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网 > 小山村的诱惑 > 第500章 留不住

第500章 留不住

千千小说网 www.qqxiaoshuo.cc,最快更新小山村的诱惑 !

    红霞离开一个半月,终于回到了仙台山。

    四十多天媳妇不在身边,可把老子憋坏了。

    晚饭以后,俺俩就迫不及待休息了。

    夏天很热,没必要穿着衣服睡觉,两口子更不必,所以俩身体都是……光溜溜的。

    忙活完那些两口子该干的事儿,我还是舍不得松手,红霞也静静躺在本老公的怀里。

    女人一直没说话,呼哧呼哧喘粗气,心情平静我才问:“媳妇儿,孩子嘞?小天翼为啥没回来?”

    红霞说:“孩子在L市,耍疯了,放假前一定回家。”

    红霞暂时不想我知道香菱的事儿,只能扯谎。

    “媳妇,你回来半年了吧了?”

    “嗯,半年多了。”

    我问:“这半年,感觉咋样?有没啥不习惯的?”

    红霞问:“你指的是哪方面?”

    我说:“还有那方面,夫妻生活呗。”

    红霞噗嗤一笑:“当然行了,有男人真好,挺舒服的。俺恨不得就这样躺你怀里,这辈子不分开。”

    我问:“有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劲?”

    红霞说:“是不对劲,十多年没男人,一下子有个男人,俩人忽然再躺一条炕,缠得慌,不自由,没有一个人在炕上乱滚舒坦。”

    红霞的确够坦白,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

    别管是红霞,香菱,还是翠花,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吃饭,一样的睡觉,一样的生娃,一样的喊炕。

    三个女人没嫁人以前各有千秋,红霞文静矜持,香菱娇气,翠花泼辣,结婚以后,好像天下的女人全都一样。

    我想红霞,想香菱,更想翠花。好在走一个来一个,没那么空虚。

    点着一根烟,我悠闲地抽一口,早就感到红霞不适合现在的生活。

    要知道,离开十年,她可是在拼搏中不断成长的女强人。

    女强人不是家庭主妇,在她眼睛里,男人跟家庭是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事业。

    回到仙台山,一下子闲了,啥也不用干了,女人就闲得没着没落的。

    尽管她一直在学香菱,可内心对工作的热情跟渴望无法掩饰。

    把一个女强人圈家里,成为刷锅洗碗,缝缝补补的黄脸婆,那是一种埋没跟糟践。

    因为她需要人们的认可跟更高的人生价值,想跟男人并驾齐驱,同造辉煌,不想整天围着锅台转。

    果然,红霞抱着我的脖子说:“初九,俺有个想法。”

    “你说。”

    女人道:“俺想……再回L市去工作,继续管理哪儿的罐头厂跟肉联厂。”

    我问:“为啥?。”

    红霞说:“闲得慌呗,俺在罐头厂拼搏了十年,每天早上八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过惯了那种生活,在家就闲得难受,所以还想回L市去。”

    我说:“那咋行?你走了我咋办?岂不是每天晚上暖冷被窝?家里还缺你挣那俩钱?”

    “可俺想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啊,不想这样憋屈死,就是想工作。”

    我问:“你走了,那家里咋办?爹娘年纪大了,孩子需要照顾,我又那么忙。”

    红霞说:“可以雇保姆嘛。”

    我说:“胡扯!雇保姆,那我还娶媳妇干啥?直接跟保姆过呗。”

    红霞抬手刮我鼻子一下,说:“你这是强词夺理!反正俺必须走。

    初九啊,要是十年前,俺没有出门一直跟着你,或许这辈子就这样了,整天围着你转,给你生娃帮你做饭,孝顺老人,教养孩子。

    可命运让咱俩分开了十年,这十年你在变,俺也在变。

    你变成了叱咤风云的企业家,俺变成了不可一世的女强人,咱俩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各自的追求目标,谁也别强求谁,行不行?”

    说来说去,她就是想走,还拦不住了。

    我问:“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不是以前的杨初九?”

    红霞说:“不,就是觉得这样一直黏黏糊糊,俺这辈子就完了,所有的理想跟追求就没有了。其实俺……不适合你,翠花也不适合你。”

    我问:“那谁适合我?”

    “香菱,俺跟翠花都属于霸道的女强人,以事业为主,只有香菱是个甘愿围着男人转的女人。

    你是企业家,大老板,背后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女人,一心支持你,无怨无悔付出的家庭主妇,这样才能保证你的事业更加成功。”

    我说:“你别胡扯了,一句话,到底想干啥?”

    红霞说:“想工作,重新管理肉联厂跟罐头厂,回去L市。”

    我说:“不行,你是我媳妇儿,你走了,我憋得慌……咋办?”

    红霞噗嗤一笑:“你可以到L市找俺啊,咱还是夫妻嘛。俗话说,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你就当俺出差了,再见面,说不定咱俩更亲热嘞。”

    我说:“鬼扯!我杨初九一天不抱媳妇也睡不着,没老婆你还让我活不?你想工作,行!蔬菜厂有的是职位,我不影响你。到L市去也行,咱俩一起去,大不了老子把总部也搬L市去。”

    红霞吓一跳,说:“那咋行!你走了,咱爹娘咋办?俺爹咋办?三个老人都要照顾的。”

    “废话!既然知道老人需要照顾,你还走?要知道你是女人,围着男人转,就是你的宿命。挣钱养家是男人的事儿,你呀,生孩子做饭就行了。”

    红霞抿抿嘴唇:“初九,如果俺非要到L市去,你会不会拦着俺?”

    我说:“行!去吧去吧,去了就别回来了,你一走,我立马再娶一个,你知道有多少漂亮大姑娘小媳妇想钻进我杨初九的被窝不?”

    红霞说:“呀呀呀,你被窝有啥好?俺咋不觉得哪儿好嘞?”

    我说:“你闻闻,香着嘞。”

    红霞闻了闻说:“香个屁!除了臭脚丫子味,就是你的汗臭,你还放屁嘞!”

    我说:“不可能,我每天洗澡,洗脚,咋会臭?我闻着咋恁香?”

    被窝里确实香,不过,那是女人的体香,红霞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梨花香气。

    这种味道不单单红霞身上有,香菱跟翠花同样具备。

    所以,我绝不会让媳妇走,她一走,窝里的香气也就没了。

    红霞抱着我开始撒娇,说:“初九,你就让人家走嘛,俺要工作,要干活,不然就憋死了,难道你想看着人家死?”

    实在拗不过她,我说:“行!既然要走,那就再来一次,算是报答,把本老公整舒服了,爱上那儿上哪儿?”

    红霞问:“真的?”

    “那当然,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

    红霞低头亲我一口,说:“初九,你真好,不亏是俺男人,再来三次……。”

    这一晚,俺俩果然又来三次。

    第二天早上起来,红霞就开始收拾东西,她是第三天早上离开的,我开车将她送到了县城车站。

    要上车了,红霞帮着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说:“初九,以后别抽那么多烟了,对身体不好。要抽就抽点好的,啥大中华啊,金丝猴啊,黄鹤楼啊,咱都抽得起。你整天抽四块五的红金龙,多没面子啊?人家还以为你是农民工呢。

    还有鞋子,以后懒汉鞋别穿了,别人看到不雅,你可是企业家,整天穿懒汉鞋开会咋行?他们会笑话你的。

    俺走了,家里忙不过来就雇个保姆,其实也不用雇,没几天那个免费的保姆就会回来。”

    我不知道她的话啥意思,就是觉得恋恋不舍,媳妇一走,我的炕就空了半边,心也等于空了半边。

    你说两口子在一块有啥不好?暖炕热铺的,想咋鼓捣咋鼓捣,非要追求啥狗屁理想跟人生价值。

    吃饱了撑的!

    我说:“我喜欢抽红金龙,不是因为好烟买不起,是习惯了红金龙的味道,难以割舍。我穿懒汉鞋,也不是因为买不起皮鞋,是因为懒汉鞋舒服。”

    的确,懒汉鞋是真舒服,在山村,懒汉鞋又叫千层底。

    鞋底子是用家里穿剩的碎布一层层叠加起来的,也是女人一针一线纳出来的。厚实,宣软,还吸汗。

    鞋帮子是用那些碎布抿出来的,碎布一剪,用浆子一抿,晒干以后,按照男人脚的大小,做个鞋样子,用剪子一绞,就成了。

    外面罩上鞋面,将鞋帮子用线绳上到鞋底子上,这样的鞋子做出来不但结实,省钱,穿上还十分的舒服。

    特别是出脚汗的男人,穿上懒汉鞋一般不出汗,都被布鞋吸走蒸发了。

    千百年来,各家各户的女人都是这样一针一线帮着男人做懒汉鞋的。

    自己男人脚的大小,每个女人都是烂熟于胸,不用鞋样子也不会绞错。

    那些男人也是穿着女人做的懒汉鞋行走天下,打工挣钱,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鞋帮子鞋底子里注入了女人无尽的心血还有爱恋,男人在外面每天脱下鞋,产生的第一个思念就是自己的女人。

    走到天边,鞋上也带着女人的温暖跟情义,时刻提醒男人,好好挣钱,安全回家,外面的野花不要采,婆娘等着你回来。

    所以,懒汉鞋不是鞋,是女人的爱,是女人的盼,是女人的恋,更是女人的情。

    现在,人们有钱了,很多女人也不再帮着男人做鞋了,嫌麻烦。所以她们又少了一种表达爱意的方式。

    我脚上的懒汉鞋就是香菱跟翠花做的,香菱当初走的时候,帮我做了七双,翠花走的时候做了五双,足够穿好几年的。

    十年前,红霞也做,而且帮我做的是第一双。

    可惜这些年当女强人,生疏了,这次回来没有做。

    我一直觉得跟她之间缺少点啥,现在看来,或许就是少了一双鞋。

    红霞说:“初九,那是你恋旧,你呀,就这点讨人喜欢。不是你恋旧,也不会惹这么多麻烦……不说了……走了!”

    我眼巴巴瞅着红霞离开了,看着她上去长途列车。

    离开仙台山,是红霞蓄谋已久的,因为她知道香菱要回来了,早早给她腾地方。

    这一走,她就没打算再回来。

    当然,也没有跟翠花那样消失,就住L市的新房子里。

    她仍旧帮着我管理着肉联厂跟罐头厂两块阵地,也仍旧是我媳妇,只是不再回仙台山了而已。

    再后来的几年,我去过L市好多次,每次去,她都跟妻子接待丈夫一样接待我,俺俩都同房,还是在哪儿喊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