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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犹豫许久之后开口:“季月明,我们什么时候把离婚手续办了。”
他本来低头看着手机,听到我的话突然看向我,一脸的不理解,还有些怒。
“我知道,你喜欢小孩子,离婚后你可以找个好女人,然后自己生一个。”我其实真的是好意,但我没想到季月明因为这个居然和我爆点了。
“我有没有孩子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确切的说,也许本来应该会成为你该操心的事,但既然你这么愿意一直遵守约定,和我仅仅是契约夫妻,契约上没有这一条,你就管不着我是不是需要孩子。”
我平静的看向他说:“我不是为了和你吵架来的。”
他依旧一脸怒意的瞪着我:“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操心!”
我总觉得我好心被当驴肝肺,点点头收回视线说:“那好吧,也是,你可以找个女人随便给你生一个,有没有名分估计她们也不在乎。”
“停车!”季月明扔了两张一百给司机,下车后绕到我这边开了车门将我拖了下去,站在街角,季月明低头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在探测我的底线?你以为我真的不能把你怎么样是么?”
我仰头望着他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作为目标去争取?喜欢孩子就去找人生啊!”
“天下女人有的是,我想要的只有你!”他终于朝我吼了。
我被他吼的愣住了。
季月明就像是散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也因为自己的失态显得有些无语,对我挥了挥手说:“算了,我说了也没用,你不信也不在乎,就这样吧。”
他说着转身走了。
第一次,季月明将我一个人扔在了街头。
我果然是不能和他好好说话的,还是互相怼着能有些话题。
我买了一些水果,重新回了医院,一部分给了护工,她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很面善,也礼貌,对盘盘也照顾的好。
另一部分,留给盘盘吃。
她见我一个人回来,本来都已经要睡觉了,突然又醒了,抓着我的手说:“果果,喂。”
我剥了香蕉给她吃,她其实就吃了两口就不好好吃了,但是显然挺高兴的。
“这孩子挺懂事的,也聪明,教说话一教就会了,但是估计也没有人有太多的时间教她,所以现在说话也不太清楚。”护工阿姨给我也洗了个苹果,我拿在手里没有吃,盘盘推着我的手说:“吃吃,吃吃。”
“造孽啊,这么可爱的孩子,又聪明,什么父母能狠心就不要她了啊?就因为是女孩儿?”护工阿姨的评价方式还是很亲民的。
“家庭变故。”我轻声说:“她妈妈自杀了,爸爸坐牢,奶奶自己都活不下去,更不用提管她,姥爷被双规了,姥姥早就去世了。”
护工阿姨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最后苹果都顾不上吃了,长叹一声:“亲娘哎,那不是一家就完全散了?”
盘盘非要拿我手里的苹果,我将它给了她,她听着这些眼神依旧是单纯无辜的,就像季月明说的,她心智不明,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人告诉她,她遇到温暖的家庭,就会成长为一个好孩子。
只是,那个能给她温暖的人,一定不是我,至少我自己都过不了我自己的关。
接受她,就是给我自己找折磨。
“小姐你对她这么好,为啥就不领养了她呢?”护工阿姨也是热心,今天好像大家都喜欢问我这句话,医生也提了一句。
这不算道德绑架,这是好心人的建议,很多时候这样的建议往往能促成一桩美谈,只可惜,在我这里不适用。
“我不喜欢孩子。”我轻声说罢,用纸巾给盘盘擦了擦流下来的口水。
母性使然吧,其实我和盘盘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候,我是想不起来她父母是谁的,只是觉得她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子,我也不是真的不喜欢孩子,只是面对孩子,我已经伤了。
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让我明明渴盼孩子,却永远与肚子里的孩子血型相克。
盘盘吃饱水果,实在是撑不住就睡着了,护士帮她换了留置针,不用再每次扎针的时候哭了,我给了护工一个红包,希望她好好照顾盘盘。
离开医院的时候,在住院部门口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季月明。
他背对我站着,看样子已经等了蛮久了。
我也做不到从他身边假装看不见的走开,便走过去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季月明微侧目看向我说:“看来你也是个人前心硬,实则心软的人。”
我不多解释,他轻叹一声说:“后天常州有个红酒鉴赏会,周璐薇也去,你去么?”
“去。”我想也不想的回答。
“你知道她其实对我有意思吧?”季月明突然问我,我不解的看向他,他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突然俯身在我耳边说:“你说,将她从我的盟友中剔除,是先从情感方面打击她好呢?还是经济方面打击好呢?”
“经济。”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季月明显然已经准备好了答案等着我:“不巧的是,近期她们公司股市一路飘红,在经济上难以被打击的到。”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实在是受不了他这耍花花肠子的样子。
他轻笑一声,拉着我的手腕说:“就看你的演技了。”
就像我之前判断的那样,想要将那份地契拿回来,我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既然已经决定做了,那就索性做到底。
季月明也是人才,将周璐薇参加酒会穿什么牌子的衣服,用什么牌子的香水都弄清楚了,不过也能理解,周璐薇用的就是季月明养着的那帮形象设计师。
许久不见,那设计师再看到我的时候,眉头凝的紧紧的。
我坐在镜子前,沉默不语的看着他,他将两侧的头发都剃了,就留着中间一缕,加上脏辫编起来,还挺fashion。
他用手轻轻拍了拍我消瘦的肩膀说:“小姐,你之前也不胖,至于和自己过不去成这样儿么?瘦成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