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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放清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她已经预料到,这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但是现在却是出现,怎一个孽字了得?
“我们要去哪里?”梅放清岔开话题问题。
淳于琴看了她一眼,缓缓道:“随便走一走吧!”
“随便走走?”
“嗯……随便走走,梅姐姐不介意陪我一段路程吧?”
梅放清沉默少许,旋即轻轻摇了摇头:“不介意。”
黄昏的北狄大地上,阵阵冷风开始肆虐了,吹动着地上的草原,犹如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在夕阳之下,如同波光粼粼的海面一样,甚是迷人。
一辆孤独的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草地之上,撵过了青草,车轮上带着淡淡的青草之香,慢慢的弥漫着着青色的世界里面。
最后,马车在一个小丘陵前面停了下来。
“到了……”淳于琴说着,抱着琴下了马车。“到了?”梅放清走出来,抬眼看了看,正见淳于琴抱着琴,向着那小丘陵走去,身后那两个护卫想要跟上去,却被她摆手让他们退下来。梅放清看着那个小丘陵,如同大海当中的一抹微不足道显露的小岛
一样,带着一种无可名状的孤独,如同找不到自己归路的孩子一样,孤独而彷徨的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丘陵顶部,淳于琴取出一张毡子,铺在地上,而后盘膝而坐,将古琴放在自己的膝盖之上,整个过程做的极为小心翼翼,像是在做什么极为细致的活计一样,不让自己有丝毫的出差错的机会。
梅放清站在一旁看着淳于琴的一幕幕动作,不禁轻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呢?既然他不愿意回来见你,那么你即使这样做,他也未必能够听得到,看得到啊!”
她不知道淳于琴和风晓这家伙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是如今淳于琴这个样子,却是个实实在在堕入了情网的人。淳于琴没有回答梅放清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这里是当初我和风晓第一次来到北狄王庭的时候站立的地方,那个时候,我就想着,若是能够再次抚琴一曲,而他作为唯一的听众,将会是多么美好的
事情,只可惜那时候我下不定决心,也没有勇气。”
“但是现在,我能够下定决心了,他却已经不在了。不过这一曲,我还是选择要将之完成,以我最完美的状态。”
“你最完美的状态?”梅放清喃喃的说着,忽然瞥见,淳于琴伸手过去,缓缓的揭开了自己的面具,一个绝美的玉人儿顿时呈现在她的面前。
肌肤如雪,眉宇如画,美目之中,那彷如洞悉一切日月星辰的双眼,带着所不知道的柔情,看似平静,却带着幽怨。樱桃小嘴上,红唇殷红,梅放清作为女人,她很清楚,这淳于琴化过妆,为的就是她所谓最完美的状态,与风晓相见,但是天意弄人,女为知己者容。但是确实遇上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无心恋落花
啊!
淳于琴很美,非常美,如同堕入凡尘的仙子一般,但是却有着魔鬼般的杀伐之气,令人有种感觉天使和魔鬼的集合体,不过却不是体现在身体之上,而是气质之上。
“这个家伙,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梅放清心里苦笑不已,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的话,被美丽女人惦记喜欢,那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这个家伙呢?避之犹恐不及。
之前的红菱是如此,后来的归青萍是如此,而今的淳于琴又是如此,其实梅放清不知道,还有着不少这样的情况呢。
在她的心里,一直以为是风晓怕拖累所有人,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命不久矣的人物。可是见识到了关毅强大得一剑之后,梅放清根本不相信这家伙有重病在身的事情,怕是骗人的程度更多一些吧!
毕竟梅放清便是这样强大得武者,她很清楚,达到这样境界的高手,身体的程度是什么样的,而且风晓这家伙还是完全跨越了先天的存在,岂能算得上是大家所理解的那般?
唯一的解释,不是风晓不喜欢,就是他已经心有所属了,那么是为了谁呢?归青萍吗?不太像,否则风晓岂能一直瞒着?其她人……
“咚……”一声沉闷的琴音,犹如划破了黄昏,步入黑夜的提醒一样,让整个天地变得更为寂寥了,一种悲哀油然而生。
梅放清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那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琴音,整个人的心沉入到谷底去,她很清楚现在的淳于琴,心里是何等的悲戚,但是那又能够如何呢?这让她自己都不由得叹息起来,为了自己而叹息,淳于琴是这样,但是自己呢?何尝不是如此?淳于琴还有着能够展露自己的机会,至少她清楚了,自己是不是有着这样的可能,可是自己呢?连这样的勇
气都没有。因为她很怕,多少年了,她害怕那种孤独,怕那种刚刚驱散的孤独再次找到了自己,故而她宁愿将一切都深深的埋在心中,没有表露出分毫出来,怕的就是怕这个只是一个梦境,经不起伸手去试探,然后
就被戳破了,变成了梦幻泡影,所以她宁愿一直都做着这个梦,宁愿一直都活在梦里。一曲轻音,飘荡在空旷的草原之上,显得是那么寂寥。阵阵如怨如慕的清风徐徐而来,像似变成了唯一的听众一样,延续着那带着感伤的琴音,融入到了这广阔的草原当中去,也许是为了消散,也许是希
望有着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日出照人般,希望有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带着那轻音当中的思念,传递到想要被听到的人的耳中去。只不过自古以来,睹物思人着数不胜数,抬头看着月色而无奈着,更是比比皆是,但是最后能够让自己所在乎之人,明白这其中韵味的,却是屈指可数,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