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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漱,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郡王妃拧着郡王的耳朵,咬牙切齿的说道。
房山郡王的眼睛一亮,一把将盛怒这种的郡王妃打横抱了起来,啪嗒在她的粉面上亲了一口,无限娇羞的说道,“爱妃,宝贝儿!你若是想要就直说啊!哎呀,弄这种调调,人家喜欢死了!”说完他就大踏步的抱着已经石化了的郡王妃进了屋子,随后用脚将房门踢上。
躲在墙角的云初微微的一怔,缓缓的从墙角溜了出来,偷偷摸摸的趴到了窗户下,摒息侧耳。
就听到里面犀利梭罗的一阵乱响。
“你住手!”王妃怒吼。
“哎呀,宝贝儿,别躲了,你说的那首诗是诗经之中召南篇,本王懂的!”郡王在用力。
接下来的声音,饶是素来厚脸皮的云初也不禁微微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那激烈的碰撞声,还有母妃的娇喘声。。。。。艾玛,真的灭烛解罗裙,举体兰蕙香了。。。。云初捂脸,请叫她预言帝好吗。
房山郡王真是好兴致,一闹就闹到了太阳落山,直到夜里云初才见到郡王和郡王妃相携而来,房山郡王一脸的饕餮,房山郡王妃眼带春意,波光如水,唇角也隐隐的含着笑。
郡王妃一见云初,马上化身为虎,“月儿!”
房山郡王马上在一边安抚自己的妻子,“小心别气坏了身子。”他柔声说道,随后在自己家王妃的手心里搔了搔,郡王妃浑身一颤,白了自己丈夫一眼,脸上不由自主的又红了,她娇羞的垂下了头,哎呀,相公真的好讨厌,都要了人家一下午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云初又跑了!
“这熊孩子!”郡王妃跺脚道。“日后不准她再教亭儿了!免得带坏人家好孩子!”
“是是是,不教就不教了!”房山郡王马上应道,“我这就去找一个夫子去专门教亭儿。”
是夜,云亭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床上摊开的一卷纸,恨的咬牙切齿。
他去找了教授文霍和文锦的夫子问过了,接过被人家老学究鄙视了一脸,这特么的全是艳词啊!待老学究一边鄙视,一边将诗句的意思和他解释明白的时候,云亭真的很想挖个坑当场钻下去!
云初!你好样的!
云亭抓起那些纸很想一撕了之,可以当他将纸全数抓皱,扯了第一下,将纸撕成两半的时候,他的心底忽然又有点舍不得。
好纠结,清冷的少年怔怔的看着已经被揉皱了的白纸,最后还是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将撕成两半的纸又展开,抹平,拼凑了到了一起。
看着皱皱巴巴的纸,云亭将它们折叠整齐,小心翼翼的收到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练字写的东西,舍不得丢掉。恩。一定是这样的,和那个死丫头云初无关。少年躺平了自己的身体,枕在压着艳词的枕头上,安然入梦。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好的梦,嘴角都隐隐的勾起,带着笑。
几日之后,京城,肃帝的桌子上又呈递了新一轮的密报。
肃帝将密报打开,眉头皱的更凶了。他啪的一下将密报按在了桌子上,大骂道,“不像话!”房山郡王不仅写艳词,还拉着自己的王妃白日宣淫。
“日后撤了对房山郡王的监视吧。”他想了想,还是将密报拿了起来,又读了一读,最后缓缓的说道,“将所有的力量都放在茂林郡王的身上。”
“是!”暗卫们齐声应道。OYE!终于不用再趴在房山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秋娘的病虽在被人仔细的照顾着,却一点起色都没有,还有加重的趋势。
本来还能行走的,服药之后,却是咳嗽的连起身都困难了。
云亭的眉心也是越皱越紧,他每日陪在秋娘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
云初在秋娘住的和风院门口探头探脑,见一名清俊冷绝的少年在廊下亲自熬药,她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喂!”云初拍了一下云亭的肩头,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云亭漠然的看了云初一眼,继续垂眉扇手里的扇子。泥炉里面火苗正旺,舔舐着砂锅的底部,将少年的双眸之中映出了两团晶亮的火苗。
“怎么自己熬药呢?丫鬟呢?”云初在云亭的身侧蹲下,双手抱膝,看着云亭柔声问道。
“不敢劳驾你们王府的人。”少年不冷不淡的给了云初一个大钉子。
云初微微的一撇嘴,她就知道,这云亭是疑心病犯了,怀疑王府给的药不好。上一世他大概就是因为这个记恨上了郡王府了吧。
“要不咱们再换一个大夫看看。”云初用肩膀拱了一下云亭。
云亭扇风的动作微微的一滞,眸光一闪。
“就这么说定了。”云初看到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艾玛,就因为这个,云亭就将自己那呆爹给撂翻了?云初也是觉得自己醉醉哒。
云初是行动派,起身对云亭说道,“你等我哈。”她马上跑了出去,跑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她转眸,对着云亭一笑,“我很快就回来。”
少年偷看她的目光骤然被她的笑容给摄住,他本是尴尬的想低头的,却怎么也舍不得圆门之下,少女那一张明媚的笑颜。
“恩。”本是不想应的,云亭还是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声。
云初带来了三个大夫,都是房山郡有名的医生,三个大夫给秋娘看过之后,又看了前一个大夫开的药方,均是皱眉思索。
云亭紧张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他生怕这些大夫们都说自己的娘没救了。在来王府之前,娘虽然也病的厉害,但是没有衰弱的这么快。
察觉到一个温柔的手握住他的拳头,云亭浑身一震,转眸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少女。
她浅笑盈盈,用嘴型在安慰自己,“没事的。”
虽然她没发出声音,云亭却是看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
提着的心似乎被安抚了下来,她的笑容似乎带着一种魔力一般。
“县主。”为首的一位老医生朝着云初行了一礼,“这位夫人的确是积劳成疾,以至于沉屙不解。气虚,肺寒,才导致的咳嗽。之前的药方没有开错啊。这些都是平喘驱寒的药。却不知道夫人为何越来越严重了。”
“你们再看看,这药对不对。”云初松开了云亭,跑出去又将按照药方抓来的药拿回来,然后打开给那些大夫们看。
老大夫们凑在一起,仔细的研究了一番,最后一致公认,药和药方对的上,都是对的。
“奇怪了!”老大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药症都已经对应了,夫人的病却是一点都好不起来呢?”
云亭的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难道是他想错了,他以为是王府有人在搞鬼,所以才亲自抓药,熬药,却不想。。。。他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一片凄然。
若是母亲死了,那世上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当云初的手再度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他便下意识的紧紧的也握住了云初的手,就好象这样,这世上便不会只有他一个人了。
云初的手被少年握的生疼,忙不迭的将手抽了出来。
少年的掌心一空,心也似乎跟着空了一大块。
她有点悲哀的看着云亭,少年的眉间笼罩在一团浓浓的哀色之中,眼眸之间也是一团浓烈的化不开的黑雾,他站在自己的身边,就连云初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寂。
“我再想办法。”云初抬手抱住了少年的纤细的腰身,用力的在他的后背拍了一拍。“我一定会救你的娘的。”
少年微微的抬眸,对上少女那双黝黑的大眼睛,眼眶微润。
“这些都是驱寒的药?”云初有询问了一遍。
“是。”各位大夫拱手点头。
云初的心底忽然灵光闪现。
她想起来一件事情,当初在京城,钟霖的母亲有一年的冬天也是咳嗽不已,找来的大夫都说她是肺寒,吃了好多药却也是和秋娘一样越来越严重,最后她怒了,将宫里所有的太医全数抓来了公主府,将他们关起来,如果不找出治疗自己婆婆的药方,就不准他们回去。
太医们没办法,最后还是一个年轻的太医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是按照虚寒之症来治,越治越厉害的话,不如倒过来,当成虚热之症来治疗。
方法是提出来了,但是没人敢在公主的婆婆身上用,最后还是云初自己拍板用这种方法试试的。
接过还真的被治好了。
云初捻着药方,看着床上越来越虚弱的秋娘,“你们看会不会不是虚寒,而是虚热啊?”
云初的话音才落,老大夫们就纷纷面面相觑。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们必定会马上反驳。断无这种可能。
但是话是从云初嘴里说出来的,大夫们却是不敢轻易的怠慢,毕竟她是县主啊,是郡王府的嫡长女。说话在这个房山郡还是很有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