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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0章 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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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的确是神奇。

    或许只有榴娘自己才能回答。

    可现在榴娘已经不知所踪——

    李长博思忖片刻,侧头问付拾一:“不若,去看看榴娘的住处。”

    付拾一扬眉,而后举手表示同意。

    郑毅身上沾染的金粉,她没忘。

    如果在榴娘住处,能找到金粉,或是那么一双鞋子,或许这个事情,就能被解开秘密。

    于是两人又倒回去。

    鸨母对于二人去而复返,多少有些惊讶,但仍十分配合的带他们去了一趟榴娘的院子。

    榴娘身边的丫鬟,都被带走了。

    留下守门的小丫鬟,是鸨母的人。见鸨母来,她乖巧的开了门。

    付拾一进了榴娘的屋子查看。

    不得不说,榴娘的屋子里很好闻。有一股浅淡的香气,像夏日荷塘边上浮动的暗香。清雅,舒服。

    可一打开榴娘的衣柜,里头衣裳并不多。

    而首饰匣子里,也没了东西。

    付拾一面无表情:“看来她的确是跑路了。不会再回来。”

    值钱的东西,都被带走了。

    屋里看似没有动,但主人已经不会再回来。

    鸨母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首饰匣子,倒没什么表情:反正自己租金都到手了。

    付拾一看了一圈,最后找到了鞋子。

    榴娘很多双鞋子,形状各异,作用也各异。

    鸨母解释一句:“她十分擅舞。鞋子和衣裳,多是搭配来的。”

    “她喜欢用金粉吗?”付拾一侧头问鸨母,同时提起一双鞋来,仔细看鞋子底上,有没有镂空的花纹。鞋子底上,还真有镂空的形状。

    是一朵祥云。

    将鞋子底轻轻磕一下,一个漂亮的祥云图案就印在地面上。

    鸨母看着那鞋子,来了句:“我手底下的女儿,但凡有些名气,都有这种灌金粉的鞋子。”

    付拾一震惊了那么一瞬间:“你们都这么有钱吗?”

    鸨母“咯咯咯”笑出声来,用花枝乱颤形容也不为过,她笑盈盈的跟付拾一道:“不是我们有钱,是那些郎君们有钱。舍不得,如何能让他们掏钱?正所谓,一分货,一分钱。”

    付拾一仔细琢磨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五百块钱一碗的面,肯定要和五块钱一碗的区分开来。五块钱的,就是一碗素面。五百块的,里头可能有金箔。金箔未必多,但看起来,五百块的身价,就很理所应当了。

    于是付拾一认真夸了一句:“果然是做生意的头脑。很对。”

    包装,包装很重要。

    付拾一一面说着话,一面将所有鞋子都提起来看了看。

    然后成功的找到了一双看起来很日常的鞋子。

    那双鞋子底上,有污渍。

    当然,看鞋面,是半点没问题。

    只是鞋底子上沾染了一些洗不掉的污渍。

    红褐色的,像极了血液沾染在布料上彻底干涸氧化后的样子。

    鞋子底上,还有一些金粉和泥土。

    鞋子底上的疑似血迹,是两只都有。

    付拾一盯着那污渍,陷入了沉思:这会不会就是郑毅受刑时候,榴娘穿得鞋子?鞋子轻便,的确适合办这种事情时候做。

    而这双鞋子上,沾染的金粉数量之多——

    鸨母在旁边缓缓问:“鞋子上是什么?”

    “血。”付拾一说着,甚至凑到了自己鼻端,敬业的闻了闻。

    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时间太久了,也闻不出来是不是血液。

    一扭头,付拾一对上鸨母震惊又嫌弃的目光:……我不是变态,真的。

    但她下一刻,就是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油纸,将鞋包了起来。

    鸨母脸上,开始出现欲言又止的神色。

    付拾一告诉她:“这有可能成为重要的物品。”

    鸨母嘴上说着明白,脸上写的全是不明白。

    付拾一觉得解释也没用,索性问道:“正月十二日和十三日,榴娘在吗?”

    “不在。”鸨母很干脆:“那几日,她都不在。正月十二日被接走的,十四日才被送回来呢。那日李县令成婚,小姐妹们都去看热闹了,唯她没去。”

    付拾一:……我老公这么受欢迎吗?

    可刚才鸨母就没认出来。

    所以这个事情……就很奇妙了不是吗?

    “那您知道她去何处了吗?”付拾一认真问鸨母。

    同时又去翻看榴娘剩下来的衣裳。

    鸨母十分笃定:“她说是去乐游原上给人跳舞弹琴去。我看她打扮,的确十分隆重。应当很重要。”

    付拾一悄悄记下。而后找到了一件衣裳的袖子上,也沾染了血迹。

    不多,就几点。

    看样子是没洗,胡乱的团起来,扔在了柜子里。

    付拾一在桌子上铺展开来,问鸨母:“她不会穿的这件衣服去的吧?”

    鸨母扫了一眼,也愣了:“你怎么知道的?”

    付拾一看着那几点血迹,抿了抿嘴唇。

    这个问题,她没回答鸨母。

    团成了一团的,还有另外一件衣裳。

    衣裳的胳膊上,有一个压印。

    也是红褐色的,付拾一一眼看出,分明就是血迹。

    压印很清晰。

    付拾一心中一动。随后将这件衣裳也收了起来。

    除此之外,榴娘屋中,再也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倒是鸨母看着屋里一张琴,“啧”了一声:“那不是沈小郎君送的那张琴吗?据说那张琴,还是他阿爷,也就是吏部侍郎偶然间的来的,是前朝某个宫妃的爱物,珍贵得很。”

    付拾一猛然看住了鸨母。

    鸨母吓得顿住,缓缓后退一步:“怎么了?”

    付拾一笑盈盈的邀请她:“走,我请你喝茶啊。”

    鸨母没能拒绝成功。

    毕竟长安县衙门的腰牌,让她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最后,鸨母坐在了长安县衙门里被请喝茶。这回,她没了从容风韵,只有如坐针毡。

    鸨母干笑看向王二祥:“这是……”

    王二祥皮笑肉不笑:“问你几句话,你如实回答就是。”

    他的络腮胡子,配上魁梧身材,严肃表情,还是有那么几分唬人。

    而付拾一则是趁机,将自己取来的物证带回了验尸房,并且打算做个比对。

    她有理由怀疑,这个牙印,是郑毅留下的。

    所以,她需要比对一下。

    只要比对出来结果是郑毅的,那么这个案子,就离告破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