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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医院,总统病房。
内间的病床上,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躺卧其间, 周遭虽有许多精密仪器, 但皆未曾打开。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 他正平稳地呼吸着。
黄文松正在外间坐立不安。
作为黄家的下一任家主, 老爷子这莫名其妙的一病, 令他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谁也没想到老爷子平日里身体如此康健,却……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黄文松只觉得心力交瘁。
更意识到了自家老爷子的重要性。
络绎不绝的、被黄家请来的、有威望的大师, 总是信心满满的进, 略微尴尬的出。
最后还会带上一句,“似乎未曾从黄老爷子的身上感受到邪祟的气息。”
黄文松只客客气气的把他们送出门。
来的人越多,他的心里觉得越颓然, 总觉得黄家半边天都塌了。
可下一秒,他只能打起精神,继续招待贵客。
简攸宁是名单上最后几位, 她到之时, 只见两头发花白、穿着道袍的老者一脸无奈地摇头。
“黄老爷子肯定是中了阴煞之物, 否则不会昏迷不醒,但至于是何阴煞之物,老朽就不得而知了,您另请高明吧。”
而另一人意见相悖,“我看这老爷子休息一段时日, 就能够转危为安。”
这话听的多了,黄文松不置可否,再度客客气气地把两人送出。
若非真的没办法,又心急如焚,他也做不来请全城所有名望大师一事。
黄文松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一扭头,见到自家弟弟带着一位年轻的女孩子站在病房里,他微微一怔,旋即再度恢复热情,“简大师,冒昧把你请来,真是失敬。”
场面话说的够了,他连忙伸手,替简攸宁指路,“家父就在里间,简大师快进去瞧瞧。”
对方的态度令人如沐春风,简攸宁微微一笑,迈步踏入里间。
“黄先生,我只习惯一人,你能否止步?”
黄文柏低头打量,暗自思忖,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简攸宁走入病房。
她先是细细端详了一番病床上的老人,对方有五岳朝拱之相,下巴方圆突起,运势在中年渐入佳境,晚年更是贵上加贵。
而且一生几乎无大病无大灾。
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发生眼下的情形。
简攸宁不好妄断,她寻了角落的位置,拿起手机找到黄老爷子的微信。
先是浏览了一番对方的健康值。
健康值高达85。
较之普通的老人身体素质更高,也就是说对方的生理机能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
简攸宁眼睑低垂。
她当然是更相信微信的。
又远远地瞧了一眼病床上的老人,她不慌不忙的点开对方的朋友圈。
直接打开最新的视频。
视频的地点正是她现在所处的病房。
此刻正值夜深人静。
内间的门被打开,主治医生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然后轻声呼唤,“黄老爷子,李记的冰糖猪蹄给你买回来了。”
上一秒还在躺尸的黄老爷子,下一秒就从病床上跳了起来,他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唉哟喂,可把我饿死了。”
他起身穿上拖鞋,迅速地接过冰糖猪蹄,“天天只有营养液,迟早有一天我这身子骨会熬不住。”黄老爷子闻着香味,竟是不顾形象的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满嘴油腻。
主治医生险些要哭出声,他连忙低声哀求道,“黄老爷子,这戏都已经演了两天了,我每天总担心小命不保,您倒是尽快好起来啊。”
“而且我总偷偷摸摸的给你买东西吃,迟早会有被发现的一天。”主治医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黄老爷子,算我求你了。”
他怎么就那么不幸,上了贼船呢?
黄老爷子许久没吃到肉,只觉得喷香。
他狼吞虎咽的同时,含糊不清道,“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主治医生只觉得心里苦极了。
他每天承受的并不仅仅只是黄家兄弟的压力,还有一些隐晦地询问。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作为一名医生,他要满脸忧愁地瞎编黄老爷子的身体情况。
这不是一本正经说瞎话吗?
“黄老爷子,你这是为什么?”
在主治医生的眼里,黄老爷子位高权重、生的两个儿子又是大有出息的,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把所有人都整得鸡飞狗跳。
黄老爷子停止咀嚼,痛心疾首地开口道,“当然是为了我未来的儿媳妇了。”说着,他一边吃一边骂,“文柏那孩子都已经三十了,至今还没找到女朋友。”
“你说说,满京城的大家闺秀随他挑,怎么就找不到一个中意的呢?”
简攸宁:……
她忍无可忍地按了返回。
没想到一家之主竟然会是这么跳脱的性格,一下子刷新了她的三观。
还装病!
她慢吞吞地站起身,又向病床上的老人看去。对方盖着毛毯,露在外头的手指一动不动,俨然与昏睡的样子一模一样。
简攸宁扶额,也没主动拆穿对方,只沉默地走出了病房。
黄文松双手抱头坐在外间。
见简攸宁进去没一会儿就跳出,虽不抱任何的期望,却主动迎上前,“简大师,家父的情况还好吗?有痊愈的可能性吗?”
简攸宁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大快朵颐的黄老爷子……
她轻咳一声,不点破,只隐晦道,“黄先生,黄老爷子身体非常健康,也并没有邪气入体,只是老人家年岁大了,做事情会任性一些。”
“既然这里无事,那我就先行离开。”
黄文柏与黄文松互相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简攸宁话里的意思。
怎么都想不通任性与黄老爷子有什么关系。
黄文柏见简攸宁的背影即将消失,连忙匆匆追上前,“简大师。”
见简攸宁停住脚步,他又诚恳道,“简大师,既然你已经看出了什么,不妨直言。”
“我们黄家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真是个棒槌。
简攸宁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可奈何对方不懂,欲言又止,最后道,“凌晨时,你们可以再回来瞧瞧黄老爷子。”
她转念一想,黄老爷子平日里应当威严十足,这兄弟俩估计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这黄老爷子是装病的。
黄文柏眼底深处露出一抹诧异。
他抿了抿唇,并未询问其他,“夜黑了,我送你回家。”
简攸宁没有拒绝。
***
黄文柏与黄文松故意在医院外头等到凌晨。
黄文松吸了一支烟,见差不多到点了,便径直打开车门,“咱们两兄弟许久没这么聚在一处,没想到还有这机会。”
“只是不知那简大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黄文柏与长兄的关系一直非常好,此刻他的脸上浮出一抹柔和之意,“不管卖的是什么药,咱们多关心一下父亲是没错的。”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走到了总统病房外。
黄文柏一路走入内间。
可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爸?”因为诧异,他的语调甚至有些变化。
原本应该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黄老爷子此刻正在啃着卤鸡爪。
黄文松面露诧异之色。
此刻他终于明白简大师说的那任性代表了什么意思?
自家的亲爸一点病也没有,纯折腾的!
黄文松与黄文柏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有些扭曲。
黄老爷子啃鸡爪的手蓦然停住。
一时之间口中连鸡爪都没了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黄老爷子心虚地笑了笑,“我也不知怎么的就饿醒了,所以才让人找些鸡爪给我吃。”
黄文松:……
他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爸,你把我们俩当成傻子吗?你醒了,医生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而且这么多鸡骨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啃完的吧?”
相比于黄文松,黄文柏的语气就要严肃许多,“你知道因为你昏迷不醒一事,现在事情闹得有多大吗?”
他简直要气昏过去,而当事人却在这里啃鸡爪了,简直太过分。
“今天你要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您这张老脸也不要了,我去给那些关心你的好友说说清楚。”
黄老爷子三下两下,把手中的鸡爪啃完。
他突然面露痛苦,“文柏,我这是为了你啊。”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把儿媳妇那套理论搬出来又说了一遍。
黄文柏面色更加扭曲。
“爸,因为这些屁大的小事你就闹腾出了这一场,你觉得我信吗?”
黄老爷子感慨,生两个精明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把鸡骨头收一收,脸色缓缓变得严肃。
“其实我这么做,都是有理由的。”
“文松、文柏,我必须昏迷不醒,而后你们继续上门请全国各地有名望的大师前来。之前没告诉你们,只是怕你们表不出急切之意,”
黄文松的神情终于变了,“爸?”
黄老爷子蹙眉,“今日你们请了多少位大师?又来了多少位?”
黄文柏的脸色陡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