等我回来都要告诉我。”
就算是走,她也要留下自己的贴身婢女,以免某些人趁自己不在的期间回来,爬人家夫君的榻,暗度陈仓。
婢女愣了愣,面上的神情有些纠结,喃喃开口道:“可是奴婢……”
还不等她说完,茹憬欣便直接打断道:“我会亲自去看望你的双亲,并且会好好安置他们,给他们足够的银子,你大可放心。”她知道,她这婢女一直很想家人,跟着她嫁过来鹰国后,跟家人分别也已经很久了,从来没回去过。
“奴婢谢公主厚待,定不负公主所托!”婢女当即下跪给茹憬欣磕了个头,只要她的双亲过的好,她怎么样都可以。她也清楚,茹憬欣把她留在王府,一方面是观察王爷的动静,另一方面,自然就是盯着那个玥语姑娘。
“起来吧,你收拾下所有东西,直接回王府便好。”说完,茹憬欣便掀开马车帘子径自坐了进去。
东方洛看了眼跪着的婢女一眼,眼中有些许无奈一闪而过,什么也没说,也钻进了马车里。
婢女看着车夫驾着马车离去,眼底闪烁着隐隐泪光,对亲人的思念泛滥成灾。
…………
碍于茹憬欣身上有伤,东方洛原本特意安排马车夫赶路可以慢一点,他怕茹憬欣坐在马车里颠簸的伤口疼,甚至还想绕好路走。横竖,回凤国之事并不急于一时。
可茹憬欣却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伤,让东方洛不必顾虑她,并且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凤国。东方洛拗不过茹憬欣,拿茹憬欣没办法,也只好照茹憬欣的安排吩咐马车夫,走最近的小路,并且要加快速度。
茹憬欣本就是跟邵燚轩置气才会决定这么快就回去凤国,她气归气,但也没想着不回来鹰国,她只是先离开鹰国静一静,回去见见她的父皇,无论怎么样,那都是她的父皇,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人的心在外面受伤后,总是想有亲人的安慰和关心。
她虽然明白她父皇并不重视她这个女儿,可她现在到底是他父皇成就霸业的最重要的棋子,对,就是棋子,既然她这么重要,她的父皇总归不会丝毫不关心她,就算是装也会装出来对她的关心才是。
等心灵得到了慰藉,她就会赶回鹰国,就像她说的那般,回去碍邵燚轩的眼。
即便邵燚轩如此伤她,误会她,可她心底终归是放不下他这个人。
爱上一个人,真的可以说是覆水难收,无论对方如何中伤你,你都无法说忘就忘。
爱上一个人那么容易,忘记一个人却是那样难。
原本要足足七日的路程,硬是在茹憬欣的要求赶路下,缩短了两日,足足提前两日回到了凤国皇宫。而她右肩上的伤,也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车马劳顿,路途颠簸而反复,至今愈合的都不好,期间甚至渗了两次血!
茹憬欣的坚持让东方洛又气又恼,却又对她无可奈何,她根本不听他的劝阻,一意孤行,就是要提前回去凤国。东方洛虽然心疼茹憬欣的伤势,心疼她在路上所受的苦,可却只能按照入境新的意思来,因为……途中茹憬欣又一次拿公主的身份压他,让他这个臣子只能听令行事。
进入宫门的时候,车夫拿出了宫内的金牌,守门的侍卫也依照例行要检查马车里的人和物,以免有人趁机混进宫中,亦或是携带匕首之类的,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茹憬欣此时伤口正疼得难受,面色苍白的靠着车身闭目养神。东方洛听到那些门卫的声音,担心他们吵到茹憬欣休息,便挑起了门帘,探出半个身子,面色严肃道:“怎么?连我的马车也要检查了?”
东方洛从小就天天在在宫门内外来往,众守门侍卫自然是认得东方洛的,一见到东方洛的面孔,当即齐齐跪下,丝毫不敢怠慢,“奴才们不知是右相大人回来了,多有冒犯,还望右相大人赎罪。”
众人连头都不敢抬,都知道这东方洛是凤国第一谋士,更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得罪了他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他们哪里敢检查东方洛的马车。但也正是因此,他们都没有看到刚巧被东方洛探出来的身子挡住的马车内茹憬欣的身影,也就都不知道凤国的公主殿下也回来了。
而凤国皇帝飞鸽传书召茹憬欣回凤国,本就是密诏,连朝中大臣都不知晓,这些守门的侍卫自然更不会知晓,都只以为是被皇帝陛下派出去的东方洛回来觐见。
“罢了,都起来吧。”东方洛淡淡的说完便放下帘子,身子回了马车里,见茹憬欣还闭着双眸,他的目光不由放柔,温柔的简直能滴出水来。
守门的侍卫们起身后,为首的立马命令自己的下属去开宫门,放了东方洛的马车进去,一个个恭敬的就像是在伺候自己祖宗。
东方洛在这凤国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又是凤国第一谋士,就连这些守门士卫对东方洛的威名也本就是景仰的,哪里敢怠慢他分毫。
马车一放进宫门内,宫门便又关上了。
马车在偌大的皇宫内行驶,并没有再遇到任何阻拦,一路畅通无阻。
见茹憬欣这很是疲惫的模样,东方洛很是心疼,小声对驾着马车的车夫吩咐道:“去公主的寝宫。”
可还不等车夫应下,茹憬欣便睁开了双眸,淡淡道:“不必了,我先去趟父皇那里,等会再回寝宫。”从进入皇城开始,她便莫名的感觉到心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尖,让她难以心安,就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让她的心脏非常的不舒服,这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越是靠近宫门,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进入宫门之后感觉便是最盛,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心慌之感,莫名的觉得可能有什么事要发生,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这种预感究竟是否是正确的。毕竟,她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她本就是因为她父皇的密诏才回来凤国,加上这强烈的心慌之感,心下不禁猜想莫不是她的父皇出了什么事?不方便在信里告诉她,所以她的心尖才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这么一想,她心下一沉便不敢再耽搁一分一秒,得赶紧去她父皇那看看才行。
东方洛不由皱眉,有些迟疑道:“可现在正是刚用过膳的时候,公主你现在去怕是会打扰圣上休息……而且,微臣觉得公主你还是先回去沐浴更衣的好,以这风尘仆仆之姿去见圣上,怕是会不敬。”
茹憬欣知道东方洛考虑的周到,但是她现在心头的感觉实在是压的她难受至极,直觉自己现在必须要去见自己的父皇才行,便不顾东方洛的阻拦,坚持道:“没关系,父皇不会计较这些,直接去父皇的寝宫便是。”
东方洛见茹憬欣面色坚决,仍旧拗不过茹憬欣,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吩咐车夫:“往圣上寝宫的方向去吧。”
“是。”车夫应声,便调转了马车前进的方向。
但马车毕竟是不能驶进皇帝寝宫的,只能在那层墙的外围停了下来。茹憬欣当即便掀开马车的帘子,也不等东方洛下去搀扶她,便先东方洛一步纵身跳下了马车,然后头也不回的直直朝她父皇的寝宫外的大门走去。
东方洛见茹憬欣走的那么急,心下不由觉得奇怪,他跳下马车后,看着茹憬欣的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纠结自己要不要跟去。
可他的余光却扫到了不远处也停了一辆马车,看起来倒不像是宫里的马车,也像是外面来的,而那马车的主人显然也是来面见圣上的。东方洛心下不禁有些疑惑,什么人竟然在大中午头的跑来皇宫里面圣,而且看那马车停留的样子,看得出已经来了不止一会儿了。
但最奇怪的不是这辆马车的出现,而是这寝殿的大门外竟然没有一人把手,别说侍卫了,就连宫女太监都没个人影,这显然并不是个正常现象,也就让东方洛的心下更加觉的奇怪。
而茹憬欣下了马车后走得急,并没有看到那另外一辆马车的存在,也没有注意到大门没有人把手的事。她只感觉自己心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沉重,感觉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心脏就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似的,让她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东方洛当即不再迟疑,决定进去一探究竟,也算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便不急不缓的也向皇帝的的寝宫外的大门走去,而茹憬欣此时却已经进去了片刻,此时已经快要到达她父皇的寝殿门口。
不一会儿,茹憬欣就走到了寝殿的台阶处,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寝殿的门外竟然没有一个宫女太监侍候,平日里都是成群的人守在门口,而今日却一个也没有,这难免有些奇怪……
茹憬欣不由皱眉,一边上着台阶,心里一边担忧,莫不是她的父皇真的出了什么事?
这么想着,茹憬欣当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简直是小跑着上了台阶,来到了她父皇寝宫的门外。
没有太监和宫女的禀报,茹憬欣只好准备自己抬高嗓音为自己通报一声,可还不等她发出声音,只是刚张开嘴,声音便不得已而卡在了嗓子里,刚准备伸手推开寝殿房门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盯着这扇门的双眸中满是震惊。
茹憬欣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人僵僵的站立在门外,脸上毫无血色可言,比之前在宫门外的时候更加苍白了几分,就连嘴唇都是青白之色,脸色非常不好。
只因,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寝殿里传出一个女子带着撒娇的声音出来,清晰的传入她的耳膜,让她瞬间有种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的感觉,只觉得天雷滚滚,身体也完全不会动弹了。
“父皇,你就答应我吧,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就答应我吧~!”
这带着浓浓撒娇意味的声音,茹憬欣再熟悉不过,不是鹰国荣亲王府内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玥语又是谁?可是,她却清楚的听到,玥语叫她的父皇,也叫做父皇!这让她一时间如何能接受得了?
纵然茹憬欣的心理承受能力再怎么强大,这一瞬间也被彻底瓦解击溃了!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父皇在外有个私生女,并且把那个女孩保护的很好很好,好到连她和东方洛都查不出来那女孩的分毫信息……可茹憬欣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父皇养在宫外的那个私生女,竟然就是邵燚轩所爱的玥语!这是她做梦都不曾想过的事情,即便是梦,也注定只能是场噩梦!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折扇门,却再无勇气去推开它,全身的力气仿佛就被人抽走了一般,整个人的软软的没有力气,全身发麻,眼前更是突然一片漆黑,可她的意识却很清楚,人也站的很稳,并没有往下倒去。
半晌,茹憬欣的双眸才又逐渐恢复清明。
东方洛上台阶时,看到的就是茹憬欣那站在寝殿外一动不动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从茹憬欣的背影他也看得出她的震惊,心下更是觉得奇怪。
他本就知道陛下的寝殿里有人,只是并不知道是何人,但现在看茹憬欣的反应,应该不是什么他们乐意见的人才是。
东方洛自然也知道不能出声让皇帝察觉到茹憬欣在门外,便放轻了脚步,来到了茹憬欣的身边。刚一到门口,他便也听到了门里传出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让他想回避都回避不了。
“语儿,不是朕不疼你,朕什么都愿意给你,唯独,这个邵燚轩不行。”
“为什么?父皇若是当真最疼爱我,为什么我不能和邵燚轩在一起?难道……是因为憬欣她嫁给了邵燚轩?可邵燚轩并不喜欢她啊,女儿求父皇,父皇您就成全女儿吧。”
伴随着玥语委屈的声音,茹憬欣和东方洛还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听得出是玥语跪在了皇帝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唉……此事与憬欣无关,只是邵燚轩,你绝对不能和他在一起!朕同意你去鹰国,明明是让你去看着憬欣,在必要时刻助她一臂之力,是为了完成朕的大业的,可你怎么能真的喜欢上那个邵燚轩,还非要和他在一起?朕,决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
“可是憬欣她根本就没有去做父皇你吩咐她的事啊,她和邵燚轩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又怎么可能取得邵燚轩的信任?父皇,邵燚轩信任的是女儿,不是憬欣,让女儿替代憬欣在邵燚轩身边,慢慢控制他,这样不好吗?父皇,女儿真的求你了~!”
“不行!朕说不允许就是不允许!”
“唉……语儿,你怎么能为了区区一个男人就这样为难朕?朕让憬欣嫁给那邵燚轩,为的是让邵燚轩爱上憬欣,取得邵燚轩的信任,控制邵燚轩为我凤国所用,为的是将来吞并鹰国,以致吞并其他所有国家的大业!区区儿女之情又算得了什么?朕还没有说你,你跑去王府里捣什么乱?你明明知道,憬欣只是朕名义上的储君,朕让她嫁过去鹰国完全是为了骗过鹰国皇帝,让他以为只要得到了憬欣将来就能得到凤国,可父皇的皇位将来却是要传给你的,憬欣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是在为你日后登基做铺垫啊!你是朕的储君,是要继承朕的皇位的,又怎么能为了区区的儿女私情而乱了朕的称霸大业?!等你将来继承了朕的皇位,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区区一个邵燚轩又算得了什么?他充其量也不过是朕要吞并鹰国的一个棋子罢了,若日后他肯为朕所用,朕还能留着他这个人才,可若他不肯,哼,朕绝不会留他活命!”
“父皇,可是女儿只喜欢邵燚轩一人,女儿想要的只是他啊……皇位女儿不在乎,给憬欣也好,怎样都好,女儿只想要邵燚轩!只要父皇答应女儿,女儿定然会全力帮助父皇吞并鹰国,只求父皇能够成全!”
“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朕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若是执意要嫁给邵燚轩,那朕便只能把你软禁在你的住处,你今后别想再踏出那里一步!憬欣后日便也该回来了,你明日就离开皇宫。”
“……父皇,不,女儿错了,求您不要软禁女儿,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不会再跟您提这件事了,女儿明日就去鹰国,帮憬欣辅佐父皇完成称霸大业,让邵燚轩和……和憬欣在一起。”
……
茹憬欣已经听不到听着里面又说了些什么,整个人就和被雷劈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不知何时,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还有眼泪在大滴大滴的往外流,在她苍白的脸上流下斑斑泪痕。
就连东方洛都忍不住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虽然没有与玥语有过正面交涉,也没有听过玥语的声音,但是却能从交谈中听出这个“语儿”就是邵燚轩府里走了一个多月的玥语!
茹憬欣这才知道,原来,玥语说什么要回自己的家乡一趟,根本就是回来凤国,回来她父皇的身边,回来求她的父皇成全她和邵燚轩二人在一起……
她从来没有想到,邵燚轩一心一意爱着的女人,玥语,现在应该叫茹玥语,她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还是她父皇不惜牺牲她也要捧上皇位的那个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