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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下地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探着身子一看,原来柳淮山正在搅动锅里那顿的油亮通红的鸡块。
“娘子,一定饿了吧。”
他知道她早上定是没吃好,今天特地在山上寻了两只野鸡回来,给大哥那屋送去一只,自己炖一只。
“嗯,还真是有些饿了。”
她歪头轻笑,媚眼如丝,迈着缓步将碗筷拿好,柳淮山眉头一蹙,便什么都不许她做了。
这只鸡肥嫩的很,柳淮山没在里面放什么配菜,就算什么都不放两人都不一定能吃的完。
“娘子,快吃吧。”
他将鸡腿斩成了小块,既入味又好啃。
柳淮山将鸡腿肉都夹到她碗中,自己只是吃着没什么肉的鸡肋。
“你这个傻子。”
白薇挑了一些好肉在他碗中,还不忘白他一眼。
两人有说有笑的将饭吃完,搂在一起午睡了一会。
翌日一早,柳淮山照常是那个时间上山打猎,正当他下到山脚却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娘子,你怎么来了!”
柳淮山惊讶的望着她,迈着大步朝她走去,又害怕肩上的猎物吓到她,还是保持了一些距离。
“我跟你一起去吧。”
白薇勾唇笑着,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如孩童一般的摇着。
“天色太早了,你快回去睡吧,你这身板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会吃不消的。”
正说着,吴伯已经赶着牛车朝着这边过来,白薇朝他挥了挥手,率先坐了上去。
柳淮山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将猎物放上去,带着她一起去了镇上。
“夫君,其实我想到镇上打听打听木料的价钱,你也知道,咱们现在不比从前,做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都不能拿到镇上买了,哪天咱们铺子开张了,那不是给自己树敌嘛。”
白薇也不怕脏,就那么靠在他的胳膊上小声说着。
“娘子所言极是,你别怕,我有的是力气,一定会很快赚够银子。”
“不急,就当是整顿了。”
两人一路谈心,感觉很快就到了镇上。
“夫君,我去铺子那里看看,你先卖着。”
“好!”
柳淮山应着,目送她离开,有些心惊胆战的,生怕遇上坏人。
不过这一带都是熟人了,想必是没事的。
说来也巧,老天似乎格外眷顾他,也或许是小娘子有财气,没过一会今早的打来的猎物就卖光了。
柳淮山心急如焚,赶紧去找白薇。
“娘子!”
“夫君,瞧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瞧见那高大健硕的身影,白薇眸中一喜,抬手替他擦汗。
柳淮山抬手握住她那细嫩的手儿,放在唇边吻了吻。
“心里急着来找你。”
白薇闻听此言,扑哧笑出声来,面若桃花的垂下头去。
“急什么,我又不会丢了。”
白薇抿唇笑着,柳淮山心尖一荡,伸手将那细软嫩滑的小手握在掌心里。
这样的娇人儿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丢了。
“真怕一眼没瞧见就把你给丢了。”
之前一年之中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猝不及防,防不胜防,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唯独碰上关于她的事情就怕的不行。
“夫君你看,这里的废墟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
白薇说的激动,拉着他走上前去,伸手一指。
“是谁弄的?”
“我一打听才知道都是附近的百姓帮着收拾的,屋子里的一切都化成灰烬了,什么也没找到。”
白薇越说声音越小,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来,家中还有块祖传的玉佩呢,从这场大火里逃出来的只有她们婆媳俩,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白薇不在乎卧房那些银票和银子,倒是有些舍不得那块玉佩了。
柳淮山听出她嗓音中的颤抖,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身,抬手抚着她的后背。
“娘子,别太伤心了,过不了多久咱们就会回来了。”
柳淮山抬头一看,附近的铺子烧的并不严重,人也没有受伤,房屋也还在,已经重新收拾好开张了。
“不,不是的,我倒不是因为这个上火,难道夫君忘了么?咱们的祖传玉佩当时也在房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娇嫩软糯的嗓音颤颤抖抖,听得人心疼极了。
柳淮山将人揽在怀中紧紧的抱着,恨不得将其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娘子,没事,人没事便是最大的福。”
柳淮山柔声哄着,正当白薇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听见有人在叫柳淮山的名字。
柳淮山也是一愣,两人四处瞧了瞧,街上人来人往,前后左右全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生什么人在叫他。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争吵,柳淮山寻声看去,听出那声音正是从两人跟前的茶馆里传出来的。
谁会因为他而争吵?
柳淮山拉着白薇凑近了一些,透过那雕花的窗子瞧见了两抹熟悉的身影。
“怎么会是她?”
白薇凑近一看,顿时一惊。
这人不是旁人,竟然是董婉莹!
她见到柳淮山面容被毁的模样不是吓惨了么?怎么又来了这里。
嫩葱般的指头捂住了嘴巴,白薇回身看了看柳淮山,见他眸底晦暗,神色凛然。
此时,坐在茶馆里的两人全然不知窗外竟然还有人,董婉莹一边说一边抽泣,眼睛红肿的如兔子一般。
“婉莹,你怎么能这样任性,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呢,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女儿家有多危险!”
董行健眉头紧蹙,又气又担心的看着自己妹妹。
董婉莹低头擦着眼泪,她更担心此生再也见不到柳淮山。
“谁知他那么绝情,竟然在大殿上自毁容颜,吓死我了。”
“淮山为人坦荡,如今你也见识到他的真心了,他对自己的娘子矢志不移,你就不要添乱了。”
董行健好言相劝,却被她白了一眼。
“难道我喜欢他就有错么?明明是那个姓白的女人抢了我的淮山哥哥。”
董婉莹狠狠捏着手中的茶杯,仿佛那茶杯就是白薇,恨不得捏碎在掌心里。
“柳家出事多少年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当时你们还那么小,懂什么是喜欢?那是只是一面之缘罢了,连玩伴都算不得,人家是明媒正娶,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如今命人一把火烧了人家的铺子,怕是连吃饭都成问题了。”