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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流转、岁月浮沉,世间万物大多都有心理暗疾,顾言跟白慎行两人的暗疾就是对方。
相爱相杀如何?
爱而不得如何?
我们做的一切都发自内心,白慎行愿意为了顾言放弃生命,那是白慎行心甘情愿。
顾言让白慎行痛心疾首,那是她下得了狠心。
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愿、谁也怪不了谁。
她从未在白天好好看过这个城市,汉大这边的区域、她来的次数,更是取数可指,如今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竟然也是美的令人眼前发亮。
难怪当初白慎行说,汉大附近的风景很好,是挺好的。
她今天见识到了,三月底的天气、林荫道两侧郁郁葱葱,香樟树四季常青。
放下车窗,感受着大自然的冷风,阵阵冷风吹进来,让她头脑清醒。
“汉大附近的风景挺好的”,婉转的嗓音在车里响起。
“恩”~老俞轻声答到。
还有心情看风景?你这画风真是清奇,许攸宁气呼呼的瞪着她。
顾言视而不见,原本在冷战的两人、因为今天的事情冷战告一段落。
一来是因为顾言今天确实是吓着她了,二来是因为俞思齐在。
“老俞当初在汉大是不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顾言平静的问到。
“是挺多的”,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透出他满身沧桑。
顾言秫而红了眼眶,她莫名其妙的觉得老俞身上的那股沧桑感既然如此熟悉。
抬手撑着额头,望着窗外的风景道。
“老俞、我们结婚吧”!
原本静谧的空间、因为她这句话瞬间静止。
开车的老俞、坐在身侧的许攸宁,都一副惊呆的模样看着她。
结婚?这两个字对她来说这样简单?嘀嘀嘀~红灯已过,身后传来大部队的催促声。
老俞启动车子,一路朝临水湾开回去。
许攸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爱的明明就是白慎行,为何能这么平静的对着另一个男人说出结婚的话?
是被白慎行气傻了嘛?
俞思齐始终稳妥的开着车,不说话。
许攸宁看着身旁的两人,一个个的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完全猜不透两人的心思,她脑袋都快爆炸了。
“你不必为了打击报复白慎行就随便找个人结婚,你这样、是对自己不负责”,许攸宁恶狠狠的说到。
她这完全就是在放弃自己,就像当初想放弃自己生命一样。
人这一生、最怕的就是将就、更怕的、是为了报复别人而去将就。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这是在对自己不负责?明明没有好吗?
“是”,许攸宁斩钉截铁。
一脚踹上前座;“你倒是说句话呀”?老俞是不是哑巴了?
许攸宁、你终究还是不懂。
顾言升上车窗、靠在座椅上假寐。
在上台之前、她从未想过要用这样的手段去打击报复白慎行,可是当她说到最后、他们在战地差点死掉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了了白鹭和坐在台下的顾轻舟,她知道、白慎行定然是在的。
她也知道、梁意也是在的,整个白家、顾家、陈家的人都在,他们已经通过她简洁的语言知道她在国外生活不易、知道她在国外受尽委屈,饭食不饱。
那么、她也要让他们知道,她这辈子、已经有人可靠了,白慎行并非她的唯一选择。
那些口口声声说要帮她爱她的人、不过就是在自以为是,自取其辱而已。
帮我?怎么帮我?我所受的伤痛岂是你们这些人三言两语就能=抹灭的?
顾言在汉大的演讲、惊动了整个汉城的人们,甚至惊动了外交部,当然、最震惊的、是白家、顾家、陈家人。
梁意在刚刚的演讲中,久久不能回神、她泪流满面,抽泣着靠在陈墨的怀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女儿、在国外都到了饭食不饱的地步了,她还一直以为她在追寻梦想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
难怪她那么厌恶自己在她面前指责她,难怪她会跟自己不亲,她一直觉得这是顾言的问题,可从未深究过她在国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有什么样的经历。
“我怎么可以这样去逼迫她”,梁意抽泣着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己完全不配为人母,她自己的孩子、心有暗疾,她却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她,去批判她。
陈墨不敢言语、她怎么也想不到、顾言会有吃苦受难的时候,小时候的她就是公主,她刚说、条件不允许,在一个饭食不饱的时期,谁还有劲去追求其他的东西?
在一个时时刻刻为自己生命担忧的地方,谁还能睡个安稳觉?
她该有多心寒?在她回来的这段时间、有多少人在指责她,在批判她,用圣人婊的姿态去谴责她。
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位、如果换作是自己,断然是不会跟外人有太多的交集的。
没有人愿意放弃公主的位置,成为一个难民,显然、顾言有难言之隐,而这份难言之隐,跟顾家人脱离不了干系。
因为顾言当初出国,是顾家人一手操办的、陈墨能想到的问题,梁意跟陈兴海自然也是能想到。
“开车、去顾家、我要去找顾轻舟跟白鹭问清楚”,梁意怒火中烧,当初要她女儿出国的人是顾轻舟,她女儿在国外吃苦受难、他竟然在国内步步高升,这算什么父亲?
“明天再去”,陈兴海道、梁意现在情绪激动,茂茂然前去,免不了发生冲突。
“今天”,梁意斩钉截铁,态度非常坚决。
“顾轻舟这会儿估计还在汉大、家里不一定有人”,这是事实,他是一市之长、汉大校庆,他断然是要跟校长他们应酬的。
“去门口等着”,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汉大去将顾轻舟拉出来。
实则、顾轻舟今日也只是打个照面就离开了,他知道、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
“妈、我们先回去、晚上再去吧”!陈墨也知道、如今现在茂茂然前去,必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她当年才十几岁啊、顾轻舟怎么能这么残忍将她送到国外去吃苦受难、差点丢了性命”?梁意本就身体不好、直接抽泣着晕过去了。
“妈”。老俞将车停在停车场,顾言跟许攸宁开门下车,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住脚步。
“怎么”?老俞问到。
“换个地方、住酒店也可以”,她想、如果她这几天回临水湾的话,想必不得安宁。
“家里舒服点”,老俞并不理会她的建议、自顾自的按着电梯,完全忽略顾言的提议。
他来、就是帮她直面人生、不是逃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做戏做全套好了。
顾言靠在电梯里、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攸宁、“你说、顾家跟陈家现在是不是一团糟?如果他们上门来寻我的话、我要去么”?
许攸宁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免倍感不适,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言,从未见过拿别人的痛苦当快乐的顾言。
“你可以在适当的加把油”,俞思齐漠然道。
“真棒、我俩想到一起去了、若是让梁意跟白鹭撕逼,你说谁会赢”?
俞思齐,“……”。
顾言手段狠辣、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如今,见她把这些手段用在自己至亲的人身上、她断然是不能接收的,更何况现在老俞还在煽风点火。
一进门、许攸宁拉着老俞进房间。
“你是不是疯了?顾言现在已经丧尸理智了、你还跟她一起疯”?许攸宁简直要疯了,她甚至搞不懂老俞回来是干嘛的。
“你劝她劝的住嘛?顾言是个明事理的人,她知道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她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老俞始终相信顾言、他始终坚信顾言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靠在餐桌处喝水,回头望向厨房,她竟然会想到白慎行在给她做饭的场景,她是疯了。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顾言、你现在在打击报复白慎行,你要让他们知道,你当初过的是什么人不人狗不狗的日子,你就是要闹的他们不得安生,你就是要让他们尝尝你当初的滋味。
我本不想将这些罪恶感强加在你们身上,可是你们一个个的站在道德得制高点来点评我的人生、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是我不言不语惯坏了你们嘛?
所以让你们一个个的都能充当人生导师来指点我一二?
真是好笑、我顾言在外面跟人以命相博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汉城所有认识她的人、所有谴责过她的人、她都会将这些罪恶感强加在他们身上,你们不是觉得我残忍无心、狠心抛弃白慎行八余载嘛?
那么你们今天来看看、到底是谁抛弃了谁,到底错在谁的身上,我一个千金公主,沦落到饭食不饱的地步是为何。
世人都在指责我、我不在乎,可是你们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凭什么来指责我?
我的今天到底是谁造就的?
“在想什么”?老俞倚在门边出问道。
顾言抬头、“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现在越来越沧桑了”。
一年多未见、俞思齐身上的那股沧桑感越来越浓烈了。
“有”,他诚实答到。
“我还以为是我眼神有问题”,顾言浅笑着说到。
俞思齐不语、看着满脸疲倦的顾言、他知道她现在受着怎样的煎熬,知道她心中的苦痛,但是没办法、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他可以陪着她走下去,但是所有的苦痛只能她自己来尝。
顾言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陈墨、她悠悠然的看向俞思齐。
俞思齐明了、迈步过去、拿起她的手机。
“你好”。
电话那头低沉的男性嗓音让她吓得差点连手机都扔了,这人?是谁?会不会是她刚刚提起的那个人?“你是”?陈墨半信半疑的问到。
“老俞”,俞思齐言简易亥。
“我找顾言”,陈墨震惊之余回过神来说到。
“她在洗澡、晚点我让她给你会过去”,说完、老俞先一步挂了电话。
陈墨拿着电话、半晌不能回神,她一直以为、顾言跟白慎行会有结果,可是现在看来、不是的、顾言已经有自己的归属了,而这个人不是白慎行。
她颤抖着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内心愧疚的要死,想要跟顾言解释清楚,可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在前天、她还一副高傲的不要的神态来指责顾言,来说她忘恩负义,说她不知感恩。
如果换作自己会怎么样?
那么多人指责自己、那么多人伤害自己,忘恩负义?她怕自己会失控直接提刀剁人。
她无奈叹息,一想到晚上梁意要去顾家讨个公道,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暴风雨要来了。
俞思齐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神态一派淡然问着顾言道;“如何”?
顾言一口喝尽手中的水、扬了扬杯子;“值得表扬”。
“准备好迎接暴风雨了”?
“我以为你要回答我刚刚的那个问题”,顾言神态自若道。
“你认为找个男人能打击报复到白慎行”?
“难道不是嘛”?
“先跟他结婚、然后在跟我跑路,这个效果会更显著”,老俞瞅了她一眼、气定神闲道。
顾言嘴角抽搐,还真是个好办法。
“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可以实践”,许攸宁在房间里面出来、正巧听见老俞的这个建议、直接肯定道。
“照你这么说、要不要先结婚,然后怀孕,在带着他儿子跑路,喊你爹、会不会更强效”?
这下轮到俞思齐嘴角抽搐了。
许攸宁一脸傻逼的看着他们俩,她也是醉了、都这种时候了,他们俩还有心情在这儿说冷笑话?
“一点儿都不好笑”,她直接吼道。她从未觉得有暴风雨来临前的感觉、就算是台风来袭,也吹不到她这里来,顾言看着桌子上亮屏的手机,在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不禁失笑。
这么沉不住气?就打电话过来了?
“有事”?
蒋毅本是想打电话道歉、听见她冷冽的声音,酝酿好的千言万语瞬间消失殆尽,他成了哑巴。
“有事”?半晌没听到声音,她已经有些不悦了。
“没、只是想跟你…。道歉”。蒋毅尴尬的说到,他从未想过顾言当初的境地、只是一味的指责她,今日听见她的话语,只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人。
在不清楚事情真想的时候凭什么去指责人家?
没有参与人家的人生、凭什么=瞎比比?
“蒋律师不会是出卖了我们GL吧”?顾言办开玩笑道。
“没”、蒋毅不知该如何开口,偏偏顾言又在跟他装疯卖傻。
“那就好”,顾言莞尔道。
你不是喜欢一圣母婊的姿态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嘛?你现说啊、接着说啊,你不是很厉害嘛?
“顾言”,蒋毅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偏生他又想就自己以前对待她的态度道歉。
“蒋律师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可就挂了”,老娘没那么多的时间挺你欲言又止,更没有什么兴趣接受你的道歉,你以为道歉能解决问题?
在我看来、是万万不够的。
顾言直接撩了电话。
蒋毅拿着手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竟然会有这种感觉,竟然会因为一个同学、朋友、而感到深深的罪恶感,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顾言随手将手中的手机丢在桌子上,你想道歉我就要原谅?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理所当然和理所应当的事情,你想被原谅就被原谅?膈应不死你。
“我向来怕麻烦,可是今天、我乐意这些麻烦上来找我”,顾言看着俞思齐跟许攸宁两人、神采奕奕道。
没有什么比看到他们不好过更舒服的事儿了。
许攸宁还想说什么、老俞一个眼神扫过来,她直接闭了嘴。
行、你不让我说,我不说好吧?你们两个疯子一起玩儿去吧!老娘不管了还不行?
俞思齐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言、他们以往每一次见面的时间短促,跟顾言的交谈、也不过是相互调查之后的了解,可以说、他们之间、本应该没有任何交集,可是出奇的,他们两人都觉得、与对方在一起、会有一种归乡的感觉,于是、在国外多年、他们两人会在国内节日的时候,在一起、哪怕是一整夜不说话、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尴尬的地方。
可如今、他们一年多未见、顾言周身冷冽的气质已经所剩不多,他可以归结为是这个城市,这个城市的人给予她的温暖,让她融化了在内心深处的冰山。
可是她狠辣的手段、却指向了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俞思齐怎么也想不到,顾言会黑化到这个地步。
就像许攸宁说的,顾言变的跟那些人一样了。
他理解她当初出国所受的苦难、但是如果她的后半生要靠复仇来过活的话、俞思齐想、他是不能接受的。顾言靠在餐桌上、悠悠然的问道;“中午吃什么?”
难道三人聚在一起、第一顿饭、一定是要吃的。
“我以为你会得意忘形到吃饭”,许攸宁嘲讽到。
“如果换作平常、可能会的”,这个她承认、如果换作平常,她是绝对吃不下的。
可是出奇的、她并没有觉得今天会吃不下饭什么的。
老俞见她两在撕逼、也不多言语,毕竟自己年长些,你们两个小的闹腾归闹腾、饭还是要吃的,撸起袖子直接干。
今天一天、顾言没在去公司,就在刚刚、张晋也拥有了自己的假期,她答应过要给他们放两天假的。
白慎行怎么也没有想到,顾言会用这么简单的方式打击报复自己,而白鹭更是没有想到,顾言会恨白慎行恨到这个地方。
她现在深深的觉得、自己毁了两个孩子,而且已经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她现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跟顾轻舟说清当年的缘由、可是不敢、怕顾轻舟从中阻拦白慎行跟顾言在一起,那么这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白鹭站在房间里面来回渡步,她想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解决他们两人日渐紧张的矛盾,可是很显然,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任何可靠的办法。
她不明白的是,顾言明明已经在逐渐原谅他们了,为何还要在这个时候搅的他们天翻地覆?
她说过、只想过自己的日子,难道是自己多次叨扰惹的她不快了嘛?
想到这里、她本就不安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她该怎么办?
白慎行站在窗台处、吸着烟、他深知顾言这些日子给的温暖都不过是假象、可是偏偏、他愿意跟着她一起演这场戏。
纵使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心痛到不能呼吸,可是怎么办?
顾言、在爱你这条路上、我已然是走向不归路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你跟俞思齐的过往我不在乎,但是现在、你在我面前,我断然是不会让你们两人开花结果的。
我们之间如果出现第三个人、那就一起死、如果只有你我,我会给你无尽宠爱,让你余生欢喜、保你一世安稳。
顾言、我白慎行这辈子谋得再多、也就谋你一人。
我这辈子唯一倾尽心血去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如何去爱你。
你伤我、不要紧、只要你在就行。
我从未想过要去放弃你,哪怕你人生当中出现了其他人、这辈子、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除了我自己。
他用力将手中的烟蒂狠狠的灭在了窗台上。
拿出手机、“调出今天汉大监控,看顾言跟谁接触了”。
纵使我满身伤痕、我也愿意为了你进行最后的战斗,顾言、绝不认输。
白慎行是天生的战斗家、但凡是他看上的猎物绝对不会拱手让人,更何况、他等顾言等了整整八年,爱了整整二十年。下午、梁意幽幽醒来,睁开眼、看着熟悉的环境,侧头看见陈墨坐在自己床边打瞌睡。
“几点了”?她问到。
“三点了”。
天晓得、她现在恨不得今天的时间就在这里停止,永远停止,因为一到晚上、迎接他们的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陈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怕过、她从未想过他们家跟市长家会有任何交集,可是显然,梁意这一次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一定要去顾家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干、豪门、哪一种不是顾家的标签、他们陈家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家庭而已,跟顾家的人斗法、他们的胜算到底有多少。
“你爸爸呢”?梁意问到。
“爸爸在客厅”,实际上、陈兴海也倍感头疼,可是顾言是他妻子的女儿,没有任何办法、他必须站在这边,必须支持梁意去跟顾家的人闹腾。
去题顾言讨回公道,他一直觉得顾言比以往变了好多,可是却不曾想过、她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在国外的生活经历造成的。
一个市长,让自己的女儿沦落他乡,饭食不饱,每天活在恐惧中,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敬佩。
顾言今天的这番演讲,在整个汉城都火了、但是在这三个家庭中、却犹如炸弹般的存在,注定要闹的他们头破血流,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当晚、白鹭跟顾轻舟坐在沙发上、觉得头疼不已的时候,门铃响了,阿姨开门,砰的一声、梁意直接推门进来。
“顾轻舟”,她现在怒火喷张、恨不得上去=撕了这个男人。
“你怎么过来了”?顾轻舟诧异道,他没想过梁意会直接过来。
“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当初你把顾言送到国外的时候,跟我说、她是追求梦想去了,你怎么跟我说的”?梁意始终都不能相信,在她眼里、一直是以温文儒雅著称的顾轻舟会这样做。
“这是意外、我们当时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子”,白鹭站在一侧柔声解释道。
“是不是因为你怀孕了、所以才把言言送出国的?是不是?”梁意上前恶狠狠的拉着白鹭的声,她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顾轻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梁意、跟白鹭没有任何关系”,顾轻舟扯过白鹭、站在自己身后。
“没有任何关系?言言离开没多久、白鹭就挺着大肚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你说没关系?你怎么跟我证明没关系”?“言言姓顾,你来这里闹是为了什么”?顾轻舟怒。
“就算言言姓顾、你别忘了,她亲妈是谁,是谁生的,当初离婚的时候我说让言言跟着我,你们顾家的人死活不肯,说会好好照顾她,担心跟我在一起会受尽委屈,过的不好、这就是你们说的会好好照顾她,?这就是不会受委屈”?
顾轻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梁意声泪俱下的望着顾轻舟,陈兴海跟陈墨陈诺等人站在身后,一动不动、护着她,若是顾家人敢动手,他们必然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这是意外、当初言言出国,我们是给了足够的资金让她在国外衣食无忧的,是她自己拒绝的,我们也感到很震惊”,顾轻舟无力解释到。
“你为什么没跟我说?”我是她母亲,我对我女儿的任何事情都有知情权。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从言言回国我们每天都在试着用亲情、爱情去温暖她,你现在在这里闹、难道顾言那几年的苦就能不吃了吗?”顾轻舟也觉得愧疚不已,可是能怎么办?他在愧疚、也不能让顾言在像小时候一样依赖自己了。
他失去了一个女儿。
他从未想过要去伤害自己的女儿,可是无形之中,他将她伤的体无完肤,甚至不知道她在国外一命呜呼,他以为她冷漠、仅仅是对自己当年做的事情有所不满,现在看来不是的、在顾言眼中,自己简直就是一个侩子手,剥夺了她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人家十七八岁,父母疼、男友爱、她十七八岁,在国外独自生活、饭食不饱,甚至还要时时刻刻担惊受怕自己葬身于异国他乡。
现在他才知道、顾言对他的冷漠,不仅仅是因为对他的不满、而是完全失去了希望,他这个做父亲的,差点亲手毁了自己的女儿、差点将她送往极乐世界。
“你根本就不懂、顾轻舟,我会怂恿言言远离你们顾家的每一个人的”。
梁意的话语对白鹭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想讨好顾言,想要恢复以往一家人和睦的时候,可是梁意却轻而易举的说出会怂恿顾言离开顾家,白鹭怎么也不能接受。
“你不能这样做”,白鹭着急道。
“你不过是个继母,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不能这样做”?梁意已经丧尸理智了、对白鹭说的话尤为难听。
白鹭闻之一颤、顾轻舟跟陈兴海等人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这是从梁意口中说出来的话?
“说我之前、你为何不想想你自己,你也是个继母,就算我是个继母又如何?陪伴顾言长大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只是生了她,你养她了嘛?自古以来、生不如养,你口口声声说要为顾言讨回公道、对顾言来说真正的公道是什么你知道嘛?你问过她嘛?你来指责我们的时候为何不想想你自己?你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们?你有什么资格?我陪伴顾言十一年里,她成长的时候、我一路伴随,你是亲妈,没错、可是你这个亲妈是做什么的?仅限于每年两个假期在你那住的那段时间嘛?你了解顾言嘛?你知道她考试考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每天几点睡觉,几点起床嘛?你知道她的生活习惯嘛?你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嘛?”“你说我们怎么样、最起码在顾言在前十几年里,我们从未将对她的爱分给任何人,你呢?你的爱被分成了几等份?到顾言身上的又有多少?”
“人都是自私的、你指责我们的时候想想你自己”,白鹭厉声质问这白鹭,白鹭完全被她的话语给问蒙在原地。
她说的都对,自己脱离顾言生活那么多年,可就算是脱离几十年、也改变不了她是自己女儿的事实的。白鹭看着梁意、她今天来闹腾,她没有任何意见,但是梁意说出的话语,确实是太过伤人,她本不该这么咄咄逼人的对着她,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来质问自己的人就是梁意。
“最起码我从未伤害过她”。
“可你从未爱过她”,没有爱、就没有伤害。你再婚之后、有你自己的儿女,你的爱,全部给了他们两人,就算你对顾言有爱,也不过是每年她去你那住的那段时间,分给她的一点点宠爱而已,你还给了她什么?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陈墨跟陈诺两个人站在身后,听了白鹭的话语,不免有些难受。
如果是因为他们两人而让顾言失去母爱的话,那么自己就是千古罪人。
顾轻舟站在一侧、深深的呼吸着、叹气。
“你凭什么说我从未爱过她”,她的女儿、她怎能不爱,白鹭凭什么来说这句话?她不过就是个半路截胡的人。
“我以为你自己都知道凭什么、不需要我来讲明”。
凭什么?梁意、你可知道、我为了在乎顾言的感受,一直不敢让自己怀孕?你可知道、我陪伴了顾言整整十一年?她的家长会、衣服、食物、哪一项不是我精挑细选的?
而你呢?
你跟顾轻舟离婚的时候就没有想过顾言的感受嘛?
你在重组家庭的时候征求过顾言的意见嘛?
我跟顾轻舟两人、为了治好顾言轻微的自闭症,结婚多年、一直不敢要自己的孩子,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说你从未爱过她。
你以为你自己付出的够多了,其实、一文不值。
“你执意要跟轻舟离婚的时候、想过言言嘛?你知不知道你们离婚的两年里,她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在她有轻微自闭症的时候、你这个母亲,选择了再婚,生子、你有想过顾言是你的女儿嘛?梁意,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来指责我跟顾轻舟两人的、就是你,我们为言言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完成的”,白鹭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她想起自己为顾言所做的一切,而如今顾言却想要远离他们、她心痛不已,更是难以呼吸。
她的家庭、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原有的样子,她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多管闲事,如果不是自己当时头脑发热,根本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一系列事情发生,根本就不会有。
“梁意、如果我是你,我根本就不好意思来”,这件事情是他们顾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没资格来质问我什么。
顾言是你生的又如何?以往你去哪里了?现在来宣布所有权是为了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
“如果你要抱着爱顾言的名义来伤害过她的话、我绝对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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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包养~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