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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湘子心内更加惶恐了。他已经认定,严梦诗就是助手一郎,那些荒唐的决定,那些小孩儿似的行动,除了这个多重人格的女人外,还有谁能干出来呢?而现在,这个超级妖女,居然与超级大保镖柳林呆在一起。柳林那双湖水一般深遂的眼睛,似乎能够直透骨髂,穿进人的内心里。
两个超级人物,他能应付过来吗?
吕湘子吃吃地说:“我真是有些为难。不过,试试吧,也不知道能不能预测出来。”
柳林笑微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吕湘子很文雅地伸出右手,用两根指头捏住了手腕,闭上眼睛。他蓦地吃了一惊: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图画,一只老虎,威严地望着他,眼睛上竟然戴着一付黑墨镜!天哪!柳林在怀疑他!那老虎就是柳林,黑墨镜表示柳林来找他是有目的的,是来探究他,考查他的,他真的进入柳林的视野里了!
吕湘子心如撞鹿,不得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行,要镇静,决不能露出慌乱!这关系到他的命运,他的前途,必须要稳住神啊!
吕湘子终于镇静下来。他松开了捏着柳林手腕的手,眼睛却没睁开。柳林笑微微地望着他,不作声。严梦诗沉不住气,问:“咋样?”
吕湘子没作声,用手指头掐算了一阵,随后晃头,满脸无奈的神情,眼睛终于睁开来,遗憾地说:“哎呀!我真的算不出来。柳老弟,梦诗,报歉了。”
柳林说:“没关系。我这也是多方探讨。其实,对打卦算命,我本来就将信将疑。”
严梦诗笑了,从小小的挎包里掏出一付扑克牌来。她把扑克牌在面前的茶几上摊开。她的手那么灵巧,摊扑克牌时有一种挥洒自如的感觉,那一张张扑克牌很整齐地斜放着叠在一起,仔细看,一张张牌所露出的边沿,几乎是一个尺寸。这太令人惊讶了。严梦诗道:“柳大侠,你信不信,我能算出袭击韩娜小姐家楼房的是男是女,也能算出此人大致的方位。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柳林笑:“我当然愿意相信从国外回来的女士。”
柳林按照她的要求,从里边抽出一张牌,看了看,扣放在茶几上。严梦诗拿起剩余的扑克牌,刷刷地洗着,随后让柳林把抽出的那张牌塞进牌中。她又洗了几遍牌,然后把牌平摊在桌上。
“最后时刻终于来临了。”她笑吟吟地说,“柳大侠,我能立刻拿出你抽的那张牌,还能依据这张牌,进行预测。你信吗?”
柳林道:“我没看到结果,怎么能信呢?”
“不,你必须先说,你信不信?”
吕湘子突然发现,严梦诗的声音带出了撒娇的味道。他心内一惊:严梦诗爱上柳林了?”天哪!”这是吕湘子今天在心里的第二次呐喊了。如果这个超级妖女爱上了柳林,那可是灭顶之灾啊!那会毁掉一切,甚至把吕湘子也拉进万载不覆的境地!
吕湘子对女人很了解。当初他学心理学,其实也是为了能够准确掌握女人的心理。他很明白,如果一个女人被爱情蒙住了双眼,那是什么蠢事都能干出来的。
严梦诗与柳林绊了几旬嘴,在吕湘子听来就是在打情骂俏。严梦诗终于把牌翻了出来,果然是柳林抽的那张。严梦诗满脸得意,拿着牌,给柳林算命,纯属捕风捉影,顺口乱言。柳林很有耐性地微微笑着。吕湘子猜测:柳林是不是也喜欢上了严梦诗?可从表面上看不出来。吕湘子不由赞唉:这柳林,城府太深。
突然,严梦诗的手机响了。严梦诗拿起来,声音大变:“什么,什么?”她一下子站起来,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怎么会这样?不行,不行啊!”她忽然哭了,声音很低地流着眼泪。“不行的,不行的。”她哽咽着,竟然来不及与柳林、吕湘子打招呼,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匆匆地向电梯门跑去。她进了电梯门里,再也见不着了。
柳林讶然地瞅瞅吕湘子:“梦诗小姐出什么事了?”
吕湘子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吕湘子动起心眼来了。他想起旧楼上的天台,黑夜中的鞭打,残忍的阉割,不由狐疑:这是不是严梦诗又在耍超级妖女的手段,在故意引诱柳林哪?她的哭肯定是假的!她是想把柳林引进她的房间吧?
“她没啥事儿的。”吕湘子此时倒冷静下来了,淡淡地说,“柳老弟,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好,你忙。”
吕湘子走了,一边走一边倾听着身后柳林的声音。他希望柳林快些儿离开,不要跟严梦诗有接触。可是,柳林没有动,反而把手机拿出来。吕湘子不知道柳林与欧阳凡的关系,更不知道欧阳凡对严梦诗的态度。柳林见朋友的女友出了事情,是不能不管的。柳林给欧阳凡打电话。欧阳凡立刻急了。
“柳林,我正在省城开会呢,来不及回去啊!你先守在那里别动,我给如慧打电话,让她马上去酒店。你等一会儿,一定等一会儿。”
柳林道:“你放心吧!”
柳林便在大厅里徘徊着。严梦诗接到的是什么电话呢,为什么会一再地说不行、不行呢?而且还哭得那么伤心!难道是她家里出事了?可自己并不知道她家在哪里,都有什么人哪!
柳林又想到吕湘子:他刚才咋那样冷漠?对严梦诗的疾苦不闻不问。通过刚才的接触,柳林已经摸到了吕湘子的脉博:这是个心里有鬼的人!柳林必须对他展开下一步工作。
看严梦诗没有下楼,江旭慧还没赶到,柳林呆不住了,慢慢地步行上楼。他知道严梦诗住在五楼,他必须亲自看看她!来到严梦诗的房间门前,站在门口,竟然听到里边传出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声音;门本来封闭得很严,可那男人声音太大了,竟然传了出来:“你想让我离开,肯定不行!那你就得死,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大惊失色。哪个男人竟敢跑到严梦诗的房间里撒野?他想敲门,可又停住了。他决心再听听,可始终没听到其他的声音。他开始敲门,门里没有动静。他有些慌神,用力敲门,里边还是没有回应。他把服务员找来,说明了情况。他不知道,五楼有几个服务员,是轮流值班的,其中就包括与吕湘子要好的小君,而小君今天恰恰空班,替她的是一个身体小巧的年轻服务员。她打开门,发现严梦诗昏迷在地上,四周的摆设被弄得乱七八糟。
柳林急速地在屋里转起来,希望找到男人作案的痕迹。可是,没有,一切都没有。服务员吓坏了,要报警,柳林忙跳过来,拦住了她。柳林说:“你也是个女人,请你一定帮忙,保住她的清白。”
服务员讶然:“你是说,她被强暴了?”
“这个不好说。但由我来处理。你们的一切损失,由我来包赔。”柳林拿出二百元钱,塞给她,鞠躬:“请多多关照!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你可以跟店里说,她喝醉酒,打乱了屋里的东西,自愿加倍赔偿。”
服务员看看屋里,说:“没那么严重,不过是摆设乱了,好象没损坏东西。”
“那咱们就一起来处理吧!”
柳林把二百元钱硬塞给了服务员:他必须帮助欧阳凡保住严梦诗的名声,等弄清情况再说。他帮助把严梦诗抱到床上。他与服务员一起收拾,很快收拾好,屋里确实没有打坏东西。
服务员大喘一口气,走了。可能白得了二百元钱,心里挺得意。
柳林觉得,严梦诗一定是遭遇到了男人的袭击。这个可恨的男人,到底是谁呀,可屋里怎么没有他的痕迹呢?
柳林又开始到处寻找。他现在已经是个有经验的保镖了,寻找踪迹对他易如反掌。他会从最细微之处看出屋里来过什么人,采取了什么样的行动。人留下的最微小的痕迹都逃不过他的感觉器官。
可是,他检查了好久,再次感到失望。他十分狐疑。难道对手十分强大,竟然能把一切痕迹都掩盖到无形?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突然生疑了:难道这都是严梦诗自己做的?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其他人进来。屋里刚才响起的那个男人的声音,是严梦诗自己发出的。仔细想想,那个男人的声音十分凶恶,带着一种蒙昧和固执。
这个发现让他大吃一惊。看着在床上昏晕的严梦诗,想着那男人的声音,他觉得可怕了:难道严梦诗是双重人格?
他跟欧阳凡学过心理学,自己也读过许多这方面的书。杀手的冷酷无情,逼着他阅读这些书。他知道人的多样性、变异性,人的精神的复杂性。世界上确实有双重人格的人。这些人,性别无论是男还是女,但在内心深处,尤其是在梦幻中,在梦游中,往往把另一性别表现出来。而这类人,很多是在小的时候就受过严重的刺激。也有很多人,是在成年时被强烈刺激弄得精神上发生了变异。
柳林看着严梦诗,心里很疼。难道自己好友的女人,如此美丽的女人,会受过激烈的刺激,刺激到精神产生了分裂,形成了双重人格?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柳林神情凝重地想了一阵子,决定把这个发现告诉欧阳凡。他必须让自己的朋友知道,以便采取对策。如果她真是双重人格的人,他相信欧阳凡有办法,自己动手,或者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治好她的病。如此美丽的女人,应该享受最好的精神生活。
他刚要打电话,严梦诗动了,慢慢地醒了。她有些茫然,瞅着柳林,突然明白过来,一下子坐起来,笑了,很妩媚的笑:“你怎么进到我的房间里的?”
柳林郑重地解释道:“是我听到门里边有男人的喊声,敲门也不开,就把服务员喊过来,与她一起进来的。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严梦诗莫名其妙:“男人的声音,这屋里还有男人的声音?不可能!我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呢?”
柳林很想说,你刚才不是接电话,发怒了,还哭泣了吗?可柳林突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便轻轻地说:“我也不清楚。”
严梦诗笑了,又是那个优雅的、善解人意的、风情万种的女人了。她起身,舒缓地坐到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头发,看自己的脸。她扭过头,眼睛瞅向柳林,真诚地说:“一会儿,你陪我吃饭,好吗?”
“愿意奉陪!”
柳林心里却想的是,江如慧一会儿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