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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事儿摊大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事儿摊大了
当柳云鹤说到一刀两断时,柳老爷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地颤动了两下,嘴里冷冷地哼到,“哼,想跟柳府一刀两断,你想得倒是挺美的,不管到了啥时候,你也是我的种,想就这么抛下柳府不管,做梦吧。”
林春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快就撕破脸了,完全不顾及云鹤哥的感受啊,这柳家不止不要脸,还真是把狼心狗肺做到了极致,把自家孩子踢出门外不管不顾不说,家里落魄了,竟然还想揪回孩子扒成皮,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家呀。
“我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什么河青省第一富户,就凭着这样的品性,落魄只是早晚的事儿,真是瞎了上面几百年老祖宗们付出的心力。”林春暖叹息地摇了摇头,柳家一族的人都对她怒目而视。
“瞅我干嘛,我说得不对么,你们自己先摸摸自己的脸皮,铜浇铁铸造的吧,被我这么损着都没一个脸红的,本姑娘可真是长了见识了,云鹤哥,歹竹出好笋啊,没想到这样的人家,竟然还能出你这么一个优秀的,真是不容易。”
柳云鹤笑了,知道小丫头这是为自己抱不平,在给自己出气呢,“我虽然曾经出自柳家,但现在已经不是柳家的人了,不然,现在的我也不一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话说得真狠,可也真说不准,如果一直窝在柳家的这个大染缸里,说不得柳云鹤也真就变成这样心狠手辣不要脸的,谁又能知道呢,看着柳云鹤小心的折起契书,林春暖一阵庆幸,当初柳云鹤被清出柳家,她还心疼来着,没想到竟然是因祸得福了。
“你们两个无知小辈,也不用在此逞口舌之利,自古孝之一字大过天,不管你们如何抵毁柳家,也抹煞不了柳云鹤出自柳家的事实,老夫就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不顾家族的,所以今天请来了咱们河青省的知州,让官家来评评这个理。”
听柳老爷说请来了河青省的知州,柳云鹤和林春暖不禁对望了一眼,还真让柳云鹤说对了,世家的底蕴不是说没落就没落的,此等境况竟然还有面子能把知州请来。
“吴知州,麻烦您来帮我们柳家断一断家务事,做儿子的应不应该孝顺父母,身为柳家的少爷,在族里遇到些许困难的时候,是不是应该伸把手,如此禽兽不如之辈,又该当如何?”
那位吴知州并未起身,只是伸手冲着柳老爷的方向微抱了下拳,然后把目光看向柳云鹤,“这位小兄弟,既然你是出身柳家的,那柳家有事你便义不容辞,身为人子,有些义务更是推卸不得,这事儿可是你想岔了。”
“噢,我想岔了,那小民倒要问问,一个被家门踢出府去小子,有什么义务要为这个家族尽忠尽责,如果我当初因为没饭吃饿死了,不说他们会不会有人去收尸安葬,就只问一句,可会有人为我掬两滴泪?”
柳家会客厅里一片死寂,这话没人答,吴知州也有些尴尬,轻哼了一声,“再怎么说,无不是的父母,既然父母生养了你,你就必须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现在柳家有困难,你如果袖手旁观,官府也不会眼见着不管的。”
柳云鹤用手指了点了点胸口,“那这份官府出具的契书还有作用没有?是不是是非黑白都只凭官府的一句话,万事不问前因后果?”
吴知州被柳云鹤这么一逼问,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份和蔼也不知所踪了,“大胆,无知小民,有本知州在,你竟然还敢如此强言狡辩,莫不是你连官府也不放在眼里了,怪不得你父亲说你大逆不道呢,果然连朝廷命官也敢藐视。”
柳家人听到吴知州这么说话,脸上立刻都轻松,他们就不相信,柳云鹤在这样强大的压力下,还敢说出不管柳府的话,面前这位可是知州大人呢,是河青省最大的官了,柳云鹤再如何强硬,也不过一价升斗小民,想跟官斗可是大笑话了。
“噢?吴知州的意思,是说只要官位品级大,那官衙出具的文书也不必理会,您说了就算是吧?”没想到这个时候,柳云鹤还能面色从容地反问自己,吴知州的脸色更黑了些。
“吴知州别恼,小民也只是咨询一声罢了,毕竟官场上的事情,小民也搞不太明白,不过听吴知州这么一说,小民倒是更有底了,原来官大一级压死人之说,并不是空穴来风,拼品级的话,小民可是不怕的,只是小民没想到,品级竟然真的比契书还好用。”
柳云鹤的话让吴知州变了脸色,如果这位只是乱嚼舌头还罢了,如果他真的背后有什么靠山,自己今天做出的这一出,可就算是自毁前程了,此时的吴知州,真是背后冒汗,心里后悔了。
怎么就那么轻易地被柳家说动,起了贪念,没有经住柳府那十分这一产业的诱惑呢,戴好这顶纱帽,多少的银钱赚不来,如果毁在柳家这一桩上,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吴知州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身高体健,眉目舒朗,面色镇定,毫不惊慌,吴知州心里的算盘打得飞快,虽然此男子看着镇定非常,但看他的穿着佩饰也不是顶顶好的。
吴知州的脑子一转,要说他一个让家族踢出门的小子,背后能有多大的靠山,也真是不太能让人相信,或许只是虚张声势也不一定,自己倒不能被他给吓住了,那也未免太丢人。
“呔,你这小子,本知州是一省之长,自然是以民为本,跟什么品级大小有什么关系,本知州只是看不过去你身为人子,却不顾家族利益,对家族的兴衰不管不顾,这才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而已。”
柳云鹤再次笑了笑,冲着吴知州打了个千,“吴知州,那您就给小民说说,当年小民被撵柳府,可是公道?”说完他又拍了拍胸口,似乎那里揣着的是什么上方宝剑,可别人怕这个,吴知州可不怕,此时此地,他就是官府。
“父父子子有什么公道不公道,你当初被撵出府,自然是有你本身的错处,不然怎么可能全族讨伐你,现在是给了你立功补过的机会,你还不好好的把握,真想当判族弃家之人?”
这话说得大气凛然,一副全然为柳云鹤着想的模样,甚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林春暖都被这演技给震惊了,这古代真玄幻,人人皆是奥斯卡呀,影帝遍地都是,一抓一大把。
而坐在四周的柳家族人,也被吴知州这番正气浩然的话给震住了,看看,还是人家知州厉害,不过就是夺个臭小子的产业而已,偏偏就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自家这些人真是太弱了,今天如果不是知州大人在,这产业说不得就真捞不回来了。
“哈,知州大人说得真好,倒是小民不懂事儿了,看来,您还是比这份契书有用,那这样的话,我还用不用再把契书拿出来呢,拿出来也没用的吧。”
柳云鹤伸手在胸前抚摸了两下,状似犹豫,又似无奈,但最后还是把手伸进了衣襟,仿佛他也只能有此一招,做最后一搏了。
只是当的手从胸前衣襟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的东西却不是那张契书了,一件沉铁木的腰牌在柳云鹤的手指间晃荡着,柳云鹤拎着腰牌上边的暗金色络子,腰牌下边的流苏也是同样的暗金色,晃得吴知州眼睛生疼。
“见牌如见人,怎么,吴知州不认得这块腰牌么?还是吴知州看不上这块腰牌,根本没放在眼里?”看到吴知州傻子一样的盯着腰牌,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没有动作,柳云鹤忍不住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下官拜见宁王,还请问这位公子,宁王爷有何指示,下官定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吴知州对着腰牌磕了三个头,毕恭毕敬,柳云鹤倒是把腰牌举到了身子的一侧,避过了吴知州的跪礼。
而这个神转折,让柳家一众人都变成了傻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吴知州赶紧冲着这一家子使了个眼色,真是傻的,先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是宁王爷府的贴身腰牌,谁敢故作不知,找死呢。
“柳家人拜见宁王。”曾经的一省首富,自然也不会真的没眼色到那种程度,不过是被利益熏得无视了黑白,在真正的强势面前,他们也不过就是些纸老虎,刚刚他们不过是借了吴知州的势,狐假虎威而已。
林春暖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很是开心,蕙怡姐姐就是高明,这一招真是稳、准、狠,直击了这伙无赖的要害,看他们还敢拿品级压着云鹤哥不,就算这位是知州,此时也是怕了吧,别说,狐假虎威还真是挺过瘾的。
“宁王爷无事要你效力,这块腰牌不是宁王爷的,而是本公子的。”柳云鹤随意地把腰牌揣进了怀里,吴知州挑了挑眉,既然不是宁王爷的腰牌就好办了,刚要翻脸,却被柳云鹤的下一句给噎了回去,“本公子是宁王爷的女婿,不日回京就要和宁王府大小姐成婚了。”
这就是说,柳云鹤即将成为宁王府的乘龙快婿,那这块腰牌还真可能就是柳云鹤自己的了,同时也证明了,宁王爷很是看重这位女婿,要知道,宁王爷府的沉铁木腰牌总共也没有几块,绝对的见牌如见人。
“下官有眼无珠,冒犯了柳公子,还请柳公子责罚。”现在如果能受了柳公子的责罚,也许宁王爷就能放过自己了,本朝为官的人都知道,别看宁王爷看着性格阴沉,他却最是护短,何况还是他家宝贝女儿的乘龙快婿呢,自己这回的事儿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