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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赵慎三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叶少良也知道的确是这么个理,不禁又对这个头脑如此清醒的年轻县长产生了更加浓厚的敬意,也更加不好意思再赖下去了,就站起来说道:“嗯,赵县长,您的话我会带给大哥的,只要您不参与就行,我们有分寸,也绝不会是非不分的,姓郭的如果不是太卑鄙,我们也不至于不放过他,那么我走了。”
赵慎三居然站起来,一直把叶少良送到楼梯口方才回来,乔丽丽一直在隔壁办公室等着,看他前倨后恭的态度十分纳闷,回屋就问道:“赵县长,这些人到底有完没完啊?怎么好端端的又告状,弄得乌烟瘴气的。”
赵慎三苦笑着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抵是利益没有均衡吧,咱们干涉不了就看热闹吧!”
乔丽丽听出了赵慎三这句话里有着浓厚的索然,不明白这位年轻有为,事业如日中天的上司怎么会有如此深的忧思,但也不敢问了,就默默地准备会议材料了。
赵慎三沉默了一会子突然坐直了身子神经质的说道:“丽丽,你赶紧让小高备车,我们现在就去市里一趟我有急事!”
赵慎三下楼刚上车准备回云都去,坐在小高身边的乔丽丽却突然间接到了书记办公室的电话,她接听了之后就小声询问赵慎三道:“赵县长,郭书记说有事跟您商量,让您到县委小会议室里去一下,您看?”
赵慎三犹豫了一下,伸手从乔丽丽手里接过自己的公务电话说道:“让郭书记接一下电话。”可能是书记秘书赶紧把电话递给了郭富朝,赵慎三就说道:“郭书记,郝市长办公室刚才来电话说要书写全年工作汇报,咱们桐县的新农村建设样板工程属于今年全市的亮点工程,让我立刻去市里汇报进度,你看如果你的事情不太急的话,能不能等我下午回来再商议?”
郭富朝在电话里叹息了一声说道:“唉!当然是市里的事情要紧了,那你就去吧!不过老弟呀……如果你在市里遇到了黎书记,拜托你……唉,还是算了,等你回来面谈吧。”
听着郭富朝那么沉稳的一个人,几句话居然连续的叹息,而且语调是那么的饱含着浓浓的忧虑跟哀伤,赵慎三心里那种唇亡齿寒的情绪更加浓郁了,居然忘记了他之前打定主意对郭、刘之争作壁上观,真等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瞬间改变了主意说让郭富朝稍等他马上就过去,就弯腰下了车自己一个人去了县委书记办公室,看到郭富朝一脸的索然靠在椅子上,看他进来赶紧站起来给他倒茶,屋子里却烟雾缭绕的。
赵慎三坐下之后,看着好似一夜间苍老颓废了的县委书记,同情心更加泛滥成灾了,看着书记秘书被郭富朝打发了出去,就一边喝水一边诚挚的冒出这么几句话来:“郭书记,其实人呢,房子多少、大小,晚上也无非睡一张床罢了,就算是别墅,除了打扫的时候嫂子额外的受累之外,恐怕也没什么可炫耀的吧?
所以……有些事该放弃的还是早点放弃,省的为一些身外之物耽误了大事啊!兄长你刚刚没说明白的话兄弟心知肚明,能够帮的上大哥的还用说拜托二字吗?唇亡齿寒的道理兄弟还是懂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郭富朝的声音登时低哑深沉了,更深的叹息一声说道:“唉!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呐,虽然还没开始,但来势汹汹,来者不善啊!我这次恐怕真要被人清算了,想起来冤呐……为了工作,为了百姓,没来由居然就被人家当成了敌人,你说咱们当这个芝麻官到底图了些什么?多亏兄弟你没有落井下石,否则的话我还真的会觉得这官场上就没有丝毫人情味了!”
赵慎三笑道:“呵呵呵,郭书记,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这些道理,那么还何必做司马牛之叹呢?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现在你都明白是谁在惦记你了,兄弟也告诉你对方惦记你什么了,无非就是百八十万嘛,还了不就是了?如果这些钱能难为住大哥的话,兄弟倒是可以在这个上面帮你一把的。可千万别存了颜面的念头,因小失大的话可就更加不值当了。”
郭富朝咬着牙说道:“唉,当初我就说不能跟这种鼠首两端的小人交易,怎奈你嫂嫂就被他们蛊惑……”
赵慎三赶紧伸出双手乱摇说道:“打住打住大哥您打住,这里面的详情我半点都不想知道,刚才我原本就急着走的,就是听你的声音十分低落,所以就赶紧跑过来看一下,生怕你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遭人暗算。现在看来你什么都明白,那我就赶紧去市里了,郝市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走了。”
看着赵慎三干脆的站起来走了,郭富朝眼神复杂的盯着赵慎三的背影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唉!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呵护啊,为什么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我有他那样的背景,刘天地,叶少良,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哼!”
郭富朝的怨毒诅咒赵慎三自然是听不见了,他已经坐上车开出了县城,却根本没有去想有关于他跟郭富朝说起的那个汇报,而是开始打电话给方天傲,让他赶紧派人去金佛寺看看有没有多了一位气质高雅的女居士在那里挂单静修?然后又打电话给好多地方的朋友,让人家替他留意灵烟的踪迹。
等车进了云都,赵慎三并没有让司机开车去市政府,而是指挥小高把车开上了云山寺,到了地方就对两个年轻人说道:“你们俩随便逛逛,我到后面去看看。”
赵慎三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后面去寻找了悟大师,那个假了悟看到赵慎三,知道是师傅的朋友。更加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年轻人跟师傅交上朋友之后,市里给了云山寺划拨了好几次文物维修款项,哪一笔就足够他假借师傅身份装神弄鬼的帮人看相打卦看风水赚来的小钱的成百上千倍,现在寺里已经维修扩建的十分成规模了。而且听师傅说,赵慎三已经跟大顺昌旅游有限公司说好了,准备把云山寺也扩建打造成为跟金佛寺一条线的旅游景点,那以后寺里的香火档次还不是更上一层楼啊?所以看到赵慎三倒也不敢怠慢,笑眯眯迎上来说道:“赵居士来了?师傅在后面山上呢,您是自己去还是我把师傅叫回来?”
“多谢师父,我自己去找。”赵慎三赶紧谦恭的一合掌,就自顾自的顺着寺庙后面的塔林往后山走,原本云都的雪已经停了,但是山上毕竟冷些,而且后山上也没有人打扫,雪白的积雪一踩就到脚脖子,但赵慎三却十分开心的踏雪上山,看着一颗颗塔松都被白雪裹成了一个个胖乎乎的雪娃娃,就连或高或低的宝塔都被皑皑白雪装点得分外庄严,他深深地呼了两口气,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山顶,果然就看到最高处那块石头上端正的趺坐着一个僧人,背朝着他,脸冲墙外的天空正在打坐。
“赵小友,你来了?怎么忧思很深啊?还满腹的萧索退避之意,难道是亲人失去踪迹了吗?还有事业也……不对呀,你的事业正是向上的时期,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萧索之感呢?”不需要回头,更不需要察言观色,了悟就不单听出了赵慎三来了,甚至还连他的来意都一口说出来了。
赵慎三虽然早就对了悟大师的神奇能量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还没有跟大师照面呢,怎么就会被大师看透心事,就迷惘的问道:“大师,我都没说话呢您怎么就全知道了?”
大师笑着转过了身笑道:“哈哈哈,小赵朋友平常走路都是高抬脚高落下,虎虎生风有气势之极,但今天虽然地上有雪,你却也不至于就一步步蹭蹬着走路啊,这就预示着你的心里一定有什么让你百无聊赖的事情。
还有,你每呼吸三次就会重重的吐一口气,想借此把你胸中淤积的忧愁给呼出来,以老衲对你的了解,除了亲人出了问题,你那种不服输的本性,是不会被微小的困难纠结成这个样子的,你说老衲说的对吗?”
赵慎三沉重的再次吐了口气,还是一步步蹭蹬着走到了大师跟前,斜着身子靠在石头上说道:“唉,大师已经能从慎三的细微表现上察知端倪,看来这俗世中的名利追逐真的是很没有意思了!
是啊,我倒真是自己没什么事,只是看到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就天天在我眼前上演,你方唱罢我登场,生旦净末丑都被演绎的淋漓尽致,为了一点利益虚名争得头破血流,心里觉得没意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